文学五一

锦衣玉令 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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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
    “诶我还没有说完……呢。”
    马蹄嘚嘚,谢放走远。
    ————
    晌午后,大黑仍然没有回来。
    时雍站在裴府的院子里,望着背后的大青山,实在等不下去,进屋披了身衣服就往外走。
    赵胤这时在书房,娴衣见状,赶紧拿了把伞跟上来。
    “夫人。快下雨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时雍头也不回,“出去转转。”
    娴衣压低声音道:“爷有吩咐,不许你上山。”
    “不上山,我上街。”
    时雍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娴衣愣了愣,朝门口的侍卫使个眼神,示意他去通知赵胤,然后跟紧时雍出了裴府。
    钱名贵今晨回来就被赵胤放走了。
    既没有要他给个交代,也没有再询问他半句闯入裴府的真正原因,甚至还安排了马车送他回卢龙。
    他的淡然处理,不仅让时雍等人感到意外,就连钱名贵自己都害怕。
    而赵胤给的理由是,念他一片孝心,不与计较,等他父亲大寿过后再说。
    钱县令的老父寿辰在后日。
    青山镇街口的戏台已经搭起来了,堂会从明晚就要开始唱。
    时雍带着娴衣从钱宅的大门走过去,看到乌婵正在跟几个戏班的人说话。
    她轻咳一声,抿了抿嘴,侧头对娴衣道。
    “我们去对面坐坐,看戏。”
    “戏还没开始唱。”娴衣不解。
    “前戏更好看。”
    “???”
    娴衣一脸不解,但没反驳。
    在钱宅斜对面,就有一个小茶肆,今儿坐满了,时雍进去就让小二安排了个角落的位置,茶上来,她耐着性子喝了几口,就借口方便,从茶肆后门走了出去。
    那边临河,有两棵樟树。
    乌婵就站在那里等她。
    时雍笑着走近,拍她肩膀,“默契。”
    乌婵左右看了看,“你这么出来,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时雍沉下眸子,“他都知道。”
    乌婵吃惊地看着她,“知道什么,知道你是……”
    “知道我们有交情而已,不用怕。”时雍莞尔,与她寒暄几句,眸色沉了下来。
    “到青山镇几日了?感受如何?”
    乌婵看着她,表情捉摸不定。
    “感受很奇怪。”
    时雍一怔,“什么?”
    乌婵道:“五年前我曾来过青山,也是给钱老太爷祝寿。所以,这次他才又请了我们。这青山镇,我原本极是喜欢的,可这次再来,我却觉得处处不对劲儿。”
    她的话,引起了时雍的兴趣。
    “说说看,哪里不对劲儿。”
    乌婵看着她,欲言又止。
    好半晌,摇头。
    “我说不上。就是一种感受,好像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可非得找原因吧,时光易转五年,人都会变,一个小镇有变化倒也是自然。”
    这种不对劲儿的感觉,时雍也有。
    同样,她也说不上来。
    她想了想,突然对乌婵道:“那我们来举例子。”
    乌婵又是不解,“举例子?”
    “嗯。”时雍点点头,半眯起眼道:“我开头。比如,卢龙县殓房里除了使节的尸体,居然没有别的尸首。奇怪吧?”
    乌婵微微怔住,“这很古怪吗?”
    她不接触这个行当,不清楚内情,时雍却很明白。
    “这么大个地方,没有正常死亡,不正常的。”
    “也许殓了?”
    “总会有存放,总会有案子发生,总会死人的。”
    这是一个概率问题,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乌婵摇摇头,表示不太理解,然后说出了她的疑惑,“我发现青山镇的老人,好像很少。”
    “猎户许久不上山打猎。”
    “孩子很少上学堂。”
    “田地荒芜,农人不爱务农。”
    两人对视,眼底突然生出恐惧。
    第125章 你被收买了
    时雍回去,娴衣还坐在那里。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时雍笑着,将手上的果脯丢到桌子上,“给你买的,解解馋。”
    娴衣眼里的冷光似乎融化了,“我不爱吃这个。”
    嘴上说不爱,手却是伸了出来,将油纸包里的果脯捡起一颗,往嘴里塞。时雍难得从她脸上看到小姑娘似的神态,抿嘴乐。
    娴衣平日表现太老成了,充其量也就是个不满二十的姑娘,哪会真的不爱漂亮衣裳不爱胭脂不爱零嘴的?
    时雍问:“甜吗?”
    娴衣点点头,“甜。”
    “那就吧。”时雍说着就站了起来,拉椅子要走。
    娴衣看着小二刚上的一壶核桃茶,愣了愣,“你不喝了吗?”
    时雍拉了拉她的手,“外面走走。”
    娴衣嘴里含着果脯,瞅着她清丽的笑颜,唔声跟上她的脚步。时雍还抓住她的手腕,娴衣低头看了看,很不习惯跟人这么亲昵,可内心并不排斥,于是也没有挣脱,由她拉着出来了。
    在无乩馆里,她不爱说话,和婧衣、妩衣、婉衣她们也总是有距离,当年婉衣爬爷的床被打出无乩馆,她没有求情没有表示,妩衣就说她是个冷血,可她只是不习惯跟人太过亲近。
    以前娴衣也见过阿拾,她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走,两人一句对话都没有,可如今的阿拾不一样了。就连亲近人的方式都不一样。
    阿拾做什么都理所当然,比如莫名其妙地对她笑,会搂她肩膀,拍她后背,观察她的情绪,并且在意。
    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娴衣的情绪,
    更没有人给她买过零嘴。
    “我们买点瓜子回去磕吧?”时雍突然道:“裴府太冷清太无聊了,咱们买些回去,晚上嗑着瓜子说说话,也能打发时间。”
    不待娴衣说话,时雍已经走到了对街的大榕树下。
    旁边是商铺,树下有几个货郎在兜售药材、烧饼、果子等货。卖瓜子的是个姑娘,身材高大,穿了身百姓常见的粗布衣裳,头发用花布包了起来,浓眉大眼,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
    看到时雍走近摊位,她将嘴里的瓜籽壳吐掉,咂了咂舌头。
    “买瓜子吗?”
    时雍低头在她的提篮里抓了一包。
    “好吃吗?”
    小姑娘嘴巴一扁,还没说话先笑了起来,“你尝尝,好吃的。”
    时雍真的抓了一包,递了些给娴衣,自个儿闷头磕了起来,好半晌,在抬抬眼皮,见小姑娘盯住自己不动,又朝她一笑,“香。”
    小姑娘拢了拢提篮里的瓜子,“买吗?”
    “怎么卖?”
    “一包,五文。”
    她从下面拿出包好的瓜子,“你要几包?”
    “我不要那个。”时雍指了指提篮里的,“这个。”
    姑娘愣了愣,“一样的。”
    “不一样,那个我没尝过。”
    “一样的瓜子。”
    “没尝过不知道。”
    姑娘为难了,“那你尝尝这个?”
    她说着就要去拆,时雍问她,“都是你自己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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