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太子,未防康熙怀疑,你和清欢姑娘还是先在皇宫逗留两天,待我们制定出寻宝计划,你们再想个适当的理由离开皇宫。”
“嗯,我和清欢也正是这样打算的。”
程清明快马加鞭回到了皇宫,却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到底是忧还是喜。
晚上的时候程清欢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御花园里的大树上看月亮,程清明正好轮班休息,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抬头刚好看见她。
程清明也坐在树干上,隔着几片叶子看着程清欢。
“清明哥哥,你说反清复明真的好么?为什么我觉得好累啊?”程清欢仰天长叹道,“老百姓刚刚度过了饥荒,还没缓过神来,现在要是改朝换代的话,对他们打击是不是太大了?”
“这些事我也考虑过,反清复明的确很累,但是这是我生来的责任,我必须去完成它。”程清明道,“我会比康熙,更加善待百姓的。”
“希望一切都顺利吧。”程清欢抬头看了看月亮。
程清宁休息的时候,本来想找程清欢说一说藏宝图的事,结果发现程清欢并不在房间里,程清宁猜想她可能是在御书房侍候着,她又十分好奇康熙的长相,便悄悄去了御书房。
康熙的确还在御书房办公,只不过他身边没有程清欢,只有李德福一个人侍候着。
程清宁悄悄探头看了一眼,仅仅一眼,就让她万劫不复。
这个人,好像她去世的哥哥啊。
她父母在年幼的时候就因为饥荒饿死了,她的哥哥,准确的说,那不是她的亲哥哥,她其实是父母捡来的女儿,从小就仰慕她的哥哥,可是饥荒之年,她的哥哥在一次出去给她找食物的过程中,再也没有回来过,她一直相信,他还没有死,即使所有人都告诉她他已经死了,这些年来,她也一直装作已经接受了这件事的样子,实际上她心里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的哥哥,从来不敢忘。
如今,她竟然又重新见到了他。
这,是天意么?
是老天让他们重逢?
程清宁一时看呆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康熙已经朝她看了过来。
“大胆奴婢,偷窥偷到这御书房来了!”李德福训斥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只是初见圣上龙颜,惊为天人,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程清宁赶紧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却不敢抬头看康熙。
“你这小宫女,还挺会说话的,罢了,天色晚了,你速速回去歇息吧。”康熙笑道。
“是。”程清宁这才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御书房。
这语气,这神态,这容貌,真的和当年的哥哥一般无二,难道真的是上天垂怜,赐了一个哥哥给她?
程清宁整夜都没睡着,一直到天色蒙蒙亮,她的眼睛还没有合上过。
天色大亮,趁着皇上去上早朝的空挡,程清欢赶紧去程清宁处看了看程清宁。
“宁姐姐,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冲撞了皇上?李公公今天和我说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你没事吧?”
“没事,”程清宁有些没精神,“只是不小心,没有注意到,我以后会注意的。”
“好吧,宁姐姐,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啊,憔悴成这个样子,”程清欢道,“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找齐了藏宝图,很快就会离开了。”
“离开?”
“对啊,开心吧,”程清欢完全没注意到程清宁的表情,“不好了,皇上快下朝了,我得赶紧去沏茶。”
说完,程清欢转身就跑了,
程清宁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可以时时陪伴在皇上身边,为什么她不可以呢?
有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可以珍惜的东西,非要丢弃不要。
很快,山东巡抚一干人就被押解回京,想是心有不甘,这山东巡抚硬是说自己冤,要进宫面圣,索额图禀报皇上之后,康熙也同意了。
他必定要让这山东巡抚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乖乖的承认自己所做的恶行。
这一日,程清欢正在康熙旁边侍候着,索额图就来禀报,说是山东巡抚已在宫门外等候,康熙让索额图带山东巡抚进宫,很快,山东巡抚就跟着索额图到了御书房。
“皇上,冤枉啊,那钦差玄青,分明就是反清复明的乱党,皇上切勿听信小人谗言,皇上为臣做主啊,”刚一踏进御书房,山东巡抚就一个跟头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你且先不必申冤,抬头看看朕。”
“皇上天威圣颜,臣不敢看。”
“朕允你看,抬头,”
他抬起头来,下一秒就瘫坐在地上,
“玄……玄青……”
“你不是说,朕是反清乱党,是前明余孽么?信誓旦旦的说有铁证,你的铁证呢?”康熙的神情冷冷的,“这就是你山东巡抚所谓的清廉爱民?”
“臣……臣知罪。”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再无辩解的余地,山东巡抚终于认了罪。
“来人啊,把罪臣带下去,择日处斩,有牵连的大小官员,情节严重者,处斩,情节较轻者,贬为庶民,发配边关,”
索额图带着底下人把山东巡抚带了下去,程清欢看见山东的老百姓有了救,也开心起来。
“皇上,如今山东一事已经解决了个大概,不知皇上考虑好了没有,奴婢和奴婢大哥回家的时间已经一拖再拖了。”
程清欢想着,趁着康熙心情好,先把离宫的事说了,兴许他一开心,就答应了也说不定。
“清欢,你当真要离开朕么?”康熙敛眉道,“留在朕身边不好么?”
“皇宫里是挺好的呀,有吃有喝,不知道比外面安逸了多少。”程清欢笑道,“可是我又不属于这里,早一天离开了,也算是脱身。”
“谁说你不属于这里,朕这就下旨,下旨让你成为朕的妃子,永远在朕身边陪朕。”
“皇上,您瞎说什么呢,”程清欢神情一滞,“我是汉人,迟早要离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