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问秦枭，“你是因为我生气了，才去打架，可别人说你是我家的狗，你不生气吗？”
    秦枭挠挠头，对她说：“不生气。”
    楚悦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秦枭一双明亮的眼睛里藏着一丝渴求和向往，说：“我想住你家的狗屋，做你的狗。”
    第10章 心慌
    l的朋友圈：
    微信聊天框截图。
    聊天框名称：楚楚
    聊天内容：
    楚楚：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楚楚：我只是想靠近你而已。
    ——————
    楚悦一直觉得秦枭是个奇怪的人，他的想法，他的举止，在楚悦眼里，都透着股诡异的违和感，每当在心里点评秦枭的某个行为时，她都要在后面加一句：正常人不会这样。
    所以当秦枭一本正经地说喜欢她家狗屋，想做她的狗的时候，楚悦也没觉得太惊讶，她理所当然地将这归类到他的众多奇怪行为之中，然后坦然面对。
    楚悦私底下和爷爷奶奶聊天的时候，会说出自己的猜测，她觉得秦枭经常被他爸爸打得满身伤，那脑子是不是也被打坏了，所以很多行为看起来很古怪。
    她只差说秦枭是不是有病。
    奶奶让楚悦不要乱猜，说秦枭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既然经常跑来家里，那他们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楚悦是家里唯一的小孩，平时被爷爷奶奶宠着，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所以看到寒风里衣着单薄，满身青紫的秦枭，她也是同情心泛滥，爱心满满。
    以前奶奶偶尔会搂着她感慨，说悦悦只有爷爷奶奶，是个可怜的孩子，但楚悦并不觉自己可怜，秦枭有爸爸妈妈，可他比她可怜千倍万倍。
    楚悦把自己比较中性的厚衣服送给秦枭穿，知道他每天中午没有回家吃饭，她就给他带饭，看着秦枭坐在她身边，捧着饭盒狼吞虎咽，楚悦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脑袋，觉得这样的秦枭，确实有点像她的大狗。
    某一天，楚悦在门口帮奶奶剥豌豆，抬头就见秦枭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她家门前，另一条腿也受伤了，膝盖磨得血肉模糊，走路还滴着血水。
    奶奶一看立即慌了神，忙喊爷爷把秦枭背去看大夫，楚悦扯着爷爷的衣角跟着去，秦枭那条滴血的腿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觉得非常害怕，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秦枭在爷爷背上，扭头看着她，说：“别哭，我不痛。”
    楚悦哭得更伤心，她抹着眼泪对秦枭说：“你别回家了，就在我家住着，我让你做我的大狗，你爸妈不疼你，我疼你！”
    楚悦想，秦枭想做她的狗，可能只是单纯地觉得，她能保护他，能给他温暖吧，所以当时还是小小人的她，便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这个人。
    可后来秦枭只在她家住了两天，就被他爸强行带回去了，她根本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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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悦前一晚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状态有点萎靡，眼下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几乎可以跟国宝们相媲美，她只好给自己化个较为精致的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家里离陆氏远，就算楚悦再早起床，也不够时间做早餐，最后只拿了瓶纯牛奶，便匆匆出门赶地铁。
    之前她有考虑过租比较靠近市中心的房子，但租金实在负担不起，只能作罢，每天少睡一两个小时，对她来说也不算太难的事。
    赶到陆氏，正好是上班的点，赖安艺已经提前跟楚悦打过招呼，让她来了便直接上楼去法务部找她。
    楚悦走进电梯，电梯里已经站着不少从地下车库上来的员工，经过周末两天的狂欢，众人的神情提看起来都挺萎靡的。
    这时，一个站在楚悦左手边，穿着白色套装的女人，对她身前的人说：“你们听说没？太子爷好像谈恋爱了。”
    前头穿着a字裙的女人，惊讶地转回头来，说：“你听谁说的，真谈了？”
    旁边一个男员工嗤笑说：“这种传言时不时就要传一次，哪次有石锤？”
    白色套装女人很笃定地说：“这次真有锤，好像有人看过太子爷在朋友圈里秀恩爱来着，但后来那条朋友圈很快就删了。”
    “截图没？”a字裙女人问。
    “好像没有。”
    “切，那这算哪门子的锤？”男人有些搞不懂地问她们，“你们天天传太子爷谈恋爱，到底是希望他谈恋爱，还是不希望啊？”
    女人们异口同声道：“当然是不希望！”
    “辣么帅的太子爷，怎么可以独属于某个女人？他是集团所有女人的共同财产！”
    “我真的不敢想象太子爷谈恋爱的样子，要是他哪天脱单了，我就辞职！”
    听完女人们的论调，男人扶额道：“你们都疯了。”
    楚悦站在一旁，心里回想起昨夜陆远川打架的模样，狠是真的狠，但帅也是真的帅，难怪这帮女人提起他，会如此春心荡漾，一个年轻有钱还很帅的太子爷，简直就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
    电梯停在28楼，楚悦忙侧身走出去。
    离开那个密闭的小空间，感觉连空气都变得自由许多，大家虽然都喷着名贵香水，但各种不同味道的香水掺杂在一起，那味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去到法务部，赖安艺并没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一个叫黎昕的女孩过来跟她搭话，问她是不是楚悦。
    楚悦点点头，说我是楚悦。
    黎昕看起来年纪不大，像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个头不高，身形有些圆润，脸也圆圆的，笑起来左边还有个很深的小酒窝，扎着个低马尾，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可爱的邻家妹妹。
    “赖部长被老总叫去问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让我先带你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黎昕对她说。
    楚悦朝她笑了笑，说：“那就麻烦你了。”
    黎昕摆摆手，说：“不麻烦不麻烦。”
    她走到一张办公桌旁，对楚悦说：“你的桌子在这边，离赖部长办公室比较近，等会办完入职手续，我再带你去领办公用品。”
    “好的，谢谢。”
    之后，楚悦便跟着黎昕去了趟人事部和后勤部，可能是不熟悉的缘故，两人一路也没怎么交谈，不过楚悦问的问题，黎昕都很有耐心一一为她解答。
    等楚悦办完各种琐事，回到法务部，发现赖安艺回来了，楚悦将领来的办公用品往桌上一放，就被赖安艺叫进办公室。
    赖安艺靠坐在办公桌前，笑着问楚悦，“怎么样，手续都办完了？”
    楚悦应了声，说：“差不多了，饭卡得下午才能拿。”
    赖安艺点点头，站直身走到楚悦面前，拍拍她的肩膀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事了，真好。”
    楚悦也是颇为感慨，说：“还请赖部长往后多多关照我。”
    赖安艺伸长手臂，亲昵地一把勾住她的脖子，“你跟我还需要说这种客套话吗？你别嫌弃助理工资低就好。”
    “不嫌弃，比我原来的工资低不了多少。”
    赖安艺也没马上松开她，而是搭着她的肩膀，说起另一个话题，“知道我刚才去见谁吗？”
    她既然这么问，见的人肯定是楚悦认识的，于是她说：“是去见陆总？”
    赖安艺朝她比个大拇指，说：“有份文件早上要用，所以提前送过去给他过目。”
    “离开的时候，陆总跟我提起你了。”赖安逸说。
    楚悦掩饰内心的惊讶，问赖安艺：“陆总说什么了？”
    赖安艺斜眼上下打量她，说：“说他昨晚帮你打架了，悦悦你可真淡定，让太子爷帮你打架，你还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也太冷静了吧！”
    楚悦皱眉，“我以为……昨夜陆总喝醉了，已经忘记这事。”
    当时陆远川的朋友许陌，告诉她不要多想，就是警告她不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可现在主动提起这事的，却是陆远川本人。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赖安艺缠着她，晃了晃她的肩膀，说：“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快跟我说说，我都要好奇死了！”
    楚悦没法拒绝她，只能将昨夜的意外一五一十说给她听，听得赖安艺啧啧称奇，“你们两可真有缘分。”
    楚悦想了想，问赖安艺：“陆总既然没喝断片，还记得晚上的事，我是不是该去当面跟他道个谢比较好？”
    赖安艺咬着下唇思考，然后说：“他显然是记得你的，要不你还是亲自跑一趟，去跟他道声谢吧，别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那毕竟是我们的大老板。”
    楚悦说：“也只能这样了。”
    一想到又要跟陆远川见面，楚悦莫名有些心慌。
    第11章 找陆总
    l的朋友圈：
    微信聊天框截图。
    聊天框名称：楚楚
    聊天内容：
    楚楚：怎么办好呢？你总对别人笑。
    楚楚：是不是只有将你关起来，你才会只对我笑？
    楚楚：别怕我，我就是随便想想。
    ——————
    楚悦也不清楚自己面对陆远川时为什么会心慌，陆远川之于她，除了新老板这个身份外，其实和陌生人差不多的。
    细究起来，或许是因为他有个和秦枭非常相象的长相吧。
    楚悦认识秦枭的时候，他还没进入青春期，还是个孩子，皮肤黑得跟个非洲人似的，晚上不开灯的话，估计找不到人。不仅黑，他还整天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就像带着个迷彩保护壳，让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楚悦是为数不多能看清秦枭长相的人，她知道，除了黑一些，秦枭其实是个非常漂亮英气的男孩子，他的五官很精致，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非常的耐看。
    那时楚悦心里总揣着个大大的疑问，秦枭长得跟他的爸爸妈妈一点也不像。她问奶奶为什么，奶奶说她也不知道。楚悦就偷偷去问秦枭，他更是一问三不知，最后只能作罢。
    楚悦经常想，秦枭长大后肯定会非常非常帅，比大部分男生都帅，然后非常非常招女孩子喜欢，但谁喜欢他都没用，秦枭只想做她的大狗。
    可惜，没等他们长大，秦枭就离开了。
    如今她看到陆远川，看着他跟秦枭那么相似的眉眼，忍不住会想，也许秦枭长大以后，也会是这副模样的吧，挺拔帅气，高冷孤傲。
    不过，皮肤应该没有陆远川这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