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的时候到绝对没事，我就是担心，换你的时候，你会不会发愣或者睡着。”顾盼说。我无力的呼了一声。是我想发愣或者睡着的么。不管我是精神涣散还是精神集中，莫名其妙的就进入了“场”的世界，根本不受控制。
    “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是不是哪里没悟透。什么时候该休息，什么时候该集中精神，这因该是你自己能控制的。”顾盼道。
    我点了点头，天师笔记序章的内容太过于精深，谁知道里面到底还蕴藏着多少我现在连皮毛都没触碰到的东西。
    我们没和女佣多说什么，就只是按照计划轮流盯着她。为了防止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我根本都不敢坐着，一直神经病一样走来走去，还买了一兜香瓜子让自己的嘴没得闲。
    要把海大为一家“困”在医院里面，这一点都不难，他们现在对我可是言听计从，甚至到了吃什么什么时候能出门都要咨询一下我。
    女佣的吃住也在医院里面，这方便我和顾盼盯着她。要是让她到处跑，我们还时刻不停的跟着她，傻子都会觉得有问题。
    一天一夜过去，女佣开始朝着我们担忧的方向发展。
    她在做事情的时候，就像是少了一个魂，时不时的会发呆。剥橘子都能把自己的手掐破了，让她去接开水直接把自己的手烫伤。
    那时候若不是顾盼盯着，还指不准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情。
    因为受伤，她也被安排住在医院里面接受治疗，这当然也是我的建议。女佣一开始死活不同意，说她这点伤不需要住院治疗，随便涂抹点药水就行。知道海大为说一切费用都他负责，女佣这才“勉为其难”的住了下来。
    这一夜的十二点过后，轮到我盯女佣，顾盼则躺在躺椅上休息。
    对于我们这种行为，不知情的海大为一家还以为我们是关心海仙的病情，很是感激。
    诚然，海仙的情况我们也在密切关注，毕竟猫妖随时可能回来。
    我呆着实在无聊，嘴都已经嗑起泡了，嗑瓜子来分散注意力这一招是不行了。
    看书对于我来说是最危险的事情，看着看着就进入了那个境界，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好不容易挨到三点，本该是换顾盼看守，我见她睡得实在是香，没忍心叫醒她。
    女佣也是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突然间，我感觉不远处有个什么东西在动。抬头一看，半口气直接憋住在了胸中。
    在海仙的病床边，突然出现了一排的鬼魂。这些鬼魂看起来脏兮兮的，全部都是脸型扭曲。更为诡异的是，他们身上似乎不断的在闪着电流。
    海仙本是熟睡了，这会儿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
    我可算是听到了能把她逼疯的声音。
    “若救必杀，若救必杀……”
    床边的那一排鬼不断的重复着这四个字，直听得人汗毛直竖头皮发麻。
    饶是我这种见鬼比上厕所频繁的人，此刻听到这声音，也是受不了。
    海仙捂着耳朵，颤抖着起身，然后下床，闭着眼睛朝着女佣的病床走了过来。
    那些鬼跟着后面，它们无视我的存在，口中依旧念着“若救必杀”。
    海仙像是触电一般全身颤抖，脸上的肉也丝丝抽动，牙齿发出的嘚嘚撞击上清晰可闻。
    她站在女佣床边，伸出双手朝着她的脖子掐了下去。
    千防万防的防止女佣，想不到居然是海仙出问题，这算是怎么回事。
    就在海仙要掐到女佣的时候，顾盼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瞪眼看着我。
    “你又在发呆？”
    “小心。”我大叫了一声。
    站在海仙身边的一只高大男鬼，忽然抬手朝着顾盼打了过去。
    顾盼虽然没有看见鬼，可她感觉得到，拉着海仙的手，身子猛的一滚，直接从躺椅上翻到地上。
    我也没有傻愣着，凝神聚气，抬手画了几道符，朝着那些鬼魂打了过去，被我符打中的鬼，惨叫一声，消失在了空中。
    其他鬼魂发现我能看到他们，顿时一个个变得面容狰狞，朝着我撕咬过来。
    我暗呼了一口气，干脆画了一张巨大的符，然后朝着他们打去。
    那一排鬼被符一打，一阵白光闪过，全部消失无形。
    我匆匆过去，把顾盼和海仙扶了起来。
    刚刚那么大的动静，海仙居然没有醒来，此刻身子的颤抖渐渐恢复了平静，像是噩梦初歇。
    女佣也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
    看向她的时候，我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她头上发出的黑光消失了！
    “你又怎么了？赵宁，你别吓我啊，我怎么感觉你比他们都还怪。猫妖不会是进了你的体内了吧？”顾盼眨巴着眼睛问。
    前几句认真得那么让人感动，偏偏最后一句把什么意境都破坏没了。
    我拉着顾盼坐下，把刚刚看到的听到的都向她讲了一遍。
    “还有这种怪事？你等等，我好像有点想明白了。”顾盼抬手推了一下我的脸，让我不要打断她的思维。
    有模有样的思考了差不多十秒，顾盼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不是这样：是因为海仙看到白光救了他们，所以导致了他们的死亡白光变成了让他人死亡的黑光。因为海仙她改变了……改变了什么？”
    “轮回。”我立刻答道。
    顾盼一拍手，道：“对。就算不是直接改变轮回，也改变了周围那些恶鬼的某种索求。所以，他们才会不断的在海仙的耳边说话，让她必须要杀了她救的人。如果她不杀他们，那么她救的人就会杀更多的人来弥补这种平衡。”
    我深吸了一口气，急忙点头，确实好像是这么一个理。
    “如果这是这样，那海仙作为一名护士，她直接救或者参与救的人多了去了，总不会……”想到这一茬，我忽然紧张起来。
    顾盼摇摇头，道：“不会这么简单的。每天都有那么多医生护士在救人，也没听说谁失控杀了他救过的人。我们一定还漏掉了什么。”
    我一琢磨，忽然想到了猫妖说的那句话，顿时感觉到极度不妙，忍不住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