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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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解家
    顾然是第一个告诉他,开心是最重要的。
    解雨臣很想问,为什么顾然来得这么迟,但他问不出口。
    顾然看出解雨臣欲言又止,笑着问:“想说什么?”
    解雨臣摇了摇头,爷爷虽然拜托了顾然照拂他,但并没有说时间,爷爷死后的那段时间虽然过得很艰难,但有二爷爷镇着,总的来说他要面对的是自己内心的成长,而非外界那么多□□裸的人心。
    而顾然出现在现在,则是二爷爷要支撑不下去了,他来接替照拂自己的下一个阶段。于情于理,顾然不算失约,解雨臣也没有立场问出口。
    顾然倒是来了兴致,勾着解雨臣的脖子说:“到底想问什么就问呗,我又不会怪你。”
    解雨臣被一再追问,也憋不住了,直言道:“为什么爷爷走之后,你没来?你当初说你会教我的。”
    顾然失笑,没想到这小孩纠结的是这件事,想了想说:“当年二月红有派人找我,但我没答应。”
    “为什么?”话都说开了,解雨臣也不再拐弯抹角。
    “教育方式的问题,我一直以来信奉的都是快乐至上,而且我无门无派无牵无挂。但你不一样,往小里说,你身后是解家这么一大家子人,往大里说,你身后是九门的使命。你想想,如果我那时候天天告诉你,做自己最重要、快乐最重要,你现在会是什么样?”
    解雨臣顺着顾然的思路想了想,他无法想象,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解当家。
    “我与九门理念不同,因此二月红教你更合适。而现在,你整体上的使命感已经形成了,我再来教你,你不会成为一个像我这样的独行侠,但你可能会活得更潇洒一点。”
    解雨臣不得不承认,顾然说得有道理,如果没有八岁以后无比灰暗痛苦的几年,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和顾然谈论这件事。
    解雨臣换了个问题:“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他对顾然的年龄一直有一种好奇,这人说话老气横秋的,总让他觉得跟爷爷平辈,但却长了一张及其年轻的脸。
    顾然眨了眨眼:“不知道,应该比二月红大。”
    “你怎么长得这么年轻?”
    “解语花,听说过长生吗?”顾然笑了笑,“自古以来凡成帝王业者一直锲而不舍追求的。像我这样的人不少,不用太惊讶。”
    没过几个月,二月红就死了。
    顾然甚至没有什么难过,他们这些人里头,二月红活得算是长的了,人总会走的,二月红算是喜丧。
    但这对解雨臣来说并不一样,二月红毕竟是他的师父,也是陪他度过了最灰暗童年的人。可他连放肆地哭一场都做不到,他作为解当家,作为昔日红二爷的关门弟子,得把这个丧事操办好。
    顾然全程没有参与,甚至没有去看二月红最后一眼。只是听解雨臣每天精疲力竭地回来,说今天二爷爷停尸多少天,今天火化了,今天下葬了等等,诸如此语。
    整个丧事已经变得不像丧事了,它掺杂了太多九门之间,甚至是整个道上的利益纠葛。顾然最烦这样的人际往来,干脆不出面。
    这并不意味着顾然这段时间无事可做。二月红一走,头七还没过,解家人就坐不住了。
    他们行事还算谨慎,大概不想在明面上留下不好的名声,动作都在暗地里,真论起来,算是卡在解雨臣的底线上,他此时动手,就算是过于苛责,而且二月红还没下葬,他就动刀动枪,多少在道义上落人口舌。
    本来,顾然在明面上现在算是解雨臣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解当家的态度,他也不该出手的。但好巧不巧,这些个不安分的人动手偏偏赶在了斗里。
    如果是在地上玩儿阴的,顾然可能就真的压着脾气不管了,但在斗里暗算,顾然就不能忍了。
    他自认道上跟他齐平的只有俩人,南瞎北哑,仨霸王里头有俩都在解家,斗里的事儿再忍气吞声,可不是顾然的作风。
    顾然跟解雨臣一合计,直接把黑瞎子带走下斗去了。地上动手,那是解当家气量不行,地下动手,那就是捍卫尊严与威名了。
    奈何顾然这几年太销声匿迹了,没几个人认识他,就没个威名可言,只能带上黑瞎子撑场面。
    也是有这么一遭,顾然才知道,解雨臣远不止他在明面上的势力,暗地里的情报网更是周密。顾然一提在斗里搞人的想法,解雨臣就查出来对手下一步要去什么斗了。
    顾然看得瞠目结舌:“解语花,深藏不露啊!”
    解雨臣毫不谦虚:“我总不能当家这么多年,就这点手段吧,没露的多着呢。”
    顾然比了个大拇指,笑了笑:“那你就继续在北京不显山不露水,我跟瞎子走一趟。”
    “需要带伙计吗?”解雨臣问。
    “不用,带上你们解家伙计,那就名不正言不顺了。”顾然挑了挑眉,“我跟瞎子那是去斗里称霸王的。这么多年不出现在人前,年轻一辈的都把我给忘了,这可不好。”
    “当年,你在道上是什么名声?”解雨臣来了兴致,顾然鲜少讲自己过去的事。他大多是听黑瞎子提的,并不具体,大多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黑瞎子随口吐槽的。
    “大概就是,全长沙城的人都想夹我喇嘛?”顾然眨了眨眼,说得漫不经心。
    解雨臣一点都没有怀疑顾然说话的真实性,顾然的身手他是见过的,光是地上点到为止的切磋,就足可见着人在地下有多能打。
    “听说你那时候是跟着张大佛爷的?”
    顾然点了点头,半带得意:“他最早时候一半家底都是我下斗给他赚出来的呢!”
    “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立门户?”解雨臣也是跟顾然混熟了,口无遮拦,不然以他的谨慎,绝不会问出这样听上去有点挑拨离间意味的话。
    “懒啊,你想,我要是自立门户,还得管盘口,走生意,养一大堆伙计,多麻烦。”顾然撇了撇嘴,“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跟粽子打交道要轻松得多。张启山管我吃管我住,又不少给我钱,我干嘛要自立门户?”
    解雨臣抽了抽嘴角,他万万想不到人能懒成这个样子。
    “那二爷爷请你来帮我,还得跟解家一堆人打交道,还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顾然眯着眼笑说,“我呢,又不是只独来独往。明码标价的,二月红钱给够了,我当然来了。而且说实话,跟你们家伙计打交道好办,都是不听话的,打到听话就行。正好我最近查一些事情不太顺,需要有人来给我消消气。”
    解雨臣嘴角又抽了抽,合着二爷爷是花钱给顾然提供泄愤沙包呢!这笔买卖可太亏了。
    “你还是赶紧走吧。”解雨臣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他怕顾然再呆下去,他会想问他拿了二爷爷多少钱,到时候更生气。
    黑瞎子提着包出来,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跟顾然这种人呢,越说话越生气,为了防止你英年早逝,还是少跟他说话吧!”
    “我也发现了。”解雨臣语气十分沉重。
    顾然微笑:“黑瞎子,你再乱说,我不介意再斗里把伙计弄死了,再弄死你。”
    这次要整治的伙计是经过顾然精挑细选的。斗就在北京郊区,皇城根,那群人相当明目张胆。这本是解雨臣手底下人准备去的一个斗,因为其特殊的位置,前前后后还准备了不少时间,却被一个不听话的盘口给截胡了。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肯定是有人反水了,不过调查反水是脑子的问题,与顾然没什么关系,他只负责打人。
    反正把盘口收拾了,自然就知道谁反水了。
    这是个油斗,而且里头机关并不要命,真论起来,摆平临近皇城的这个特殊位置带来的地上的障碍,比摆平地下障碍还麻烦。
    顾然跟黑瞎子俩人,就守在盗洞口,那群伙计一上来,俩人就全给端了。
    皇城根倒斗,谁也不会敢带枪,纯冷兵器干架,就是顾然的天下了。黑瞎子都不用怎么动手,顾然就全给撂倒了。
    “这群人,咱还给带回去?”黑瞎子扬了扬下巴,一脸嫌弃。
    顾然琢磨了片刻,露出一个笑:“带回去,他们车就在这儿,开车拉走。盘口不就在廊坊嘛,直接去盘口,咱得让他们看看,这地下是谁的天下。啧,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叫板,不知道我这几年气儿不顺啊!”
    得,这事儿小不了了。黑瞎子给解雨臣发了条消息说了情况:“顾小祖宗准备杀上门了,这就去廊坊,你准备收拾残局吧。”
    解雨臣短信回很快:“没事,他有分寸,我兜着。”
    得,反正遭殃的是解家名下的盘口,轮不着他心疼。
    黑瞎子当起了司机,跟顾然一人开了一辆车,天黑的时候杀到了廊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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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除夕快乐!牛年大吉!
    今天也是平安夜!不刀人!
    我会让大家过好鼠年最后一天和牛年第一天的!啊,我可太有良心了!
    顺便感慨一句,我的评论区真的盛产大预言家啊(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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