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回春帝后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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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此时天色已经黯淡,陈昭远远望去便见他的军帐点着灯:咦?赵真在等他吗?他在桌上留了字条让她今日不用念书了,她该如获大赦早就走了才是啊。
    陈昭命暗卫守在远处,自己掀了门帐进去,果然见赵真正坐在他案前,见他进来冷飕飕的目光射过来,明显的风雨将至。
    陈昭解了身上的披风挂上,又卸下面具走到案前,他写的纸条掉在了地上,反扣着,怕是赵真没有看到,他弯腰捡起来放到她桌上,瞟了眼横在桌案上的大刀:“一直等到现在吗?我给你留了字条,你好像没看到。”
    赵真双手环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让陈昭不禁心虚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
    陈昭搬了椅子过来,正要坐下,赵真呵斥了一声:“你给我站着!”
    陈昭抑制不住的心头一颤,真没敢坐下,愣愣的看着她道:“你……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你没看到纸条……”
    许是外面夜风寒冷,陈昭白玉般精致的面颊被吹红了一些,白里透粉,是少年人特有的美,桌上的烛光印在他睁大的眸子里漂亮的像琉璃一般,这是一个看上去多么绝色而又纯净的人,可心却更泼了墨似的黑,处处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赵真眉心狠狠一皱,嘲讽道:“陈昭,愚弄我是不是很有意思?看着我因你的谎言辗转反侧是不是十分赏心悦目?你可真是能耐啊!你就是戏文里长了一张天仙脸却有颗蛇蝎心肠的人!”
    陈昭隐约间知道赵真为什么生气了,面上仍是一脸的迷茫和不解,眉头一皱反倒是露出委屈的模样:“怎么了?我怎么愚弄你了?你把话说清楚。”
    赵真冷冷一笑,看着他的眼神含着尖刀似的:“你怎么愚弄我了?你说呢!骗我外孙女喜欢的人是你,还让我和你逢场作戏,你怀的什么心思啊!”
    果然是这事被她发现了啊,倒是比陈昭预想的快一些,但他早就想好对策了,当即便摆出一副大惊的表情,继而有些怒气冲冲道:“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如何愚弄你了?当初是你跑来和我说外孙女喜欢我,害得我左右顾忌,还要想着法子应对,你现在却说是我愚弄你?是不是黑白反正全凭你一张嘴了!”说完仍是一副气不顺的样子,踹开椅子坐到了床上,愤愤道:“我算是明白了,不管我如何对你示好,在你心里就是个卑鄙小人,只要你觉得我不好,我即便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
    赵真被陈昭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到了,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误会他了。她转身看向他,陈昭被气红了脸,双唇紧抿微微发颤,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双眸,模样是说不出的隐忍和委屈,她心中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了,反倒生出几分愧疚来。
    赵真想了想,站起身来走过去,坐在他身旁,陈昭身子一扭挪开了一些,一副耍脾气的样子。
    赵真放柔声音道:“你……你真的没骗我?”
    陈昭听她语气便知道她已经气消了,当机立断要乘胜追击,负气道:“就是我骗你的行了吧!是我骗你的你心里才能舒坦对不对?你就当是骗你的吧!”
    赵真当然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负气,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了?一把年纪了,让他的臣子瞧见他这副模样,他要不要脸面了?
    赵真嘀咕道:“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啊?耍什么脾气啊……”
    陈昭回过身来,瞪着她道:“你方才好好和我说话了吗?我一进来就让我站着,对着我便是一顿冷嘲热讽,你让我好好和你说话,可你却和我好好说话了吗?”说着,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溢出悲伤,看得赵真心头不忍。
    赵真动了动嘴唇,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刚才是有些冲昏了头,又因为等得久了,满腹的怒火,他一进来她就发了脾气,没有好好理清一下思绪,可能真的是误会了他……
    陈昭瞧见了她眸子里的动摇,又添了把火,有些悲恸道:“好,我承认,我想出那个主意,确实是想借故多接近你一些,学奶糕也是为了讨你欢心,我还没对你死心。”他说着伸手遮住自己手背上的红痕,看似是掩盖却因动作太刻意被被赵真看个满眼,而后他又下定了决心一般,道,“但我现在是真的死心了,就算我对你一片真心,在你眼里不过是我对你的愚弄和不安好心罢了,我又何必这般苦苦相求呢?你若是真的这般讨厌我,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往来了,我没你那么狠的心,前一刻还能缠绵,转头便是路人,我装不出像你那么不在意!”说罢,他站起身来,背对她站着,少年郎的身形还是有些单薄的,此刻看起来异常的孤苦伶仃。
    要是陈昭死不承认,继续和她发脾气,赵真可能也就是以后少和他来往了,但他现在承认了,又是这般被她伤了心的模样,要和她一刀两断,赵真有点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
    其实她心里还是因为陈昭之前在明月居说的话动摇了,加之最近见他见得多,又做了些亲密之事,她的心思多多少少放在了他身上一些,没有以前那么怨恨和不愿意见他了。要是以后真的不和他往来了,她倒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要不……就给一次和他从新来过的机会吧?左右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何必还像以前那般防备呢。
    赵真打定主意以后,站起身从后面抱住他,感觉到陈昭身体微颤僵硬起来,心头又软了一下,哄道:“我错了还不成吗?是我觉得你模样最出众,便误会外孙女喜欢你了,现在知道了不是你便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好。”
    这进展好像稍稍有些快了,陈昭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身来:“你……你这是……”
    赵真瞧着他难以置信的样子,仰头对他一笑:“我觉着吧,我心里还是有你的,舍不得和你一刀两断,别生气了行不行?”说罢还亲了他一下,又变成了从前那般不正经。
    虽然这是陈昭想要的,可来的太突然,总让他觉得不踏实,狐疑道:“你若是因为贪欢才舍不得我,还是算了,我和你做那事从不是因为一时的欲望,是用了心的,你要是想和我继续,我以后不会对你善罢甘休的……”以赵真的性子这也不是不可能,她极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容貌或者身体舍不得他,从前她那般反感他,床上的时候还能热情似火的,这个女人很多时候都没有心。
    赵真埋怨的看他一眼:“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般薄情寡义之人吗?若是贪欢重欲,多的是男人供我消遣,何必和你纠缠不休呢?”
    啧,看她多好啊,曾经那么多小鲜肉放在她的眼前,她也不过是看看罢了,顶多摸下手碰下脸,多规矩?
    虽然赵真这话特别想让陈昭狠狠打她手心一顿,但她现在总算是愿意和他重新来过了,他便不能在此时和她吵,揽上她的腰肢,有些受宠若惊道:“你这话当真吗?你真的愿意和我从新来过了?不是哄骗我的?”
    他这受宠若惊的表情成功取悦了赵真,赵真的手不安分的伸进他衣服里:“骗你作甚?我也想明白了,我要是不觉得你好,怎么会误会外孙女喜欢你呢?当然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极好的了……”
    赵真惯会撩拨,即便陈昭已经有很多次经验的,还是被她几下子撩拨了起来,拥着她滚到床上,贴着她的耳垂道:“你这才是花言巧语呢……”
    赵真坏坏一笑,反压住他,在他身上肆虐:“那你爱听吗?”
    陈昭的衣衫都被她扯开,她的指腹灵动而调皮,撩动他的心弦,白皙的肌肤都泛起红来,神情有些迷乱:“爱听……”
    赵真低头含住他的唇瓣,含含糊糊道:“那你好好表现,表现的好我就说给你听……”说着轻柔的吻向下而去,呵着热气道,“我给你的书好好看了没?”
    虽然陈昭当时嘴上说的道貌岸然,但书拿回来他却也忍不住翻看了一番,就连夜里做梦都在温习,这几日有点苦不堪言,其实对于他这种自制而内敛的人,一旦开始会比常人更为渴望,越是压抑越是期待爆发的那一天……
    陈昭不说话,吸了口气,翻身压住她,二话不说就开啃,和好几天没吃饭的小狗似的。
    赵真被他闹的痒,咯咯笑了起来:“别……你慢点……”
    两人正闹的火热,赵真突地神色一敛,推开有些难以自持的陈昭穿衣服:“别弄了,你外孙女婿来了。”
    男人在这方面回神的速度总要比女人慢些,陈昭去挡赵真穿衣服的手,搂着她的腰不悦道:“什么外孙女婿?”
    赵真在他额头弹了一下,扯开他的手,敛了他的衣服扔给他:“魏云轩。”
    话音刚落下,外面的魏云轩高声道:“陈助教,你回来了吗?学生有问题请教。”
    陈昭咬咬牙,有些苦不堪言的拾衣服穿上:“这个外孙女婿我不承认。”
    军帐外,魏云轩木然着一张脸,在冷风里等着陈助教叫他进去,心里还纳闷:明明亮着灯,陈助教怎么不理我?
    第四十四章
    昨夜的好事被魏云轩打断,陈昭一天都无精打采的,熬到了讲学的时候终于来了精神,临下课在赵真的桌子上敲了敲,和她递了个眼神,自己先回军帐去了,好好收拾擦洗了一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来敲门。陈昭笑吟吟的过去撩门帐,要亲自迎她进来,可门帐打开,外面出现的却是木然的魏云轩。
    魏云轩见了他恭敬道:“陈助教,昨日的问题学生还有几处不明白,特来请教。”
    陈昭只想给他两个字的回答:“滚开!”但他也就是心里想想罢了,还是把魏云轩迎了进来,替他温书解惑。
    过了会儿赵真来了,明显也是洗漱过的样子,一身清爽,神采飞扬,看见魏云轩惊讶了一下:“你又在啊。”
    魏云轩看到她,也有一瞬的惊讶,原来赵小姐也这么刻苦啊,昨天就在,今天又来了。
    他很礼让的从长凳的中央挪到一边,给赵真留出自己旁边的位置:“是啊,赵小姐请坐。”
    其实赵真看到他在有点想走了,但他这么一让,她也不好解释自己不念书是来做什么的,便装模作样坐下。
    陈昭看着对面并排而坐的两人,是满心的不悦,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讲。
    魏云轩是真的刻苦好学,而且极其没有眼力劲,直到赵真都忍不住走人了,他还坐在那里孜孜不倦的讨教,屁股上跟长了钉子似的一动不动。
    转日,魏云轩继续来陈昭讨教,一直到休假陈昭都没有机会和赵真单独相处,现在见赵真要回国公府了,他总不能又把外孙撵过去当借口,赖在国公府里,便主动凑上前道:“禄林山庄新建了一处温泉,要不要一起去?”
    赵真很遗憾的摆摆手:“今日去不了了,我明日进宫看序儿去,若是回来得早便去公主府找你。”她虽然心里也想和陈昭去厮混,但孙子才是更重要的,只能把和陈昭的事往后推了。
    陈昭闻言眉心几不可见的一皱,她明日要进宫啊?果然是孙子更重要,但她进宫的话,外孙又不能跟去,他自然也没有借口跟去了……
    这时,付允珩和付凝萱策马过来,付凝萱冲赵真招招手:“小表姨!明日一早我们在宫门口见哦!记得给我带点心!”
    赵真冲她点点头:“知道了,忘不了你的点心!”
    陈昭看向马上的外孙女,突地想起来了:对了,外孙女明日会和赵真一起去。
    *
    赵真到宫门前的时候,付凝萱还未到,她站在高耸的宫门下仰望,身披银甲的护卫神情肃穆的捍卫着高墙之后一切,那里神圣而不可侵犯,是世人心之所向,却让赵真感到深深的厌烦,若非重拾韶华,她将老死在这宫门之后,虽尊荣一生,却再不知这世间的繁华。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她的自由来的可贵,她念着宫门后的骨肉亲人,却不会再回到那里面去了。
    踏踏踏。
    身后传来马蹄声,是付凝萱的马车到了,她身为县主是有自己规制的马车的,加之她与陈昭的宠爱,她坐的马车堂皇富丽,远远看去便能让人知晓她的尊贵。
    马车停下来,付凝萱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一身粉白的襦裙极为素净,却更衬得她容貌倾城,即便远远看去都如盛放的昙花一般,使得这世间万物都黯淡了。
    她这个外孙女就是会投胎,他母亲都没将她父皇容貌上的优点全都继承去,而她这个外孙女倒是都继承了去,这般容貌就算是刁钻任性,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付凝萱一下了马车,便小跑过来找赵真讨要点心:“小表姨,说好的点心呢。”
    赵真无奈的瞥她一眼,从马上取了一小包点心给她:“少不了你的,进宫吧。”
    付凝萱接了点心开心地笑起来,难得乖顺的没有再闹她。
    进宫以后,宫人早早就准备好了轿子接两位贵人去中宫,皇后还派了身边得力的嬷嬷亲迎,可见对她们的重视。
    赵真这个儿媳妇是当年的太子太傅秦太师的女儿秦如嫣,和她儿子算是青梅竹马,但性格却大不相同,儿媳妇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许多有才学的儿郎都比不过她,在京城的才子圈里素有“女诸葛”的美名,就是性子十分的冷,做事虽然大方得体,却总让人觉得冷冰冰的,终日也没个笑模样,连赵真这个当婆婆的都有些畏惧她,何况她那傻儿子了。
    当初为陈勍选妃的时候,她和陈昭没少费心,毕竟是储君,还不算聪明,就奔着缺啥补啥去了,窥上了秦太师这个才女女儿。身为帝后他们还要费尽心思百般讨好秦太师,让秦太师把宝贝女儿嫁给她这傻儿子,本来都有些松口了,陈勍当时还挺不争气,他日常读书就总受秦如嫣鞭策,一直怕秦如嫣这个小师姐,极为的抗拒这桩婚事,说什么都不娶。
    就当一个多月后赵真要放弃的时候,奇迹出现了,秦太师肯嫁女了,他儿子也肯娶了,琴如嫣也愿意嫁,婚事顺理成章的成了,虽然到现在赵真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陈昭不多插手小辈的事情,好在他们夫妻俩婚后倒是恩爱,很快就给她生了陈序这个可爱的外孙,儿子也为了发妻不纳妃,有那么几分深情帝王的意思。
    轿子渐渐慢了下来,快到皇后的宫殿了,赵真远远便看到殿门口有个小人在探头探脑,她一看就知道是她的小心肝,小心肝这般期待见到她,赵真也是喜不自禁,恨不得马上把小心肝抱在怀里好好亲一亲。
    轿子停下来,陈序摆脱阻拦的嬷嬷从宫殿里窜出来,一下子抱住赵真大腿,仰着小脑袋欢欣雀跃道:“表姨!想序儿了没有?”这孩子就是机灵,激动之余也不忘了她的嘱咐叫她表姨。
    赵真弯腰把他抱起,狠狠地亲了一口:“当然想了,想殿下想的都睡不着呢!”
    陈序咯咯笑了起来,也撅着小嘴亲她,搂着她的脖子亲热的不得了。
    往常这个时候付凝萱该凑上来争宠了,现下却扥了扥赵真的袖子提醒道:“小表姨,皇后娘娘还等着。”
    赵真一听醒了神,瞧她这记性,一看到孙子便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太上皇后了,要先进去给皇后儿媳见礼才是。
    赵真将孙子放下来,牵着他的手随嬷嬷一同进到殿中,皇后正在殿中等候,见她们进来,起身亲自迎了上来,虽然脸上还是寡淡的笑意,举止却显得亲昵很多:“序儿盼了许久,终于将你们盼来了。”
    “皇后娘娘吉祥。”赵真和付凝萱要跪地行礼,皇后命嬷嬷将两人扶住。
    “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多礼,都坐吧。”说罢让人赐坐。
    赵真坐下以后看向她这个儿媳妇,因为在孝期,她此时穿的比平日里更素净,不像是尊贵的皇后,倒像是下凡的仙女,清新而雅致,此时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更显得比平日可亲许多了。
    陈序攀住赵真的大腿,爬到她怀里坐下,即便母后在,对皇祖母的亲昵也不减。
    皇后看着只是脸上笑意更深,并未阻拦:“太子前几日一直是闷闷不乐的,偶尔宁乐县主过来陪他,他才会开心一些,但人走了他便又不闷闷不乐了,前几日他随皇上出宫回来,日日便期盼着你过来陪他,比之前开心了不少,让本宫大大松了口气,你日后要与长乐县主要常来才是。”
    赵真还是鲜少看到儿媳妇笑的如此多,惊诧了一下,回道:“多谢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厚爱,只要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不嫌弃,赵瑾自然要时常进宫来陪伴太子殿下。”
    皇后道:“你这般讨人欢心,如何会嫌弃呢?”说着她招了下手,令嬷嬷将她准备的见面礼送上,“本宫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听皇上说你好习武,总算寻到了一对能送你的见面礼。”
    赵真看向嬷嬷手中的托盘,上面有一对镶嵌着数颗珠宝的短刀,最大的一颗珠宝是十分罕见的红宝石,让平日里对珠宝不怎么在意的赵真都惊艳了一把,她从前并未在藏宝阁里见过此物,应是皇后自己寻来的,倒是对她真的有心。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赵真谢恩接过,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皇后笑笑:“喜欢就好。”而后又看向付凝萱,道,“萱儿自然也不能亏待了,本宫寻来一个极好的香囊,一见便知最是适合萱儿,萱儿看看可是喜欢?”
    嬷嬷又将另一托盘端上,上面放的是个金累丝镶珠石香囊,光芒照射下金光灿灿,做工极其精美,可见不是凡品。
    付凝萱最是爱美,这礼物自是最可心的礼物,立马高高兴兴的谢恩。
    赵真和付凝萱都从皇后那里得了礼物,陈序见了向皇祖母伸伸手:“表姨给序儿的礼物呢?不是说好了给序儿带点心吃吗?”
    赵真刮了下孙子的小鼻子:“自是少不了殿下的。”说罢扬手让丫鬟将食盒拿上来。
    丫鬟上前将食盒一一摆在小太子面前,里面的点心琳琅满目,虽然都不多,但花样却很多,让人看了新奇又有食欲,小太子立马就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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