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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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扭曲发黑的死尸甩在了一边,放下盾牌的武士们重新恢复了严密的阵形,继续像利刃般切进了敌人的阵形。训练有素的“暗夜游民”武士,瞬间就掠走了将近两百名敌人的生命,胖子使用了最简单也是最困难的打法,硬干。
    肌肉对肌肉、子弹对子弹、刀刃对刀刃,完全没有半点取巧的地方,完全凭借着蛮力的打法。
    虽然以他如此之少的人数来正面对抗超过三千以上的敌人,完全是飞蛾投火的行为,但是同时也是所有策略中最有赢面的打法。所有攻击者明显只是出于利益的暂时同盟,在这种面对面的蛮干中,数字不再是可以自信的基础时,力量、战术、技巧、纪律全部处于下风的话,心底就会有两个字:
    恐慌。
    没错,彻头彻尾的恐慌。
    组织严明、侵略如火的这只两百人的小军队,就像是沸水泼雪般,在敌人的阵形中来回的扫荡。
    碰上死守的敌人,就直接用子弹、盾刀去碾碎!
    碰上观望的敌人,就用反异民手雷和榴弹去解释自己的强大!
    碰上恐慌的敌人,那就用雪亮的长刀尽情让对方继续品尝!
    只有蹂躏这两个字才能最完美的形容现在神户街道上地狱般的画面,举着盾牌长刀的士兵在子弹的火雨中,碾碎面前一切可能碾碎的东西!蹂躏一切敢于停留在自己面前的猎物!
    这正是胖子需要向自己每一个手下所表达的东西,同时,也是他心底最强烈的火焰!
    在这种不需要有任何顾忌的战斗中,他没有任何的希望,小伎俩不再有效,无路可退、也无处可藏。
    那剩下的,只有去咆哮!!!
    恢复异民的本性,忘掉一切的阶级和规则,直接用牙齿和利爪来表达自己的主张。
    在黑暗中长久沉沦隐忍的陈烨,需要咆哮和蹂躏,来记住曾经在过去让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无力和屈辱,一种被人随意摆布的痛楚,像毒瘾般刺激着他的咆哮!
    他那些作为失败者,像条丧家犬般从原本生活圈中逃亡而去的手下,更需要用这种充满报复式快意的蹂躏,来忘记自己甚至曾连奴隶都愿意充当的灰暗,用蛮力的杀戮来让自己重新找回旧日的光荣!
    在现在,他们只需要蹂躏,只需要死亡。
    狂野的战斗结合上远胜过对手的装备,让这场敌人预料之外的小暴发,变成了席卷整个战场的大风暴。仅仅二百名武士在结界的庇护下,像野兽般在黑暗中四处觅食,残忍而富有技巧性。
    敌人阵形中的薄弱处,较为弱小的敌人士兵,都成为了他们增加觅食数量的最佳突破口,预想中的包围战变成的一片混乱,三千名敌人就像是受惊的羚羊般,在这些武士的身边四处惊窜。
    三重结界将子弹的伤害减弱到了最小,受伤的士兵还不及倒下,已经被同伴牢牢架在了队列里,杀戮的武士们一直保持着最高的效率。在这团四处侵略的野火中央,站在陈烨身边的西玛就像是一个最高明的指挥家般,调控着整场蹂躏的节奏。
    克斯拉死后,相比统率军队基本上没什么天分的陈烨,西玛一直在“暗夜游民”中充当着军队最高指挥官的职位。统率狼人最粗野军队的经历,让她在掌控这种军队的时候,意外的拥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如此的顺手。
    但是,再强悍的部件都承受不住疲劳的折磨,更何况是一群有血有肉的生命。
    漆黑的面具下方不断喷出白气,透过空气呼吸器传出了粗重的喘息声,装在盔甲内的环境调节装置也无法冷却精疲力倦的身体,将近半小时的疯狂厮杀,就像是海绵般吸走了武士身体中最后的一滴力气。
    倒在血泊中残缺不全的肢体就像是一片尸海,一千多条生命的代价,却没有驱散身边那些惶恐不安的进攻者。使用血术有些过度的胖子拄着“屠龙”,看着那群像是鬣狗般围在自己身边的敌人,那闪动的兽瞳尽管充满了恐惧,却还是有着一种不愿意放弃的执着。
    妈的,究竟是什么驱使着这班废柴这么执着。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心底不停诅咒着的胖子对着西玛使了一个眼色。
    “hold this position!!!”
    西玛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还未结束,锋利的盾刀已经深深刺入了地面,和佩着重甲的手臂一起支持着盾牌,“暗夜游民”武士们单腿跪在原地,侵略已久的野火瞬间化为了黑色的石山。
    “我就是陈烨,东京的新大君,原罪之城的主人!!!”
    放开了手里这柄夸张的巨剑,对着漆黑远处张开双臂的陈烨,略显疲倦的声音依旧像是一头意犹未尽的野兽,在渴望更多的鲜血。
    原本华丽的盔甲上遍布着污痕和弹孔,扎在头顶的白羽已经变的残缺不全,手下的武士已经负担不起更长时间的战斗,特别是碰上这么一群死撑蛮缠的对手,继续战斗下去的话也不会再有刚刚的效果,现在,是只属于他的舞台了。
    “血够多了,我想谈谈。”
    刺耳的一声枪响在胖子的耳边划过,远处漆黑的高楼上,一个抱着狙击枪的身影像是沙袋般摔倒在了地上。站在陈烨身边的夜莲吹了声口哨,冷笑着在手里耍出一个枪花,把还在冒烟的“恶魔的链锯”重新佩在腿侧。
    “看来还差一点。”看着尸体的胖子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继续高声表达着自己的和平主张,决定胜败的机会就在眼前,只看对方上不上这个当了。
    “继续打下去,你们绝对不会比我更好,就不愿意谈谈?”
    “没什么可谈的,就要你死,一切都好商量。”
    “哦?就要我死?”
    似乎像是在低头考虑这个建议的胖子,瞳孔中却不时闪动着寒光,远视加上红外视野的飞速切换,瞬间让他在黑暗中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目标。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模糊的老头,正缩在人群中,遥望着这边。
    “倒并不是不可以考虑。”
    冷笑挂在嘴角的瞬间,胖子的身体化成一道虚无的残像,像恶魔般疾扑而出。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甚至连对方仓促应对的火网还未消失,他已经扼住了猎物的喉咙。
    “现在,可不可以认真谈谈?”
    死命喘着粗气的胖子,用钢铁般的五指死死抓着老头的喉咙,将他提在身前充当着盾牌。将近三百米的距离,拼尽全部力量的他竟然连三秒都没用完,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靠谈判来引出对方的首领,利用松懈的机会来直接抓人质。到目前为止,胖子的计划都相当的完美,却很快响起了不和谐的音符。
    “我的死活不重要,但是,你一定要死。”
    老头惨白的瞳孔里露出疯狂的笑容,死鱼般的直瞪着胖子,周围所有的士兵全部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指着了他的脑袋。
    “妈的,老子压错注了吗?”
    已经体力虚脱的胖子紧皱起了眉头,只能吞下了眼前的苦果,就算是继续和夜莲一起死拼,至少还有希望的存在,大不了卷铺盖走人。现在,他却像是自作聪明的老鼠,跳进了看似可以脱出的陷阱……
    看着眼前装束混乱的异民,还有那充满死气的眼睛,陈烨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厉害。眼前根本是一群死人,试图和死人去谈条件的行动,从来就不会有什么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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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结束了挂水的生活,药却还要照吃,一顿六片,各位千万别得这毛病。。。一点油水也不能进的生活。。。是要死人的。。。。
    第二十二章 百合的绽放下
    清脆的骨裂声中,皱紧眉头的胖子就这样随手扼死了掌中的老头,听任尸体滑到了灼热破败的大地上。
    眼前是几百只漆黑冰冷的枪口,还有同样数量冰冷苍白的面孔,站在包围圈中的陈烨却连“屠龙”都扔在了远处,孤身一人的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只有一对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的手,还有一个正在用最高速度思考着的冷静大脑。
    在灼热燃烧的火光映照中,陈烨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平和地摊开了双手。看似轻松的神情中,却压抑似地燃烧着银黑两色的烈火!!!
    像以前那样彻底焚尽自己的力量,用星座君王的力量去毁灭身边的一切敌人,然后拖着比普通人还要羸弱的身体逃生。决定胖子这个计划成功率的只有两点,是否还有足够的力量,是否能够在敌人把他打成蜂窝前逃回自己的本阵。
    蹂躏之后便是豪赌了嘛,自己的运气总是喜欢和赌字沾上那么点关系。
    在心底苦笑的胖子,就像是一张绷紧了的强弓,瞪着眼前成百上千的敌人。在他的不远处,一名长着三角眼的男人,正死死地瞪着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空中突然响起了隐约的金属轻鸣,就像是拨片与琴弦相触般,清韵而又悠长。
    在沉重迷离的黑暗中,夜莲曼妙的身形就像是灵猫般一闪而现,从衣肘内突出的两柄银刀在空中留下刺眼的寒芒,刻着精致花纹的暗槽内,带着一抹妖异的殷红。
    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平整光洁的伤口,敌人的第二指挥官软倒在了地上,借力而来的夜莲一个美妙的翻身,准确地落在了陈烨的身后。
    收回肘刀的女孩手里紧握着“恶魔的链锯”,只是这一次枪口并不是指着面前的敌人,也没有像过去那样撒出大量银弹带来一片腥风血雨,而是悄无声息地指向了胖子的眉心。
    微笑着的女孩扣下了板机,一颗银弹顿时直扑向陈烨的额头,然后突然在空中炸成了殷红的碎片,就像是藤蔓般迅速地开枝散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花蕊。
    “连眉头也不动一下,真没意思。”
    十六片透明的红色叶片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罩子,将两人紧紧包裹其中,飞舞的叶轮上闪动着斑驳的光影,正是敌人子弹所留下的残痕。那些被直接挡飞了的流弹,顿时扫倒了一大片人群。在混乱的枪声和惨叫中,看着胖子那依旧微笑着的面孔,夜莲不由嘟起了粉红的嘴唇。
    “就不怕我一枪杀了你?”
    “害怕的话,我干什么要请你。”
    看着女孩手中冰冷的银枪,胖子轻轻拨开了依旧指着自己的枪身,笑容中透着一丝复杂。站在生死关头的他,根本没有想到夜莲这个终日只把钱和利挂在嘴上的女人,竟然会选择和自己完全相同的办法,直接冲进数千人的包围之中。
    “不过你会来,我同样没想到。”
    “你死了,还欠我的三百多万找谁给我?”
    “啊,果然是这个理由,你这个女人,就不能给我个可以暂时满足我小小虚荣心的回答吗?”
    “nuts,你什么时候变智障了。”
    “damn damn ****……又是一发s级子弹,和你这头猪搭档简直就是赔本买卖。”
    花轮外的异民们已经开始想尽各种办法来击碎这道屏障,同时分出另一半死命地阻拦着西玛他们前进的脚步,嘴里低声诅咒着的夜莲不由卸下了右手枪的弹匣,满脸心痛地看着里面晶莹的子弹。
    s级子弹中收纳的正是血墙术“十六花叶”,虽然不及“九龙壁”那么霸道强悍,却依旧是属于极其高端的货色。不过这类法术永远只是为了单对单战斗准备的,从没想到过要同时来应付数百人的围攻,这些脆弱的花叶在子弹的洗礼下能够维持多久,完全就是个未知数。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在这道屏障中坐等着它的消失,然后再彻彻底底地大干一场。夜莲重新将还剩八发的s级子弹匣装回了枪中,一想到等下为了保命可能不得不疯狂使用这贵到离谱的子弹,就满脸的黑线。
    按道理来说讲究均衡饮食的自己,绝对应和“吃错了药”这句话完全绝缘,但自己就像是吃错药似的,竟然会一个人孤身冲过来营救这个丑陋下流肮脏无耻,用尽世上形容词都没法描述的家伙。
    烦躁的女猎人不由死命地跺着脚尖,用一种异常凶恶的眼神盯着外面的异民,顿时吓住了几个正在开枪狂射的敌人,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本已身陷绝地的女人竟然会这样满脸杀意地看着自己。
    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感觉有些发热的耳垂处,突然变得更为火热,浑身一颤的夜莲望过去,眼前却全是是胖子那张大得有点夸张的面孔。
    终于忍不住心底欲望的胖子在轻吻了夜莲的耳垂后,又狠狠衔住了她的薄唇,粗暴地索求着那种甜蜜柔软的享受。
    话说生死际往往会产生出异样的冲动,这种冲动往往强大得可怕,但消退的到来,却也是这么地迅速惊人。
    在生死一线所分泌的兴奋物质消散之后,望着面前那有点红肿的樱唇,舔了舔嘴角的胖子不由僵硬在了原地。自己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当时外刚内柔可以让自己予取予求的西玛,而是可以随意一脚踢穿别人脑袋的邪神。
    不过对胖子来说,随之而来的既不是锋利的鞋跟,或是更加干脆利索的一枪爆头,而是泪珠。
    “我会让你负责的!猪头!”
    没错,是泪珠,恶狠狠地扔下了这句充满威胁和阴森的台词,夜莲并没有用银弹给胖子来次全身按摩,也没有用鞋跟来帮他疏通一下血液循环,而是眼眶竟然有些发红地转身望着那群还在努力击碎屏障的敌人。
    一脚没踢中铁板也没踢中木板的胖子,呆呆地站在她身后,一个寒战之后连忙把眼光投向了远方。幸运的是,西玛好像正埋头于指挥武士作战,而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标准的自寻死路式动作。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边在心底琢磨着那句“我会让你负责的!猪头!”到底和多少美元票面等值,胖子一边重新开始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开战的那一刻。
    在弹雨和不知什么类型的法术攻击下,“十六花叶”渐渐失去了原本那种灵动的鲜红,庇护着两人的屏障开始枯萎了。已经失去活力的血术再也挡不住纷飞的子弹,在最后一发子弹的敲击下达到了限界,顿时碎裂成了漫天飞舞的红色残片。
    飞雪般的残片中,所有以生命作为赌注的人,全部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等着最终翻牌的时刻。
    突然间,空气中起了一阵异样的震动,随着夹杂硝烟的热风,传来了低沉悠扬的号角声。这充满杀伐之气的号声,就像是一柄沉重的战锤般狠狠拍击着每个人的脑海,顿时打断了即将到来的厮杀。
    “我族的战争号角?”
    瞪大了那对满是疲劳的墨玉眼眸,西玛惊讶地望着远处,甚至忘了调度手下的冲锋。微微发白的天空下,余火已经无力驱散带着海水咸味的晨霭,景色显得是如此朦胧。
    那迷离的晨霭中,突然冲出了一个如巨人般魁梧结实的身形,然后变的越来越多。
    如藤蔓般的甲片组成的青色盔甲,上面刻着细密的花纹,护肩飞翘向上,一缕缕的分叉如同张扬的鬃毛。狼形的狰狞头盔后,是一根根像血管般的管线,这些身披青甲的武士每人胸甲前都有着一个舞动的白色恶魔纹章。
    绣着狼爪的青色旗帜耸立于迷雾之中,在这充满邪气和压迫的旌旗下,是用盾牌连成的山岗。五百名“冬夜的魔人”出现在了迷蒙的晨霭之中,露出了自己充满杀意的邪恶身姿。
    这支完全在意料之外中出现的军队,轻松地瓦解了张口结舌的敌人阵线,没有丁点的暴力展示,但那面在晨风中飘摇的旗帜,却暗示着未来所有可能的一切。
    任何胆敢反抗这面旗帜的人,都会受到最冷酷无情的打击,所有适合作战的男子都会被杀得干干净净。狼人千万年来的威名就是一切暴力的化身,让任何人尝试去冒犯他们之前,都不得不考虑一下将会承受怎么样的结果。
    乱成一片的日本异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异变,无论需要多少条命,哪怕只剩下几十人甚至全灭,他们还是能够依靠杀掉陈烨来保全属于自己的一切。而去挑衅狼人的话,甚至连他们的族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已经失去最后一点抗争心的进攻者们,没有任何抵抗的就解散了自己的包围,给狼人的队伍让出了一条路。
    依靠最原始的暴力来维持最现代的规则,无论狼人还是血族,都没有任何差异。这些进攻者只能选择旁观,等狼人与陈烨的一切结束之后,再按结果而决定自己的动向。
    “又多了一个下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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