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我床下长出的boy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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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啊,怎么突然之间就找不到他了呢……
    “你被那怪物灌了什么*汤?”
    “它会吃人的!它有一天会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看没看新闻,那么多人被他害死了,非要我们一家人都被吃掉你才甘心吗?”
    “怪物给你的赃物也当作宝贝?那些首饰全是偷的,失窃的店里有同样的深坑。夏兔,不要再迷恋那些东西,我得扔了它们!你需要什么,我会给你买一模一样的。”
    “兔兔,妈妈教你,跟警察叔叔这么说……”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魔法的时效消失了。
    夏兔一直觉得自己的话很多,后来发现她的话全是跟小白说的。
    如果小白不在,她大多数时刻,无话可说。
    ——他之于她,是朋友,又多于朋友;是家人,又多于家人。
    “嗨,小白,又是我。”
    仅偷偷留下了他第一次送给她的那个兔子戒指,夏兔在这个只有自己的空间,偷偷戴一会儿。
    “我又,回来了……”
    她用戴着戒指的手,摸摸自己床下,那个丑陋突兀的洞口边缘。
    “听我妈说,我们的家好像要被卖掉了。人们果然很善忘啊,以前总说是凶宅什么的……”
    “不过,我妈还没忘了你,她还是怕你怕得要死。她说那些人都是你杀的,我不信。”
    夏兔无数次地回忆,关于那天的细枝末节。
    客厅中,有很多和原先小白类似的黑土豆。
    而咬了一口周容后,缩回洞里半天不出来的小白,是她唯一的,关于小白“行凶”的记忆。
    ——开什么玩笑,小白明明是喜欢甜食、水蜜桃,还有夏兔啊!
    ——最喜欢夏兔什么的……
    ——要是她不信他,这世界就没人信他了……
    ——真讨厌呀,老想这些没用的。
    “呼,小白,要是房子没有了……那我以后要怎么办?”
    夏兔愁眉苦脸道:“没地方能跟你说话了。”
    房里静悄悄的。
    雨滴黏在窗上,像来自远方的眼泪。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本子,扉页有一行小小的字迹:
    【小白欠着我两万五千六百下打屁股,和三十五下脸颊亲亲。】
    夏兔怕自己忘记了,把数字写到本子里。可实际上,那是非常难以忘记的,四年过去她都记得清楚。
    这一次来她不打算提了,因为总说总说,怕小白会被数字吓得不敢出来,之类的。
    本子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这周也没记下什么有意思的事,所以她把它收起来,然后翻出书包最内层的糖果。
    “今天是我期中考试,感觉没有考好。”
    夏兔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往深坑里塞了一颗水蜜桃八宝糖。
    “坏小白,其实有时候我会想,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
    坐上回程的公车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出其意料的是夏朴。他约有两个多月没联系夏兔了,不知这个时间打来是因为什么事。
    “兔兔,放学没有?有没有时间过来爸爸这边?”夏朴那边吵闹,他说话的声音像吼。
    “怎么了吗?”夏兔冷静地问。
    周容的“失踪”,使得夏兔和周绮的关系不佳,这是明面上的事了。
    按理说,夏朴不会提出这样令人尴尬的邀请。
    似乎是走到安静的地方,他的声音清晰了一些。
    “有一个人想介绍你认识一下。”
    “啊,不去了,我有作业要做的。”听说是饭局,她拒绝得合情合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夏兔准备挂断时,那边传来一句。
    “我和你周阿姨,收养了一个孩子。”
    ——夏朴夫妇都是四字头的人了。他与周绮结婚快五年,没生出孩子。早些时候夏兔就知道他有这个计划,所以并不惊讶。
    “嗯,那很好啊,孩子的名字取了吗?”她由衷地为自己的生父感到高兴。
    “他叫夏白。”夏朴说。
    混杂着一室嘈杂,那两个字的发音格外的干净清晰。
    夏兔一下子揪紧手机:“什么?”
    “我是说,他的名字,叫夏白。兔兔,你今晚……”
    没忍心听完,她挂了电话。
    ——她觉得,残忍。
    为什么要叫夏白,人没了、屋子没了,名字都夺走。
    “夏白……”
    她好像看见小白啊。
    他气鼓鼓地躲到墙角,腮帮子也气胖了。
    “是小白的!”他跟她说。
    车窗的倒映中,夏兔看着自己的眼眶慢慢红了。
    ☆、第21章 萌动
    21.萌动
    作弊被抓的事,余波未平。
    当事人的检查已经交给老师,心里的气还没消呢。
    前桌的张琪把椅子死命往后挪,后桌的王蓓蓓死命把课桌往前挪。这导致坐在中间的夏兔完全被夹成了一个肉饼。
    ——好幼稚!
    ——那如果不能承担作弊失败的风险,就不要作弊啊。不甘心被罚的姿态真是一点都不酷!
    夏兔低声劝她们不要太过分了,她们全当没听见。
    “张琪和王蓓蓓,你们干嘛呢?”
    从讲台上班主任一下子就看到了下面的情景,出言提醒了一句。
    “妈的,告密精。”
    王蓓蓓小声念着,心不甘情不愿地拉后了课桌。
    夏兔简直想拍桌子大喝一句:又怪我!!
    因为揭发作弊的“过错”,她和张琪、王蓓蓓的梁子是结下了。
    实际上夏兔是完全不想惹她们的——张琪在校外有一个骑电动摩托车的“哥哥”,王蓓蓓在高年级有一个染绿色头发的“男朋友”。
    请感受一下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告、密、精~~~”
    放学后,几辆电动摩托的前灯后灯五颜六色地闪着,音箱里外放沉珂的《飞向别人的床》。“混社会的青年们”一路打着圈、按喇叭,紧跟夏兔旁边大喊大叫。
    夏兔觉得,一瞬之间自己身上就被迫背负了四个大字,叫“校园欺凌”。
    不能躲。
    越躲,他们越嚣张。
    “你们想干嘛?”
    她停下脚步,抬起头,直视晃眼的车灯。
    “吱——”
    旁边车上的人看了她一眼,不慎撞上了前面的电动车。
    “红毛,你搞毛啊?”王蓓蓓的男朋友愤怒地啐了一句。
    红头发青年看着灯前的小少女。
    ——怎么说,有点愣住了……
    这么阴冷潮湿的天气里,那样的一张脸无疑是引人注意的。
    她皮肤很白,像娇贵的雪;因着寒冷,鼻尖和脸颊泛起薄薄一层的粉。毛茸茸的高领毛衣包裹她,使漂亮的脸蛋洋溢着一种独特的蓬松柔软。
    “……”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红毛身上。
    他轻咳一声,尴尬地挠挠头。
    ——那个女生刚才说了什么?
    ——哦对,她问他们想干嘛……
    “没想干嘛,看你不顺眼,吓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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