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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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防区就等于占山为王,部队不仅可以从所辖区域之内打捞油水,一有什么不足同样还能向上面索要。更重要的是占据防区,团长的身份都会提高不少,极有可能还混上一个警备司令或者镇守使之类的官衔,既荣光又有甜头,真正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南征军已经在广东战场上作战失利,停战议和之后,割取的粤北五县有四县归了江西军。南征军兵力虽然比江西军少,但却是最先执行中央的命令进攻广东,好歹也是两万多人的编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于中央政府的命令,南征军实际上是很不服气也极有怨气,但一场战争刚刚打完,谁也不想再闹出什么大乱子,只好盯着乐昌县这一处内斗不休。
    当天晚上,伍卫国和几个前线团团长串谋,绝不能让萧耀南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的部队从韶关撤了出来,那就是没有威胁长沙的筹码了。大总统和广东签署的停战协议规定韶关不得驻兵,如果长沙方面不解决乐昌归属问题,前线团迟迟不撤退,这个责任中央肯定是要怪在省督头上。
    萧耀南接到的电报,正是伍卫国以团长身份下的命令,暂编九团即刻停止后撤,在韶关郊区的乡镇就地宿营。
    看完电报之后,萧耀南直接把电报摔在了地板上,破口大骂道:“伍卫国这个乡巴佬,他妈的是要造反吗?哼,他竟敢不撤退,真是能耐了,今天我把话撂在这,这个责任他区区一个团长是当不起的!”
    他现在还不清楚南征军各部将领是在争夺乐昌防区,只当是这些将领不服自己,故意从中作梗以示抗议。
    此时团部的人已经不多,只剩下留守的一个警卫排和负责通讯的一些人,他们看到萧耀南的愤怒之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是究竟该听团长的,还是该听前司令萧耀南的。总之这两头都不好得罪,现在看来也无法兼顾。
    邓铿和刘永浩刚好在收拾东西,听到萧耀南的怒吼,两个人马上赶出来看个究竟。
    初步了解了情况之后,邓铿说道:“萧司令,不然我们还是留下来,多多少少能帮上忙。不管怎么说,撤出韶关是双方的事,我们没理由袖手旁观。”
    卷三:南北对决 第391章,大起大落
    萧耀南沉思了片刻,只好说道:“好吧。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自以为是,毕竟你们不是南征军的人。伍卫国他们人已经到了酉溪镇,我现在就要赶过去,你们随我一起去,就当是粤军派来敦促的代表。”
    邓铿点了点,说道:“一切听萧司令的安排。”
    简单吃了一顿早餐,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萧耀南直接带着暂编九团剩下的所有人员,连同邓铿、刘永浩和一支粤军警卫队,从工厂大营出发,向韶关北面的酉溪镇前去。
    酉溪镇是衔接乳源县、乐昌县和韶关三地的交通枢纽,地理上归属于乳源县管辖。不过往往三县相交的地方,三个县都很少理会,以至于酉溪镇发展到今天,渐渐成了一个风气地貌复杂的小镇。
    从韶关出发前往酉溪镇仅仅只有五十多里的路途,沿着官道行走,交通十分便捷。萧耀南一行人离开韶关之后,在官道上还遇到了不少开拔到一半的南征军士兵。这些士兵一个个赖洋洋的坐在路边休息,一点赶路的心思都没有。经过一打听,才知道各营中午时又接到新命令,不准随意后撤到乐昌县。
    萧耀南知道这肯定是那个那几个团长在作祟,心中愈发的气恼。曹锟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新来的汤乡茗又摆着一副官僚作派,一点都不着急管事。这下倒好,放纵之下连那些团长、营长之流都得意忘形。在他看来,没有人约束的军队就是土匪,甚至连土匪都不如。
    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自知是催不动路边的这些士兵,只能到了酉溪镇之后说服那些团长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下午四点钟,一行人总算抵达了酉溪镇。原本小小的镇子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昨天开始撤退的几个团,除了暂编九团少数人通过了酉溪镇抵达乐昌之外,其他四个团大部分人都被堵在了酉溪镇这边。镇子上只有百余户屋舍,大大小小的街道合起来还不过三五之数,撤退到这里的南征军除了少数高级军官找到屋子歇息,士兵们只能露天搭设行军帐篷。
    来到镇子上,放眼看去都是士兵的身影,三三五五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做什么,在这个穷乏的小镇里甚至连捡破烂的消遣都没有。从傍晚开始,这些士兵不是睡觉就是赌博,又或者静等开饭的时间,俨然一副混吃等死的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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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周折之后,萧耀南等人来到了镇长的反府邸,这是镇子上唯一拿得出手的院子。南征军的几个团长昨天晚上赶到这里,直接把镇长一家人从睡梦中揪了出来,强行征用这间院子座位临时指挥所。早上的电报就是从这里发出去的。
    门口的警卫看到萧耀南来了,一边派人接应,一边匆匆忙忙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伍卫国和另外四个团长亲自走出来相应。虽然萧耀南现在不及当日,可好歹是一场从属,礼仪上还是要做周到。
    伍卫国来到门院时,正看到萧耀南、邓铿和刘永浩下马,他率先迎了上去,带着笑容客客气气的问好道:“萧司令别来无恙,这些天让萧司令受苦了。属下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还请萧司令见谅呀。”
    萧耀南冷脸相待,看着对方虚情假意的面孔自己就不舒服,对于他来说这不是奉承,而是敷衍。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暗暗感到庆幸,看来自己的威严尚且还是有几分保留。
    这时,伍卫国又看向邓铿和刘永浩两人,他昨天接到的电报里面已经提及粤军派人来的事情,脸色不是很好看,不冷不热的说道:“想必这两位就是广东方面派来的干事了,咱们南征军的事情竟然劳驾到粤军出面,真是有心了。”
    邓铿气度很好,对伍卫国轻蔑的态度充耳不闻。
    不过刘永浩却按耐不住,他好歹是师部级军官,对方区区一个团长竟然敢在自己面前造次,着实叫人不痛快。他负着双手,摆出一副领导的模样,冷冷的回应道:“中央政府的命令已经下来了,韶关提升为直辖市,境内不准有任何一方的驻军。这命令都过去快十天的时间,你们南征军赖着不走,难不成另有企图?”
    伍卫国冷笑道:“我们有必要另有企图吗?这一仗打下去终归是你们要输的,要不是姓吴的摇尾乞怜求得大总统停战议和,别说这韶关了,广州只怕都由不得你们来做主。”
    听到这里,刘永浩勃然大怒,大骂道:“放肆。殊不知你们南征军在粤北作战拾得一丝一毫的便宜?好几次让我们粤军打得屁x滚尿x流。你们三路人马合计六七万人,对付我们两万粤军打了大半年都毫无进展,现在还有脸叫嚣?”
    伍卫国气恼的厉害,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团长大步上前,指着刘永浩回骂道:“你们南方人就是一群娘娘腔、屎包子,说什么能耐话都没用,最后还不是求和?不服气咱们再打一场,看看谁笑到最后。”
    刘永浩冷笑道:“行啊,有本事就试试看,四月一日之前你们的人还不撤出韶关,老子一定亲自送你们上路。到时候你们可给我记住了,这不是谁笑到最后的问题,而是你们谁能活的更久的问题。”
    “谁怕谁,他奶奶的,老子就不走了你能奈我何?”
    “败军之将还敢口出狂言?”
    “都打了这么久,你们这些南方软柿子,倒要看看你们还有没有力气扛枪呢!”
    几个团长撕破了脸,一个接一个的叫骂了起来。
    萧耀南终于忍不住了,中气十足的大吼了一声:“都他妈的住嘴,一个个大老爷们,几十岁的人了还他妈的乐意打口水仗?先搞清楚我们现在要处理的主要问题,那么想打仗?不服气的带人回去继续打啊?我倒要看看谁有这能耐。”
    门院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气喘吁吁和冷哼的声音。
    萧耀南歇一会气,丢下一句话:“都给我进去再说。”
    说完,他一马当先的走进了前堂。
    众人紧随其后走了进来,南征军的几个团长和幕僚故意站成一圈,把邓铿和刘永浩挡在外围,甚至连座位都不搬过来。邓铿和刘永浩两人心中皆不舒服,不过却没有心思继续闹事,眼下还是尽快处理韶关善后事宜才是重要。他们觉得萧耀南很难掌控眼下的局面,如果这些南征军团长真的服萧耀南,也不会堂而皇之把后撤的士兵堵在酉溪镇了。
    “伍卫国,是你下令不准部队后撤的?”萧耀南转过身来,直冲着伍卫国质问道。
    “萧司令,这事……说起来也复杂,您前段时间受了苦,还是不要管这些琐事,属下已经安排好了马车送萧司令先回长沙见省督大人。”伍卫国打岔的说道。
    “我不管你们在想什么,纵然老子现在不是南征军司令,但是韶关撤退的命令直接来自中央,你们谁敢抗命那就是与中央作对。一个个带了团就得意忘形,以为自己可以一步登天了,别做梦!别以为山高皇帝远就可以任意而为,广东再远,大总统说打就打。你们要是敢造次,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萧耀南大声的教训道。
    “司令,您就别操这份心了,省督大人都没有发话,着什么急呀?”一个团长漫不经心的说道。
    “少放屁!汤乡茗是海军出身,他懂个屁的陆军。你们听好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先把人都给我撤退到乐昌集合,至于日后怎么分配,等汤都督回过身来再料理。”萧耀南发火道。
    几个团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有回答萧耀南的话,也没有人按照萧耀南的吩咐去做。他们刚才听到萧耀南亲口辱骂信任省督,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口实,不管萧耀南还有没有官复原职的可能,这个小辫子抓住了,早晚都能让萧耀南阴沟里翻船。
    萧耀南见自己使唤不动这些人,心情愈发不痛快起来,冷森森的喝问道:“怎么,你们一个个真想抗命?”
    伍卫国冷冷的说道:“萧司令,咱们给您面子才称你一声司令,不给你面子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莫名其妙让粤军给俘虏了,还在报纸上写什么公开信,说句不瞒你的话,在咱们北洋里面你萧耀南的名声已经臭了。湖北早有消息传下来,第一师说是等你回来了,马上派人来拿你去北京问罪。都到这个份上来了,萧司令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萧耀南肺都气炸了,瞪着眼睛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另外一个团长又说道:“就是,咱们曹司令都是因为你而被逼辞职了,要不然咱们现在还不至于没有主事。”
    “马车都准备好了,萧司令你还是早点去向省督交代吧。”
    “别在这里指手画脚,你们第一镇的人都让曹司令带走了,剩下的都是咱们湖南的人,轮不到你来说话。”
    萧耀南胸口剧烈起伏,他虽然料到自己会出事,可是却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恨的牙痒痒,这些杂碎还真是见风使舵、翻脸不认人,可怜自己对北洋、对大总统一直是忠心耿耿,竟然落得这般有理说不清的境地!他在心里焦虑着:第一镇竟然要拿自己北上问罪,这个消息肯定不会空穴来风,难道这次自己真的要永世不得翻身了?
    卷三:南北对决 第392章,萧耀南之哀
    一旁刘永浩看到这里,忍不住嘲笑起来:“真是好笑,堂堂的萧总司令,鞍前马后带领南征军出生入死,转眼间竟然让一些宵小之徒窝里反了。看来你们南征军也就是这块料,打不打都无所谓,迟早内斗就消亡的干干净净了。”
    伍卫国大怒道:“你妈个腿,这里有你们南方土包子说话的份吗?”
    “就是,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滚蛋,要不然老子喂你们吃枪子。”
    “你们跟着萧耀南一起来的,说不定萧耀南就是跟你们串通好了来搅局!”
    “对,萧耀南是叛徒,跟南方土包子混在一起,丢咱们北洋的颜面。姓萧的一起滚出去,要不然咱们可不会对你客气。”
    一时间,前堂上大呼小叫,南征军的几个团长情绪十分激动,一个个都把手按在了枪袋上,随时准备拔枪出来干活。
    站在前堂中央的萧耀南内心纠结不已,身旁那些昔日的属下现在竟然叫自己滚蛋,还把自己跟粤军混为一谈,这种委屈、冤枉和愤怒岂能是旁人所知的?
    邓铿和刘永浩都是一副冷面孔,警惕的盯着四周。在门院待命的粤军警卫队也都提起了精神,手里的步枪攒地紧紧的,与院子里面南征军士兵默然对峙。
    情况愈演愈烈,南征军的团长仅仅进逼,似乎都要动起身来了。
    邓铿和刘永浩对视了一眼,他们现在势单力薄,要真是发生什么冲突,自己这边肯定会吃亏不少。虽然他们料定对方不敢轻易开枪,最多是动手动脚一番,可什么事都不好预料。略略等了一会儿,邓铿昂首挺胸穿过人群,走到萧耀南面前。
    “萧司令,事已至此,不如你先跟我们回师部,一切从长计议。”他压低声音劝说道。
    萧耀南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伍卫国再次叫嚣起来:“看看,看看,姓萧的果然已经跟了粤军,还有脸在老子们面前指手画脚,羞也不羞!”
    萧耀南气得发抖,一半是责怪邓铿不合时宜的言论,另外一半又是愤怒伍卫国等人的嚣张气焰。不过此时他虽然很愤怒,但依然保留着一份清醒的心智,自己现在处于两难的境地,自然两头都不应该得罪,只好把火气压在心头下面。
    邓铿转过身怒视南征军众人,大吼道:“你们还有一点良心吗?萧司令带你们的时候亏待过你们谁?大家都是军人,应该有最起码的素质,忘本这种事在军旅之中是为最可耻。”
    伍卫国大怒道:“哼,这里轮不到你来教训。来人,把他们都跟我打出去。”
    几个南征军军官带着士兵冲了上来,眼看就要动手。
    就在这危急关头,门院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都他娘的住手,谁要是敢动萧司令一根汗毛,老子枪里的子弹可不认人!”
    前堂上的混乱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诧异的把目光投向门外,只见一队士兵已经占领了门院露天的场地,把院子里的粤军和南征军一分为二隔开。接着,一个穿着中校军服的军官,手里攒着一把毛瑟手枪,带着十几个大头兵涌进了前堂。本来前堂上的人已经不少,现在立刻显得更加拥挤了起来。
    萧耀南和伍卫国等人一眼认出了这个中校军官,邓铿和刘永浩虽然不认识其人,不过对放的军服是北洋军制式,十之八九也是南征军的人。
    “陈嘉谟,你这是什么意思?”伍卫国指着突然出现的中校军长责问道。
    “姓伍的,萧司令往日对你不薄,你这个暂编团长的位子要不是萧司令提拔,你还在衡阳放牛种田呢!老子这一生最痛恨的人就是恩将仇报,今天谁要是敢动萧司令一根汗毛,老子说翻脸就翻脸!”陈嘉谟冷着一副面孔恶狠狠的说道。
    陈嘉谟(公元1874—1950年),字岘亭,北汉乡后边庄村人。清同治十一年(公元1874年)出生于一个比较富裕的农民家庭,自幼在本村私塾念书,19岁考人北洋速成武备学堂,学习二年。毕业后在北洋军阀直系部历任排长、连长,很受直系首领冯国璋、曹锟等人的器重。二十五岁与冯国璋的侄女结婚,后晋升为营长、团长。二次革命随曹锟部入川,收编熊克武部将。1919年在直系吴佩孚统帅的第二十五师任旅长。1921年,在湘鄂混战中受伤,1922年任二十五师师长。1926年2月14日,湖北督军萧耀南突然暴死,陈嘉谟以副手身份继任湖北督军职务。
    在冯国璋指挥汉口战役时,陈嘉谟就在第一镇任职,如今跟随曹锟南下湖南,在南征军中当上副团长一职。曹锟辞职离去时,因为顾虑到陈嘉谟与冯国璋关系深厚,担心冯国璋厚此薄彼,所以没有让陈嘉谟一起走。更何况曹锟能带的人有限,军队是国家的,总不能把人一个不漏都带走,弄不好还会让人以为是集体逃兵。
    陈嘉谟与萧耀南的关系不浅,在第一镇时一直就萧耀南麾下的营长,而这曾关系也是曹锟不愿意带走的原因之一。
    这段时间陈嘉谟部队驻扎在乐昌,在战时就担任预备团,广东战争直到今天,他的部队还没有真正意义的上过前线。后来南征军十三个团为了争夺乐昌县防区,在乐昌县开会争斗不休,他也从中掺和。不过后来听说萧耀南回来了,他立刻又策动萧耀南的亲信部队,积极支持萧耀南主持大局。
    昨天他听说伍卫国和几个前线团团长私下串谋,虽然还没弄清楚串谋什么事,但当天晚上这些人就离开乐昌来到酉溪镇。他不是一个笨人,很快就猜出这些团长肯定是要拦住萧耀南,出了昔日的旧情,他立刻带了一个营的兵力赶了过来,刚好在酉溪镇镇府撞上了这一幕。
    萧耀南看到昔日的老部下,心头感触颇多,真是患难见真情,还是第一镇出来的兄弟靠得住,这些地方军头各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料。
    “陈嘉谟,你要跟我们火并?”伍卫国瞪着眼睛喝问道。
    “哼,你以为我怕你?”陈嘉谟趾高气扬的回应道,一点都没有畏惧的意思。
    “好啊,好啊,你们三团这是要造反了?”
    “你们这几个人才要造反,韶关撤退是中央的命令,你们倒好,一个个以为没人管了就自以为是,等上头要处理你们时,到时候看你们还能像今天这么嚣张吗?”
    “用不着你来操心。姓陈的,我劝你赶紧带人走,要硬碰硬满镇子都是我们的人,就你这点人也想神奇?”
    “试试看,你敢动一下,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一时间气氛僵持住了,毕竟此时在镇府里的人就这么点,而陈嘉谟的人一个个已经攒着枪在手里,万一动起真格的来,只怕南征军这几个头目肯定会吃不消。
    这时,萧耀南走到陈嘉谟面前,伸手按住了陈嘉谟的手枪。
    陈嘉谟有些疑惑,忙问道:“司令,您这是……”
    萧耀南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岘亭,你还念着我这个司令,吾心甚慰。不过我已是今非昔比,很多事都需要解释,可是又没有解释的余地。索性就算了吧。今日我算是认清楚咱们南征军的底子了。这些无知狂妄之辈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厉害,由得他们去,等最后尝到恶果时他们就会明白今天这场笑话。”
    陈嘉谟听到这里,有些不明所以,连忙问道:“司令,您有什么打算?我陈嘉谟虽然区区一个副团长,手下的兵将不过数百人,但司令您去哪里,我一定追随到底。”他顿了顿,又尝试的说道,“要不然我们也去江苏找冯老将军,曹司令不会不念旧情的。”
    萧耀南苦笑的叹了一口气,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迈步向门外走去。
    陈嘉谟不知道萧耀南到底要做什么打算,他自己在北洋军里的前途还是不可限量,毕竟自己跟冯老将军是一家人,走到哪里都会有个照应。他现在有些担心萧耀南的抉择,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萧耀南去江苏投靠曹锟、冯国璋,这样自己也能顺势跟着去南京。只是现在还说不准,只好走一步是一步。
    看着萧耀南离开,邓铿和刘永浩也跟着走了出去。
    南征军的几个团长看着萧耀南等人的背影,心中感到了满足,总算把这些讨人厌的家伙赶走了。不过仍有一个团长稍有不安,他小心翼翼的试问了道:“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呀。撤退可是中央的命令,咱们这么做,只怕后果会有不妥吧。”
    “你怕,那你先撤,反正走一个少一个,到时候竞争乐昌的压力也小一些。”伍卫国满不在乎的说道。
    “就是,不缺你一个。乐昌最多只容得下三个团,咱们当中迟早有人要走。”另一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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