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偏见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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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只有一件西装外套,又喝醉了酒。温芜想了想,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将手里的毯子披在了他身上。
    结果毯子才刚接触到他,他像是有警觉,猛的睁开了眼,原本支撑脑袋的手紧紧握住了温芜的手腕。
    温芜被吓了一跳:“陆董……”
    他漆黑的眸像是浓稠的墨水,越发幽邃。温芜被他拽着过去了不少,两人的距离仅有一掌之隔,她几乎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醉人酒气。
    看着他深沉的目光,仿佛有着能蛊惑人心的力量,令温芜有些心慌意乱,试着挣脱出自己的手,却都徒劳。
    “陆董,请您松手。”
    他反而越发收紧了手:“你和唐宇是什么关系?”
    “什么?”
    “温芜,你究竟给自己留了多少后路……”他的嗓音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温芜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他究竟说的是醉话还是呓语。
    “陆董,您喝醉了。”温芜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扯开他。
    好不容易让他松手,温芜正要远离,不想他的一只大掌卷土重来,再次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直接生硬的将她扯了过去,强势又不容拒绝。
    独属于他的气息扑鼻而来,带着温热的呼吸。紧接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唇上就传来了微凉的触感。
    眼前放大着男人那张完美无缺的俊脸,温芜睁大了双眼,连忙想要后退,却被他的手拖住了后脑,避无可避。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缠,热烈又滚烫,温芜几乎窒息。
    直到驾驶位上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两人,惊的睁大了双眼,一下子没注意到前面的红灯,等反应过来更是被吓得急急踩下刹车,猛的停了车。
    后座上的两人因此颠簸了一下,陆珩礼力道一松,温芜这才猛的推开他。
    陆珩礼一时不察,被推的往后退去,肩膀撞到了车门上,闷哼了一声。
    司机吓了一跳,连忙道歉:“陆董,温小姐,十分抱歉!我刚刚没注意看前面有红灯。”
    温芜轻咬着唇瓣,还有些气息不稳。看到司机躲闪着双眼不停的道歉,明显已经看见了刚刚的那一幕,她脸上更是觉着灼烧滚烫。
    陆珩礼似乎清醒了点,揉着太阳穴,也没有抬头,仿佛并不记得自己刚刚那轻浮的举动,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像是没有精力去计较。
    司机拂了拂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双眼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再也不敢往后看,生怕又看到自己不该看的一幕。
    然而接下来的一路上,车内都一阵寂静,温芜拢紧掉落的披肩,转头看着窗外。外面的城市街道被灯光照得五光十色,金碧辉煌,川流不息。
    想起刚刚陆珩礼的举动,现在又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温芜也说不出自己在气些什么,心脏砰砰砰的直跳,胸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她总不能把陆珩礼推醒,直接问:喂!你还醒着吗?亲我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他是喝醉酒认错人了呢?
    或者是醉酒后的过失行为……
    这么一想,温芜更是气了。抬手擦了擦唇,只希望回到酒店,赶紧下车。
    …
    夜幕沉沉,酒店大堂灯光通明,一抹西装革履的身影坐在里面休息区的沙发上,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直到酒店经理过来,恭敬的道:“陆少爷,陆董的车已经回来了。”
    陆承钰这才起身,往门口走去。
    结果才刚出去,就见车上下来一抹米白色的身影,身形窈窕,踩着七九寸的高跟鞋,妆容精致,长发散落在胸前,夜色下美得就像落入凡间的精灵。
    只是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原本应该搭配着妆容的口红也不见踪影,十分浅淡。偏偏就是这样的温芜他也从来没有见到过。
    温芜一下车就急急忙忙往酒店里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逐着她。司机刚给陆珩礼打开车门,就见温芜已经走了,情急之下赶紧喊她:“温小姐,温小姐!您等等啊!我扶陆董进去,这里还有一些东西……”
    温芜充耳不闻,直奔酒店。
    好久不见温芜,即使早就说清楚,陆承钰也有了放下的意思。但突然见她,他依然还是紧张,嗓音忐忑:“温芜……”
    温芜一愣,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人。
    “好久不见。”
    此时的陆承钰一身西装,身上褪去了不少少年的气息,沉稳不少。温芜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道:“是好久不见,陆少爷。”
    她对他的称呼一直不变,陆承钰有些失望,却无可奈何:“你和我小叔……”
    一听见陆珩礼三个字,温芜就待不下去了:“陆少爷,我累了就先回酒店休息。抱歉,您自便。”
    陆承钰:“温……”
    他还想说什么,温芜已经越过他,走进了酒店。
    第15章 陆珩礼毫不留情的给他下了定……
    眼看着温芜头也不回的进了酒店,看了眼副驾上放着的一袋袋东西,司机无奈的叹气。正要扶陆珩礼出来,被他抬手制止了。
    司机不明所以,只能站在车门外等着。
    陆珩礼酒量并不太好,因此才很少参与这种酒局。好在他喝醉后一般人看不出来,他属于后劲儿比较严重的类型,一开始喝醉并不会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表现。所以只要喝多了,他就会早早离场。
    车门一打开,冷风就吹了进来。陆珩礼清醒了不少,脑袋往后靠着,仰头微微眯眼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车内似乎还有来自温芜身上那似有若无的清香,混着醉人的酒香,几乎扰乱了他的思维。
    陆珩礼迟迟不出来,司机有些疑惑:“陆董?”
    陆珩礼没说话,抬起手,拇指擦过下唇瓣,车内的灯还亮着,能够清晰的看到指腹上多出的一道嫣红的颜色。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陆珩礼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走吧。”
    “小少爷?”司机惊讶的看向一旁的人。刚刚天黑又离得远他并没有认出来,没想到是陆承钰。
    陆承钰看着从车里出来的陆珩礼,修长笔挺的身影,一如既往的淡漠如水,高深莫测。唯有那双万年不变的沉静黑眸因为喝了不少酒,细看之下有些迷离之色。
    他撑着门边,视线落在陆承钰身上,眼中没有一点意外之色:“下班了?”
    陆承钰直直凝着他,语气有些不悦:“小叔。爷爷生病的事你们怎么都没人告诉我?是不是要等爷爷去了国外你们才打算让我知道?”
    陆珩礼蹙眉:“谁告诉你的?”
    “小叔!”陆承钰显然有些生气:“我是喜欢温芜,可我从没有想过要因为温芜就和爷爷断绝关系,你们有必要事事瞒着我?”
    知晓原因的司机看不下去了,忙替陆珩礼解释:“小少爷,当时事况突然,我们也是被临时通知才知道老爷子进了医院。等到了医院老爷子也已经没事了,所以才没想着告诉您,免得让您烦忧,并不是有意瞒着您的。”
    陆承钰的视线一直在眼前淡漠沉静的男人身上:“真的?”
    司机忙不迭点头:“当然是真的!”
    陆承钰冷眼扫向司机:“我又没问你,整天忙着说什么?我小叔想说什么现在都是你可以随便揣测了吗?”
    司机被吓得一怔,连忙低下头不再敢说话。也不明白平常那么好说话的小少爷今天对陆珩礼的敌意怎么那么大。
    陆珩礼朝司机道:“先把东西给温芜送进去。”
    司机犹豫了几秒,还是去到副驾里,把里面的一袋袋东西拿了出来,往酒店走去。
    陆珩礼关上车门,这才看向陆承钰,平静无波的双眸微眯:“陆承钰,你要是真觉得担心老爷子,或是真觉得这件事没告诉你从而令你愤怒,你现在最先该做的应该是买张机票去老宅看看老爷子,而不是在这里朝我使性子。”
    陆承钰双手收紧:“你们明明不让我离开临厦……”
    “睁眼看看你的周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有谁拦着你?”陆珩礼的嗓音不急不缓,仿佛透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我倒是想知道,你究竟在恼着我什么?”
    被看破了心思,陆承钰脸色青了又白:“我……”
    “老爷子还没走,要是想去不会有人拦你。”
    “我……”
    “如果是因为温芜跟我使性子。陆承钰,我问你,”他的嗓音缓慢而清晰,直将陆承钰的心思拆得分崩离析:“你有把握得到温芜的心?还是会因为你幼稚的行径从而让她对你另眼相看?”
    眼看面前的人脸色越来越差,陆珩礼毫不留情的给他下了定义:“愚蠢。”
    陆承钰脸色一白,心中的痛处被人血淋淋的剥开,那种痛楚一下侵袭四肢百骸,无以加复。
    陆珩礼没有心思同他继续说下去,绕过车子,转身就要往酒店走去。身后的人握紧拳头,倔强又酸涩着双眼,忍不住开口问:“温芜她……是自己愿意去你……身边工作的吗?”
    他始终记得那晚,她头一次对他露出那般脆弱的神色。他心疼、他恨不得当时就将她抱入怀里安慰。
    偏偏所有的那一切,都只是因为陆珩礼,而他竟然是令她难堪的那个人……
    她喜欢谁都可以,可为什么一定要是陆珩礼呢?
    陆珩礼脚步微顿,径直回了酒店。
    空旷的酒店门口,夜色清明,寒风刺骨凛冽,每一丝每一缕都令陆承钰彻骨般的刺痛。他闭了闭双眼,又睁开。牙根紧咬,终是没忍住,一拳砸在了旁边的路灯上。
    …
    酒店房间内,温芜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拿着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头发。感觉脑袋还有些昏,不由得抬手揉了几下。
    抬头就看到床上放着的那一袋袋东西,是刚刚司机小陈送进来给她的,说是陆珩礼的吩咐。
    里面有些袋子里放着换洗的衣服或是鞋袜。总之,从里到外一应俱全,就连专门的护肤品还是化妆品都有,简直不要太细心。
    温芜深吸了一口气,将东西全部一股脑的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拿了吹风机去浴室里吹头发。
    站在镜子前,头发吹到半干的时候,温芜不经意间注意到自己在镜中的脸,浸过水的脸微微泛白,唇瓣却异常的红润。
    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些明明她十分想忘记的、羞于回想的事情,现在却连细枝末节都格外的清晰。
    逼仄的车内空间,他泛着温度的手掌搂在她腰上的触感,灼热无比的呼吸,唇舌间强势的侵略……
    疯了疯了!
    温芜关掉吹风机,抬手狠狠擦了擦唇瓣,感觉还是不够,又重新漱了一遍口,才从浴室出来。
    躺到床上,温芜紧紧抱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看着沙发上的那一袋袋东西,眼里蓦地划过一抹轻嘲。
    温芜,就因为他酒后的一个吻,你就方寸大乱了是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
    努力挥去有关陆珩礼的所有事情,温芜正要关灯睡下,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像是催命符般的接二连三的进来好几条信息,陆陆续续,没有一点要罢休的意思。
    温芜伸手拿过手机,躺平一看,才发现是宁愿。上面还有好几通她的未接来电,因为工作原因手机设置成了静音,她才没有注意到手机在振动。
    宁愿:小芜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家?
    宁愿:电话怎么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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