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今淼一怔:什么意思?
不想让你为难。
抽过一把大刀,霍鑫泓大步走到院中,决然道:
来吧。
这还叫不想让我为难?
气在上头,今淼本来就为太后的话心烦,一口应下,扬起一杆缨枪:
那我就来领教领教偃宁族的功夫。
两人均是自幼习武,霍鑫泓刀舞得虎虎生风,今淼也不遑多让,正当难分难解之际,只听哐当一声脆响,刀被挑落在地。
哐当。
又一声巨响,今淼把长.枪扔在地上,厉声问: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不想打就别打,看不起谁?
看着落地的大刀,霍鑫泓不说话,他刚故意露了个破绽,赌的是那人的选择。
说到底今淼只是未及冠的青年,让对方一辈子陪自己留在异国,确实是强人所难。
抱歉,刚一时走神。
转身不看他,霍鑫泓眼中阴晴不定,竭力让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我想起有事要忙。
不欢而散后,今淼到晚上也没看见他现身,心中骂了他几句,方闷闷不乐睡下。
隔天,通报的士兵传来喜讯,成王的军队势如破竹,不到两天应能杀到大缙京城外。
松子鱼?
捷报让今淼轻松几分,午饭时他看见桌上熟悉的菜式,又望见站在外面的新厨子,开口道:
让他进来吧
不知道菜式还合今公子口味吗?
新厨子是大缙御厨和偃宁族女子所生,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看上去很是机灵:
里面的桂花撞糕是我精心独创,希望以后这道菜能上和亲宴会。
和亲宴会?
筷子一顿,今淼困惑问:
什么时候会有和亲宴会?
这是我从爹那里听说的,来年太后打算向大缙提出,让那边送一名皇族和亲。
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厨子镇定自若说出排练过数次的台词:
下人们都在猜测,说不定是指给王爷,毕竟可汗年纪尚轻
脸色铁青,今淼无名火起:原来如此。
知道自家王爷有多看重这位今公子,王府管家看出些端倪,忙打圆场:
你们想太多了,王爷早过了婚嫁的年纪,近年指婚全一口回绝,恐怕这次也一样。
厨子小声反驳:可是王爷素来仰慕大缙文化,说不定这回会松口。
王府内不许议论主子,
板起脸,管家挥手让厨子下去,对今淼赔笑:
不懂分寸,打扰今公子用膳,下回我不让他上来。
今淼勉强笑了笑:没有的事。
那日深夜,霍鑫泓忙完国事,便想到今淼房外偷看他一眼,谁知侍卫来报:
王爷,今公子在院子里练武。
练武?现在?
听见二更锣鼓响起,霍鑫泓皱了皱眉,起身问:
怎么回事?
侍卫冷汗直冒:我们也不清楚,据说是今公子午膳时喝了杯草原白酒,晚膳时又喝了马奶酒,练了快两个时辰,像不知道累。
你来了,想打架是不是?
持剑舞了半天,今淼一回头,便见匆匆走来的那人,挽了个剑花:
我要跟你比试。
现在太晚了,明日再比好吗?
制止侍卫上前,霍鑫泓慢步上前,试探道:
回去睡觉?
不知廉耻!
嘴上这么骂,今淼扔下剑,扑上前扯住霍鑫泓的衣领:
你要跟谁困觉?
你真的醉了。
月色下,今淼两颊红得像绽放的玫瑰,身上酒香钻进霍鑫泓鼻中,让他不觉唇干舌燥:
我送你回房。
想得美!
伸手要推开他,无奈今淼练了两个时辰,本来就快没力气,被霍鑫泓横抱起,索性发狠咬了他一口,怒气冲冲道:
还想享齐人之福是么?左拥右抱?不可能!
嘶一声痛呼,霍鑫泓忍着痛把不安分的人抱进房里,亲手替他更衣,耐心问:
什么意思?
别装傻,你要娶和亲的公主。
抽了抽鼻子,今淼有气无力打开他的手,平日清澈的黑眸水光一片:
我不要跟别人分享你,要么只有我一个,要么你滚!
你是在吃醋?
要是这样还听不出来,除非霍鑫泓是个傻子,他好不容易替今淼脱下外袍,喉结滑动:
淼淼,你到底喜不唔
猛地一拉他的衣襟,今淼醉酒掌控不好力度,将霍鑫泓拉得一个踉跄,跌倒在自己身上。
然后他昂起头,一口咬上那人好看的双唇;他亲得毫无章法,甚至有些野蛮,把霍鑫泓最后几分理智吞噬至尽
*鼓掌*
太阳晒在被子上暖洋洋,今淼抱着个暖炉,舒服地蹭了蹭。
直至他睁开眼,发现霍鑫泓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盖着同一张被子
脑海中天旋地转,今淼呆若木鸡,难不成昨天喝醉,他竟然对霍鑫泓做了这么禽兽的事?!
稍动了动身体,从四肢乃至不可告人的地方传来的酸软,都在提醒他好像有哪里不对:
难道是自己被做了禽兽的事?!
你醒了?
其实霍鑫泓几乎没怎么合眼,两人昨晚缠绵到半夜,他抱着晕过去的今淼清洗过,细心上过药,顺便还到外面练了一会刀法,发泄掉多余的精力,才重新躺到他身边。
温柔搂住一脸懵的今淼,霍鑫泓亲了亲他的额角,轻声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我
脑子和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昨夜的记忆,今淼只闪现断断续续的片段,开口方发现嗓子都哑了:
为什么?
在那之前,可以听我说几句吗?
两人贴得没有一丝缝隙,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心跳,霍鑫泓的声音似风一样温和:
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和任何人成婚,在向你提亲前,我早想好了,假如你拒绝,我会削发明志,终身不娶。若真有幸能和你结成契兄弟,你与我平起平坐,我们都不要纳妾,如果你想要小孩,就在两国兴建孤独院,教他们诗书和武艺。这样,能让你安心吗?
窗外的阳光从背后洒在霍鑫泓身上,今淼情不自禁抬手抚上他的脸,声音都在颤抖:
真的可以吗?
可以。
侧过头亲了亲他的掌心,霍鑫泓将他搂紧了些,下巴枕在他肩上:
今后,让我来保护你。
感觉到怀里人的激动,霍鑫泓一手挑起今淼的几根乌丝,缠上自己的深棕的长发:
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
与他十指紧扣,今淼眼神亮晶晶,调皮道:
不过,我还没知道,偃宁族是怎么追求心上人,你就先动手了,真狡猾。
我们偃宁人没那么多花样,只要确定彼此心意一致,昨天我给你演示过了,但你不记得。
翻身俯下头看他,霍鑫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那我再告诉你一遍。
今淼:?!!
一天内同时收到成王攻下京城、以及亲卫关于摄政王府的密报,太后长舒出一口气,提笔写下一封密信,暗示成王妃她的手帕交的孙女把今淼收作义子,等登基大典后,今淼便是皇子。
我记起来了,
半倚在霍鑫泓身上,今淼软成一滩水,有几段记忆兀然浮上脑海:
剑是我给你的。
将他放到浴桶中,霍鑫泓自己也坐进去,垂头亲了亲他的耳垂:
还记得别的么?
今淼闭上眼,装作不懂他的话:没有。
*
十三年前,扬州城。
与侍卫走散,年幼的霍鑫泓跌跌撞撞寻找来时的路,被几个高大的孩童堵在小巷:
怎么会有人眼睛是蓝色!
肯定是邪祟!
怪物!
对大缙的语言一知半解,只有几岁的霍鑫泓敏锐感受到对方的敌意,他抱住头,任碎石、烂菜砸到自己身上,忍不住瑟瑟发抖。
住手!
清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攻击忽地停了,他悄悄从指缝看去:
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娃挡在他身前,比他矮一个头,手上紧握着一根木剑,张开双臂护住他。
不可以以多欺少。
奶声奶气喝止捣乱的孩童,今淼挥舞木剑:
走开。
啧,多管闲事!
连你也一起打!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霍鑫泓见那群人要用石头扔今淼,倏地站起身,接过那人手上的木剑,不管不顾往离他最近的男孩拼命砍去。
夜叉打人啦!
鬼上身啊!
赶跑一群乌合之众,霍鑫泓双手捧着木剑,大缙话说得不怎么熟练:
谢、谢?
真威风。
好像揍人的是自己一样,今淼踮起脚尖想拍拍他的肩,奈何够不着:
送给你。
信物?
绞尽脑汁回忆大缙话本里看过的片段,霍鑫泓想起里面是怎么报答救命恩人,一个一个字憋出来:
长大、成亲?
好啊。
显然不懂两人都是男子要怎么成亲,对只有几岁的今淼而言,反觉新奇极了,他解下身上的香囊,煞有介事放到霍鑫泓手上:
等我当上大将军,我们来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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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写长了_(:з」)_剩下一篇ABO番外,会尝试一下轻松的沙雕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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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ABO番外
星塞大陆上,每个居民都有独一无二的兽化形态。
富丽堂皇的宫殿中, 女皇和银月亲王手握着手, 激动得老泪纵横:
他们那个多年娶不到Omega/嫁不到Alpha的儿子,终于找到伴侣了, 而且是100%配对!
既然你们已经标记了彼此, 婚期不如定在月初?
了解自家儿子的古怪脾气,女皇和亲王生怕到手的儿婿飞了, 一秒达成共识:
这段时间好好培养感情,大婚后就到封地为大陆发光发热吧。
同样高兴的还有两人的医生, 这一例罕见的AO配对, 说不定能作为今后的性别结合参考。
与欣喜若狂的长辈不同,站在一旁的两个青年看了对方一眼,迅速高傲偏过头:
想得美!
较高大的青年金发蓝眼,五官深邃,他紧抿双唇, 一米内的空气似要结冰一样。作为女皇女皇的长子, 霍鑫泓继承人族和神族的血统, 天生俊美的长相与爆发力十足的肌肉线条, 无不展现上天对他的偏爱;红黑制服上别着一排金勋章,他是唯一一个杀进魔族大营救下被虏同伴、还能毫发无损的大将,让敌人闻风丧胆,光站在宫殿一隅, 便自然而然散发出无法忽略的威圧感。
霍鑫泓的美有几分超凡脱俗, 令人忍不住仰望, 而另一位青年,则宛如凡间一切美好的结晶;今淼是兰斯亲王最小的儿子,兼具人族的聪敏和精灵族的治愈力,一对潋滟多情的凤眸,哪怕在生气时,也让人无法讨厌。尽管他是殿上最年轻的一个,金白色的制服上同样别着一排金勋章。在前不久结束的大陆战役中,他研发锦灵药剂救下了无数重伤战士,被女皇授予最高级别嘉奖,是大陆上最年轻的伯爵。
仔细想来,两人身上确实存在无数共通点,却因学习生活的地方不同,一直没见过面。
此外,论相貌才能出身人品,两人均无可挑剔,在大陆单身贵族中排名前列,是万千Omega/ Alpha的梦中情人。
然而,只有至亲知道,这两位青年才俊、生下来就有两个致命的缺点:
一是自出生以来,没人能闻到他们身上的信息素;二是对身边其他Alpha/Omega的信息素几乎不起反应。
这两个缺点造成的后果是,两人混入人群中几近与Beta无异,在战争年代确实是好事,然而如今大陆已恢复太平,这就成为大问题。
不知情的人以为两人是洁身自爱,只有两人的至亲愁眉不展,多次秘密安排医生检查又被两人逃脱,更让人忧心忡忡:
他们的儿子,该不会是某方面冷淡吧?
此时此刻,女皇与兰斯亲王心中在呐喊:感谢万能的神!
一位是大陆最强骑士,另一位是天才药剂师,简直是天作之合。
顶着两人杀人般的目光,宰相在心里替自己掬一把泪,打圆场道:
不如先让他们下去休息,婚礼交给我们安排。战役刚结束,大陆百废待兴,一场盛大的王族婚礼必定能振奋人心。
抗议无效,两人阴沉着脸踏出殿外,彼此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是把我(们)当工具人?!
两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