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孤王寡女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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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姓萧的果然没骗她,不仅声线恢复了,胳膊的伤也好多了。
    她与玫儿匆匆吃罢早饭,便见驿站不停有军士进来禀报情况。经了一夜,宋妍仍然没有找到,但萧乾似乎急着赶路,只留下宋骜和一干侍从配合官衙寻人,便套上马车准备出发。
    墨九早早占了他的马车,以示报复。
    可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来抢,径直骑马出行。
    温情暖男到底比冷血怪物可爱。
    墨九对他的恶感,少了那么一点点。
    但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猛地打开帘子,她望着外面陌生的风景,惊问:“怎会还没到盱眙?”
    ------题外话------
    1、今天的播报结束了,我们明儿继续哈。
    突然觉得,找一个会医的老公还是好嘛,不仅可以治病,还可以增加情趣,妹子们觉得呢?
    2、墙裂推荐鎏年《痞妃传》,这货断更了一段时间,又活过来了,书已经很肥,大家可以开始啃了哈。
    我估摸着这一回,她可以直接写到大结局了。咳,一定,一定一定……
    坑深013米故人
    墨九把脑袋挂在车棂上往外伸,可萧乾骑马在前面,连头都不回。
    “本座何时说过要去盱眙?”
    好像他是没有说过?墨九心底大为懊恼——是她自动脑补了。
    想她主动把两锭热乎乎的金子赔给萧乾,便是铁了心要与萧家划清界限的,之所以愿意与他同行,也是为了点小便宜——毕竟她与玫儿两个小姑娘从招信到盱眙,也不安全。而且,她虽然还不完全懂得这个时代,却也知道这样的姻亲关系,必得当着母亲,把媒婆找来,明明白白说清楚才能了断。
    可如今,这算怎么回事?
    墨九盯着萧乾的背影:“这是哪里?”
    他声音清和,不温不火:“快到三江了。”
    墨九哪里识路?她又问:“三江是什么地方?”
    他并不回答这样没营养的问题,却是薛昉好心告诉她,“墨姐儿,过了三江,便是楚州地界了。”
    不知三江,墨九却记得萧家就在楚州。也就是说,她被强娶了?
    也不知是恼他,还是恼自己疏忽大意,她怒不可止地掀帘骂人。
    “萧六郎,你仗势欺人!”
    一路行来,萧乾绝口不提昨晚之事,虽然疏离,也不算慢待。便是眼下她暴跳如雷,他也不动声色,只静静等她下文。
    可他越是漫不经心,墨九越是火冒三丈,“我且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在招信收我两锭金子,没有还我,算不算默认婚事作废?第二,我说与你同往盱眙,你不反驳,算不算默认要去盱眙?第三,谢丙生的案子,我在客栈已经与你说明,我并无作案时间,你也没有反驳,算不算肯定我的意思?萧六郎,你堂堂枢密使,却不知大丈夫当一言九鼎?”
    萧乾望向前方扬尘的官道,马步沉稳如初,“第一,你母亲强行赖上萧家,认定你已算萧家之妇,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第二,谢丙生贪墨渎职,一应家产都得充公。那两锭金子也是脏物,我已上交。”
    他慢慢转头,对上墨九瞪圆的双眼,“第三,疯子的话,我何须辩驳?”
    今日的萧六郎又换一身衣裳,月白云锦,细致绣纹,清爽干净,没有穿黑衣时的沉着,也没有穿蓝衣时的沧桑,却有一种道骨仙风般的飘然高远,可墨九恨到极点,无心赏美,只觉这人浑身都是槽点,恨不得吐死他。
    “算你有种!可我也是有原则的人。我说不嫁,那就不会嫁。”
    这货是个犟的,恼羞成怒之下,也不管马车是否在前行,扯住车帘子就往下跳。
    萧乾也不二话,轻哼一声,打马冲到帘前,便是一扬手。
    墨九只觉鼻尖香风一扫,再看他容颜时,视线便有些模糊。
    下一瞬,她身子一软,便在惯性作用之下向他扑去。
    “混……账……”
    一根手指头,堪堪接住了她。
    萧乾修长的指,点在她的眉间,往后轻轻一按。
    重重的“砰”声响过,墨九倒在了马车里。
    短短时间之内,她第二次被他放倒。
    在失去意识之前,墨九最后的想法只有一个——早知道学医了。
    世界清静了,众人愣愣看着萧乾,谁也没敢吭声儿。
    萧乾眉目清冷,也不去撩帘子看她,只嘱咐玫儿上去为她盖上一件衣裳。
    马车上置了冰,虽是夏季,凉气也容易过体,他可不想她病死在路上。
    ——
    这一日的行程,墨九又是在昏睡中渡过的。
    等她再次从马车上醒来,已经到达三江驿站了。
    她又一次见到了蓝姑姑,在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眼。
    蓝姑姑是从盱眙赶来和她汇合的,带来了她的嫁妆和行李,还有她便宜娘的千叮万嘱:一定要好好过日子,要孝敬公婆,要友爱妯娌,要善待小叔……墨九最不能忍的就是最后一点,她觉得疯的人不是墨九儿,根本就是她娘。
    这小叔子需要她善待吗?他能善待她就不错了。
    墨九连续吃了两次亏,连与萧乾吵架的心思都没了。
    在她心里,萧乾的形象与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又俊又邪的反派没有区别,俨然一个东方不败,就连呼吸都有毒,她见着他能绕着走就绕着走,实在避不开,也须得离他十尺。好在,他似乎也懒得理她,对她回避的态度很是认同。
    于是,两个人入驻三江驿站,便再无交集。
    墨九的待嫁身份,在这行人眼中是认定了,人人都拿她当萧家未来的少夫人看待,吃住都很妥帖,而且萧乾似乎也不怕她跑掉,并没有派人监视,她的身边除了蓝姑姑,便只剩下玫儿了。
    可蓝姑姑与玫儿都不是能好好唠嗑的人,在这个她至今无法产生代入感的时代,她便有些无趣。
    唯一能给她带来安慰的就是——满地都有“古董”可以瞧。
    除了吃和睡,古董是她唯三的爱好。
    不过,古董这东西也是要看质量的,她能接触到的,也都不算什么特别好的物什儿。为此,她踌躇再三,终于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偷偷潜入萧乾的房间,将他那些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都摸了一遍,才总算止住了心里的痒——可心不痒,手却痒了。
    从萧乾的屋子回来,她手上过敏发痒,挠挠几下,很快红疙瘩便蹿遍了全身。
    她痒得直跳脚,正喊蓝姑姑找医生,薛昉就送来了一个有着金鱼花纹的小青瓷碰,说给姑娘擦身子用。
    墨九边挠痒边疑惑,“擦什么身子?”
    薛昉这小子太老实,红着脸说:“使君交代,姑娘身上痒,这是止痒的。”
    这样私密的事他怎会知道?除非他就是始作俑者。
    想到这个,墨九顿时气急攻心,“告诉他,他全家都痒——”
    她把薛昉赶出去了,却把小瓷瓶留下来。
    为了避免药物有毒,受到第二次伤害,她下楼哄骗来了旺财兄,在它厚厚的脚掌上做了一个“皮试”,仔细观察了足足一刻钟,见旺财兄并没有“狗颜残喘”,她方才放心地回屋脱了衣裳,里里外外擦洗干净,把那触体清凉的药物涂在了身上,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那个毒君的东西,半点都不要沾。
    傍晚的时候,萧乾领着一群人出去了,留下薛昉照看她。
    墨九不晓得他们有什么急事,但她闲得发霉,不仅身上痒痒,脚丫子也有点痒——想上街玩,也想寻机开溜。
    她找了一大堆借口,可只听完第一个,薛昉就毫不考虑地笑着点头。
    “墨姐儿,使君交代过,您可以自由出行。”
    墨九奇怪了,小声问他,“那厮不怕我跑了?”
    薛昉摇头失笑:“萧使君自然不怕你跑。”
    墨九眉毛挑高,“为什么?”
    薛昉意味深长地看她,“你不是跑过了吗?”
    可结果又如何?这句话他没说,墨九却懂。这是人家给她留脸子。
    老实说,对于萧乾总能精确无误的找到她,墨九也有点奇怪。她想来想去,仍然觉得是旺财兄的问题,于是暗自决定,下次先要把旺财拐带走,要不然,先把它干掉算了。
    但那是后话,这会旺财不在驿站,她又想上街去看个稀奇,也就顾不得旁事了。
    她大摇大摆的上了街,只领了蓝姑姑和玫儿两个。
    有两个人随身伺候,她有点不自在——主要她们管得太多。
    她是个姑娘家,喜欢往热闹的地方挤,尤其吃食摊儿,但蓝姑姑和玫儿非得催命似的拉她走。
    天气闷热,拖得个汗流浃背,她的情绪就受了些影响,只把各种小吃都尝了一遍,都没心情打包。
    从街口最后一间食铺店出来的时候,墨九打了个饱嗝,看着欲哭无泪的蓝姑姑和玫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两个真是没劲儿。人活一世,除了吃,还能有什么乐子?让你们吃就吃呗,何必那么客气呢?”
    玫儿咬唇不语,样子委屈。
    蓝姑姑则是怒目而视,“你把最后一个铜板都花光了,我们吃什么?”
    墨九打个哈哈,客套道,“你们太友好了,都留给我吃,我都不好意思了。”
    蓝姑姑看她可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哼了哼,又开始苦口婆心地规劝,“来之前娘子说了,让我管束着你,你看看你这样下去,越来越傻,可怎生得了?”
    墨九看怪物似的看着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觉得我傻?”
    蓝姑姑苦巴巴的脸上,几乎可以拧出水来,“可不就是傻吗?哪有正经姑娘去男人屋子摸了个满身疙瘩的?哪有正经姑娘把药拿去涂狗的?哪有正经姑娘吃东西……吃你这样多的。”
    墨九闭了闭眼,严肃看她,“最后一句,我不能忍。”
    蓝姑姑不像玫儿,她不怕墨九,重重一哼,“不能忍又如何?”
    墨九大怒:“我永远也想不起来借过你钱。”
    说罢她大步走在前面,不去看蓝姑姑气咻咻的脸色,心里却在琢磨,这个世道的人真是奇怪。他们遵循着的价值观,与后世人相差太多。譬如蓝姑姑,她与沈来福两口子在墨家做了一辈子下人,也没能得到什么好吧?可墨家没落了,不要说给他们开工钱,便是她母女两个的生活,都得靠他们来承担,但他们不仅没有离去,反倒心甘情愿的伺候主子,省吃俭用地养着主子……
    这算第一号的忠心了吧?可这么忠心的蓝姑姑,非得计较借她的银子。
    原因很简单——借便是借,不是送。
    墨九好笑地揉下眼角,又觉得这傻姑姑可爱得很,下意识放慢脚步,负着手左右看着,等着她两个跟上来,可就在这时,她却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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