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19章 你欠我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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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昔愣了一下,满脸迷惑地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笑着说:“我是在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收了你这样的女人。”
    余昔忽然又笑了一下,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嗔怪道:“去你的,没正经。”
    余昔这一下子虽然恨轻,对我这只受伤的膀子却仿佛重若千斤,痛得我差点晕过去。我没忍住“哎呦”惨叫一声,脑门上豆大的汗水淌了下来。
    余昔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无辜地问:“不是吧,我又不会铁砂掌,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我捂着肩膀,痛苦地说:“你碰到我的旧伤了,昨晚上被一个孙子用铁扳手给了一下子,又在河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这会应该已经发炎了。”
    余昔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惊慌失措地说:“你把外套脱下来,我帮你看看。”
    我有点犹豫,在余昔面前我还从来没有露过膀子,有点难为情地说:“这不太好吧,万一被你们纪委的人看到了可就说不清了。”
    余昔不耐烦地说:“你少啰嗦,在我面前还难为情,快脱。”
    余昔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过来,不由分说脱掉了我的西装外套,然后又帮我解下领带。她扶着我转过身,看到白色衬衫上果然有斑斑血迹。
    余昔叹了口气说:“看来昨晚你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委屈,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干脆你把衬衫也脱下来,我派人去把医生请来,帮你治一下吧。”
    我苦笑了一声,说:“不用了吧,男人光着膀子也没啥好看的。别说,你替我买的这身衣服还挺合身的,穿上这身衣服感觉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七八岁。”
    余昔笑呵呵地说:“德性,你以为我想占你便宜怎么着。不过话说回来,毕业这么多年你的身材竟然还没走样,没有挺一个肚来见我,也算难能可贵了。”
    我笑着说:“那是的,好身材是天生的,也不是谁想有就有的。你让我脱掉衬衫也行,不过你也把衬衣脱掉,我们都光着膀子,这样才公平。”
    余昔恼怒地说:“去你的,越说你还越来劲了。行了,你不愿意脱就算了,我打电话通知人去请一名外科医生来。”
    余昔说完,走回座位,从一个坤包里取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坐回到我身边。她眼睛盯着我,问道:“唐亮,我问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北京看望我?”
    是啊,这么多年来余昔的面容曾经不止一次进入到我的梦里,屡屡令我梦魂牵绕,可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主动去找过她呢?难道这就是相见不如怀念吗?我望着眼前这张美不胜收的面孔,神思又是一阵恍惚,忽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我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开口,余昔接着说:“或者我换个问题,这十年来,你有没有想起过?”
    我不答反问:“那你这十年来有没有想起过我?”
    余昔的眼睛里突然氤氲起一层雾状的东西,她点点头,说:“偶尔,有时候想起大学时代时会想起你。”
    我说:“我经常想起你,但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根本不是同一类人,就好像一条轨道的两条轨线,虽然起点相同,但永远没有可能交集。所以我虽然想念,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余昔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我们为什么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我沉思片刻说:“干脆直说了吧,你让我感到自卑,有点山高不可昂止。其实我这个人一直很自负,从来没有人让我有这种感觉,可是你面前我有一种永无出头之日的恐慌。”
    余昔的嘴角再次一点点绽放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她笑眯眯地问:“等等,你这句话我得好好分析分析,这到底是在赞美我,还是在骂我。”
    我苦笑着说:“当然是赞美你,我倒希望你这么骂我几句,让我也高兴高兴。”
    余昔笑了笑,接着说:“好吧,你的赞美我接受了。那我再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毕业前最后一次聚会,我跟你说过一句话。”
    余昔毕业前那次聚会,因为毕业季弥漫里独有的伤感情绪,她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醉话,可是我只记住一句。我记得余昔重复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唐亮,你欠我一样东西,下次我们再相见的时候,你一定要还给我。但在当时我并没有当真,只是当成了她的一句醉话。
    我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满脸迷惑地问:“我记得你说了很多醉话,你指的是哪句话?”
    余昔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欠我一样东西,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一定要还给我。”
    我说:“我以为是醉话,原来你是认真的啊。”
    余昔诚恳地说:“当然是认真的,难道你认为我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我好奇地问:“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欠你一个什么东西?我记得除了那笔中介费没有给你,好像并没有欠过你什么。”
    余昔突然站起身,恼怒地说:“谁要你的中介费,不要用这种东西来侮辱我好不好。”
    看来我对这个师姐的了解非常浅显,也许我们认识的那些年,我从来没有走进过她真正的内心世界。
    我端正态度,认真地问:“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余昔转过身背对着我,她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看得出,她是在努力克制内心强烈的情绪。过了好半天,余昔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回过头,眼睛盯着我,淡淡地说:“算了,我不要了。”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你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快告诉我啊。”
    余昔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是想不到,那我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强人所难非我所愿。”
    女人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她们的情绪竟然可以在一瞬间完成转化,只是我确实想不出来,余昔所指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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