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顾言怒道：“我不要应该，我要准确的消息。”
    医生声音有些小心：“理论上是这样的，这情况我毕竟也没有遇到过，不过夫人头疼会越来越严重不会改变，以后可能还会更痛，一定要注意情况，不对劲一定要打止痛针。”
    但止痛针打多了不好，这个医生没说。
    可顾言也知道。
    但顾言最在意的是：“那她现在到达临界点没有，会不会越来越痛。”
    “这个需要再观察，不过应该还没到达临界点。”
    苏宝宝每天头疼，对顾言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一方面知道这样对苏宝宝是好事，可是看着她痛苦，他心里的折磨不比苏宝宝显露出来的少。
    而因为苏宝宝现在对他的抗拒，他只能在她睡着后，偷偷摸摸的安慰。
    可是现在疼痛越来越剧烈了，顾言曾经的坚持有了点动摇。
    不禁想，他是否真的要坚持。
    不如让苏宝宝继续吃药，至少能够不痛。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结论，这无疑是饮鸩止渴，如果他放弃了，非但是将人拱手让给祁默不说，以后苏宝宝还要被这个药物控制一辈子，没有自由。
    他怎么能够忍心。
    “药物成分还没有研究出来么？”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和疲惫。
    医生道：“没有实物分析成分，有些困难。”
    “那你开一些止痛药吧。”
    “顾总，止痛药用多了，也是有依赖性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疼死不成，开止痛药。”
    苏宝宝就是这个时候醒过来的。
    她被疼醒了。
    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随后头上持续的疼痛，让她知道没有，她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看见头顶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熟悉的背影，让她认出了，这人是谁？
    顾言。
    他怎么在她的房间，而且甚至是抱着她的。
    她立即挣扎着要将人推开，但是现在哪里有力气。
    “比放开我。”声音有气无力。
    顾言听到声音，一低头才看见苏宝宝醒过来了。
    他顾不得其他，立即挂了电话，紧张的问：“宝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心却一阵阵下沉，之前苏宝宝从来没有半夜醒来过。
    “痛。”苏宝宝很快顾不上顾言，这头疼是一阵阵的，一波剧烈的疼痛过后，就会缓和一些，等熬过这一段，苏宝宝浑身大汗淋漓，仰起头问：“我，我怎么了，不是做梦，为什么我的头那么痛。”
    顾言难受的低下头，一下下亲吻她的额头，不断安慰：“我已经让人送药过来，很快你就不会痛了。”
    “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苏宝宝揪着他的衣服，满脸倔强。
    如果之前还能以为自己是做梦，但这会儿，她已经确定，之前那些梦中的感觉都是真的，她每天都在头疼。
    顾言沉默不说话。
    苏宝宝有些愤怒：“你告诉我。”
    顾言对上苏宝宝眼睛，在里面看到了愤怒和坚持。
    沉吟了一会儿后才道：“你被祁默算计了。”
    “祁默？”苏宝宝有些楞，不知道这件事跟祁默有什么关系？
    她在祁默那边的时候，一直都好好的，头从来没痛过。
    苏宝宝根本不知道，祁默曾经为了阻止她想起以前的事情，让之前给她治疗的医生研究了一种药物。
    只是一开始这药有些影响她的智力反应，后来改进后，能不能压制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不说，却产生了一个上瘾的副作用，甚至不连续服用就会头疼。
    顾言原本不想将这些事告诉她，但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让苏宝宝知道，这样以后面对祁默的时候，还能有些警惕。
    便道：“祁默给你吃了一种药，这药必须每天服用，要是断了，会产生头疼。”
    苏宝宝虽然头疼，不好思考，但也不知道是疼痛逐渐过去了，还是这件事影响了思绪，她渐渐的开始回忆。
    随后想起了一件事：“难道是那个药。”
    “什么药？”顾言急切问。
    苏宝宝道：“我之前有段时间睡不好，后来祁默就让小云给我吃一种有安眠作用的药，我每天睡前都会吃一颗。”
    “不过我之前也有吃，可是被你带回去那段时间，并没有头疼。”
    顾言闻言，蹙着眉头猜测：“也许是你那段时间刚吃没多久，还没产生依赖，也许是这次你回去，改变了药物成分，总之，如果能拿到这药，就能研究了。”
    苏宝宝听了顾言的话，并没有怀疑他的话，她这头疼来的蹊跷，而且她当时也对那个几次三番变了味道药产生过怀疑，只是当时她没有拒绝。
    又一阵头疼袭来，苏宝宝拽着顾言的衣服，用力道：“你去找小云，就是那个带着保安来抓你的人，她是祁默找来照顾我的护工，药每次都是她给我的，也许她手里有。”
    “好，我立即安排人接触这个小云。”顾言说完，急切安慰道：“你别说话，好好休息。”
    苏宝宝“嗯”了一声，随后整个人又陷入了痛苦的海洋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微微泛白，苏宝宝才逐渐安静下来，但她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湿了，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顾言心疼的不行，怕苏宝宝缺水，因为人睡着了，嘴对嘴的喂了她一杯水。
    又快速将她身上的衣服给换了，这个时候顾言真是一点杂念都没有，只有心疼。
    他现在恨不得将祁默那个混蛋碎尸万段，对付祁默的节奏也要加快动作。
    ……
    祁默一夜没有睡好。
    手里拿着一瓶药，忽然给德国的那个医生打了个电话。
    那边倒是有时差，还是白天，立即接了电话。
    “这个药，一星期不服用会怎么样？”
    那边立即道：“会疼痛剧烈。”
    其实这个药，原本依赖的成分不会这么大，是后面祁默让加重了里面依赖药物的成分。
    “如果一直不服用会怎么样？”祁默接着问。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能会疼死，或者因为太痛忍受不住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