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97章 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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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登上山顶,还没来的及欢声雀跃,迎上叶霁栀子的身影朝他们走来。
    目光相撞时,陆漫漫做贼心虚的松开沐歌的手,暗忖:不是冤家不聚头!
    当然,对于栀子的出现,沐歌也没有了往日的客气,一眼略过。
    “沐歌老师,漫漫姐,这么巧你们也来烧香?”
    沐歌没打算理会她,拉到陆漫漫从她旁边经过。
    栀子哪会善罢甘休,哂笑道:“在公共场合约会,不怕回头率吗?”
    沐歌没回头,表情冷峻:“狗拿耗子!”
    栀子耸耸肩,不以为然:“可怜哟,我记得沐歌老师有个应援能力特别强的大v粉,如果被她知道您觅了新欢,她该多伤心,哎呀,这阵子发生那么多事,她也没站出来支援你,该不会是糗到蛛丝马迹,脱粉了吧?”
    闻击,沐歌不屑置辩,知道她说的是沐光,殊不知沐光早就跟他把话讲开了,终究只是小道行,只会耍些无聊的小把戏。
    把手搭在陆漫漫肩上说:“我们走吧!”
    陆漫漫纹丝不动,接着跟他说:“你先去那边等我,我想跟她谈谈。”
    沐歌不解,跟她?一个成天耍心机要把你踩在脚下的人,见着不绕道走,还谈什么!
    只是,人们之所以会讨厌一个人,总要有个恰当的理由,如果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寺庙不大,不是节假,人数稀少,堂内,是住持携领众弟子坐禅。
    沐歌独自进去逛了一圈,心里藏着事儿,没什么心情观瞻。
    来到抽签台,随意抽出一支,上面写着: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坭墙倾跌还城土,纵然神扶也难行。
    不合心意,又丢了回去。
    约莫待了十来分钟,放心不下出去找她。
    寺外,陆漫漫正朝他缓慢走来,栀子已经不见踪影。
    沐歌问:“脚怎么了?”
    “没事,”陆漫漫说:“下山吧。”
    她走了几步,被沐歌横抱而起。
    她受惊,坐在旁边的石板凳上。
    沐歌蹲下来,要给她脱鞋。
    她慌忙抽回脚,看着他:“boss…”
    手势没动,语气义不容辞:“给我看看。”
    妥协。
    看到她两只脚都被磨破了水泡,明显浮肿。
    山顶的风呼呼的吹着,脚底板又疼又冷。
    沐歌拧眉,掏出纸巾撕成两瓣护着破裂的脚泡,轻轻帮她把鞋袜穿好,有些难受,“还疼吗?”
    明知故问,走路姿势都不对了。
    “不疼。”她说着,欲要站起,被他摁住,转身,背朝她。
    “上来。”
    她迟疑,“我能走!”
    “走到明天?”
    “……”
    下山走的是另一条路,很多的小斜坡,弯弯陡陡,没有台阶,可过车。
    沐歌背着她,行在下山的路上,满天的枫叶纷纷扬落,踩上去嘎吱嘎吱响。
    一片拈在手里,诗意盎然,这在此刻。
    她体重轻,估计也就八十来斤,背着她几乎不用提什么力气。
    可就是这么一个攻击性为零小姑娘,他曾经却防着她,隔着她,一次次的让她失望难过。
    陆漫漫头靠在沐歌肩上,闻着他洗发水的味道,和她一个牌子的。
    两个很少说话,就这样默默走着。
    沐歌终是不习惯她的沉默,开始找话聊。
    “我想在脚踝纹个字母,m怎样?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好哇!”轻描淡写。
    “你想知道为什么纹在脚踝吗?”
    声音慵懒,响在他的耳畔:“想。”
    “因为那里有个小小的疤痕。”
    疤痕?她好像联想到了什么,问他:“摔的?”
    否认。
    “几年前,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撞的。”
    “她长什么样?”
    记不清,何况,那时候她一直低着头。
    “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眼里有光。”
    意外收获一份美好的评价。
    她笑了,眼泪滴在他的脖颈上。
    “你哭了?”沐歌扭头,却看不见她的脸。
    “沐歌——”
    “嗯。”
    她叫他名字,后者应着,很顺口。
    “出道前一天晚上,你要跟我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脚步顿了顿,落日余晖泼在枫林中,两个影子偎在一起,长长浅浅。
    “傻瓜,当然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啊。”
    “沐歌——”
    又叫了一声儿。
    “嗯。”
    “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呀。”
    “我知道。”
    “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吗?”
    “会的。”
    这就够了,外人的话,随便听听,根摇不了爱你的决心。
    转眼,到了第九期节目录制时间,四强会在今晚产生,成功进入四强的选手,将在半个月后用直播的方式分出胜负。
    回顾一路赛程,迄今两个月过去,无形中成长了许多,也收获了许多。
    酸辣苦甜,从开始的不被理解、突然有了名气,再到被抹黑、洗白,懂得了什么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今晚的曲目,是首粤语,叫《死性不改》。
    前奏,仍然简单的吉他调调,自带的小蓝话筒,嵌在支架上:
    “……同伴也话我傻
    喜欢受挫
    宁愿情敌在伤我
    人天生根本都不可以
    爱死身边的一个
    无奈你最够刺激我
    凡事也治倒我
    几多黑心的教唆
    我亦捱得过
    来煽风来点火
    就击倒我么
    谁恋爱就多障碍
    死性我不想改
    如我没有你的爱
    我没法活得来
    情人的存在
    是我从来都志在
    难在我拱手让爱……”
    在峙山的寺庙外,栀子那番话,她伤神了很久。
    其实,栀子即使不提,她心里也明白,沐歌会跟她在一起,只是因为愧欠,就像当初她与顾晓洋。
    下山时,沐歌讲起了他们初次邂逅的场景。
    他不知道,那个撞他的小女孩,就是她。
    那时,她和爸爸从梧桐市辗转北城机场转机赶往澳大利亚,然后,与沐歌不期而遇,在他的脚踝留下了印记。
    沐歌说:“她低头自责很久,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如果再遇见,我会给她唱歌,告诉她,任何伤口都会愈合。”
    你看,沐歌记得最糟糕时她,还说,那个时候的她,眼里有光。
    栀子故作镇定的坐在后台,看着她自然露流露的歌声,目光逐渐犀利。
    有些人表面装作与世无争,暗地里却什么都要跟她抢。
    倘若这次再让她领先一次,冠军之夜没跑了。
    攥紧碎花洋裙,寺庙那番话,没能使她错乱分寸,还以为她有多喜欢沐歌,为了赢,也不过如此。
    她冷笑,起身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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