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娇宠有道(双重生)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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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季路元迟疑地张了张口,“其实……”
    郁棠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嗯,其实怎么了?”
    她顿了一顿,瞧着身下季世子这幅欲言又止的别扭样子,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想起了平日里训练小花时使用的那套奖励方策,于是又尤嫌不够地往上挪了挪,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
    “你说,我听着。”
    ……
    她不用再听了,因为季世子已经先一步听见了自己脑中理智断裂的声音。
    他猛地抬手扣住郁棠的后脑,身躯骤然一转,将郁棠压在身.下,情难自持地重重吻了上去。久违的唇.齿相交几乎一瞬间令他脑子发麻,在贪婪地含住那一小点暖热的软.肉时,季路元甚至想在心里给自己鼓一鼓掌。
    他居然能在品尝过这份思慕已久的美好之后忍耐如此之久,他真是个英雄。
    郁棠轻哼一声,被他如此没轻没重地捏着脖颈,后颈立时便感觉到了点麻麻的钝痛。然而很快的,这点钝痛就被铺天盖地的快意取代,湿.热的舌.尖贴着她的耳后一路滑.下去,急切又贪婪地反复吮啄,腰.间的系带倏尔一松,郁棠一个战栗,周身就此染满了红.潮。
    事情的发展有点偏离她的预想,但此时此刻,四周的一切似乎全都消失了,郁棠神思迷蒙,完全不记得他二人究竟亲了多久,只知道当季世子粗.喘着从她身上退开,逃命似的奔向盥室时,她的衣襟几乎已经完全散开了,寝衣的裙摆皱皱巴巴,腰肢处的系带甚至都被他扯得脱了线。
    这人的手上还留有一些尚未擦拭干净的药油,经此一遭,这点药油便不止仅存在于她的膝头上,就连……也有一些黏黏糊糊的触感。
    郁棠不自在地蜷了蜷身体,手背盖上眉心,在一片朦胧的暗淡中尤自平复着自己促急的喘.息。
    又过许久,她发懵的脑袋才终于恢复了些许清醒。
    季路元方才是不是无意识地呢喃过,他只是想让她有更多的……选择?
    第47章 心结
    ◎季路元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更多的选择?
    他想让她选择什么?
    直至翌日一行人共赴前厅同用早膳, 郁棠都依旧苦思冥想地揣摩着这个问题。
    从她离宫至今,季路元都不曾在未经她允许的前提下擅自替她做出过什么决定,所以他究竟想给她什么选择?
    她捏着小汤匙, 无意识地搅动着碗中的梅子粥,看上去就是一副心事重重无甚胃口的颓靡模样,身旁的季路元端来一碟小点心放在她左手边,“不想吃甜的吗?尝尝这个……”
    “公主。”
    盛时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手中端着个白瓷的粥碗, 像是要与季路元较劲似的, 款款放在了郁棠的右手边,
    “臣听闻公主最是喜欢甜粥, 故而一大早便去小厨房里为公主熬煮了这碗米粥,公主赏脸尝尝?”
    郁棠回过神来, 不咸不淡地扬眸看了他一眼。
    “东宁世子的消息看来不太准确。”
    她抵着碗沿,将盛时闻的那碗粥向外推了推, 同时举起小汤匙,十分自然地饮了一口季路元为她准备的米粥,
    “本公主早膳从不喝粥。”
    盛时闻:“……”
    接下来的几日便尽是如此,托盛时闻的福,郁棠过去十数年里摆过的冷脸加起来都没有这几日多。她实在不明白盛时闻究竟为何要如此执意地纠缠她,同时又苦恼于除去那日榻间意乱情迷的低喃之外,性子别扭的季路元故态复萌,再不肯同她坦直地说上一句真话。
    但好在这份苦恼并没有持续多少, 第五日的亥时三刻,她终于在惠州的驿馆里见到了郁璟仪。
    韶合公主一开始便早他们一个时辰出发, 她离京时尚未遇到大雪, 行箧带的也少, 走的又是人烟稀少的小道,几番因素相互加持,最后竟是提前他们半日到达了会面的驿馆。
    郁棠被季路元揣在怀里抱进门时,郁璟仪正气定神闲地坐在前厅里吃茶,商大统领此行担着护送守卫韶合公主的重任,彼时便也背着重剑,亦步亦趋地候在郁璟仪的旁侧。
    “璟仪。”
    郁璟仪顺势扬头,随即便颇为诧异地瞪大了双眼,“阿棠,你怎么了?”
    郁棠弯着眼睛笑了笑,“我前几日在马车上撞伤了腿,方才风雪又起,驿站门前的灯笼又坏了两盏,季昱安怕我再摔着,这才将我直接抱了进来。”她探手去握郁璟仪的腕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前厅里待着?”
    郁璟仪颦了颦眉,“还不是因为出发前……”
    她那日还是出城之后才听闻了永安帝秘密召见郁棠入宫的事,虽说后来也得了消息,知道郁棠最终顺利地同季路元一起踏上了离京的马车,可她着实忐忑,总要亲眼见到人后才能安心。
    郁璟仪顿了顿,扭头对着季路元道:“季大人,今夜能否让你夫人宿在我那里?”
    她也算是同季世子自小一起长大的,自然明白悭吝小气如季某人,定然不会轻易放人,于是便揣着个有商有量的友好语气,耐心地同他摆事实讲道理,
    “你也知道,我与阿棠许久未见了,从前在宫中的时候,我二人也经常会……”
    “好。”
    季路元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十分反常地痛快答应道:“你住在哪间?我直接将阿棠抱进去。”
    “……”
    怀里的郁棠意味不明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唇瓣轻抿,没有说话。
    “啊?哦。”郁璟仪愣了一愣,“我,我住在左起第三间那个亮着灯的……”
    她顶着一脸始料未及的懵然给季路元指了路,继而又跟在他身后回了房间,直至季世子将人放在贵妃榻上,又妥帖地自外替她们合上了房门,她才满目惊骇地看向郁棠,难以置信地迭声呢喃道:
    “你那笑面虎他,他中邪了?”
    亏她还提前酝酿了一大番说辞,甚至都做好了要同季路元站在廊下来回辩驳个三四回的准备。
    郁棠摇了摇头,“没有,他是在生气。”她神色黯然地对上郁璟仪的视线,“我都不晓得他在气什么。”
    郁璟仪撇了撇嘴,“他生气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吗?这人一天不气才反常吧?这有什么可担忧的?”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生气。”郁棠泄气地垮下肩膀,将近日来与盛时闻之间的种种详细讲给她听。
    “就因为这一件小事?”郁璟仪听罢,当即便嫌弃地‘啧’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那笑面虎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大醋小醋,没有一点醋是他不吃的。”
    她啧啧有声地怨怪了一句,随即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啊,他若真的是如过去那般吃些有的没的干醋,后面不是应该眼巴巴地粘着你吗?怎么会主动让你出去骑马?”
    郁棠垂首捏了捏手指,“问题就是在这里,所以我才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
    她面上的失落了了可见,郁璟仪拧眉细思,半晌之后才迟疑地开口道:“阿棠,其实中秋宫宴的那一日,你知道季路元就躲在栖雀阁的偏殿之中吧?”
    郁棠像被戳破小心思似的身形一滞,旋即又装傻充愣道:“谁说的,我才不知道。”
    郁璟仪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还瞒着我?你什么性子我不清楚吗?”
    郁棠抿了抿唇,“好吧,我知道。”
    她略一犹豫,干脆将自己安嘱泽兰剪烛芯子的事也一并坦白交代了,
    “我是故意引着季昱安来了栖雀阁,借着与他的婚事顺理成章地出宫。前些日子我对此还十分愧疚,担心会耽误了那人原本的姻缘,可是后来我发现他默默为我准备了许多北上的冬衣,世子府里的摆设和日常膳食也都是循着我的习惯安设的,故而我想,他该是喜……”
    ‘欢’字的半边卡在嗓子里,郁棠难为情地扯了扯袖子,支支吾吾地含糊道:
    “喜……我的,所以他也不会是因为直至今时才突然对这桩婚事感到不满,从而开始同我闹别扭。”
    ……
    郁璟仪满目诧然地听完她的分析,怔了一怔,很快哭笑不得地叹出了一口长气。
    “阿棠,这事也是我的疏忽,我只快悦于你逃出樊笼,竟一时忘记将那晚的所见告诉你了。”
    她捏了捏眉心,同郁棠描述起了当晚回廊上的情景,
    “虽不能完全肯定,但季路元彼时八成是清醒的。我早知你二人青梅竹马情谊颇深,况且就算你真的对他没有半点男女之爱,出宫之后再觅良缘便是了,所以我才顺水推舟地没有拦他,你先前的顾虑也大可尽数消除了。”
    她挨着郁棠的肩膀坐下来,
    “季路元那厮虽说脾气不太好,脑子却是够用的,那晚他必定看出了你刻意剪短烛芯的用意。如此说来,这人既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被你引入栖雀阁,那便足以说明他知晓你试图借由出降离宫的打算。”
    郁棠一个怔愣,感觉自己隐约悟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你的意思是……”
    “那日中秋宴上世家子弟众多,虽说大皇兄不好惹,却也并非只有季路元一人能与之抗衡。”郁璟仪眸光熠熠地凝视着她,“倘若当时闯入栖雀阁的是旁人呢?远的不说,倘若那人是盛时闻呢?阿棠,你还会如此做吗?”
    郁棠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否定道:“我不会。”
    若非泽兰在宫宴开始前及时回了栖雀阁,她在将嬷嬷,栗桃与栗果送出宫后,应该就已经孤身赴死了。
    “这就对了,你既是已经意识到你喜欢他,而他大抵也更喜欢你。”郁璟仪一脸了然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那你就该让他知道你的想法才行。”
    她垂首敛了敛自己的袖子,继而又不悦地颦起了眉,“等等,你为何不会?季路元那厮有什么好的?也就只有你能受得了他那个鬼德行。”
    “璟仪。”郁棠粲然抿唇,“他很好的。”
    她舒坦地长出了一口气,“季昱安他真的很好。”
    外间的风雪已经停了,连绵的银白接壤着远处澄澈的穹顶,月光照着雪面上,小院就此被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辉,反倒要比初染夜色时显得更亮。
    郁棠愁闷茫然的心绪也随着这大雪初霁的明澈变得豁然疏朗,她终于明白季路元所说的‘选择’是指什么了。
    她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迫急不待地想马上回到他身边,赖进他怀里,揽着他的脖颈,诚恳又笃挚地当面告诉他,
    他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晃荡在半空中的小腿难耐地蹭了蹭地面,郁棠抬眼瞥了瞥身旁的郁璟仪,发现她回望过来,又心虚地弯唇笑了笑。
    郁璟仪只一眼就明白郁棠是个什么意思,“想回去是吧?”
    她顶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忿忿神情推了一把郁棠的眉心,“你看看你那点出息。”
    郁棠被她戳得后仰,笑盈盈地捂住了额头,“哎呀,我若是不早些同他把话说开,他又要多生一晚上的闷气,将他气死了,我还要守寡。”
    “守寡怕什么?届时我送上十个八个文人武夫供你取乐,不比你每天哄着个喜怒无常的火折子来得快活吗?”
    郁璟仪一面数落她,一面探臂去取翘头上郁棠的大氅,拿到手后才发现氅衣的下摆沾了些泥泞的雪水,于是又吩咐外间的青雨送进来两件一模一样的崭新氅衣,
    “行了,你那腿也不方便,走吧,让青雨掌灯,我送你回去。”
    *
    与此同时,驿馆的另一边,季路元眉眼抑郁,仰头饮尽了一盏清酒。
    对面的商言铮将桌上的梅子往他眼前推了推,“您老人家这又是怎么了?”
    季路元眸色沉沉,“想杀人。”
    商言铮咧着嘴笑了笑,“想杀谁?盛时闻?那可不行,人家好歹也同你一样是个世子,与重光寺里的贼和尚可不一样。”
    他轻轻扣了扣季路元手中的瓷盏,“说点正经的,你设在京城里的局,打算何时开始收网?”
    季路元摩挲着冰凉的盏壁,“不急,等我们再走远一些。”
    他抬眼看向商言铮,“我倒是没料到,今次护送公主的差事竟会落在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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