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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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大美女,你不多待一会吗?大圣问。
    不了不了。钟尔连连摇头,小命要紧,快跑。
    她的余光里,裴箴言和陆仅的脸绿到史莱克在场都要自叹弗如。
    陆仅也抱上猫,打算回去。
    呀,还早呢。钟尔明知故问,你怎么也要走,不留下来跟箴言过二人世界吗?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进电梯之前,钟尔向二人扬了扬手机:我的手机只有98%的电了,不要白费力气给我发消息。
    西游组:???
    明辉双骄:
    *
    钟尔堪称制造了一场恐怖袭击,尴尬一直伴随裴箴言到睡下都未消散。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边诅咒钟尔,一边在脑海里演习自己接下来面对陆仅怎样装作如无其事。
    寂静的夜里,他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来自裴钱。
    翻身下床来到裴钱的猫窝所在,裴钱在痛苦地挣扎,垫子上已经沾染了不少血迹。
    裴箴言抱起猫,直奔对面,疯狂摁门铃:陆全!!!
    一起前往兽医馆的路上,裴箴言不断催促司机把车开得再快些,焦急得无以复加:裴钱,你撑住啊。
    兽医已经从家里赶到了,别急。陆仅挂断电话,转述。
    裴箴言勉强点点头。
    陆仅犹豫一下,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轻声安抚:箴言,没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绿胖课堂又开课了
    私盐私醋:比喻不能公开的事情。
    私房关目:不愿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第65章
    裴钱早产加难产,应该是由楼上装修引起的惊吓过度。
    情况很危险,兽医检查过后,当即给它进行了剖腹产手术。
    凌晨的街上依然灯火通明,但是车和人都少了,闪烁的霓虹因此显出几分寂寥的味道。
    临时从家里出来来不及换衣服,这会裴箴言和陆仅都穿着睡衣和拖鞋,手术室外的冷光照得人的皮肤惨白。
    坐一会。陆仅轻轻拽过裴箴言的手臂,带着人一起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下来。
    俩人身上都有不少血,但陆仅很快发现裴箴言脚上的血并非裴钱的,而是来自他自己,大概是着急忙慌之间脚趾撞到了什么,这会还在渗血,血已经染红了拖鞋鞋头。
    你在这坐着,我去护士站要碘酒。
    裴箴言顺着陆仅的视线望到自己脚上,心急如焚之下他根本毫无察觉,这会让陆仅一说,才感觉到尖锐的刺痛在大脚趾上跳跃。
    他伸手拉住陆仅的上衣下摆:不用,小伤。
    陆仅不放心:看着还挺严重的。
    真的没事。裴箴言拽紧了他的衣服,犹豫一下,说出自己的请求,陪我会吧。
    他们都很担心裴钱及它肚子里的孩子,但是陆仅的担心和裴箴言的担心是不同的。
    陆仅的担忧更多来源于对裴箴言和陆小猫的爱屋及乌;而裴箴言的情感直截了当,没有任何弯弯绕绕直面裴钱,所以他容易关心则乱。
    我知道。陆仅轻轻捏了捏裴箴言的肩膀,我很快回来,好吗?
    陆仅真的很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护士,护士人挺好,一听陆仅说朋友脚受伤就自告奋勇愿意帮忙处理,毕竟人家是专业的,陆仅没有推脱,连声道谢。
    裴箴言伤在左脚大拇指的指甲边缘,指甲和肉轻微脱开。
    护士拿生理盐水给他清洗伤口,伤口撒盐一下让他痛了个清醒。
    痛归痛,他没当回事,从小毛毛躁躁,不是自己不小心就是跟别人打架挂彩,活到今天不知道受过多少伤,早就习以为常。
    他蹙起眉把脸撇开,躲避血淋淋的画面,只暗自祈祷时间快点过去。
    陆仅也是男生,不曾娇滴滴长大,这点伤换到他自己身上他压根不会当回事,但发生在裴箴言身上,就是会让他心生不忍。
    他伸手握住裴箴言的手,安慰道:忍一下,很快就好。
    裴箴言随即用力反握,借此转移痛觉。
    护士手脚麻利,很快就处理好了伤口,给缠了两层薄薄的纱布:纱布明天就可以揭掉,这两天稍微注意一下,别碰水,少走动。
    谢谢啊。俩人一通道谢把护士送走。
    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但陆仅并没有松开裴箴言的手,他想给焦急如焚的裴箴言一点鼓励,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在。
    明知可能会暴露自己的想法,但他不可自拔地贪恋这样的温存。
    等裴箴言挣扎了,再松也不迟吧。
    裴箴言只是安静地坐着,过了好一会,他人动了动。
    陆仅正打算识趣地自己松开,却见裴箴言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贴到他手边。
    短短一个须臾,他的心上天入地,历经冒险。
    陆小猫能揍了么?裴箴言的视线从亮着红灯的手术中上移开,看向陆仅,故作轻松地问。
    今晚裴钱经历的一切都拜陆小猫所赐,陆仅想了想,说:还没好全,再等等吧。
    妈的你真偏心。裴箴言有气无力地扯扯嘴角。
    不是。陆仅据理力争,它还没缓过神来,一揍更抑郁了。
    裴箴言不听解释:说来说去就是偏心呗。
    此时此刻陆仅跟个夹在老婆和老妈之间左右为难的夹心饼干似的,过了一会,豁出去说:再等几天,我摁住它让你揍。
    裴箴言嘴角勾了勾:你说的。
    陆仅大义灭亲:我说的。
    手术做了近一个小时,取出五只小猫,裴钱脱离危险,但是几只小猫状态不太好,它们没足月,一只只都跟耗子似的。
    你们要救吗?兽医示意俩人看小猫,先跟你们说明一下,存活几率并不高,跟足月差太久了。
    救。俩人异口同声。
    兽医进一步确认:还有一点就是费用挺贵的,五只小猫要花不少钱,你们也知道的动物没有医保,看你们也都还是学生吧,最好跟家里商量好。
    救。还是毫不犹豫的异口同声。
    确认是吧?那好,你们一会去签一下单子,付一下押金。兽医说着,视线不经意从两个男生仍然相握的手上扫过。
    良好的素养让他表现得若无其事,但他目光短暂的停留却像一根扎肉的刺扫过他们的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俩人仓促松开了对方的手,转而欲盖弥彰地又去看小猫们。
    五只小猫,一只跟裴钱一样是白色,两只白毛带黄斑,一只白毛带黑斑,还有一只是黑的。
    可陆小猫是只蓝猫。
    怎么没有一只像我家陆小猫。陆仅怀疑道,这真的是它的种吗?
    闺女被质疑清白,裴箴言当即怒道:我靠,陆全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想负责吗?是不是还要跟你家陆小猫验个dna才能进你家族谱啊?
    俩人已经就费用问题达成一致,一起解决,能从家里骗多少是多少。
    陆仅反驳:我说不负责了吗,合理质疑一下而已,瞎激动什么。
    兽医笑道:蓝猫和白猫生一堆杂色正常的,如果父母双方有狸花猫基因的话更正常了,狸花猫基因非常强大。
    小猫们需要进保温箱,裴钱刚经历手术也需要住院观察,等裴钱从麻醉中醒来,裴箴言和陆仅便离开了。
    等裴钱醒的时间里,俩人给五只小猫起了名字,裴东东,陆南南,裴西西,陆北北。
    剩下那只最小的叫中中。
    但是在中中的姓氏上,俩人有所争端。
    陆仅想要它跟自己姓:长子已经跟着你家姓了,多出来的一只应该跟我家。
    裴箴言说:长子跟裴钱姓有什么问题,本来就是裴钱辛辛苦苦生的,给你姓两只已经是我的恩慈。
    陆仅:那你怎么跟你爸姓?
    裴箴言为了争取到冠名权,已经不折手段:我跟我妈姓也行。
    汤箴言?没裴箴言好听。陆仅:那你有本事改。
    裴箴言:现在怎么改,高考后再说。
    陆仅:
    谁也争不过谁,最后裴箴言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都别姓了。
    陆仅以为他的意思是中中没有姓。
    结果裴箴言说:跟钟尔得了。
    陆仅:你踏马可真记得她啊。
    钟中中,拍板。
    钟尔白得一闺女。
    从宠物医院出来已经近三点,街上空荡荡,耗了半个晚上俩人也都困得不行,各自靠在窗玻璃上小憩。
    车到江南华庭小区外,裴箴言打着哈欠从车里下来,一时忘了自己脚上有伤,没控制好踩地的角度和力道,疼得龇牙咧嘴。
    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有不少距离,裴箴言看着车开远了才想起自己刚才应该让司机送进去。
    陆仅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说: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裴箴言这点伤哪有那么严重,翘个大脚趾,注意一下走路姿势,再由陆仅搀扶一把,走回家里根本不存在任何技术难度。
    站在孤悬的月下,吹着徐徐的晚风,这天的夜色格外朦胧蛊惑,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不受控制地说:好啊。
    说他鬼迷心窍也好,贪得无厌也好,他都认了。
    可谁能拒绝喜欢的人的背呢。
    他紧密无间地贴在陆仅背上,双臂圈住陆仅的脖子,闻到陆仅身上不知是洗发水还是沐浴乳或者是洗衣液散发的清淡香味,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这是一场清晰看着自己沉沦的过程。
    明天你怎么上学?陆仅侧过头问,月光给他侧脸的轮廓镀了层温润的银边,看着不禁想伸手触摸。
    明天?明天都该痊愈了吧。裴箴言的声音闷闷的:你背我去。
    我说你过分娇气了吧。陆仅笑了。
    那你还问。裴箴言嘟哝。
    我是不介意啊。陆仅说,只要你不介意。
    七班和八班高三仍将作为死敌走下去,这是裴箴言亲手做出的选择。
    一句我后悔了卡在裴箴言喉头,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他卸了力,脸埋下去贴到陆仅肩头,感受着陆仅走路带来的平稳均匀的震颤,任由混杂着甘甜的绝望将自己灭顶淹没。
    真的,真的,真的好不甘啊。
    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十二点,准时!!
    第66章
    躺下不到两个小时就天亮,到点了陆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裴箴言真的起不来。
    要不你背我吧。他发自内心地乞求,我不介意。
    同样困得六亲不认的陆仅全然忘了自己昨天怎么说的,还是你背我吧。
    艹。裴箴言骂道,谁是伤患?
    陆仅说:我也可以是。
    这天毫无例外迟到了,裴箴言顶着鲁智和大圣复杂的眼神在座位上坐下来,早修一下课,他就把脸埋进了课桌。
    太困了。
    可怜西游组怕是再也没法里直气壮跟七班吵架。
    裴箴言趴下没半分钟,钟尔就亲亲热热地叫着箴言宝贝从八班教室前门进来了。
    鲁智现在看到她又敬又畏,毕恭毕敬做了个请的手势,给她腾位置。
    钟尔毫不客气地坐下了,她凑近裴箴言,压低了嗓音小声问:你和陆仅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困,昨天晚上你们干什么了?
    不等裴箴言有反应,她就自问自答上了:花前月下,干柴烈火?
    猫早产,送医院了。裴箴言搓了两把眼睛,耷拉着眼皮看她,5只小猫,单数那只跟你姓了。
    真的?钟尔很惊喜。
    嗯。但是裴箴言有要求,只要你别再乱说话。
    钟尔不再演戏,收了惊喜的表情,眼底又换上揶揄的神色:要不怎么说你跟陆仅有默契呢,他也跟我说了一样的话呢。
    裴箴言这辈子没经历过这种人间险恶,你早就知道,那你还问?
    分开审问、各个击破嘛,不然谁知道陆仅有没有撒谎。钟尔一点也不心虚,长吁短叹道,看来是真的,你还是没能更近一步。
    你什么时候走?裴箴言暴躁赶人,你体验国内的高中生活也体验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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