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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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他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失去宋默这个朋友。
    可惜很多时候,一旦越过朋友的关系,就会失去友谊。
    许澈桐心里别提有多难过,心里满是自责,总觉得这件事发展成这样是自己的错。
    宋默看到许澈桐的神情,已经猜到他心里可能在想什么。
    他连忙说:澈桐,不会的,就算我不能成为你喜欢的人,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
    听到他这么说,许澈桐就更难过了。
    什么都是宋默为他想好的,他就没有为宋默想过什么。
    我许澈桐低下头,我很自私,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我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你可能可能有别的感情,我以为这是我的自作多情。我应该早点告诉你,这样你
    正说着,宋默突然笑了起来,说:我以为我不说,你就永远感觉不到。
    许澈桐奇怪地歪了下脑袋,怎么?
    宋默朝他靠来,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总是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样子,你不允许别人接近你,了解你。很多人都关心你,但好像你只意识到我。大概因为我当时非常非常关心你吧?大三那个时候有个学长觉得你挺个性的,追了你半天,你都不理别人。
    前面所说的许澈桐还能想象得到,大二大三那两年是许澈桐最为封闭自己的时候。
    可后面说有学长追他这件事,他可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时候有这件事?
    宋默接着说:有一次人家在食堂见到你,跟你打招呼,你根本没看到他,还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学长难过了挺长时间。
    这许澈桐根本不记得啊!!
    但是宋默说得没错,那时候他的眼里根本走不进其他人。
    如果不是宋默单方面努力,他们也不会关系这么好。
    仔细想想,如果许澈桐心想,如果魏楠没有回国,他今天会答应宋默吗?
    可他很快就想到答案。
    自然是不会。
    宋默的确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许澈桐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不仅配不上,甚至他连喜欢宋默的资格都没有。
    他觉得宋默的身边应该站着更加优秀的人,不然一定不是自己。
    许澈桐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不是说能力或是性格,而是他心里与感情相关的事情,总是与魏楠挂钩在一起。
    哪怕他一辈子都不会与魏楠走到一起,他也觉得自己无法答应宋默的表白。
    否则他们的中间永远都会横亘着魏楠,就算宋默不在意,许澈桐也不能不在意。
    越想许澈桐越显悲伤,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友情这方面,他很怕失去宋默。
    宋默看到他的神情,就已经知道今天走了一步很错的棋。
    或者说,他在喜欢上许澈桐的时候,就已经走错了。
    许澈桐是个感情分明的人,爱情的位置上永远都有一个人,谁都撼动不了。
    这无关他最后是否与这个人在一起。
    哪怕他宋默与许澈桐的关系再铁,但许澈桐把他当朋友,那么他以后都不会从这位置上消失。
    不管他是否还把许澈桐当朋友,许澈桐对他的感情都不会产生任何变化。
    宋默不知道这件事算不算是自己的幸运。
    别人想要求一个真心实意的好朋友求都求不来,他一遇就遇到个千年都把他当朋友的许澈桐。
    看到许澈桐脸上的表情,宋默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了。
    最近宋默从朋友圈上发现,许澈桐明显比以前更开朗了些。
    比如有时候会拍一张吃饭的照片,不管是外卖还是泡面。
    有时候会在其他人的朋友圈下哈哈哈一下。
    而这种变化,宋默觉得这与魏楠回国不无关系。
    在没有向许澈桐告白之前,宋默很担心。
    他从许澈桐的身上感觉到他对魏楠的态度不太一样,可他依然盲目地认为,在当年发生过那种事情之后,就算魏楠回国,许澈桐也不会对他再有任何感情。
    他还是小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
    宋默看着眼前的许澈桐,赶紧说:所以我应该很清楚,其实你心里某个位置上早就放着某个人,其他人谁都替代不了。
    这话让许澈桐说得非常不好意思,可他承认宋默一针见血。
    许澈桐说:你说得很对。所以我才想向你道歉,我应该早点让你知道
    感情这种事哪儿能说得清。宋默笑了,让我说出来,我心里还能好过一点。
    许澈桐却依然愁着脸,这种被拒绝的事情怎么可能好受呢?
    他在想这种时候,反过来宋默还要安慰他,宋默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许澈桐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可在这个时候哪怕他多说一句话,都好像会给宋默带来伤害。
    反倒是宋默坦然下来,还说:真要说起来我应该早点问你,也不该挑在今天。
    不然你的负罪感都能把你淹没。
    而许澈桐心想,宋默到这个时候都还在为他的情绪找理由,自己心里的愧疚更甚。
    宋默问:那看在我今天生日的份上,我能抱你一下吗?就抱一下,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
    话音刚落,许澈桐就走上来,轻轻抱住宋默。
    他在宋默的耳边说:谢谢你。
    宋默笑了,谢什么,以后又不是不做朋友了。
    这话说得许澈桐眼眶都有点酸,所以他抱得时间也长了点。
    他拍拍宋默的后背当做安慰,还说:遇到你真的是我的幸运。
    宋默觉得自己心情好了点,松开许澈桐的怀抱,说:那我也挺高兴的,就算是这样,我也能在你身边待一辈子。
    许澈桐说:是,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宋默听他说这话,心里难过,却还是能对他露出微笑,好,我也心满意足。
    许澈桐知道宋默心里不好过,自己不该久留,动了想动身离开的念头。
    宋默好像心领神会,聊了会儿有的没的,在听到许澈桐说该离开的时候,顺水推舟将他送到楼下。
    许澈桐推脱半天,他们在大门口分开。
    再回到楼上,宋默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父母站在玄关等他。
    他们的脸上看起来不是特别兴奋,甚至有点担忧。
    他们没有听到两人在阳台上的对话,可见到宋默将许澈桐送出门时,两人之间的客气劲儿,也多少能猜到点什么。
    不等宋默开口,宋父先走上来,他按着儿子的肩膀,说:你俩都是好孩子,不管什么结果,都别伤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宋默换了鞋走进来,他笑着点头,道:别担心,我跟他还是好朋友。
    宋母轻轻哎呀了一声,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知所措。
    宋父叹气,怎么样,要老爸陪你喝一杯吗?
    看到自己的母亲居然没有冲着他父亲大吼不准喝酒,这让宋默忍不住笑起来,爸妈,我真没事!真的。
    他的父母见此,自然选择相信儿子,让他一个人待着。
    宋默很是感激,他走到阳台上,站在刚才许澈桐站着的位置上,给自己点了个烟。
    他能猜到的,应该早就猜到的。
    可他偏不死心,非要亲自己撞南墙。
    他摸着阳台围栏,终于选择死心。
    现在他唯一只想祝福许澈桐,望他幸福。
    而且宋默在上次同学会见过魏楠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那个魏楠,不管是说话语气还是眼神,如此坚定不移,誓不罢休。
    还有最后许澈桐对他的话言听计从,这种态度,也是摆明的。
    宋默猛吸了一口烟,吐向阳台外的夜色中。
    今晚的月色再美,也照不到他的身上啊
    就在这样的夜色下,许澈桐步履匆匆。
    他给魏楠打了个电话。
    他突然改变想法,让魏楠来接自己。
    他想见魏楠了。
    刚才宋默在他眼前难过的样子,许澈桐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许澈桐分明知道拒绝一个人有多难受。
    他曾被拒绝过,狠狠伤过。
    现在他拒绝宋默,宋默也很难过。
    而他之前屡次拒绝魏楠,而且还拒绝得理所当然,那么魏楠是什么心情?
    不用多想,回忆起魏楠在ktv里敢得罪投资人张总,那时一定是他非常非常痛苦的时候。
    许澈桐又想自己,他还责怪过魏楠。
    但魏楠压根就没在意不说,至今依然还那么喜欢他
    他想见魏楠,现在很想见到魏楠。
    虽然打完电话后他有点后悔,明天也能见到魏楠,可是当下情绪叫嚣,好像见不到魏楠他就会犯了什么瘾,难受得他寸步难移。
    许澈桐最后在与魏楠约定的路口见面。
    许澈桐总觉得魏楠还没把车挺稳就急匆匆下来,跑到他的面前。
    于是他给了魏楠一个大方的拥抱。
    在夜晚重新感受到温度后,许澈桐整个人都安稳下来。
    但是在他怀里的人情绪并不平稳。
    今天魏楠刚知道许澈桐要去见的是宋默,而且还是过生日的宋默,他就很努力在许澈桐离开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现在半夜十点,魏楠前二十分钟还在公司里加班来麻木自己。
    怎么了?魏楠焦虑地问。
    他有一种冲动想要得知宋默家里的地址,然后挽着袖子上门去质问发生什么事。
    可是魏楠忍了,你快跟我说。
    对不起许澈桐说,之前我拒绝你那么多次,你肯定很难过
    说的话与魏楠所想象的不一样,魏楠却很快反应过来。
    既然只与他们俩有关就好。
    魏楠问: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啊?不过当时我吧的确特别难过,特别沮丧,觉得我完了,世界完了。当然,完了归完了,那也只是想想,明天我还得接着追你。
    许澈桐心想也是,恐怕那个时候的魏楠心里天崩地裂,可面上很少展现出那么崩溃。
    崩溃也只崩溃一次,第二天不还是让许澈桐放心,还跟他表了决心。
    其实他们俩的感情哪里不好?
    去掉中间七年的时光,他们至今将近四分之三的人生都有彼此。
    许澈桐早喜欢魏楠,而现在魏楠也爱着他。
    这就是事实。
    许澈桐笑着松开魏楠,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
    魏楠听到这话还是很开心,但他心里还是不放心。
    他问:是不是宋默对你做什么了啊?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揍他。
    许澈桐抓住魏楠的胳膊,别瞎猜,你别这么想。
    好。魏楠说,那你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
    许澈桐告诉他,宋默向自己表白。
    真要说起来,许澈桐又觉得不应该告诉魏楠的,有点没事找事,又有点像是炫耀。
    可魏楠没有暴怒也没有真嚷嚷去找宋默麻烦,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说:我就知道是这样,第六感很准。
    你知道?许澈桐问他。
    魏楠摇头,我猜的,感觉得到。上次同学会上见他的时候,他跟我说话,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许澈桐也叹气,我之前也猜到了,可我觉得这大概是我自作多情,因为宋默人很好,他的行为让我产生错觉,我自以为不是这样的。
    魏楠心想原来许澈桐也知道,其实仔细想想,宋默追人的方式方法很明显。
    可摘开感情这件事,魏楠还是得感谢他。
    魏楠说:你怎么说,是拒绝了?
    当然。许澈桐对于魏楠的重点有些无语,总不能耽误他。
    魏楠坦荡荡地说,换我我愿意被你耽搁。
    可话说回来,魏楠心想,恐怕是自己耽搁的许澈桐。
    许澈桐没领悟到他内心的想法,很轻地摇了摇头,宋默是个很好的人。
    那我呢?魏楠赶紧转移话题到自己身上,喜欢的人满脑子都在想另一个很好的人,这算什么事。
    许澈桐瞅他,吃醋啊?
    魏楠拼命点头,吃醋,都快酸死我了。其实说实话,有人喜欢你我觉得没啥,你这么好,喜欢你是对的。可喜欢你还想与你确定关系,那我肯定要吃醋啊。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抱着跟我一样的念头,我快被自己给酸死了。
    许澈桐看魏楠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哄他,更不是撒谎。
    不仅是吃醋,好像还有点难过。
    许澈桐说:我没答应他。
    魏楠笑了,所以我只是吃醋。再说了,你已经说喜欢我,我怎么可能怀疑你还去与别人在一起。我家澈桐最好了,对感情一心一意,永远只喜欢我一个。
    你还真自信啊。许澈桐说,但他很快发现,这该死的自信不就是自己给他的吗?
    那当然。魏楠仰着头,像极了他小时候被父母表扬时的模样。
    许澈桐好像也喜欢他这样,有点狂妄和嚣张,可能是自己没有的东西。
    也因此格外吸引他。
    好了,回去了。魏楠说,我送你。
    许澈桐很想吐露一句谢谢,可是面前的魏楠也不是宋默,他们来之间也不该是这样客气。
    他跟在魏楠的身后,说:这么长的路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不会是闯红灯了吧?
    开什么玩笑。魏楠已经走到驾驶座旁,我是这种人吗?
    许澈桐笑道: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去,这样明早我能来接你。
    魏楠一想也对,就把车钥匙抛给许澈桐。
    等许澈桐坐上驾驶座后,笑着说:到头来还是我送你。
    魏楠系上安全带,说:可你说想见我的时候,我不是马上飞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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