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飞环顾一圈，到现在为止，包厢里只有他们这几个人，马素口中所谓的朋友，压根儿就没有出现。
    “你那个朋友，是谁？”李一飞挑眉问道。
    马素神秘一笑，道：“他呀，准备礼物去了。”
    闻言，林宛婷也惊讶了：“礼物？”
    咔……
    包厢门那边传来一声轻响，马素当即笑道：“来了！”
    几人都偏头望过去，却见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带有七八个口袋的马甲，脖子上挂着望远镜，肩上还背着相机，十分明显的狗仔装扮。
    林宛婷瞳孔一缩，脸色有些僵硬，问道：“你的那位朋友，就是老哲？”
    李一飞一愣，老哲？
    圈内著名的狗仔？
    老哲呵呵一笑，把双肩背包取下来，开始翻翻找找，他知道此行不会轻松，早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呵呵，林小姐，李先生，这次……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老哲也不扭捏，直接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硬盘，以及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讪笑道：“这里面，是所有的资料，我没有保留任何备份，所以两位大可放心！”
    李一飞挑挑眉，偏头盯着马素。
    看这架势，马素也是知道内情的吧？
    马素却摆摆手，笑道：“你们别看我，我就是帮老哲牵个线，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说句公道话，老哲虽然是个狗仔，但是他基本不说假话，所以他说东西都在这儿了，那就肯定没有别的备份了。”
    林宛婷转头盯着陈虎，道：“你回酒店好好搜一搜，不要有任何遗漏。”
    顿了顿，林宛婷又嘱咐道：“动静小点儿。”
    “婷姐放心。”陈虎知道林宛婷的意思，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出去。
    目前老哲还好端端站在这儿，苏亚轩和柳千娇也没有发难，那就代表着，这件事情只有在场的人知道。
    林宛婷伸手拿起桌面上的小布袋，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微型摄像头。
    见林宛婷的眼神愈发阴冷，老哲忍不住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赔笑道：“林小姐，这个……我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非要盯着你们，我本来是想拍柳千娇的，谁知道……”
    老哲的声音越来越小，站在桌前眼睛盯着自己的双脚，活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
    李一飞惊讶道：“你要拍柳千娇的黑料？”
    只见老哲双眼一瞪，认真道：“业内谁不想拍柳千娇的花边？她一个才出道三年的新人，部部戏挑大梁当女一号，要说她没有什么上位史，谁信？”
    李一飞了然，老哲说的也对，柳千娇的爆红之路实在太顺，连李一飞都不知道她究竟委身过多少人，更何况一向喜欢在这上面做文章的狗仔们？
    老哲见李一飞的表情还算淡定，没什么发飙的迹象，这才长松一口气，悄悄给马素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马素轻笑着点点头，又挑起一侧眉毛看着老哲。
    老哲无奈点头，马素的意思他明白，不就是帮她把对家的黑料放出去吗？
    如果不是马素发了条短信给老哲，让老哲在心惊之下求人问了问，恐怕老哲到现在还紧紧盯着李一飞的动静。
    所以这个人情，得还。
    林宛婷瞪了老哲一眼，伸出手指勾了勾，道：“看你这样，拍到的好东西不少吧？把硬盘打开给我看看。”
    马素见状连忙站起身来，笑道：“那你们先聊着，我对这家饭店挺熟悉的，去点几道菜吧。”
    如果她此刻还留下来观赏，那就是不懂事了。
    马素走出包厢门，笑脸在一瞬间垮了下去，转而变得阴沉无比。
    今天晚上，老哲的态度一再刷新了马素的认知，她原本以为老哲和她一样，是看中了李一飞身后的背景，想要趁机结交。
    但是老哲刚才的表现，分明就不是讨好奉承，而是恭敬。
    下级对上级的恭敬！
    李一飞到底有什么背景，能把老哲吓成这样？
    马素的心肝揪成一团，越想越糊涂。
    她在名利场上混了近十年，像今天晚上这样懵懂无知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所以，她很不爽，她想知道李一飞的背景到底有多强，更想知道李一飞和柳千娇之间的关系！
    马素走到走廊拐角，思索了一瞬，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一个号码，吩咐道：“喂，帮我查一下老哲的背景……嗯，你动作小一点，不要被人发现，查到了任何线索直接发给我。”
    眼下，马素可没那个胆量出手调查李一飞和林宛婷，也就老哲那一个，她还勉强惹得起……
    ……
    包厢里面，李一飞盯着偷.拍片段之后面黑如炭，这简直就是被监视！
    以前偷.拍别人是一回事，一旦轮到自己被偷.拍，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林宛婷神情严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在她看来，李一飞的身体被拍到不要紧，隐私泄露也无关紧要，重点是试蛊这件事情，不论从哪一方面考量，都是不能被拍到的。
    李一飞无奈，他很清楚其中厉害，只好跟着继续看。
    只是越看，李一飞的脸就越黑。
    走廊上的那些也就罢了，连李一飞房间里的一幕幕也没有放过，不论是他醒来也好，还是脱.光了钻进浴室也好，毫无遗漏。
    就连胡艺和雨柔自我陶醉的画面也拍进去了……
    李一飞无语的很，果然啊，明星就是金丝雀，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连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老哲又干笑道：“飞哥，婷姐，你也别生气，我这不是都把东西交给你们了嘛。”
    “别，你年纪都多大了还叫我姐？”林宛婷没好气的瞪了老哲一眼，心说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不论是谁，恐怕都没法向红姐交待。
    老哲有苦说不出，他就是干这行的，偷.拍属于他的工作性质，要怪，就只能怪……徐子涛！
    “都是徐子涛！还不是那小子，说什么柳千娇和一个新人玩起了剧组夫妻，让我想办法把东西拍到手，到时候再高价卖给他。”老哲痛心疾首的开始甩锅，道：“我一听是柳千娇，立马就过来了，谁知道误打误撞拍到了李先生……那徐子涛吧，好像对李先生你很有意见，他在电话里面说了，让我多拍拍你的正脸，所以我才专挑你的房间下手！”
    老哲的甩锅技能早就满点了，此刻一想起徐子涛这个始作俑者，当然要想方设法的把注意力转移到徐子涛身上，顺带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听着老哲口沫横飞的说完了始末，李一飞冷笑一声，道：“合着你还是个受害者？”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可我真是不当心！”
    “行了行了，你还拍到些什么？”林宛婷冷言冷语的问道：“还有，你确定你那里没有任何备份了？”
    老哲连忙摆手，把自己的所有身家全部堆在桌上，道：“没有！真没有了！自从我知道被我拍的是李先生，就把所有东西就整理到了硬盘里，其余的统统销毁了！”
    林宛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伸手把连接在笔记本上的硬盘扯下来扔进包里，随即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