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54章 敖氏全家死绝!皇后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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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回江州之后,代我向大爷爷问好,这一两年来我特别想他老人家。”云中鹤动情道。
    敖鸣此时就算逆天的演技,也有些承受不住了,面孔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露出了笑容,道:“好,为兄今天这就出发。我不在京城的时候,弟弟要照顾好父亲和母亲。”
    云中鹤握住敖鸣的双手道:“知道了,最近天气凉了,兄长赶路记得多添两件衣衫。”
    一时之间,兄弟情深的这一幕,简直感人肺腑。
    然后云中鹤就离开平西侯府,兄长敖鸣一路相送,一路相送,一直送到了路口。
    从头到尾,侯正大公公一直跟在身边,但他就如同隐形人一般,一声不发。
    “侯爷,那咱就回宫了啊。”侯正道。
    云中鹤躬身道:“公公慢走。”
    而澹台镜和澹台宇宙,更加如同工具人一般,从头到尾就仿佛两根木桩,甚至带着面甲完全看不出来这曾经是无主之地的天之骄子了。
    澹台镜掀开轿帘,云中鹤进入轿内,回家去了。
    …………………………
    敖鸣一直等彻底送走了敖玉之后,便飞迸离开家,前往宰相林弓的府邸之中。
    急匆匆地来见了宰相林弓,但是一下子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老师,真的无可挽回了吗?”敖鸣颤抖道。
    林弓道:“你是我最聪明的学生,没有之一,未来要继承我衣钵的,能不能挽回,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敖鸣道:“太上皇让我去杀祖父敖亭。”
    林弓沉默,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直接将手蘸湿了,在桌子上画了三道线,然后画了一个圆。
    “这最外面的一道线,是你祖父敖亭。第二道线是太康侯府,第三道线是国丈太康侯,而这个圆是皇后娘娘。”林弓道:“敖玉这次的目标,是要废掉皇后,你祖父敖亭仅仅只是最后一道防线。”
    最后一道防线,往往是最先牺牲的。
    林弓宰相道:“太上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国力衰弱,各方军镇做大。其中太后的家族,就是西境的一个军阀。太上皇为了夺嫡,迎娶了太后娘娘这个豪门贵女。成婚之后,太后依旧保持本色,和太上皇的生活并不愉快,所以就有了西境军阀毁灭,太后家族几乎全毁。”
    林弓的话很浅,太后家族的军阀势力,不是被朝廷灭掉的,而是被西凉王国灭掉的,所以细思极恐。
    林弓宰相继续道:“所以当今陛下娶亲的时候,太上皇就说了,要迎娶勋贵,但不能势大,免得尾大不掉,所以就选择了太康侯府。”
    “陛下和我的意见是一样的,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保皇后。”林弓宰相道:“因为一旦废后,会给皇帝陛下的威名带来巨大的打击,也会引发朝局动荡,最关键的是宁怀安是皇后嫡系,皇后一旦倒了,宁怀安这个京城提督也保不住,就会给太上皇插手京城兵权的机会。”
    “不顾一切保皇后。”林弓宰相道:“这一次赈灾粮贪腐一案,太康侯是主谋,你敖氏家族,还有另外江州的两个勋贵,只是从犯。甚至那两个家族,仅仅只借了三艘船,只是赚了两三万两而已。但你敖氏要把主谋这个罪名承担起来,太康侯府是从犯,而且是太康侯几个不成器的子侄。”
    敖鸣头皮发紧,这岂不是要让敖亭老祖宗把大部分黑锅背下来吗?
    “老师啊,这会影响我未来仕途啊。”敖鸣道。
    林弓道:“敖鸣啊,如果和太上皇的斗争我们输了,那连命都可能没了,还谈什么前途?只有赢得斗争,才有未来。况且你最擅长的,不就是出淤泥而不染吗?”
    敖鸣躬身道:“我知道了老师。”
    林弓道:“太上皇不敢动你的,毕竟你父亲如今还是镇西都督。”
    敖鸣道:“那……那我去江州了。”
    …………………………
    离开林弓宰相府邸后,敖鸣没有耽搁,立刻快马加鞭离开了京城,日夜不休,赶往江州。
    整整几天几夜之后,敖鸣终于来到了江州城下。
    这里依旧是风花雪月,完全没有京城的压抑和敏感,华灯初上,灯火通明。
    行走在江州街头,敖鸣不由得回忆起和段莺莺相处的时光,他们经常就这样漫步在街头,而且段莺莺经常是女扮男装,而现在段莺莺死了,整个魏国公府都死绝了。
    离开江州已经快两年了,这两年他是何等意气奋发,尤其是中状元的那一次,真是锦衣玉马,显赫绝伦。那个时候他最想回的就是江州,真正的衣锦还乡啊。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用这种方式回江州的。
    敖鸣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段莺莺的坟墓,墓碑上真是连名字都没有。
    点燃两根蜡烛,烧了纸,又倒了一杯酒。
    就这样喝了一杯又一杯,仿佛要把自己灌醉一般。
    整整把一壶酒都喝完了,敖鸣这才回到家中,真是豪门大户啊,上面的牌匾已经换上了平西侯府。
    “世子回来了。”
    “状元公回来了。”
    家奴见到敖鸣之后,立刻跪下,然后狂奔而入,大声高呼。
    敖氏家族的骄傲回来了,老祖宗最最疼爱的孙子回来了。
    片刻后,老祖宗敖亭带着几个儿子在,带着全家人,茫茫当当几十口人来迎接。
    “我孙儿敖鸣回来了?带了多少人马回来?”
    “状元公,平西侯世子,要讲大排场啊。”敖亭老祖宗哈哈笑道:“摆宴,摆宴。”
    …………………………
    宴会之上,张灯结彩,这敖氏家族竟然是没有什么紧张气息。
    敖亭老祖宗很厉害的啊,为何这般没有政治敏感度?
    他喝得很得意,甚至大半夜的直接就要派人去把沧浪行省总督叫来,把江州太守叫来。
    如今他口气中对沧浪行省总督还有几分敬意,但是对江州太守,完全就是呼来喝去的态度,完全不放在眼中了。
    “太上皇,长不了的,都快八十的人了,双腿还是瘫痪的,折腾什么啊?回光返照而已。”敖亭冷笑道:“大周百万大军,八成以上都在皇帝陛下手中,光我们家就掌握了十几万大军。想要夺皇权,关键时刻还要靠军队,太上皇有什么?敖心逆子只是空杆子一个了,就靠周离在浪州的那几个歪瓜裂枣,白日做梦。”
    果然距离京城越远,越是什么话都敢说。
    曾经太上皇这个词还是禁忌,但是从皇帝和太上皇的矛盾彻底公开之后,底下就彻底放开了。
    而江州被被誉为是皇帝的绝对忠诚势力,说起话来就更大胆了。
    敖亭道:“敖玉那个小畜生呢?现在在京城如何?”
    敖鸣道:“继承了怒浪侯,做了内阁员外郎。”
    “自寻死路。”敖景冷笑道:“等着吧,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和镇海王史卞开打,要去平叛吗?打个屁啊,朝廷的水师我不是没有见过,完全是废物,和镇海王的舰队怎么比?傅炎图在南边不真打,甚至和镇海王称兄道弟。海面上更是天差地别,这一战必输无疑。太上皇最多蹦跶几个月就要完了,届时敖玉也就死定了。”
    另外一个叔叔敖芩道:“敖鸣啊,段莺莺死了,你还没有成婚?可有对象了吗?”
    敖鸣道:“尚且没有考虑。”
    敖景伯爵道:“我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如何?”
    敖鸣不由得一愕,表示好奇。
    敖景伯爵道:“香香公主如何?她可是大周帝国第一美人,皇室明珠。你迎娶了香香公主,那就是光宗耀祖了。”
    敖鸣道:“香香公主已经赐婚敖玉了。”
    敖景道:“太上皇一完蛋,敖玉也就死全家了。届时香香公主就成为寡妇了,正好嫁给你啊。当然运气好的话,香香公主那个时候还是白璧无瑕的。”
    敖鸣也不回话,就只是喝酒,因为刚才这一路上酒劲又消退了一些。有些事情,还是醉酒的状态下比较好。
    吃饱喝足之后,敖鸣和老祖宗敖亭在书房中说话。
    ………………………………
    “祖父,敖景叔父说镇海王史卞的舰队威风,这怎么说?”敖鸣道。
    敖亭道:“这还怎么说,我大周勋贵在海边的,哪一个没有和镇海王史卞做过贸易啊?镇海王史卞经常会在海面上大检阅,我也上过旗舰看过,那真是大场面,遮天蔽日的舰队,真的是比大周帝国的水师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敖鸣道:“这一次浪州赈济粮一案,咱们家?”
    敖亭道:“太康侯,也就是当今国丈,从去年以来我们的私交就很好。他的商船不够,我们家就凑了几条大海船给他。”
    敖鸣道:“我们家还收银子了?”
    老祖宗敖亭道:“我一开始也只是帮忙的心思,没有想要收银子,后来太康侯硬要塞给我十万两银子,挡都挡不住。”
    敖鸣道:“祖父,这半年来朝廷运往浪州的粮食,总共是一百多万石。其中八十万石,都被替换成为腐烂的粮食,而且这批腐烂的粮食,吃死了几千个灾民。您知道吗?”
    老祖宗敖亭道:“知道啊,那又怎么了?灾民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做什么?以为是做员外吗?还想要吃香喝辣的吗?死几千个人算什么?之前每一次大灾不都死个几万人以上,这一次算少的了,我们都算过了,距离合格的死亡线还远呢。”
    什么?还有合格的死亡线?
    敖鸣道:“太康侯把八十万石好的粮食卖给了镇海王府,换来了镇海王府库存的腐烂粮食,获利整整一百三十万两。”
    敖亭道:“那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国丈,这笔横财人家能想着咱就不错了,至少还给了我们家十万两,其他几家也只是付了运费而已。”
    敖鸣道:“祖父,那您知道这件事情朝廷要查处。已经派遣了钦差去浪州查案?”
    敖亭道:“知道啊,主钦差是刑部尚书王灼,我们自己人。而且浪州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保证把贪腐换粮的主谋变成浪州水师和浪州驻军,把周离拖下水。”
    敖鸣道:“那您知道,钦差队伍遭到了刺杀,副钦差于铮被刺,生死未卜。”
    敖亭道:“知道,为了赶路,钦差队伍是乘船沿江而下的,在距离浪州一百二十里的地方,钦差船队被袭,死了五百多人。”
    敖鸣惊愕,这件事情祖父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敖亭道:“这是敖玉那个小畜生自导自演的丑剧而已,整个江州官场都知道,也都这么一口咬定的,就算朝廷再派钦差来,整个江州官场都这么异口同声。我们会让太上皇知道,江州是皇帝陛下的地盘,太上皇在这里说了不算。”
    敖鸣现在终于知道了那句话的道理了,一个人千万别呆在同一个地方太久。尤其是地头蛇,因为他周围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同一种声音,久而久之就会麻痹了自己,觉得自己就是天皇老子了。
    敖亭老祖宗什么事情都知道,但是他却并不担心,而且还充满了迷之自信。
    曾经敖鸣很钦佩老祖宗,因为他的斗争手段确实很厉害,但是现在看来,老祖宗是在局域范围内的斗争很厉害。
    足足好一会儿后,敖鸣道:“祖父,刺杀副钦差的人是太康侯的侄子,宁伯昂,已经被抓住了,铁证如山。”
    这话一出,老祖宗敖亭的脸色才稍稍变了一下,道:“那……那就把宁伯昂交出去嘛,或者直接杀人灭口。”
    敖鸣道:“祖父,这一场惊天大案是敖玉发起的,目标有三个,杀我们敖氏,杀太康侯府满门,废掉皇后。”
    这话一出,老祖宗敖亭脸色剧变,寒声道:“白日做梦,我们的势力遮天蔽日,从沧浪行省到沧北行省,到西境,到南境,整个大周九成地方都是我们的势力。区区一个敖玉,还想要废皇后,岂不荒谬?”
    敖鸣道:“祖父,最高层的斗争你不懂,非常非常微妙。有些时候,看起来很强大的东西却没用。有时候看似弱小,却能四两拨千斤。这一次皇后娘娘很危险,陛下和林弓宰相的意志都很坚决,不顾一切保皇后。”
    敖亭面孔颤抖道:“这话什么意思?保皇后,那太康侯作为国丈就不能出事呗?莫非要让我们敖氏背锅吗?莫非要你叔叔敖景的性命?”
    敖鸣道:“不仅仅是敖景叔叔。”
    这话一出,敖亭瞬间脸色全白了,整个身体一阵摇晃。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敖亭老祖宗嘶吼道:“莫非……莫非还要拿我出去顶罪吗?”
    敖鸣点头道:“对!”
    敖亭老祖宗猛地跌坐在地上,沙哑道:“那是要我让流放,还是要让我坐监啊?”
    敖鸣沉默。
    敖亭老祖宗嘶吼道:“要我死?要我死?”
    敖鸣沉默。
    敖亭老祖宗声音都变得尖嘶了起来,寒声道:“当时我自比太上皇的时候,被抓进黑冰台监狱,那个时候都没有死。现在竟然要死?我不信,我不信。”
    敖鸣将手指用茶水蘸湿了,在桌子上画了三道线,一个圆圈。
    “这个圆圈就是皇后,我们要保的是皇后,最外面这条线是您,中间这条线是太康侯府,最里面这条线是国丈太康侯。”敖鸣道:“现在,战场在这最后一条线。”
    敖亭老祖宗手指颤抖指着敖鸣道:“敖鸣啊,我们的背后是皇帝啊,你父亲有十几万大军啊,我是你的祖父,我是敖洞的父亲啊。”
    敖鸣道:“祖父,这是皇帝陛下的意志,您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全我们家族。”
    敖亭嘶吼道:“敖鸣啊,我平时最疼爱你的啊。敖心那个逆子虽然不孝,但遇到这种时候,他也会奋不顾身来救我的啊。而你……竟然要杀祖父吗?”
    敖鸣跪下道:“祖父,您已经要八十了,这辈子什么荣华富贵也都享受过了。”
    敖亭大吼道:“我是冤枉的,我只是为了巴结皇后家族,所以才把船队借给太康侯,我根本不知道他会这么丧心病狂,把所有的粮食都贪墨下来。他给我们的十万两银子,我们捐出去,捐给浪州灾区,我们家的几十万两银子,也全部捐出去。祖父不能死,祖父还要看着你娶妻生子啊,还要四世同堂啊。”
    敖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敖亭老祖宗真的觉得天崩地裂,仿佛第一次认识敖鸣,这个自己最最疼爱的孙儿啊。
    为了他,敖亭和儿子敖心翻脸,逼迫敖心把爵位传给敖鸣。
    为了他,敖亭和敖玉不死不休。
    而现在敖玉没有杀了他,反而是这个最疼爱的孙子要来逼杀他这个祖父。
    敖亭颤抖道:“这样,让一个替身为我死,我自己远遁海外,如何?要么去西境,去你父亲那里?”
    敖鸣摇头,道:“皇帝和陛下的意思,就是要您把这个贪墨大案的责任全部承担下来。”
    “凭什么?凭什么?”老祖宗敖亭怒道:“我把这个罪名全部承担下来,那你和敖洞也脱不了干系?你们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孙子。”
    敖鸣沉默了下来,他脱得了干系,因为他已经提前检举揭发,并且和敖氏划清界限了。
    敖亭老祖宗忽然眼睛猛地一缩,颤抖道:“你……你检举揭发了我?”
    敖鸣又一次沉默,道:“为了保护家族,为了保护父亲的兵权,我必须如此。”
    敖亭老祖宗忽然猛地发出冷笑道:“敖鸣,我曾经说敖玉狠毒,但没有想到真正狠毒人是你,哈哈哈哈!”
    敖鸣依旧沉默不言。
    敖亭老祖宗大笑停止,然后目光冰冷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背这个黑锅。反正我是从犯,主犯是皇后家族。我不死,我就在家中束手就擒,人家问我,我就把什么都招供出来。要死一起死,想要让我一个人死顶罪,绝不可能。”
    敖鸣二话不说,跪在地上,连着叩首。
    然后几个身影闪了出来,这些都是林弓和皇帝派来的高手。
    敖亭老祖宗立刻就要飞快狂奔逃跑,并且高呼:“救命,救命啊……”
    但是下一秒钟,他就被捂住了嘴巴,然后按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掰开他的嘴巴。
    一瓶鹤顶红毒药,放在桌子上。
    敖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待着那些人动手。但是那些人却不动手,而是望向了敖鸣。
    什么意思?这……这是要让我亲自动手?
    老师,皇帝陛下,你们……又何必如此?!
    为何如此?何以至此啊?!
    刹那间,敖鸣的遍体冰凉,他明白这是为什么?
    敖鸣太聪明,也表现得太狠毒了,这让林弓宰相都有些毛骨悚然了,所以让敖鸣动手毒杀祖父敖亭,就是为了抓住他的把柄。
    敖鸣内心嘶吼咆哮,都到这个关键时刻了,还不忘记互相算计吗?
    在场的几个黑衣人高手,依旧一动不动望着他,也不催促。
    敖鸣站起,咬牙切齿,来到桌子面前,拿起鹤顶红剧毒,打开塞子,直接倒入老祖宗敖亭的嘴里。
    敖亭拼命地挣扎,但是完全没用,他的嘴巴被人打开,剧毒轻而易举沿着喉咙钻入肚子之内。
    片刻之后,肚子里面如同刀绞一般的剧痛。
    “啊……啊……啊……”敖亭拼命嘶吼着,拼命挣扎着。
    但是几个高手,将他按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敖鸣拿出了准备好的认罪书,老祖宗敖亭看清楚了,这上面每一个字都是他的字迹。
    果然是造假高手,依旧是每一个字抠出来,然后拼成的认罪书。
    抓过敖亭的手,在嘴角沾了血迹,然后按在认罪书上,画押完毕了。
    敖亭用最后的力量,死死抓住敖鸣的手,浑身剧烈的抽搐,鹤顶红就是砒霜,中毒症状是无比痛苦的,真的就仿佛有无数刀子在肚子里面搅动,而且会持续一段时间。
    敖亭的抽搐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几个高手松开了,敖亭身体滑到在地,鲜血从口鼻之中不断涌出,依旧死死地抓住敖鸣的手,不知道是不想下地狱,还是想要拖着敖鸣一起下地狱。
    敖鸣面不改色,一根一根掰开敖亭的手指。
    “咔嚓……”不小心掰断了一根,继续掰。
    全部掰开了敖亭的手,敖鸣发现自己手上留着几个发青的手指印。
    敖亭已经彻底死透了,但是死不瞑目,整个眼睛都是通红的,灌满了血丝。
    敖鸣上前,稍稍用力将敖亭的眼皮合拢。
    因为你这是认罪自杀,应该是相对安详的,不应该这么一副死不瞑目怒然的样子。
    敖鸣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外面已经是一片地狱。
    上百个黑衣人出现在敖府之内,正在无声无息地杀人。
    敖景,敖芩等人,全部被自杀了,每一个人都服毒而亡。
    还有上吊自杀的,一眼望去,整个屋顶吊了几十个人,有的死透了,有的还没有死透,正在踌躇。
    这一幕,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一屋子密密麻麻,都是上吊自杀者。
    偏偏没有惨叫,一切都是没有声音的,就算有惨叫,也直接在喉咙底下被堵住了。
    然后,敖鸣平静地从怀中掏出一份份认罪书。
    这是敖景伯爵的,挑出来,将他的手占满鲜血,按上手印,然后把认罪书放在他身边。
    这是敖芩伯爵的,这是敖束的,这是敖本的……
    差不多了,总共七份认罪书。
    敖氏家族发国难财,贪墨了赈灾粮食,事后寝食难安,自知罪孽深重,所以全部自杀,并且散尽了家财,努力赎罪。
    做完这一切后,敖鸣离开了敖府,还要垫着脚尖走路,因为横七竖八都是尸体。
    离开家后,外面还没有天亮。
    至此,敖氏家族除了敖心和敖洞两支之外,全部死绝了。
    …………………………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敖亭认罪,承认自己替换救灾之粮,并且全家自杀谢罪。”
    “敖亭承认自己怂恿宁伯昂,并且雇佣水鬼杀手,刺杀钦差队伍,刺杀于铮钦差。”
    这里所谓的水鬼,是说在水中厮杀的人,不是真的鬼啊。
    太上皇和皇帝的面前,摆放着整整八张认罪书,除了敖亭全家,还有一个宁伯昂的。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够狠啊,敖氏全族死了几百口,把所有的罪都顶了下来,甚至把刺杀钦差的罪名也顶下来了。
    “太上皇,陛下,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了。钦差王灼,不顾危险,继续查案,终于水落石出了。”御史台左中丞躬身道。
    “太上皇威德无量,如今真相大白,所有罪人,都已经伏诛。”
    “天下万民,无不感恩太上皇威德!”
    众多官员纷纷上奏,这意思就是,本案到此为止了,止损线就在这里了。
    这次赈灾粮案的主谋是敖亭,还有部分太康侯府不成器的子侄,听说国丈太康侯都已经气病了,将一些参加贪腐的子侄全部打杀了,而且跪在祠堂面前,向列祖列宗请罪。
    到此结束,仅仅死敖氏一族,不要波及到国丈太康侯,更不要波及到皇后娘娘。
    太上皇笑道:“王灼办事还是很快的,于铮的伤势如何?”
    “回禀太上皇,于铮大人伤势很重,依旧在休养,不过想必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太上皇道:“这件案子真相大白了,朕和皇帝也松了一口气。”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一场惊天大案终于要结束了,皇帝和林弓当机立断,牺牲了敖氏全族,终于保全了皇后一族,没有继续扩大化。
    而且此时太康侯府,把没有运完的腐烂粮食全部烧了,把所有账本也烧了,把所有参与之人下人,甚至子侄都杀光了。
    这个时候,太上皇一党,再想找到证据就千难万难了,再怎么也波及不到皇后家族了。
    太上皇叹息道:“朕最近也听闻谣言,说皇后家也参与了这一次赈灾粮的贪腐大案。如今看来,只是太康府一些不懂事的偏远子侄涉案,太康侯一家还是清白的嘛?朕就说吗,皇后一家应该是识得大体的,发这种国难财应该不至于。”
    众人冷笑,太上皇你这是唾面自干吗?
    敖玉发起这一场惊天大案,目标可是为了废皇后啊,而仅仅在第一道防线就被阻止了。
    你敖玉的计划也算是前功尽弃了,你周离不是厉害吗,竟然抓住了太康府的船队,上面还有腐烂的粮食,还有各项账本,完全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但是太康侯那边更狠,直接就让镇海王府的舰队出动,对浪州水师围追堵截。
    整整追击了几天几夜,终于成功包围,把浪州水师的那几艘战船全部击沉了。把太康府的那支船队一把火烧掉,什么证据都销毁得干干净净。
    动用敌人的舰队来销毁证据,狠辣无比。现在没有证据了,看你敖玉还能翻上天吗?
    你敖玉想要动皇后家族,完全是做梦,你太上皇也只能唾面自干。
    宁怀安心中一声叹息,一切终于结束了,他的官职也保住了。
    敖玉,接下来就是我们对你的疯狂弹劾了。我们守住了,现在该反攻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外面传来一阵高呼:“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接着,一名将领狂冲而入。
    “启禀太上皇,周离大殿下奉太上皇密旨,彻查赈灾粮贪腐一案,查到太康侯爵府在海岛上的秘密基地,发现了秘密金库,里面有一百五十万脏银,其中有几十万两还没有来得及抹去镇海王府的印记。”
    “不仅如此,还查抄了三百本账册。太康侯爵府不但贪墨了赈灾粮八十万石,而且还走私了大量的武器,铁器给叛贼镇海王。涉案达四五百万两,但绝大部分的金银都已经转移了。”
    这话一出,顿时天崩地裂,如同雷霆一击一般。
    所有人脑子浮现了一句话:皇后家族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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