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青楼舞曲
说这里是青楼,倒不如说是一个古代高级娱乐会所更合适一些。
跟李继岌在凤满阁中站了一小会儿,有工作人员看到他们一行人,连忙过来施了礼,然后跑去里面报信儿。
没一会儿,从楼内款款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女人,应该是这青楼中的管事,这女人虽因年龄稍大,风华不再,可是从眉眼间依然可以看得出几分媚意,想来她年轻时也必定是个美人儿。
这女管事来到大皇子身边福了一礼,满脸堆着笑容,语气轻柔的说道:“大皇子来啦,大皇子今天来检视乐舞吗,请到里边走。”
这管事老鸨笑起来让人看着感觉很是温暖,声音倒也依然残存些许甜意,听在耳里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其实这官办的青楼也算是李继岌他们家开的差不多了,这老鸨也顶多算是大皇子的下属吧。
好似这老鸨非常熟悉大皇子每次来这里要欣赏的项目,也没像电视剧上那样‘接客啦’什么的乱喊。
“嗯~”李继岌背负着双手点了点头,于是在女管事的带领下,一众人向着楼内走去。
在一片嬉闹声中,张威左右观望着跟在李继岌的身后,路过一个包厢时,这个包厢门没关好,开着一条缝,他扭头往里一看,猛地吓了一跳,一男一女就在那里做着不可见人的事情,真是肮脏不堪,张威赶紧扭回头来,一脸尴尬的表情,心脏扑通扑通的。
青楼不愧还是青楼,哪怕外表遮掩装饰的再怎么高端大气,也掩盖不了它肮脏污秽的内在本质。
一直往里走,等到穿过了里面靠墙的一条走廊,打开门,进入一个雅间,张威直觉得眼前一亮。
我的天,比刚才外边那里装修的豪华多了,四壁厚实的木板墙上雕饰精美,墙角还有许多花草,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那些花草是真的还是假的,中间前方有一个舞台,舞台占据了整个屋子的一半,舞台最里面有两个小木桌,一个上面摆着一把古琴,另一个上边摆放着一把古筝。
这雅间里面阳光不足,基本全靠大红灯笼照明,虽没有喷雾,却有一种朦胧的感觉,看来像是专门欣赏歌舞的房间。
李继岌一边往雅间内里走,一边开口问道:“红梅白雪最近排练的怎么样?”
女管事跟在大皇子身旁,陪着笑容道:“她姐妹二人最近一直专心排练,不曾懈怠,乐曲已经相当完整了。”
张威跟在李继岌后面,这屋子里很暖和,还点着香薰,他抽了抽鼻子,嗯,空气清新,令人舒适。
正对舞台的地方摆放着许多椅子,李继岌在第一排入座,张威和周平坐到了他身后的第二排,其他几个侍卫则站在了一边没有入座。
大皇子坐好以后看着站在旁边的女管事,吩咐道:“准备开始吧。”
“喏~大皇子请稍后,奴家这就去安排”。女管事福了一礼说道,然后她转过身,扭着腰款款向外走去。
李继岌扭回头看了看张威,表情有点严肃的说道:“今天带你来,就是让你欣赏一段舞乐,等会儿你一定要认真的听,认真的看,要非常认真!知道了吗?“
张威有点不明白这大皇子为什么要这么说,不就是玩儿吗,听曲看舞蹈而已,有什么认真不认真的,只得答道:“知道了。”
这凤满阁中似乎早有准备,亦或是她们一直在随时待命,反正没一会儿,便有两个头上盘着相同的高椎发髻,带着精美发饰的女子,微微低着头,右手压着左手的宽大衣袖放在腹前,从内门款款走出,然后就是一个又一个打扮精美的女子纷纷跟在她二人身后走了进来。
为首的两个女子,一个身穿白色齐胸襦裙,另一个身穿红色齐胸襦裙,她俩除了衣服颜色不同,其他全部相同,不光穿着打扮,就连两个人的身高和脸也是一摸一样。
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鹅蛋脸尖下巴,桃花眼,柳叶眉,琼鼻高耸,五官端正,浓妆艳抹,唇红面白,相貌艳丽,但是很奇怪,明明两张脸一模一样,可是从她二人散发出的气质来看,却是有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红的像火,白的像雪。
想来她俩就是刚才李继岌口中的红梅白雪了。
张威看着她姐妹二人的面容和身姿,心中一阵赞叹,心想别说歌舞了,就是光看这俩美女,来这一趟也值了。
红梅白雪走到舞台内侧正前方的琴筝之旁入座,红梅执古筝,白雪执古琴,这才抬起头来用两双媚眼看向李继岌,十指放在琴弦之上,摆出了一副即将弹奏的美丽姿势。
十几个伴奏美姬执着各种乐器也在两旁就坐,另外十几个穿着艳丽襦裙的舞女则站到了舞台中央,随着红梅第一根手指落在琴弦之上,第一个音符被弹奏而出,幽幽乐声缓缓奏响,舞女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张威没仔细看台上的舞女们,从第一个音符响起之时,他的注意力便全部被乐声所吸引,之后的每一个音符都引人入胜,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乐曲的开头便如此令人痴迷,不由得对之后的曲声更是万分期待。
慢慢的,在一琴一筝的带动下,各种伴奏乐器开始跟进,箫笛琵琶,金石丝竹,全部发出了悦耳动听的音符,开始与琴筝和鸣。
此时,各种乐器合奏,百种声音掺杂,却是异常的令人着迷,比后世的现代声乐那真是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曲声慢慢由舒缓变得激烈起来,张威双手叠在腹前,闭着双目依着靠背,内心随着乐声起伏而波动,这乐声扣人心炫,让他难以自已,很快便沉醉其中。
为何如此悦耳……为何如此动听……
轻柔中带着铿锵,委婉中带着直爽,沉寂中却又喧嚣,拘谨中又带着奔放,于平铺直叙中抑扬顿挫,于望风披靡时又感觉锐不可当。
为何会有如此神奇的声音,令人舒畅,却又让人心生动荡。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万花丛中两军交战,就像是在童话之中所向披靡,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中烤火,就像是在两军阵前怀抱着心爱的女子。
激扬,低沉,慌乱,镇定,慷概,躁动……
你能想到的所有词语,全都在这曲乐声之中。
张威闭着双眼,如痴如醉,不自觉的开口询问道:“这是什么乐曲?为何如此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