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小兔子撒个娇,老四就软了
顾庭深讪讪,“我也就在你面前嘴碎一点,再说,你也不是听不得。”
南景深按了下眉心,将烟从唇口上取下来,回身走了几步,到沙发前坐下,垂手置在烟灰缸上,轻磕了两下。
顾庭深也跟着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熟稔的吞云吐雾,“昨天晚上发给你的邮件,收到了吗?”
南景深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神情淡然。
他磕了磕烟灰,抬手将烟含在唇口上,“直说吧。”
顾庭深抬眉,吞云吐雾了一轮,似乎在整理思绪,等开口的时候,他先把香烟从唇角移开,字句条理清楚:“南老大这些年,联合了江城的几家公司,从楼盘的材料上偷工减料,牟取暴利,他手上必定有着华瑞的假账本,兴许是怕在总公司动手会惊动到老爷子那里,他向来只在分公司做手脚,我暂时查不到假账本的线索,这次分公司那边,投资千亿的项目被查出偷换高等材料,嵌入了劣质材料,下水道管和电线爆破惊动了工商局那边,已经立案。”
南景深吸了一口香烟,轻笑,“大哥做事向来严谨,工商局想必拿他没有办法。”
“走了个过场就放回来了。”
顾庭深弹了弹烟灰,继续道:“这次初步掌握了些证据,没能深取,在工商局介入之前,我就已经收手了,南老大也许是收到了风声,再加上现在时局对他不利,谨慎的很,为了自保,他翻脸将几家暗地里联手过的公司告上了法庭。”
南景深侧身倚靠在扶手上,吸烟时眸子浅显的轻眯起,神情算是轻漫,他惬意的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起烟灰缸。
隔着白雾,让人看不清此时他脸上的表情,那双湛黑的眸子,如深海一般高深莫测。
顾庭深换了只手拿烟,“都是几家小公司,尾大不掉的,早几年在南老大手里得到些好处,这些年越发的管制不住了,闹得比较大,就差把公司里的油水来源搞得人尽皆知了,南老大借着这次的事情,下了狠手,打算一刀割了。”
南景深点头,唇角溢出薄雾,声音深沉,“我们的人收回来,暂时不动。”
“已经撤了,南老大生性多疑,这个节骨眼上,不会傻到去触他的霉头。”
南景深表情淡然,夹着香烟的手搁在膝盖上,手指轻然的敲击着,侧眸,香烟叼到了唇口上,“把已经到手的证据都整理一下,以后有用。”
顾庭深不傻,南景深说的这些,其实他早就已经做得稳妥,自从华瑞的一半实权落到南老大的手里后,账面上总是不清不楚,南景深要想彻底掌权,坐第一把交椅,首先就得把自己的大哥扳倒,然而这可不是放在嘴上三言两语就能完成的事。
老四性子谨慎,却也大胆,他能将收放自如做到极致,且毫无一点痕迹,与这些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脱不了关系。
南渭阳坏就坏在太过大意,以为现在的南景深还和之前一样好摆布,所以南景深上任之后,丝毫也没有收敛,这也恰恰方便了南景深收集证据,也算是一桩有利的收获。
顾庭深吹了一口烟,突然安静下来,眼眸几次扫向南景深,似是有话要说,然而到口了,却是把烟含住,吸一口烟,将欲吐未吐的话给咽下了。
南景深瞧他,“有事就说,你不是藏得住话的人。”
“要不怎么说你了解我呢。”顾庭深笑一声,笑容仿佛只是在脸上走了个过场,转瞬便随着白烟消隐了,“倒是有一件,这次被南老大告上法庭的,除了那几家小公司,还有宋氏集团。”
南景深手里拿着烟灰缸,烟身在边缘上磕了两下,动作攸然停了下来,他眉心间蹙了蹙,简单的思考了一下,“江城宋氏?”
“对,宋氏的老总宋启明,最开始和南老大合作的时候,纯粹是利益关系,南老大看中他身家厚,人脉广,当年是他第一拉拢的对象,宋启明之所以愿意和南老大合作,主要还是想依傍着南家,起码有利可图,这次被查出来的一批劣质材料,就是宋氏提供的,牵连得比较广,工商局一查,把宋氏的半个老底都翻了出来,几乎算是救不活了。”
南景深咬着香烟,烟雾缭绕中,棱角分明的脸廓尤为淡然。
顾庭深身子往后仰,慵懒的嵌进沙发背里,说话时,牵连出了一声淡讽的笑声:“我稍微查了查,是南老大给匿名递的证据。”
“宋氏的盘能做到那么大,明里暗自自然干净不了,若不是被大哥捏住了命脉的东西,估计也不会甘愿在警方面前吃这次哑巴亏。”南景深眯着眸子,轻言,“这次大哥是被逼急了,算是破釜沉舟。”
“可不是,目前南老大半只脚都已经脱离危险区了,再周旋周旋,离清白也就不远了,只是这行事作风未免太狠了些,简直是把曾经的合作伙伴往死里逼,宋氏在这场变故中,想要翻身,恐怕是难了。”
顾庭深撑着鬓角,目光直视而来,犹带着一股子兴味,“这件事你不打算要管?”
他其实是多此一问。
南景深必然不会去淌这淌浑水,按兵不动,说不定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然而顾庭深却不得不问这么一句,毕竟宋氏的千金宋凯茵,和萧意意的关系好得很,若是事情传到萧意意耳朵里去了,那软萌的小兔子撒个娇,估计老四就软了,明知是赔本的买卖,恐怕也会插一手进去。
南景深勾了勾唇角,并不以为然,“只要管好你那张嘴,把消息给掐紧了,等事情传到她耳朵里,到时候局面怕是已经回天乏力了。”
“还真是狠心呢,我还以为你会爱屋及乌。”顾庭深吊着嗓子笑了一声,遮掩在笑容后的一双眸子却在认真的凝着南景深,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陷入爱情的男人,却是最不可控的变数。
“我是不会说的,那位宋家千金恐怕也没有时间说,”顾庭深话里意味深长,“要不要好心的通知一下你那位姓贺的发小,宋千金似乎把他当成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