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走,娘这就去找你二叔、二婶告状去!”大夫人姜氏起身就要走。
不过,又被林真真拉了回来,道:“娘,告状也要讲究时辰,人家二叔才刚回府,看这时辰,怕是才用过一顿大餐,正要歇晌呢,人家夫妻俩久别重逢还没说够话呢,您就去告状?岂不是过去讨人嫌?”
大夫人姜氏一听“歇晌”二字,顿时明了女儿话中的深意,这萧盈盈都回京俩年多了,林镇山在西北素了两年了,好不容易两夫妻团聚了,还能不着急干点那种事?
正要干,或者正干在兴头上时,被她的告状给打扰了兴致,能高兴?
嗯,确实讨人嫌。
思及此,大夫人姜氏道:“成,那你说,何时去告状合适?”
林真真抹掉眼泪道:“明日上午吧。”
过了一日,苏炎为了小妾闹翻天的事,发酵得差不多了,然后萧盈盈和林镇山才好给她撑腰啊。
林国公府,二房。
话说,林镇山带了萧盈盈、林灼灼和林灿灿回到二房,要摆桌吃饭时,林灿灿笑着说,娘亲嘱咐她这顿回三房吃,就笑嘻嘻地溜走了。
萧盈盈倒是也没留,自个男人刚回府,第一顿饭还是自己一家子三口一块吃,更有意义。
喊婆子在西侧厅摆了一大桌子菜,还暖了一壶酒,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开开心心吃了一顿。
饭吃到一半时,林灼灼还敬了爹爹一杯酒。
“爹爹喝酒可以,你不行啊!”林镇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却夺走了女儿手中的酒杯,另外拿了茶壶给她蓄满,道,“你只能以茶代酒。”
两世没喝过酒的林灼灼,其实蛮想趁着这一世开心,好好儿尝一口酒到底是什么味道的,见爹爹不许,也只能嘟嘟嘴,以茶代酒了。
林镇山不让女儿喝酒,却逼着萧盈盈非喝一杯不可,主动倒上一杯道:“媳妇儿,你夫君好不容易凯旋归京了,回到你身边了,你光嘴上说高兴,也来个实际点的呀!”
说罢,酒杯递到了萧盈盈手里。
萧盈盈一懵,她也从未喝过酒啊,真心不大愿意喝,听闻酒水跟尿似的,臊得很。忙摇摇头:
“别了,我一喝就会醉,不能喝的。”
林镇山一听“她会醉”,就越发要让她喝喝了。他可没忘记,两人新婚夜,萧盈盈一杯交杯酒下肚,酒劲上了头,那脸蛋绯红,任他为所欲为的迷人样。
第49章
萧盈盈抵不住男人死劝, 到底半推半就吃了一口酒,酒水过舌,辣得萧盈盈舌头直吐。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嘴里那股怪味, 还让玉婵赶紧倒了杯茶来, 咕噜咕噜连灌好几口,才终于消停了。
“好了, 茶水喝饱了,饭也不用再吃了。”丢下茶盏, 萧盈盈斜睨臭男人一眼。
林镇山似乎怕了媳妇儿, 赶忙偏过头去不敢对视。
自然, 怕了媳妇都是假象啦, 实则是半转过身去偷笑,脑子里全是娇妻方才辣得吐舌头的可爱样。
实情如何, 萧盈盈可不是林镇山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晓?反正表面上见臭男人怕了自己,怕到不敢对视了, 萧盈盈心里那口气就算出完了,收回斜睨男人的视线, 提起筷子继续吃饭。
林灼灼坐在爹娘对面, 将爹爹狡诈的一面尽数收入眼底, 抿嘴偷偷乐。
因着是一家三口团聚的第一顿饭, 格外真心, 用膳时间就长了些, 三个人足足吃了半个时辰, 才撤了席。饭后,一家三口又去院子里散了会步,消消食。
约莫一刻钟后, 三人恰好行至上房院门口,林镇山就摸着女儿小脑瓜道:“灼灼,瞧你面犯困色,是不是今早为了迎接爹爹,起得太早了?食也消得差不多了,爹爹送你回去歇晌吧。”
林灼灼:……
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看上去有那般疲倦吗?
怎的自个完全感觉不出来?
她还觉得自己挺精神的,再陪爹爹闹上一个时辰没问题呢。
林灼灼刚要撒娇表达自己的意愿,就见林镇山又抚了抚她小脑瓜,道:“走吧,爹爹送你回去。”说罢,就脚步一转,大手握住她肩头,不容拒绝地带她跨出上房的院子,朝她的海棠院行去。
林灼灼:……
怎么感觉像是被嫌弃了,赶她走呢?
回头瞅娘亲,只见娘亲几口酒下肚,酒劲有些上了头,面色绯红地落后一步跟在后头呢。
她的小院子离上房不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好了,你好好睡一觉,等你歇完晌精神了,爹爹再来陪你玩。”林镇山将女儿送到房门口,然后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肩膀道别,便牵着萧盈盈手,夫妻俩并肩离开了。
她真心感觉不到困啊,林灼灼愣愣地倚在房门口,目送爹娘背影消失在小院门口,然后火速奔回闺房,冲向梳妆镜一照……
只见镜子里的自己两只桃花眼炯炯有神,简直容光焕发,哪里有一丝疲倦之态?
“碧岚,你瞧我这精神状态,像是困得不行,要赶紧入睡吗?”林灼灼怕自个感觉和眼神都出了问题,忙扭头问身后的大丫鬟,以求确定。
碧岚仔细瞅了瞅自家姑娘,精神奕奕,再玩上一个下午怕是都没问题,便实话实话:“姑娘瞧着挺精神的,丝毫没犯困。”
然后,就见林灼灼对着镜子撅上嘴了!
哼,她先头的感觉果然没错,她就是被爹爹莫名奇妙嫌弃了,拐着弯赶她走呢!
哼!
下午再不要去找爹爹玩了!
林灼灼的小跨院外,萧盈盈也扭头疑惑地问林镇山:“灼灼看上去很精神啊,你干嘛要一个劲说她犯困,劝她补觉?”
林镇山见问,不答,只握紧了媳妇的手,脚下步子越发加快了。
“你说话呀。”萧盈盈越发疑惑了,“灼灼瞧上去真的不像是困了呀。”
林镇山见媳妇儿当真不明白,不禁笑着一把握紧媳妇儿小腰,有意无意捏了两把,道:“不说她困,怎么打发她离开啊。”
萧盈盈越发疑惑了,刚要再问为何要打发女儿离开?你不是很喜欢女儿,很宝贝女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么?
然后腰上被摩挲出一阵异样的触感,下一刻,萧盈盈立马反应过来什么,一张脸涨得通红。
林镇山一见,便知媳妇儿终于懂了,越发加快步伐带她回房。
一进房门,林镇山都等不及进入内室,便反手将萧盈盈抵在了门板上,俯下头就吃她双唇,好一通狼吻。
简直是将压抑了两年多的渴望,一瞬间爆发出来。
见她第一面时就想搂进怀里这样了,但那会子她在城楼上,他在城楼下,空间的距离让他办不到。后来好不容易紧紧抱上了,又是在人潮拥挤的宫门外。
再后来,终于到了马车的私人空间里了,却又有女儿和侄女杵着,只能看,不能办。再后来,好不容易吃完饭,该拥着她睡觉了,女儿又黏在两人身边迟迟不走。
眼下好了,终于哄得女儿回房睡觉了,他也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所有动作都透着一股子急不可耐!
裙裳似前阵子河北境内的暴雪,大片大片雪花一样落在地上,轻盈飘逸的衣带则被臂力带出的强风刮去了墙角。
三刻钟后,完事了,萧盈盈面色涨红地裹在锦被里,连脸蛋都不肯露出来了。
“当真是太久没碰你了,瞧你,还没怎么的呢,就臊得躲起来不肯露面了。”林镇山光着膀子,好笑地一巴掌拍下去,隔着厚厚的锦被打在她屁股上。
被子里的萧盈盈:……
混蛋,压她在门上就胡乱干上了,门板都“咚咚咚”响成那样了,还叫没怎么的?
外头的丫鬟全都听去了,她都没脸见人了。
见娇妻一味躲着,再不肯出来,林镇山哄了很久都不见效,反正人已经得了手,害羞什么的索性随她去了,自个往她身边一躺,说起了正事:
“盈盈,你仔细跟我说说,太子那个混蛋到底是怎么欺负我们灼灼的?”
萧盈盈:……
她还在耿耿于怀方才的事呢,臭男人已经思维跳跃到了混蛋太子身上?
不过事关女儿,确实是正事,也是大事,继续矫情了一小会,萧盈盈就隔着被子,将太子和林真真如何鬼混,如何飞鸽传书,如何气得女儿梦魇大病几场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
“当真去了龙吟坊偷情?还被苏炎撞破了?”萧盈盈藏在被窝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林镇山一把拽开被子,认真问道。
突然没了被子,嫣红脸蛋暴露在外,萧盈盈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正在叙述女儿的事呢,便没再强行盖上脑袋,只点点头,道:“是真的,那日我还带了人要围上去捉奸,不过很遗憾,被四皇子不小心搅了局。”
“被四皇子搅了局?怎么个搅局法,你详细说说。”林镇山对四皇子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抗击倭寇时,四皇子的表现堪称完美。
萧盈盈见问,便也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全交代了。末了,似乎怕丈夫也像女儿当初似的迁怒四皇子,还主动说了句好话:“四皇子只是贪玩了些,无意搅了局,并非故意的。”
但林镇山听了后,却得出了个相反的结论:“不,盈盈,若我没猜错的话,四皇子就是故意搅的局。”
“啊?”萧盈盈惊得撑起半个身子来,问林镇山道:“何以见得?”
林镇山道:“没有证据,只是直觉。”
萧盈盈:……
然后林镇山又喃喃分析道:“在东南沿海与四皇子并肩作战两个月,我瞧得出四皇子是个思维缜密、脑力超群的人,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准是目得性极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龙吟坊,不小心搅了局的。”
萧盈盈听了,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喃喃道:“那四皇子故意搅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苏炎跟随太子去东南?”
林镇山点点头道:“想来应该是的。最后的结局你也看到了,太子惨挂了!”
说到“惨挂”两个字,林镇山心头一阵爽感。
萧盈盈却心头蒙上另一层阴霾:“太子眼下出了事,怕是更会抓紧灼灼这桩婚事,不放手了。退婚之路,不好走啊。”
林镇山大手抓住萧盈盈肩头,捏了捏:“怕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没成亲,没八抬大轿嫁过去,总能找着机会退亲。再说了,若太子惨到一定地步,譬如丢了小命,咱们灼灼的婚约也就自动解除了。”
他和萧盈盈的女儿,难不成还用得着嫁给一个死人牌位?去守活寡?
做梦呢!
听了这话,萧盈盈一惊:“难道四皇子就是这般打算的?”要夺了太子的命?
林镇山悄声道:“四皇子如何打算的,咱们不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四皇子与朱皇后一党仇深似海,绝对不会放过太子母子的。”
十年前,朱皇后一党险些害得南宫世家灭了九族,这样的仇深似海,四皇子怎么可能放过太子。
“咱们可以顺着四皇子要走的路,静观其变,逮着了合适的机会就趁机退亲。逮不着,也不过是多等一些时日罢了,反正咱们灼灼年岁还小,多养几年不是问题。”
他的女儿,就是拖到二十岁,也照样不愁嫁。
萧盈盈点点头,就这么办,静观其变。
夫妻俩商议完毕,时辰已是不早,便双双起床。林镇山是个男的,穿衣裳利落,没两下就套上衣裤下了床。
萧盈盈是个女子,先躲在床帐里稍稍整理了一番凌乱的长发,然后要穿小衣时才发觉房里空空如也,她的那些小衣啊、中衣中裤啊,还有外面的裙子,还散落在外头的门板那呢。
先头一共来了两场,第一次是被托起在门板上的,所以一应衣物也全在那。
萧盈盈正臊红脸,不知如何开口时,大丫鬟玉婵捧了一套干净衣裳进来了,玉婵低垂着头,将衣裳塞进床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