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甜言蜜语
揣着这一百两,张婆子怎么也坐不住了,就想回屋去藏起来,跟王永珠说了两句,就回上房去折腾去了。
等张婆子出去了,宋重锦才从书房那边走出来,坐到王永珠身边:“吴掌柜今天给你分红了?”
王永珠点点头,把今天跟吴掌柜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宋重锦沉吟了一下:“吴掌柜人品信得过,可他上面的那个东家,上次偷方子,那位东家也不是什么善茬,咱们还得小心提防才是。”
王永珠也暗自叹一口气,说来还是自身的力量太微小了,所以各种束手束脚。
“我知道,所以我才跟吴掌柜谈了卖染坊和布料的事情。开春后,如果那位东家给的价格公道,我想着将分红再降一成下来。”
宋重锦眼神一凝。
“如果明年真的如我所说,吴掌柜和那位东家将染坊开遍全国各地,销量会十分惊人,那个时候如果我还占着两成的分红,只怕就会碍了那位东家的眼了。倒不如自己先退一步。”
宋重锦知道这也是迫于无奈,吴掌柜背后的东家势力大,还不是他们目前能抗衡的,只能交好,舍去一点利益不算什么。
这是仍旧是心疼,忍不住将王永珠搂紧怀里:“永珠,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不用再这么委曲求全,忍痛放弃属于自己的东西!”
王永珠心态倒是很好,这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公平,自己能走到这一步,背后有小田田这个系统支持,比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的女孩子都幸运了,她没觉得委屈。
就是现代社会的时候,想要得到一些,也总要付出一些的。
不过,宋重锦有雄心壮志是好事,男人嘛!只有在专注事业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更何况,宋重锦此刻奋斗的动力是为了自己,虽然说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要太相信,不过此刻,还是能让她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的。
忍不住回手抱住宋重锦的腰,重重的点一下头:“嗯!我等着。”
※※※
王老柱酒醒后,听说了王永珍在外面跪求和王永珠的处置后,什么话都没说,大家也就有志一同的将这事不提起了。
忙完了暖屋,就要准备王永平的婚事了,之前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步骤都完成了。
就剩下等到迎亲的那一天,王家人去迎亲了。
前些天房子盖起后,江氏才有了时间,帮王永平把喜袍给赶制出来。
一家子这几天就在第三进院子里,给屋子外面挂红布条,张婆子坐在厢房里剪着红色的喜字和吉祥窗花,好往门上和窗户上贴。
王老柱背起手,在院子里踱步,检查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一边跟几个儿子商量着婚宴酒席的菜谱。
王永珠则和宋重锦在一边商量着,这两天趁着去镇上的功夫,把年礼送一下。
以往王家只需要送孙家,林家,还有钱家。
江家最开始也送过,后来张婆子恼怒江家太不要脸面,只收重来不回,干脆就不送了。
今年这一个闺女,三个媳妇的娘家都不用送了。
可却多出几家来,里正家,族长家,还有几个长老家多少要送一点。
镇上的吴掌柜,吴中宝家,还有陆管事家,今年王家办喜事,他们一次都没落下,这都要过年了,怎么也得回点新意。
张婆子听了几句,也指点起来:“咱们本来就是庄户人家,只有些乡下东西,没得逞强。把咱们地里产得,还有前些天收得那些山货里挑一些送去,是个心意就行了。”
于是把年礼的单子定好了,宋重锦写好签子,然后对着单子,一家一家的打包。
什么薰干的肉,风干的鸡,山里的野味加蘑菇干,还有榛子,栗子之类的干果,倒也丰盛。
因着冲子沟太远,加上如今天气冷,山路不好走,所以王永平要提前一天带着人到冲子沟去迎亲,先住上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就将新娘子接到王家来。
庄户人家的婚事,算是大事,尤其是远一点的客人来,因为经年不见,来一次就多住几天的也是常事。
家里的人也要陪着,再等送走亲戚,再新人回门,那个时候送年礼就迟了。
因此大家商量着,明儿一早,宋重锦和王永珠去送镇上的年礼,顺便将婚礼上还缺的东西一并都买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宋重锦和王永珠就驾着马车带着满满一车年礼出发了。
到了镇上,先到吴掌柜家,吴掌柜不在家,是吴掌柜的婆娘接待的,大家也都熟悉了,互相客套了两句,吴掌柜的婆娘也就收下了。
又去吴中宝家,吴中宝握着王永珠赠送的狼牙,回家就跟吴大善人吵了一架,说吴大善人害得他失去了亲手猎狼的机会,明明他可以进山,打一头狼,然后把狼牙取下来,留作纪念。
将来还能在同窗面前吹吹牛,可被他爹害得只能拿着别人打的狼牙聊以慰藉了。
最后还狠狠的声称,吴大善人拦得住他的人,拦不住他的心……
吴大善人几乎没被气成吴大死人,要不是念着这儿子是自己亲生的,还是唯一一根独苗,真掐死了就绝了后,真恨不得将这个逆子给踢出门去。
听闻王永珠和宋重锦来送礼,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们送那劳什子的狼牙,也不会又勾起自家那混小子的心思。
因此虽然是吴大善人本人亲自将两人给迎接了进去,可脸色就不怎么好看。
王永珠还不明就里。
宋重锦哪里还不知道?
吴大善人到底也做不出将怒气撒在王永珠两人身上的事情来,只是话里话外就是想让两人把自己儿子给逼回正道上。
王永珠一听就明白了,吴大善人这是自己没办法了,被逼无奈。
顿时一笑,“吴大善人,这有何难。老话说的好,堵不如疏。我看吴大哥这么念念不忘去打猎,多半是和吴大善人致气,越不让他去做,他越要去做,非要拗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