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偶遇通人性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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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人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圣诞节一下子就被圣诞老人的麋鹿拉到了跟前。
    坐在沙发上,夏洛特看着茶几上摊着的一堆信,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手里还捧着新鲜出炉的《神奇生物周刊》,封面上是贝恩神气活现的照片,夏洛特都还记得当时她给他拍照的时候他高兴的样子。
    “怎么不看信?”难得没在地窖里泡着的西弗勒斯站在茶几边问。
    “太多了,我没想到那么多。”夏洛特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信,封面上好多名字她根本都不认识,很快她看到了底下有点熟悉的字体,她把信件抽出来,“这个我知道是谁,我来看看写了什么。”
    海格的字总是写的歪歪扭扭的,夏洛特认为这都是没有合适的笔的缘故,毕竟海格的手尺寸不是一般的大,信上写着:“最新一期的《神奇生物周刊》我看了,写的真不错!封面拍的更不错了,我特地拿去给贝恩看了,他激动地差点把书撕碎了。我觉得他很想你,如果有时间还是记得过来看看他呀。还有,圣诞快乐!虽然我在送的礼物里已经说过一次了,这次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另外,因为禁林还有个朋友也叫贝恩,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给贝恩另换个名字,巴克比克怎么样?”
    巴克比克?听起来还不错,只要贝恩能认同这个名字,夏洛特不觉得自己有立场反对。不过她还是会叫他贝恩,因为已经习惯了。
    夏洛特把海格的信放到了一边,准备待会儿再回信。
    在海格信件的底下,夏洛特看到了熟悉的邓布利多教授、凯特尔伯恩教授甚至还有麦格教授的贺信,夏洛特看完后把信件跟海格的放在一起。
    接着她又看向了不认识署名的那些。
    那些竟然大部分都是粉丝来信,夏洛特没成想自己还能有粉丝,他们称赞的言辞过于热烈,让夏洛特不好意思得脸都烧了起来。更夸张的是,其中竟然还有人写了一首诗。
    “我有这么出名吗?我记得上次艾伦的那篇论文也在《神奇生物周刊》第一版,甚至还专门搞了个采访,那时候我都没收到过什么信。”
    “我想原因在这儿,刚从一个信封里掉下来的。”
    西弗勒斯递给夏洛特一张剪报,是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上面写着:
    魔法史最年轻最有前途的神奇生物学家——哑炮的逆袭
    最新一版的神奇生物周刊一经推出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众多鹰头马身有翼兽爱好者纷纷来信,希望得到这位神秘的夏小姐的联系方式,特别是专门饲养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巫师们希望得到夏小姐的独家指导。巫师坦普尔先生对本报记者说:“我写了一首诗来赞颂这篇论文,它照亮了我崎岖的饲养之路,我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愿意让我摸它的羽毛了。”
    当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他们认为这篇论文数据并无可信度,因为众所周知鹰头马身有翼兽并不是善良的动物。“这就是荒唐的笑话。”巫师布里奇斯先生对本报记者说,“我们看了那么多年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野蛮性研究》不可能是假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这种容易伤人的怪兽就该全部圈起来,别让他们出去害人。”据本报了解,布里奇斯先生曾经被鹰头马身有翼兽划伤了腿。
    但无疑这是一项伟大的成就,因为这是一位年纪还未超过16的女性的成果。本报记者从其他渠道了解到这名女性是一位哑炮,本报曾多次想要参访这位女性,但她多次拒绝,本报合理的认为是哑炮的身份对此产生了阻碍。
    夏洛特砰的一下把简报拍在了桌子上,“胡扯!这跟哑炮有什么关系,而且我都16了!马上就17了!这报纸怎么就那么讨厌?就跟苍蝇一样的,没采访到竟然还胡说八道?”
    “这可是《预言家日报》。”西弗勒斯耸了耸肩,“往好点想,至少你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一般人可是上不了他们的报纸的。”
    “这不能安慰到我,西弗。我并没有想用这种方式出名。”夏洛特丧气地靠在了沙发上,“他们到底用什么办法知道我是哑炮的?”
    夏洛特本来对这些报纸没有好感,现在对它们的意见就更大了。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夏洛特懒得挪动屁股,她侧头看向西弗勒斯,朝他努了努嘴。但西弗勒斯转身就走,没好气地说:“自己接。”
    夏洛特翘起了嘴巴,哼了一声,对西弗勒斯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跑掉了沙发后的柜子上拿起了电话。
    “莉莉?你别哭啊——她不回来就算了——你在家等等,我让星星去接你——嗯,你先把衣服收拾好,好吗?——别哭别哭,等会儿你就能见到我了。”
    夏洛特皱着眉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西弗勒斯站在地窖口问。
    “莉莉的电话,佩妮过完平安夜就又回了伦敦,估计两个人吵架了。现在莉莉一个人在家,她说她想来我们这里,所以我让星星去把她接过来。”
    自从伊万斯夫妇去世,佩妮就去了伦敦并且找了一个打字员的工作。可能是陌生的地方她有些不适应,当时她还给夏洛特打了几次电话。
    “星星!”
    星星出现在了夏洛特的眼前,“管家先生,麻烦您帮我去科克沃斯接一下莉莉好吗?你应该知道她家的位置吧?”
    “好的,洛蒂小姐,我会很快把莉莉小姐接过来的。”星星蒲扇着耳朵挺直了腰板自豪地说。他一向为能给夏洛特提供帮助而自豪。
    星星打了一个响指,迅速像漩涡一样消失了。夏洛特在沙发上坐好,把茶几上的信都收拾了起来放到了一边。很快莉莉就跟着星星在漩涡中出现。刚站稳的莉莉就已经扑向了夏洛特,哇哇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我在这里呢,别伤心了,好不好?”夏洛特哄道。
    “我——我跟佩妮大吵了一架。”莉莉抽抽搭搭地说,“她一整天都不理我,我就——我就写作业,呜呜呜,她骂我是怪胎,把我的羊皮纸撕了,墨水瓶也打碎了,呜呜呜。她让我走,我不走她就走,然后她就回伦敦了。是我做错了吗?”
    “你没有错,莉莉。”夏洛特摸着她的头发说。
    “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西弗勒斯冷静地说,“她不需要魔法。”
    莉莉哭的更大声了。夏洛特瞪了西弗勒斯一眼,说:“好了好了,你也知道佩妮不喜欢魔法界的东西,没有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过了一个小时,夏洛特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让莉莉冷静了下来,西弗勒斯已经丢下哭的糟心的两个人回到了他的地窖里,看样子又有一大批订单等着他来完成。
    “明天我带你一起去锻炼,你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夏洛特对莉莉说。
    第二天一大早,夏洛特就穿上了方便运动的衣服,把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的莉莉拖了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擦着生理泪水的莉莉还在咕哝着“困死了困死了”。
    夏洛特把她推进盥洗室里,转身就下了楼。西弗勒斯形容糟糕地从地窖里爬出来,头发油腻的打着绺,黑眼圈快要拖到下巴了。
    “你这是一晚上没睡?”夏洛特惊讶地说。
    “订单要的急。”西弗勒斯疲惫地说,他整个人都有点打晃。
    “你怎么不喝点提神剂,你看你这样子。还有,就不能少接点订单吗?”夏洛特凑近了西弗勒斯,扶住了他的胳膊,昏昏沉沉的西弗勒斯已经开始东倒西歪了,“你赶紧上去睡觉,我觉得你都快倒下了。”
    夏洛特干脆把西弗勒斯背了起来,大高个子压在她背上却意外的轻(其实是因为她力气太大了),她心里麻麻的,觉得不是很舒服。西弗勒斯没怎么挣扎,可能是累到了极致。
    把人背上了楼,莉莉已经清醒地推门走出了盥洗室,看见夏洛特有些吃力地把人驼上来(事实上只是视觉上这么看起来),她迎了上去,帮夏洛特把西弗勒斯的房门推开,“这是怎么了?”
    “熬了一整夜,估计坩埚就一直没停过。”夏洛特把西弗勒斯放到了床上,脱掉了他的鞋子和外袍,把他塞进了被窝里,“莉莉,帮我清理清理他的头,魔药蒸汽都要在上面硬成壳了。”
    “校外不能用魔法,夏尔。而且我无杖咒练的还不是很好。”莉莉抓着后脑勺说。
    夏洛特从西弗勒斯的胸口抽出了艾琳的魔杖,递给了莉莉,“试试?”
    “不起作用。”莉莉舞动了一下,又舞动了一下,“诶,有点感觉了。看我的折扣版清理一新!”
    一阵白光过后,西弗勒斯脸上和头上都干净了很多,他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缓开来,夏洛特接过莉莉递给她的魔杖,又把它塞回了西弗勒斯的胸口处。
    “看吧,干净一些睡的也舒服。”夏洛特给西弗勒斯掖好了被子,对莉莉说,“走吧,让他好好睡一觉,我带你去锻炼。”
    从夏洛特的住所到密林其实有一条小路,因为才下过雪,小路上的草都像盖了一层白白的奶油,夏洛特和莉莉的鞋子踩在上面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从夏洛特和莉莉的角度看,树林很大,一直延伸到很远,远处只能看到有山的轮廓。高大的树木大概有40英尺那么高,高高的把半边天空遮的严严实实的。虽然是冬天,但树木依旧葱茏,看起来就像是白色沙漠中的绿洲。
    树林里没有什么雪,应该是被树冠全部挡住了,地面上是低矮的只到脚踝的小型灌木,一些小型的动物例如兔子会在灌木丛里穿梭,一听到动静就溜得飞快。
    夏洛特已经慢跑了起来,拖着气喘吁吁的莉莉,慢慢地在树林里挪动着。运动带起的热度,让莉莉的脸颊白里透红,与她的红发交相辉映。但她的表情并不轻松,她从来不知道夏洛特的体力竟会这么好。
    “夏……夏尔……歇会儿吧,我快坚持不住了。”莉莉艰难地说。
    “这才半个小时?”夏洛特缓了下来,“不要坐,我扶你慢慢走一会儿。你这体力也太差了,是该跟着我好好锻炼了。”
    夏洛特卡着莉莉的胳膊,慢慢地在林子里走了起来,莉莉地呼吸渐渐恢复了平常的频率,“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我应该把我的光轮1500带过来的。”
    “那还叫什么锻炼?”夏洛特扬起了眉。
    “我觉得巫师不需要锻炼,他们需要练口才,咒语念的又快又准才是最好的。”莉莉整个人挂在了夏洛特的手上,连走路不想用力。
    夏洛特假装松手,莉莉立刻自己站直了。夏洛特笑着放开了手说:“看你这懒的,自己走!”
    她们悠闲地往树林深处走去。树木越来越密,大树也越来越高,她们已经看不到远处的公园广场。夏洛特停下了脚步,“这里已经很深了,不如往回走吧。”
    但莉莉没有停下,她兴奋地说,“我想再往里面走,我总觉得前面肯定有不一样的景色。”
    夏洛特叹了口气,想如果西弗勒斯在这里的话,肯定会皱着眉说“鲁莽的格兰芬多”,但西弗勒斯不在这儿,而她经常会无处安放的“冒险精神”也开始冒头。她果断地跟上了莉莉,往幽林更深处走去。
    突然有一道黄色的影子从两人的眼前闪过,速度惊人,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森林的另一段。莉莉跃跃欲试地说:“那是一头雄鹿,看见了吗?它的角可真漂亮,我想跟过去看看。”
    对鹿这种生物天然有好感的夏洛特自然不会拒绝,她和莉莉一起朝雄鹿消失的方向走去。很快,脚下渐渐地又有了雪的踪迹。雪上还有鹿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一个湖边。
    阳光正好,蓝绿色的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凌凌波光,湖的对面还有连绵的山脉,在湖的右侧、山凹的地方有一块大大的空地,被铺了满满一层的脆雪。湖的上方有一群鸟儿飞翔而过,在湖面上划起一道长长的涟漪。
    “我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夏洛特喃喃地说。
    “快看!”莉莉惊喜地指着湖边,“那头鹿在喝水。”
    莉莉飞快地奔过去,夏洛特都没来得及抓住她,“你会把它——”吓跑了几个词还没说出来,夏洛特已经被这奇异的场景给镇住了。
    那头鹿不像其他的鹿一样,在碰到人或者其他动物时警觉地跑走,倒像是看到了什么神奇的事情,跟莉莉大眼瞪小眼了起来。夏洛特都怀疑自己看到了那头鹿脸上的震惊。
    夏洛特慢慢地朝莉莉那边走去。好像是终于发现了第二个人,雄鹿像是有些焦躁又有些敌意地刨着蹄子,很快就把雪刨到了一边,露出底下的黑土。夏洛特突然有了兴趣,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作为生物亲和者,大部分时候她才是被生物厚爱的那个。
    “它竟然不跑。”莉莉说。
    夏洛特站到了莉莉的身边。雄鹿一副想要跑的样子,又好像舍不得莉莉,于是只能四肢僵硬地站在原地。
    “我感觉它挺喜欢你的。”夏洛特笑着说。
    雄鹿鸣叫了起来,夏洛特听到他说,【我当然喜欢。】夏洛特笑了起来。
    “它刚刚说了什么?”莉莉好奇地问夏洛特。
    “他说他当然喜欢你。”夏洛特翻译道。
    而雄鹿听了这句话却瞪大了他的黑眸,夏洛特从里面看到了惊讶和不可置信。夏洛特觉得有点儿奇怪,她碰到过很多的生物,就算是贝恩也不会有这么人性化的表现。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鹿。
    “谢谢你的喜欢。”莉莉高兴地说,“我可以摸摸你的角吗?”
    雄鹿点了点头。莉莉快速上手,摸了摸雄鹿的角,雄鹿发出愉快的呦呦声,他绕着莉莉欢快地兜着圈子,惹的莉莉哈哈的笑起来。
    后面雄鹿就一直跟在莉莉的身边,仿佛一个骑士。偶尔还会耍宝,逗莉莉开心。夏洛特就走在后面,探究地看着这头雄鹿。但除了人性化,它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它会吃草,会喝水,但夏洛特没再从他的叫声里听出任何一个句子。
    就这么跟这头奇怪的雄鹿玩了很久,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空中,夏洛特看了看手表,对莉莉说:“莉莉,该回家吃午饭啦。”
    莉莉高声应和了,然后像是跟雄鹿做了告别,雄鹿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莉莉,才从森林的另一边消失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喜欢动物们了。”莉莉喜滋滋地说。
    “你很喜欢这头鹿。”夏洛特说。
    “当然,他可真贴心。我给他取了个名字,他的鹿角就跟叉子一样,所以我叫他叉子,他可喜欢了。”莉莉蹦蹦跳跳的,“我明天还要来找他玩,我问他明天还在不在这里,他点头了。”
    “你不觉得这么人性化的鹿很奇怪吗?”
    “也许这不是普通的鹿,是魔法鹿!所以他会这么人性化。”
    “有道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早在孙德尔本斯,夏洛特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个死后会化成石头的白猴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么。至少,这头鹿并不像白猴那样具有攻击性,而且他能逗莉莉开心,能让莉莉暂时走出家庭带给她的阴霾。
    “你说,西弗醒过来了吗?”
    “不知道,不过我希望他能多睡会儿,他真的太累了。”
    “你心疼啦?”
    “有那么点吧……”
    两个女孩慢悠悠地在树林间消失了踪影,本已经不见的雄鹿从树后露出了头,深深地看向两个女孩的背影。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莉莉果然每天都来找叉子,而叉子也每天都早早地在湖边等着莉莉。至于夏洛特,唯一的进步应该是叉子对她的敌意少了好多,虽然仍然不愿意让她摸他的角。
    后来,夏洛特都懒得再跟着莉莉一起去了,她把魔法指针丢了一个给莉莉,又把逃跑用的手链戴在了莉莉的手上,从而保障她的万无一失。
    “你自己去找叉子吧,遇到危险就用魔咒,别管会不会被开除了,命重要。还有对付不过就跑,擦三次玉珠就能回科克沃斯,懂了吗?”
    莉莉找到了她快乐的方式,夏洛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始帮西弗勒斯准备魔药材料。莉莉说的没错,西弗勒斯繁重的工作把夏洛特都压的不太开心了。她想尽自己的努力帮一点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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