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佳白坐在车上，看他车上的挂件——一个棕色的毛绒公仔，呲着个大白牙，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衣服，衣服上面有一串英文字母。
    “这是什么呀？”付佳白用手举着它，问林客。
    小小的公仔在她纤细的手上前前后后地旋转，被女孩仔仔细细地打量。
    好奇宝宝的样子。
    “这是我的母校。”他爽快地回答付佳白。
    原来是学校周边啊。
    “你以前在这里留学？”
    “嗯。”
    林客看付佳白很喜欢的样子，举着公仔给它拍照。
    “你的本科一直在那里吗？”
    “不是。”林客只是简短地回答她。
    付佳白没有继续问下去，用手摸了摸可爱小公仔毛茸茸的头。
    她听出来了，似乎学校对他很重要的样子，可是他不愿意对她多谈。
    那好吧。
    付佳白也没什么心情去深究，所以倒也没有多么感到被回绝的冷淡。
    林客看着她乖乖的样子，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付佳白的脑袋。
    两个人到高铁站的时候，距离发车还剩十分钟，两个人都戴着口罩，急匆匆地往站台赶。
    到了分别的地方，林客把替她背着的包还给女孩，付佳白伸手去抱他的腰，用带口罩的脸去蹭他的。
    “走了，拜拜。”
    “嗯。”
    付佳白一边看着手机一遍往前挪动，她驾轻就熟。
    付佳白随着人流往前走，离开那一刻转身望去的时候，他还在原地。
    他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往前走，示意着这次的告别。
    无论付佳白在这之前经过多少次的分别，无论对方是面对或者背对着她，都不如那一刻。
    是他那个时候的眼睛太漂亮，太专注了吗？
    可是小狗，你要知道，永远无怨的是你的双眼才对。
    她献给他的岂止初吻，还是她初次的全部。
    ……
    付佳白经过安检，确定他已经看不见自己之后，才开始快步小跑。
    没有在他的视线里的话，就不需要顾及什么形象了。
    差点要撞到人。
    付佳白险险地避开，已经顾不上有些许散乱的头发，赶在高铁检票关门前，付佳白溜了进去。
    等在车厢内找到位置坐定的时候，高铁已经开动了。
    林客十分钟之前给她发信息：“上车了跟我讲。”
    “坐上车了。”付佳白喘着细碎的气继续给他发，“车开走了。”
    林客很快给她恢复：“我还在路边等。”
    然后付佳白收到了一张路边的树的照片。
    “担心你赶不上。”
    哦，赶不上就要像他说的，开车送她去上学了。
    幸好。付佳白在心里暗想。
    林客也对她说：“幸好。”
    “好贴心哦，服务周到。”
    付佳白甜甜地回他。
    可是幸好什么呢？
    “乖。”林客顿了顿，又继续给女孩发，“会再见的。”
    付佳白发了一个小狗哭的表情。
    她哭了，她装的。
    终于可以不担惊受怕咯。
    林客看着小狗禁不住自己的笑意：“好好学习。”
    付佳白的思绪飘回到自己念小学的时候。
    学期伊始，爸爸送她去上学，进校门口前，就说的这句话。全年级的动员大会上校长的致辞也是这样。
    后来，付佳白坐在教室里，那个女老师也是这么叮嘱全班小朋友的。
    “好。”她像自己八岁那样地局促，答应林客。
    “下次哥哥带你吃好吃的。”林客又给她补了一句。
    真的就是在哄小孩子！！
    高铁已经开出去不少路了，周围的景象切换，已不再是城市高楼矗立的风貌。
    付佳白透过窗户的玻璃看粼粼的湖泊和翠绿的树林，眼睛里是不同于城市的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