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宇，你这是恐吓，赤裸裸的恐吓！我要请最好的律师来状告你！”曾立果抬高嗓门大喊道，继续混淆着视听。
    “曾立果，你真以为自己做的干净利落，一点尾巴都没留下吗？”姜泽宇冷声问道，“我只要把手中掌握的一半证据递交给警方，不出一个小时，你就会坐在审讯椅上，下次做试验，就是在阴曹地府了。”
    如果不是为了让金姒亲自为挚友报仇，姜泽宇早就把卓伟的那份网盘文件发到网上了，更不用害得余青岚继续跟他演戏，最后落得身死的下场。
    听闻此言，曾立果拿着手机的手再次猛得一抖，既然姜泽宇能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就说明余青岚或是高长山二人中，最起码有一个已经跟姜泽宇摊了牌。
    曾立果深知，这二人不管是谁选择帮助了姜泽宇，都够自己喝一壶的。
    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余青岚或高长山在临死前，才对姜泽宇说明了一切。甚至更好的结果，自己是雇凶者的结论，其实是姜泽宇推理出来的。
    这样的话，他倒是还有周旋的余地。
    想着，曾立果继续在电话里装傻道：“姜泽宇，你少在那里吓唬我，有本事咱们法庭上见！”
    姜泽宇还要再说，听筒内却传来了一阵忙音，曾立果竟然挂断了。
    “妈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姜泽宇狠狠地一砸方向盘，咬着牙咒骂道，直恨不得立即冲进阳光药业，把曾立果碎尸万段。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从手机的文件管理器里，调出了一份整理好的曾立果的犯罪资料。
    姜泽宇并没有急于发送，而是驾驶车子朝阳光药业的园区大门靠近了一些，开始等待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曾立果的黑色路虎就从园区的大门驶出，随后朝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姜泽宇知道，那是坛台市国际机场的方向，看来这个老家伙是要畏罪潜逃了。
    他并没有急着去追，飞机又不是出租车，不是想飞就能立即飞的，更何况方大勇和黄令还在机场附近蹲守着。
    姜泽宇不紧不慢地打开手机锁屏，把一串网盘链接复制下来，用短信发送给了曾立果。
    后面还缀上了一句话：“看一眼再走也不迟，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出国航班了。”
    “妈的！这小鬼敢监视我！”曾立果破口大骂了一句，猛得刹住车子，思虑再三后，最终放弃了去机场的打算。
    既然自己的行踪被监视了，去机场的路上，肯定会遭到姜泽宇人马的围追堵截。
    曾立果此刻只带着助理同行，后者虽然是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却文弱不堪，如果发生武力冲突，战斗力估计都不如他。
    “你开车，去区警局。”曾立果对旁边的助理说了一声，便下了驾驶席绕到车后座。
    曾立果的助理感到一阵莫名其貌，然而见领导脸色难看，他也不敢多嘴去问，只能乖乖照做。
    阳光药业距离开发局公安分局并不远，曾立果倒是不怕姜泽宇会在这段路上对自己下手。
    他再次翻出那条短信，点下链接，选择用手机的网盘app打开，几秒钟后，网页便跳转到姜泽宇给他发来的那份文件。
    “嗯？这是……”
    看到网盘自动截取的视频封面，曾立果不禁惊讶出声，因为这个画面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冥冥之中，一股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下了在线播放按钮，结果视频刚刚播放了几秒钟，曾立果的大脑就嗡了一声，同时赶紧退出了播放。
    是的，姜泽宇发给曾立果的文件，正是他当初给红帆灌下毒药时的实时记录。
    “停车！”曾立果大喝了一声。
    吓得半死的助理赶紧把车停下，回头畏惧地看向曾立果问道：“总工，又不去警局了？”
    “什么警局！你在这等着！”
    曾立果暗骂了声晦气，脚步踉跄地下了车，找到刚才和姜泽宇的通话记录，回拨了过去。
    “姜泽宇，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从哪得到这段录像的？”
    电话刚一接通，曾立果就大声地吼道。到后半句时，嗓子已经开始嘶哑了。
    事实证明，姜泽宇刚才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别说其它的证据，光是这段录像，就足够把他的罪名钉死了。
    姜泽宇的语气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曾立果，你坏事做尽，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如今余青岚已死，姜泽宇再无任何顾虑。此时此刻，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让曾立果过往的一切辉煌灰飞烟灭。
    “曾总工，我记得不久之前，石董事长发的那篇有关我黑料的微博好像非常火，不知道我上传了这份文件以后，会不会比他还火？”姜泽宇笑着问道。
    “姜…姜老弟，你冷静一点！”
    曾立果立即改口道。他很了解姜泽宇的性格，这个臭小子真能干出这种事。
    “冷静？我怎么冷静！”姜泽宇语气一变，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余青岚害死了，就该为他偿命！”
    “姜老弟，算我求你了！你听我说两句行不行？”曾立果的姿态放得更低，已经从商量变成了恳求，“姜老弟，人死不能复生，人总得往前看对不对？”
    “这样，只要你把收集到的资料交出来，咱们就是兄弟了。那款靶向药的盈利我会全部转让给你，除此以外，房子、车子、美元、女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曾立果年过花甲，这辈子已经足够精彩。如今他唯一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名声，为了保住声誉，他就算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
    然而姜泽宇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要是收了曾立果的钱，以后到了下面，又如何有脸面去见余青岚，和那些被迫害的医药界同行？
    不过，姜泽宇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假装问道：“哦？曾立果，你说真的？”
    “当然！”曾立果听了，心头一喜，“除了刚才的条件，我还会为你的姜式药业引荐专业人才，甚至我本人也可以跳槽过去。”
    “呵呵，不用整个人过来，只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给我，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了。”姜泽宇戏谑说道。
    确实，如果曾立果跳槽到自己麾下，姜式药业将会在短时间内发生质变，但是姜泽宇的下限还没有低到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