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百零五
蕊绛宫。
润玉与她坐在闲憩观景的偏宫中,翻看她的手掌心,刚才空手握匕首的伤都已经好了,又恢复了白玉无瑕的完好,可就因为她的手太过无暇,所以那鲜血珠子和翻肉的伤口更触目惊心“以后不许这般,三娘若知道,恐对我印象更差了。”
“所以啊这么着急的昭告众人是什么鬼?”妖君宠反手握住他的手“我何时说要做天后了?这以后你要是不娶,我的脸可就丢一地了,你这说话可信度可也就没了。”
“你丢脸的事也不止这一件。”润玉故意调侃“不过妖君说的也是,天帝威严不能丢,故而你一定得是天后了。”
“哼。”妖君宠一脸纨绔“让我回去翻翻天界的昭函,记得有份昭函上说花神是要嫁给天帝的,这是不是算通告了六界,可结果呢?”你说是就是啊,偏打你的脸。
“她要是做了呢。”润玉不怕被她打脸。
妖君宠眼珠转转“姬少卿肯定乐意。”使坏的坏笑里表情停顿了下“是他和你说了什么,让你突然这般强硬?”
润玉表情微淡“那你呢?你这暴脾气是容不得人如此在你面前叫嚣,为何忍了?”丹朱刚才那般挑衅,她竟然没有丝毫动怒。
“因为你的心头肉母子遭逢大难,我自然也要以弱压弱。”妖君宠没有掩饰自己的机心权变,他也看出来了“女子示弱,男人怜爱,既然她撕心裂肺,那我就有苦不说,如何?我这被她害得差点死了的人,够不够忍气吞声、忍辱负重?”一个笑意就将刚才的‘弱’击碎。
润玉却抬手抚摸她那‘奸佞’的脸庞“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这句话能这么用吗?”妖君宠这次是真笑“不过也是,你我是心机对城府,针尖对麦芒。”
润玉将她拥入怀中“谢谢你信任我,愿意在外以弱示人,给我保护你的机会。”这也是想让三娘看到。
妖君宠也抬起手臂,轻拥住他“幸好你没有辜负我的信任,而且我也想谢你,这么多年了,都是我保护别人,难得也被人护了一次,滋味甚妙。”
润玉还记得公子翀的那话“公子倾也没有吗?”
“他是护着我,但感觉完全不同。”妖君宠松开手,退开一些,看着润玉的眼“你别醋他,我与他血缘太近。”
“你知道。”润玉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
妖君宠笑的微妙“我‘示弱’也不完全是作假,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棠樾无辜你我都知。”岔开话题,似乎没有接润玉刚才那句话“在内心深处我不想救他,他是花神之子,花神是我仇人转世,也许对你们来说我师父的死已经过去了,可对三娘与我来说,伤痛、怀念,并没有停止,很多事其实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润玉反而听了这话,眉头却渐渐蹙起。
妖君宠凑上前,贴住了他的耳“……因为母仇不共戴天。”
润玉瞧着她满不在乎的笑着而退,却也在他眼前瞬间红了眼眶:苍芜帝为了先妖帝的死一夜白头,夙三娘因妖君宠不肯起兵差点废了她的妖帝位……
……母仇……
倏然。
他的大手扶扣住她的后脖颈,不容她再退,扣着她的后脖颈,将她的压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贴住她的发鬓“哭吧。”
“已经哭不出来了。”妖君宠抵住他的肩胛。
润玉稍稍闭了眼,而后又睁开“是何时知道的?”
“这不重要了。”早知道还是晚知道,什么都不会改变。
润玉只觉自己内心潮湿一片,自己失母的那份切肤之痛原来她都体会过,都无法对外人诉说半分思母的伤痛“我想瑢霁也知道这点,而苍芜帝也以为我是瑢霁,所以你的苦他也都要我尝一遍,真好,你在我受过那些苦之后才出现。”让自己可以这般完整的体会到她曾经遭遇过如何的疼痛“这个报应,我担。”
“杀了棠樾,七魂七魄丢了大半,而今的虫身也改不回来了,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妖君宠稍稍推开他,目光坚定“阿翀玩闹似的恶作剧却是连老爷子都改不回的结果。”
“他的事你不必费神。”润玉的指腹抚过她眼角还未消散的桃花红“花神身边有的是人,将此事告知便可,要生要死皆由她这位母亲决定,与你无关,自然也论不到你身上。”不允许有人将棠樾的生死牵扯到她身上,要论也是翾武和花神自己的决定。
“其实你内心还真是有些无情。”妖君宠怔怔对视他那双狠厉的眼眸“对一人专情时对她人便就无情。”
润玉靠近她几分“我知道这是夸奖。”
“厚脸皮,何时‘见一个爱一个’是夸奖?”妖君宠眯眯眼“可你若依然对她旧情不断,我又必然十分恼怒,真想把这些勾心斗角丢给你处理。”
“是见一个爱一个,前面‘一个’是苍芜帝的报复,而眼前这个才是我自己想看。”润玉自嘲“我和旭凤那时都那般癫狂,不,也许我看到的就是‘你’,花神身上很多设定都与你非常重合,苍芜帝的恶趣味,如今想来我那般不要命,眼睛里只看着她,不是很奇怪吗?那般一个对我绝情无意的女子,为了救她,我还舍去了半条命;彦佑都说我心眼小,城府腹黑,我怎么忍耐下她与旭凤一夜春风,我自己都想不通,因为如今你身边那些似是而非的存在我都醋心深重,怎会对花神那般宽容?你不奇怪我这种自相矛盾的心态?”是愧疚与深爱,所以无底线的容忍。
“我不知,那些经历不过是文字几句。”她内心连波澜都未起“确定要问我?你说她与我很多相似,那如今你不觉是移情所致?”
“移情,苍芜帝为利用这点,设定了那些重合。”润玉似有想通“都说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但也许就是那么一个小小的暗示,就会引动后续的发展。”自己才会莫名其妙陷的那么深,他虽不是瑢霁,但苍芜帝就是那般预设这一条线,故而‘爱’上那个幻影那么轻易,莫名执念的不肯放手,苍芜帝知道瑢霁内心深处对妖君宠的执着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料,只是他死死压抑,宁可吐血自伤也不肯流露,就算她再也不回头,他也不想放手。
太白说什么他很放心‘雅牧’在她身边,之所以放心是因为知道雅牧与她根本没有男女之情,不然他不会到死都握着那幅字,到最后消散时都还不愿放手。
润玉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龙儿,有件事,我们要论一论。”
她轻咬下唇“何事?”眼眸里只有他的模样。
润玉眼眸深幽“喜欢我的人,还是脸……”
她扑倒了他,吻住了他的双唇,碾转噬咬,纠缠不断。
……
梧桐草庐。
翾武看着面前的女子,肩头被匕首刺入身的疼痛。
锦觅也是一脸愤恨,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入翾武的肩头。
陌染见状,上前一步:他终于记起来‘翾武’这个名字,自己祖母的祖父就是这个名字,在他的所知里翾武帝与姑姑同袍数十万载,可姑姑最终回眸垂青的还是大伯,而今这位神凤翾武死后复生,占据着‘旭凤’身躯……这里的事和他所知有太多的不同,唯有一点,便就是天帝大伯与妖(龙)君宠,痴缠纠葛,这里并没有从小抚育之恩情,却似有前世今生爱恨情仇;虽知此处翾武君不是自家父君,但见他被花神所伤,陌染还是忍不住踏前一步。
“我不在乎你对妖君倾心。”锦觅恨意难当“但是,棠樾有什么错?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救他?”
“你是假蠢还是真笨?”翾武另只手臂一抖,将锦觅震开。
锦觅站立不稳,往后退步中趔趄差点跌倒,被彦佑扶住。
翾武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头,抬手将匕首拔出,然后一个用力狠狠捏碎“我不肯救自然是因为畏惧苍芜帝,旭凤那蠢儿闯下祸端,本君能挽多少都要尽力挽回,说起来你也是鸟族的一份子,可这如今鸟族是何等境遇你知道吗?你再不愿承认,也是荼姚的儿媳,而荼姚一直都是鸟族之人!”
锦觅真的不愿想这些,而今被翾武无情揭开,又让她想起妖君宠说过的那句话,她是踩着全家人的尸首和旭凤在一起的。
翾武引动自身灵力止住血“若是鸟族对旭凤毫无作用,为何从天帝手中夺之?身为天家人,他不能明是非,辟歧途,作为魔尊也无法守护魔界上下,什么战神,不过是个不知责任为何物的懦夫。”
“不许你这般说凤凰,他不是,他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战神?哼,天帝之位更迭中他被众将叛离就足以证明他在天界没有半点立得住的威望,至于魔界,他并没有护佑魔界,反而因为你给魔界带来更多的灾难。”
陌染见翾武力厚气稳便退回原地。
“翾武你不要听到一些站在润玉角度说的事就认定旭凤一无是处。”彦佑扶住脸色煞白的锦觅。
翾武的伤口还是血肉模糊,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彦佑君说鸟族中的人是站在天帝角度?”反诘彦佑,而后侧目说不出来话来的锦觅“真以为自己与旭凤的那些丑事无人碎嘴?什么为六界牺牲,妖界、幽冥界还轮不到她牺牲,而花界,人界、若不是她背信弃义怎会有什么祸事?不过还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衡量事情是否对自己更有利。”
锦觅盯着对自己诸般指责的翾武。
“以身饲虎的含义知晓吗?那才是肯牺牲自身为天下众生的真慈悲,而不是造成了伤亡后解决不了就一死了之的逃避!”翾武目光很冷“听闻你与天帝的婚礼也是你自己许的吧,怎么后面就不能嫁了?是知道他所谓的真面目,那你考虑过他拥有何等权势吗?以前的你是人与权势都想要,而今倒是看似超脱了,可也真正蠢到极致,你不知晓苍芜帝的手段,我却不敢让鸟族上下被他老爷子视为眼中钉。”
锦觅听了这些话身子瘫软了下去“我的错他们自来找我啊。”羞恨交加“为何非要折磨棠樾,为什么!你们朝我来啊。”这话是撕心裂肺的空喊“我就在这里,你们朝我来,把棠樾还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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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颜色女星在地图缺角剧里的角色要被评奖了,昏死了,地图缺角剧都还能评奖,演艺圈真是参差不齐!我就在微博上说了一句‘地图补齐了吗?’那个颜色的粉蛆又来骂人,真是够了!希望2020年颜色女星早点糊掉,越来越糊,糊穿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