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番外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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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匹黑马的脚力真的不弱,妖君宠纵它完全放开跑起来,风似乎都被它撕开了。
    这里的训练正在一个休息时间,突然一位红色女将骑黑马而入让刚结束一阶段训练的诸将侧目,天界这几年女将也有,但骑术这般不错的不多见,如今的女将也都偏弱,而这位一看就是气势如虹,红衣黑发,跑起来跟一阵风般。
    也不知是谁朝她扔了一张弓。
    她抬手就接住,回身拉弓,以自身灵力化为一支利箭朝幻变隐身的箭靶射去,利箭发出后分化为无数灵力光箭将悬在空中数千只若隐若现的箭靶打落。
    “好——”
    众将高呼。
    过后,妖君宠缓下了马速,让黑马渐渐踏步走到旁边,抬手将弓扔了回去,抬手也将捆龙索解开,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丫头“没吓着吧。”
    团团理了下头发,仰头“才没有呢,团团不害怕,娘亲箭法也好,以后也要教我哦。”
    妖君宠含笑“好。”
    众将看着这位陌生的红衣女将,都张大了嘴:哇,天界何时多了这般绝色姿容的美貌女将?不过怎么会已经婚配了呢?谁啊,这么大的好福气,美妻娇儿。
    将士还没人开口问。
    栖霞就急急追来“姑姑,你怎么就带着小殿下来这里了。”
    妖君宠一手拉着缰绳“这马在这里跑才行啊,刚才那个小地方只能让团团自己跑跑马;怎么了?这般着急?”
    “二殿下夫妇来了。”栖霞站在马边,仰头朝她说“陛下让您带着小殿下去大校场。”
    小殿下?陛下?
    将士们都不说话了:这位英姿飒爽的绝姿女将就是与天帝育有一女的那位妖帝?果然是陛下啊,前面的未婚妻是六界第一美人,如今女儿的娘比那前六界第一美人更美。
    妖君宠没下马,双腿夹马肚让它朝外面走去。
    她就这样骑着马,带着团团走到了大校场中,因为此时润玉在这里,所以这也有认识她的护卫将士,她这样不合规矩的骑马而来让很多人注目:一袭红衣,黑发随风微拂,坐在马上,睥睨的扫了眼前众人,而后勾起嘴角,莞尔一笑。
    旭凤也是仰头看她:见过骑马的女将,没见过如此神采飞扬、风姿飒飒的女子,鎏英算得上是,但真的无法与她相媲,那一身绯色骑马装更是让她看起来威风凛凛。
    锦觅也被她如此高调出现而震慑,她怎有这般肆意飞扬的神采?那一身绯色衣裳更是天界少有的鲜红,就如同一抹最美的绚丽,给这清雅天界添了一份火辣,可她还是那般冷然的表情。
    “爹爹。”团团坐在马上朝润玉招手。
    妖君宠让人先将团团抱下去,然后利落的翻身下马。
    邝露也看到了那一身红衣的妖君宠:那般张扬,那般肆意,不过也上前,等她下马,轻声“姑姑,可否换了此衣?陛下不喜欢人穿红衣。”
    妖君宠手里拿着马鞭“我为何要管他喜不喜欢?喜欢我的人我喜欢的都会喜欢,不喜欢我的人再迎合他也不会喜欢。”所以干嘛要为了不喜欢自己的人让自己受委屈?挑眉。
    邝露因她此言一震。
    妖君宠绕开她“我说团团他二叔,知道你隐居山林了,不过这衣服能换一套吗?”怎么每次看到他都穿一样的衣服啊“难道你有十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水神,多给你夫君做几套衣裳啊,亏得他长的如此妖孽。”
    锦觅其实再来天界也是有些尴尬,却因为妖君宠一句戏语而缓和了“就是他长的太妖孽所以才让他穿的差点,就是这样都挡不住那份妖孽呢。”
    “也是,如此妖孽你是要看住点,不是担心他本身如何,而是架不住那一波波女魔女妖往上扑啊。”妖君宠依然是绯色的骑马装“团团,叫人了吗?”
    已经腻在父亲身边的团团乖乖的叫了一声“二叔。”但是对锦觅就是不唤。
    旭凤也朝她笑,不过还是看向了妖君宠“妖君,我这次来……”
    妖君宠反而先抢断了他的话“哎呀,我这阵子忙,都忘记要找你们夫妇来了,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对极品翳珀,锦觅不是眼睛失色嘛,这翳珀啊正是最好的药,这也是我们妖界的一个法子,待会儿让我瞧瞧她的眼睛,用那对翳珀做药,肯定能恢复她辩色的能力。”
    “真的吗?”旭凤因她的话而上前一步“你有办法恢复?”锦觅双眼失色一直是他心头记挂之事。
    “嗯,不敢肯定,不过六七层把握还是有的,我从嫣夷师父那里学了不少草药的术法,加上妖界本身的医术,还是能治一些病的。”妖君宠说的谦虚。
    “真的?”彦佑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你真能治疗锦觅的眼睛?不是骗人?”
    妖君宠瞅了一眼彦佑“你怎么也来了?”
    其实是锦觅将他一起拉过来的,他毕竟是润玉母亲的义子,也是免去一些他们夫妇的尴尬。
    “三婶,三叔来了。”团团喊邝露“你有没有督促他让他勤快点练功啊?”
    邝露不知怎么接话,她现在连看彦佑都觉得别扭。
    “翳珀是翳鸟眼珠制成,拥有世间独一无二的光彩,故而对于失色的人有神奇的治疗功效。”妖君宠很肯定“而且我得到的这双是当初鸟族公主敬献给废天后的,自然用是最好的翳鸟眼,润玉,等一下让他们跟我们回璇玑宫吧,我再替锦觅看看,可行?”朝他所在走去。
    “当然可以。”润玉今天是半幅银色软甲的天帝服。
    妖君宠走上来时,有人奉上了茶,她接过喝了一大口,转头看向旭凤“难得你们夫妇来天界,一定要好好喝一杯,这次我保证,不揭你们伤疤。”
    彦佑啧啧“这女主人的口吻,知道的你是妖帝,不知道的真以为你是天后了。”
    “是啊,我知道天后这个头衔是水神扔掉不要的,可是她不要就不许更好的女子做了吗?”妖君宠放下茶杯,朝着彦佑似笑非笑“所以她觉得自己该在润玉心里依然占有一席之地?还是就应该是她,不准有别人?哦,是打算一个在身边,一个在天边?”若真如此……臭不要脸的。
    “你——”凭什么说自己比觅儿更好?
    但他被锦觅拉住了。
    锦觅朝他摇头:彦佑君,我们这次是来求她的,千万别得罪了她。
    “二叔、三叔,你们怎么又都和这个没人要的花神搅和,三婶,你都不管管三叔吗?”团团不喜欢锦觅,跑到邝露身边,拉拉她袖子“你快管管啊。”
    妖君宠趁机捣蛋“团团,你三叔三婶闹和离呢,估摸着等下子你爹也要和我闹了,若我们分开了,团团跟我走吗?”
    团团一脸生气“卫儿、侬儿,快把这个花神赶走,赶走,赶走。”嫌弃死了,转过身对润玉也是生气脸“爹爹,团团不喜欢她,你不是说不许她来天界的嘛,更不许她见娘亲的,爹爹不是一言九鼎的天帝吗?怎么说话不算话。”生气,跺脚!
    润玉看向挑祸的人,又转向女儿“团团,不可如此失礼。”
    “不是团团先失礼,是父帝先失言。”团团义正词严“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不许她再来天界,你为何说话不算数?你不知道食言而肥吗?”
    润玉不知道团团对锦觅芥蒂如此之深,她眼睛里都是对自己‘食言’的愤怒,冷冷的瞟了眼离间他们父女关系的妖君宠:如果自己此刻当众对团团发火,妖君宠极有可能火上浇油,更是让众人误会是锦觅依然祸水着他,对他也产生一种旧情难忘、甚至为旧情呵责女儿的错觉,毕竟前些日子自己刚刚很隆重的公开了团团的存在;她这招借刀杀人,也是当众堵住了旭凤夫妇的嘴,让她挑起战端的错转移到了他们三人的旧事上。
    妖君宠此举就是刻意为之,挑拨女儿,让她对付润玉:这货明明知道自己志在花界,又刚打的魔界叫苦不迭,却让这对夫妻来天界,她当然要让润玉有苦说不出,没想到女儿这般生气,‘父帝’这声官方叫法都出来了。
    “妖帝果然好心机,这招贼喊捉贼真是用的好。”旭凤也看出来了。
    “没有二叔用的好。”妖君宠笑眯眯“一句真爱无敌就将妻子与生母不共戴天之仇消弭于无形,这种化干戈为玉帛的技能,老身自愧不如啊。”
    润玉起身,走到她身边,语气柔和“行了,知道你心疼我那些被伤害的旧事,有些事我也有错,如今都过去了,你就不必介怀,我当时受了些伤还是旭凤来天宫救了我,不然我也不会遇到你与团团,好了,不生气了。”
    妖君宠不动声色,润玉的温颜细语让她明白这个男人绝对隐忍。
    润玉抬手搂拍她的肩头,看似是安抚她,然后看向众人一眼,又回头继续和风细雨“你都说旭凤夫妇难得来,我们就好好尽地主之谊,走了,回宫。”
    妖君宠美眸微动:这家伙,化解危机的能力不弱啊,也是他能在荼姚手下长大,而后历经所有磨难逆袭成天帝,这见风使舵的本事自然不弱,自己大意了。
    “团团,劝劝你娘亲,和爹爹回宫。”润玉又去抱女儿,将女儿抱到她身边。
    团团挠挠头:明明是自己不高兴爹爹食言,怎么就变成娘亲在生气呢?“娘亲,不生气,那个花神咱们不理她,和爹爹回家吃好吃的,让爹爹做鱼吃,红烧鱼。”
    个小吃货!妖君宠心里叹气啊:我说闺女啊,你刚才还义正言辞的‘控诉’你爹食言而肥,怎么被你爹‘美色’稍稍诱惑就只知道吃了?
    “回宫吧。”润玉那态度绝对是低声下气。
    妖君宠美眸微缩,横眸他:这货,是想让人觉得是自己因为吃醋而无理取闹?“随你。”她无所谓的态度,从他手里抱过团团“反正被自己两个兄弟联手抢走女人的又不是我。”离开。
    “失之命,得之幸。”润玉声音淡然“有些人注定属于我,抢都抢不走。”
    妖君宠停步,回眸“有吗?在哪儿?老身瞧瞧。”也是一种似笑非笑的小得意。
    润玉云淡。
    妖君宠风轻。
    彦佑站在旭凤夫妇身边“这俩腹黑心窄的,棋逢对手啊,各自寸步不让啊。”这对帝王配,太有戏可看了。
    旭凤心中其实很是不悦“是啊,总拿旁人当筏子。”妖君宠就是知道润玉还没放下锦觅,才会屡试不爽,用锦觅暗‘算’润玉。
    锦觅瞧着这对白衣红裳之间你来我往:素来对女仙客气有礼的润玉与她之间那种激烈的对抗感,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可亲的小鱼仙倌,诡计多端的天界大殿到阴狠霸道的天帝,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对谁如此有激烈感觉的他,不是要占有什么,而是一种期待,就如同下棋,自己下了一招,然后再等对方应对。
    是棋逢对手,也是一种等待回应的兴奋,而不需要他无形中让子。
    他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卑微之语现在都没有了,他们之间是平等的。
    他似乎找到了能和自己下棋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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