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情咬着白饭，吃得有些漫不经心。
    至于陆希琛和金尚聊了什么，全没过耳。
    没吃两口，放下筷子，身前的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金尚关心道：“之情，昨晚没睡好？”
    想到昨晚的事，周之情有些不自在。
    指尖颤抖，拿起汤勺，她咽了两口粥，才开口，“没有。”
    “那就好，”金尚宽慰着，“别紧张，就当普通的一次比赛。”
    周之情点头。
    舞蹈方面的事，她从不担心。先天的形体条件没办法改变，后天的努力也已经尽力，要是最后还是没能拿到满意的成绩，大概也不会太遗憾。
    如果说非要有一点不好的，恐怕是阮燕的唠叨。
    这些年，与其说是她对舞蹈有执念，倒不如说这是阮燕的执念。
    京川的保利大剧院。
    比赛场地比想象的还要大，一排排明黄色的墙壁呈半圆形，顺着右侧一路朝前，第叁个门才是后台。
    来参赛的人很多，几个公用的化妆间，换衣服的时间都很紧迫。
    周之情和陆希琛出场顺序刚在中间偏后，两人换好衣服，也没急着上台。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暗沉的灯光，照的人莫名有些燥热。
    周之情背靠着墙壁，深呼吸，光打在她冷白的脸颊上，杏仁般的眼眸，眼角闪着亮晶晶的贴片。米白色的收腰舞裙，勾勒出曼妙的腰肢，衬得她四肢纤细，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陆希琛高她半个头，侧身时，随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紧张吗？”
    淡淡的薄荷味拂过鼻尖，周之情下意识转过脸，“不、不紧张。”
    陆希琛顺手搭上她的肩膀，“那我们再练一下中间的动作？”
    他的手分明没使力，周之情却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还好连日来的练习，身体已经记住了动作，脚步摆到什么位置，下一秒是肌肉记忆。
    她点了点头，“好”
    嘈杂的后台，众人都在试着衣服，角落里，两人翩翩起舞。
    舞裙上的水晶泛着细碎的光，随着女孩舞动的姿态闪动，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更有人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
    画面中，女孩五官精致，肢体柔软，动作又很有力，情绪饱满，而男生全程跟着着她的舞姿跳跃，两人配合的十分有默契。
    将中间最难的部分又练了两遍，两人才停下来休息。
    周之情有些喘，陆希琛拿了瓶水，正准备递给她，一旁的手机倏然响起。
    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号码，周之情飞奔过去，拿起手机，“我去外面，待会儿回来。”
    陆希琛的手伸在半空中，女孩的裙摆扫过他的手臂，留下轻描淡写的一抹。
    走廊来来往往，人声嘈杂。
    临近出口，人才稍微少了些。
    周之情摁下接听键，没说话，但呼吸有些喘。
    温逸初弯起唇角，“跑什么？”
    急着赶出来，想在上台前接到他的电话。
    这理由，周之情是肯定不会说的。
    她小声辩解，“刚才练舞了。”
    出口风大，吹着她的脸颊生冷，嗓音细软中带着点颤。
    温逸初笑了声，“在外面？”
    刚才走得急，她穿着舞裙就跑出来了，京川昼夜温差大，寒风簌簌，吹得她确实有些冷。
    周之情正准备说话，肩头蓦然一热。
    她侧过头，恰好对上陆希琛温柔的笑，“外面天气冷，还是要把衣服穿好的。”
    少年声音清润，隔着听筒，分外清晰。
    周之情匆忙披上外套，衣料摩擦声中，还能听见她软语道谢。
    陆希琛点了点头，“外面风大，你别呆得太久，感冒了就不好了。”
    周之情揪着衣缝，将头埋进领子里，对着电话细声道，“那我先进去了？”
    “嗯。”
    温逸初应了声，情绪有些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