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危险信号
宫女捂面啜泣,从不见皇上这般可怕,她不禁一阵害怕,班羿又有些不忍,刚要差人把她扶起来,却忽听得门口报说:“皇上,右羽威卫指挥池大人到!”
“襄阳?快让她进来!”在听到襄阳来到,班羿的心情顿时大好,急忙打发了那些宫女,向门口迎去,襄阳进门却看到班羿亲自迎接,吓了一跳,退开些跪倒在地上:“皇上,您若如此,只会让末将更加惶恐。”
“襄阳,自从朕当了皇帝后,你好象对朕不似从前了,难道仅是身份的改变,咱们的关系便也改变了吗?”班羿略显失望,襄阳知道班羿心里不痛快,起身轻声道:“班羿,我又怎会因为你是皇上而改变呢?如果是那样,今日我便不会来了。”
“你是来安慰我的吗?”班羿凄然一笑。
“班羿,这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你后悔了,是吗?”襄阳不愿班羿呈现这样的表情:“既然做了,就要担当,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为长远打算,却也不失为权宜之计,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所以,班羿,如果你认为负了百姓,就好好为百姓的以后打算吧!”
“襄阳?”这一番话如换了别人说,班羿不一定爱听,但从襄阳嘴里说出,他便豁然开朗了。
“晚上宫里为那些属国人举办了晚宴,襄阳,你愿意陪在我身边为我安心吗?”班羿靠近襄阳,将她挽入怀中,沉吟着说,襄阳将头靠在班羿的肩头,只说:“好,我陪着你!”
夜晚很快便来临了,伴随着月色的昏沉迷雾灯火到显得通明,庄严的崇政殿在夜色的衬托下更加肃穆,金红相间的木隔扇门,白石青砖的殿基月台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绚丽的光彩。
殿中两旁矮桌成两排一字摆开,桌上放置着各种美酒佳肴,中间舞姬扭动着腰肢,旋转着曼妙柔软的身体,大殿上正中则坐着云启的皇帝班羿和属国的北院大少主拓跋,他们各自怀着心事,丝毫不被眼前热闹的景象打扰,两国的文武百官却尽情放松,互相交杯痛饮,酣畅淋漓。
“班羿,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嘛!”在班羿独自伤神时,却有轻柔美妙的声音在耳侧悄然而至,班羿不回头就知道是襄阳,他收了愁云,转头想要拉襄阳坐在身旁,却惊讶的发现襄阳一身太监打扮,笑嘻嘻的手拿浮尘摇晃着:“你,怎么这身打扮呀?”
襄阳撇撇嘴嗔怪道:“都怪你,非要我来陪你,可是你没告诉我,素来宴请来使都不得女眷入内的,你让我怎么进来呢?”
哎呀,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班羿拍拍脑门,抱歉的看着襄阳,却觉她这身打扮到也别致俏皮,笑了笑:“你鬼点子真多,他们这就让你进来了?”襄阳点了点头,班羿摇头道:“看来云启的戒备有待监督呀!”说着,两人相视一笑,甚是甜蜜。
相对而坐的拓跋冷眼瞧着班羿,原本他对皇帝在干什么不感兴趣,可见皇帝却和一个小太监神情暧昧,举止轻浮,难道云启皇帝爱好特别,有那断袖之好,定睛仔细观察,越看越觉着那小太监十分眼熟,恍然明白,拓跋抿嘴冷笑,邪美张狂。
“拓跋兄,今天的歌舞佳酿可还满意?”班羿虽与襄阳嬉笑着,眼睛却还不忘观察拓跋,襄阳随着班羿的话音抬起头,原本甜美的笑意却僵在了脸上,那张俊美非常的冷峻容颜她怎会忘记,冷冷深幽的眼华云流彩,润泽薄感的完美唇线,这些都让襄阳忍不住脸红,想到那双眼曾经紧紧望住自己,那双唇曾经霸道启动贝齿,对班羿的羞愧内疚之感便深深包围了她。
拓跋亦目不转睛盯着襄阳,眼神冷淡冰凉,亦如寒冷的冬天,这个曾经让自己一时迷恋的女人,拉起弯弓毫不犹豫的样子历历在目。
班羿问了话却不见拓跋回答,只觉奇怪间,忽见皇妹华少主公主盈盈走来,丢下两人,他起身去拉了皇妹过来:“拓跋兄,这是朕的皇妹华少主,亦是我国的公主,从小便熟读四书五经,知书达理,乖巧……”
班羿的话还没说完,拓跋便制止了他:“皇上,这和亲可是需我满意?”
“这当然!”班羿不解。
“好,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气自己来选。”拓跋衡起手指,掠过公主,直指皇帝身后的小太监,台下众臣突然住了声,刹时间静的出奇,他们原本高谈阔论做样子,耳朵却高高翘起听其和亲的结果,谁想听来看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简直太出乎意料了。
站立在一旁的军师荙再也忍受不住了,他贴身到拓跋身侧,焦急提醒:“少主,你是不是喝多了?看清楚,那只是个太监!”拓跋邪肆一笑,撑开荙的俊脸,坚定的指着小太监道:“我就选她——花木兰!”
“什么?花木兰?这么说,那个小太监便是襄阳公主喽!”群臣这才反应过来,仔细瞧看,果不其然:“这,这成和体统!”
拓跋可不管他什么体统,既然天注定送你至此,必是自有安排,那我就大胆笑纳了!
“襄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大皇子推开众人,惊讶大喊,拓跋原本得意的笑容便也就瞬间消失了,襄阳,襄阳?这个埋藏在心底的名字他从不曾忘记,那么眼前之人便是当年那个小小的襄阳吗?瞪住襄阳细瞧,怪不得那眼眸似曾相识,水波清灵,清透的毫无杂质,直把人心里的杂念都看没了。
“拓跋!你是在开玩笑吗?”班羿一甩袖子,满眼怒火,直接叫着拓跋的名讳,拓跋竖了眉毛,并不惧怕,两人眼中都闪烁着电光火石,似乎不把对方燃成灰烬誓不罢休。
“皇上,还请息怒,要以大局为重啊!”慕容老头不知死活,老眼昏花的看不清状况,班羿脸色阴沉,把怒气转到了他的身上:“慕容大人,朕看你年事已高,不如乘此机会做个顺水人情,准你回家歇了,无事抱抱孙子,享享清福吧!”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慕容老头颤抖着白白的胡须,想自己侍候过三代皇帝,现如今却祸从口出,落得如此下场,不觉伤心,黯然转了身颤巍巍的离去了。
襄阳想要伸手阻拦,可看到班羿的脸色,知道自己现在不合适开口,而且问题的根本还在自己的身上,那属国男子原来就是小时的冷漠少年,转眼间已经长成让百姓听之害怕的战鬼!
“拓跋,朕刚才只当什么都没听到,给你三日,仔细斟酌吧!”班羿说罢,拉了襄阳转身便离了席,众百官皆目瞪口呆,这样的状况他们从没碰见过,恐怕就算是时代倒流,这样的事情也不曾有过吧!
拓跋玩味的看着离去的两人,转回身再瞧瞧殿下群臣,有意思,他的目的达到了,云启有这些个迂腐无聊的臣子,怎能不亡呢!
皇帝的寝宫。
哗啦!”班羿把书桌上的砚台纸墨统统扫到了地上,怒气冲冲的坐在红木漆椅上喘着粗气,襄阳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捡拾着凌乱的物品,班羿斜眼看着,不觉心疼,忙起身去拉起她:“襄阳,朕真是没用,那拓跋欺人太甚,居然欺到朕的头上来了,朕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方能解了心头之恨!”
“班羿,别说气话,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好不容易签署了停战协议,于你于民都算是一个喘息的机会,怎可为了今日小事便功亏一篑呢!”
“小事,你说这是小事?”班羿瞪住襄阳,好似不相识一斑:“襄阳,难道你没有听到那拓跋的话吗?他选的人是你呀!他为什么会选你,偏偏是你?”班羿说着,一把将襄阳紧紧拥入怀中,生怕她被拓跋带走,襄阳被班羿的双手捏疼了,她试图离开,可那在班羿看来就是要离自己而去。
扳正襄阳的身体,他目光灼热,襄阳他谁也不给,谁也别想把襄阳从自己身边拿走,俯下身体,他霸道的吻住了襄阳,动作粗野的想要立刻拥有她,襄阳一惊,温柔的班羿几时变得如此可怕了?
“班羿,放开我,不要这样好不好?”襄阳轻声乞求,可班羿根本听不进去了,他甚至认为,如果襄阳变成了自己的人,那么拓跋就没办法要她了,不是吗?他的手抚上襄阳的衣襟,用力撕拽开,一片雪白荡漾在眼前,他忘记了思考,忘记了愤怒,只想好好体会眼前的美好。
襄阳明白现在的班羿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他通红的眼睛,粗重的喘息,游移的双手全部都是危险讯号,曾经有个男人便这般对待过自己,倏地脑海中闪现出拓跋那野兽般邪肆的幽黑双眸,襄阳手中稍用了些力,在不伤到班羿的同时,把他推离,匆匆拢住凌乱的衣衫,悲伤的逃出了寝宫……
班羿跌坐在厚重的地毯上,久久不能从欲望的漩涡中醒来,燥热的占有欲已经烧坏了他的大脑,他没有后悔,有的只是不能够立刻拥有她,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个拓跋也休想得到,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便立即又打消了,他舍不得,他怎么舍得放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