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云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检查结果告诉了周昂，周昂听到这些脸色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不对啊……之前我不是已经做过手术了吗，为什么现在还会发生这种病变？”
    听着张青云的话，周昂突然想到最近经常性的头疼。
    是这个原因吗？
    大概将自己的状况告诉了张青云，张青云听到周昂的话脸上还是挂着不解的神色。
    “你是说杨教授认为你这是心理因素？”
    周昂没有回应，脑海里回想起那天杨教授让他做的选择。
    只要摘除了vat区域，周昂就将永远的脱离这种痛苦，当时杨教授的意思是这个吗？
    杨教授早就知道了周昂未来会面临这这种问题，提前让周昂做了选择。
    “你现在要尽快进行手术，vat的摘除不会对你的日常生活产生任何影响，这是已经临床试验证明过的，但是……”
    张青云想到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周昂听着他的声音，久久的没有说话。
    “现在不能进行手术，就算要手术，也要等到……这边的事情了解。”
    周昂站起身子来，闭上左眼，血红的右眼里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
    会失明吗……
    窗外有树木被折断的响声，周昂淡淡的想到自己可能会失明，心中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一切都快结束了……
    “你知道什么是多重人格吗？”
    周昂低着头看向刚从省院拿的一副墨镜，这是刚才离开时张青云给他的。
    听着周昂突然发出的声音，谢冬青和陈筱都没有说话，她们都以为周昂没有在和自己说话。
    将墨镜戴上，周昂看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大厦，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脑海里产生。
    “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属于癔症，多重人格的每一个人格都是完整的……”
    陈筱意识到周昂是在和她说话后，将她在网上看到的关于多重人格的描述大段的背了下来，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车里的沉闷。
    “是的，多重人格的患病特征确实是你所说的那样，但是还有一点你没有说”
    陈筱一直盯着戴着墨镜的周昂，此时的周昂冷酷得像一个保镖，让她有种想笑的冲动。
    “多重人格确实每一个人格都是完整的，并且分裂的人格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甚至可以在一起讨论某件事，但是患者的几个人格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的话，他们就会脱离对方存在”
    陈筱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周昂说的东西她也知道，但是她不知道周昂现在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的目的是什么。
    “高警官，你还记得从夏俊峰凶杀案开始，所有的凶手的特征是什么吗？”
    谢冬青没有想到周昂会突然和她说话，将车速放慢，皱眉思考。
    “他们都是scp的人？”
    周昂摇摇头，谢冬青通过后视镜看到后表情越来越迷惑。
    “凶手都存在一定的精神分裂！”
    这是周昂在梁鸿卓出车祸昏迷后突然想通的，无论是许飞，还是徐龙，他们的精神状态都异于常人。
    “他们存在这种状况，必然不会是偶然，有人在背后对他们的精神状态进行了引导，甚至可以说……”
    谢冬青听到周昂的话也知道周昂想说的话，表情一变。
    “他们都是在被人催眠后才开始作案的！”
    周昂听到谢冬青这一声低呼，他想通其中症结的时候也是心中一惊。
    scp之中肯定存在一个催眠大师，能够催眠人使其犯罪。
    “那我们找到将他们催眠的人，是不是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可是现在他们都昏迷成了植物人，我们要怎么办？”
    一辆大货车从周昂他们车旁边开过，周昂看到车上装满了沙袋。
    是哪里加固用的吗？
    “我们去城郊医院！”
    周昂说出这句话，谢冬青没有多问直接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转弯开向了城郊医院。
    今天必须进入林笑笑的梦境，从林笑笑那里知道她所知道的真相。
    能够在梦中交流的人不只自己，吴涵就曾经通过在梦中布置心理防线，拦截住了周昂的梦境入侵。
    有人一直在梦境之中和林笑笑进行着交流，但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隔绝了周昂和林笑笑的交流。
    城郊医院的门诊部已经关闭，只留下一个应急通道，门卫也没有看见在哪里。
    周昂他们的车在门口被拦了下来，在城郊医院住院的大部分病人都被接回了家，医院里只留下了极少几个医生留守着。
    风将云层中的一些雨滴带到地面，此时还是正午，天色昏暗如黑夜，医院里住院部里也只有几个房间里亮着灯。
    这几个房间里的病人大都是没有家属或是病重必须在医院随时监视身体情况的。
    周昂看向四楼许飞和徐龙的病房亮着的灯光，心中有种莫名的警兆。
    “谢谢大叔，麻烦你开下停车场的门，外面的风太大了。”
    谢冬青摇上车窗，狂风将一个塑料袋吹进了车里被陈筱抓住丢了出去，停车场的门被打开了。
    那个保卫大叔嘀咕了一句回到了他的小房间关上门，周昂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进入停车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谢冬青找了个地方将车停住。
    城郊医院……龙院长……
    周昂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龙院长的名字，觉得在哪里见过。
    不对！
    肯定在哪里见过，周昂的身体跟着陈筱和谢冬青站在了电梯前，电梯的电机开始发动，周昂闭上了眼。
    龙院长……龙院长！
    在……秦祥林的会见清单上！
    龙院长认识秦祥林，并且去s市监狱探望过秦祥林，但是……
    秦祥林是两年前梁鸿卓女友自杀的凶手，正是他利用他的决策催眠法将梁鸿卓的女友催生了第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