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见小狐儿神情寂寥，牛铁柱一头雾水。
    “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他们。”小狐儿顿了顿又道：“大哥，若找不到残魂，师父......可还能回来？”
    一听这话，牛铁柱总算知道这丫头为何时忧心。
    “妹子你尽管放心，有大哥在，保管将那老头儿给救回来！就是这时间么......有点儿长。”
    “没事没事，只要能救回师父，小狐儿等多久都愿意！”
    牛铁柱嘿嘿一笑：“放心，大哥不会让你等太久。”话语微顿，他的眼眸移向遥远虚空，那眸子中的温和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其从灵魂里散发出来的睥睨之气。
    ......
    东极圣洲圣皇宫内，封闭了数年之久的升仙阁终于在这一日打开了紧闭大门。
    一直守在附近的众侍卫闻风而至，齐刷刷半跪在大门口等候主上传召。
    少时，圣皇风萧然的身影出现门口。他的脸上虽有些倦容，可那气势一如既往，让人丝毫生不起与之对抗心思。
    内侍统领东方桀很是恭谨地行到风萧然近前，半躬着身子行了一礼后，偷偷瞄了门内一眼，而后低声问道：“圣上，四殿下可安然？”
    风萧然满脸威严，斜睨东方一眼，吩咐道：“着人将老四送到紫宸宫修养，令医署院掌院亲自去照料。”
    见圣皇如此吩咐，东方桀心中一松，看来四殿下的身体已无大碍，月公主那边儿总算有个交代了。
    圣皇在一众侍卫护送下向寝宫方向行去，而东方桀一边安排人手送风月白去紫宸宫，一边令人给风晓月送信报平安。
    ........
    无尽虚空中，小狐儿和牛铁柱身影如一颗渺小尘埃，在这漆黑星空中缓缓前行。
    他们在这片星域已经寻找了一年之久，可回去的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反而发现找到不少星陆废墟。
    这结果让两人诧异不已。
    按理说已经废弃的星域不可能有如此浓郁的天地元气，可偏巧这片星域不但天地元气格外浓郁，其它属性元气也浓郁的令人发指，甚至于像牛铁柱这样的魂体都能在虚空中任意飞行，而不用担心本源亏损问题。
    “大哥，这片星域太大，如此下去，怕是再找个十年都不定能找到回去的路。”小狐儿望着前方那缓缓移动的星陆废墟，眼眸中有着一抹探寻之色。
    “你想从这片废墟上寻找出路？”
    小狐儿点了点头，超控体内元力，向着前方最大那片星陆废墟飞去。
    牛铁柱跟在小狐儿身后眉头紧皱。
    那些星陆废墟貌似安静异常，可此片星域的几大属性气体都如此浓郁，谁又能保证那些地方不会孕育出什么妖魔鬼怪？
    可若不去，他还真不知何时能找到回凡界的通道。
    按理说无论哪个星域，都有数个前往各个界面的特殊通道，但凡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对那些特殊通道都有一点儿感应，他虽然是魂体，一身道行无法施展，可怎么也不至于感应不到回凡界的通道啊？
    这不应该啊？难道真是因为魂魄不全之故？
    可在凡界时，他明明能够感受到那些通道存在啊？
    难不成......这片星域要比那片星域等级高？
    怎么可能！
    牛铁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凡界虽属下界，可无论仙、神、鬼、魔、修罗，无一不与凡界有千丝万缕关联，甚至六界赖以延续的根本，全部出自凡界，就算他所在的仙界排名在凡界之上，可也无法脱离凡界单独存在！
    甚至可以说凡界是六界当中最早出现的一界，而其之所以沦落到如今模样，还不是存在的时间太长，衍生的物种太多，造成本源严重流失，以至于连个真仙级别的修士都养育不出来！
    牛铁柱边想边感叹，当年他初到凡界时，那几方霸主威名赫赫，连他都忌惮三分，而如今......唉......要不是有九灵镇压着凡界气运，怕是再过个几万年，凡界的天地元气连孕育出个元神修士都艰难无比......
    而他所掌管的昊天仙域，却在孕养众仙的同时，众仙也要奉献出一半仙元气回哺仙界，这才能维持仙界这百万年来的长盛不衰。
    其他几大仙域也谨守此规则，毕竟，谁都不嫌自己活的太长。
    可唯独凡界，那些所谓的修士明知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可却偏偏疯狂汲取天地精华不思填补，以至于年岁最久的凡界沦落到如今地步......
    或许有一日他们这些所谓的修行人都会泯灭在时间长河中，而凡、仙几界也会像这片星域中的那些星陆一样，成为一片废墟，可只要天地元气不尽，谁又能保证这片废弃星空不会出现一个新的界面？
    到那时，他老牛或许也会从新轮回，或投生为一名凡夫俗子，匆匆过完平凡人的几十年，或许投生鸟兽鱼虫，为新的循环添一丝助力，又或许......也像那只鬼龙一样，凭借执念成就鬼王。
    而他牛铁柱真要有那么一天，估计所剩的执念唯有九灵一人而已......
    走着想着，不过大半个时辰，二人就降落到这片废墟上。
    以往他们也曾探寻过几处星陆废墟，可没一处有这块规模大。
    就是那规模不大的星陆废墟，没个几日时间也休想走完！
    那还是他们没有仔细探查，真要是用心起来，怕是要一月时间才能寻遍整处废墟！
    而以脚下这片星陆废墟规模来看，想要完成搜索，怕是得个一两年！
    “妹子，你确定要从这里寻找出路？”
    在说出这话的同时，牛铁柱已经用神念粗略扫过这片废墟，可以他的神念之强，也只是勉强将周遭十里范围看个明白，再往远处延伸过去，就只有一片灰雾，根本瞧不清灰雾的下方是什么。
    “唉......”小狐儿轻轻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有半法的办法，或许这片废墟上能找到一些没有化成灰烬的遗迹，从而得知这是哪里，只要知道这是那片星域，想必以大哥的本事，总能找到一条回去的路。”
    “呵呵，你这丫头倒是信心十足！就不怕你大哥我一时走眼，累你困这百八十年？”牛铁柱嘴上说的丧气，可那眼角眉梢尽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