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十六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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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江航看了一眼苏颖柔,发现少女的表情欣喜却又带着些复杂,紧随在她身后的,是一位不认识的英俊青年和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
    江航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又躺在了一间病房内,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病房显然要高档得多。他瞥了瞥身边的医疗仪器,屏幕内各项复杂的指标清晰地显示着他的身体状况。
    “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江航此时正在检查自己的身体,那怪物咬得他可疼了,尖利的牙齿嵌进他的手臂里,简直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不看一下手臂的伤势,江航总有些不放心。
    “咦,我手上的伤口呢?”
    奇怪的是,被咬处没有任何伤痕,江航挥了挥手,确认手臂在活动方面也没有受到影响后,才对着刚刚和他说话的那位英俊青年说道:“真神奇,我现在感觉自己的状态好的不行!是你们救了我吗?非常感谢!”
    “准确地说,我们只是把你带回了医院!”英俊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江航,道,“你能活下来,靠的还是你自己,看看吧!”
    江航接过英俊青年的手机,点了下屏幕,原本被暂停的视频重新播放。只见街道上躺着一位少年,那少年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从他的衣着和体型上,江航辨认出了那是自己。
    视频没有声音,因此只看着略显模糊的画面,江航很难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从视频拍摄的角度来看,录制它的应该是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而在摄像头拍摄不到的地方,似乎发生了一些混乱。
    从视频开始播放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往画面之外的某个方向跑了。江航猜想,这些人应该是救援小队,他们正在与先前袭击自己的那只魇瘼在战斗。
    进度条前进了一段时间后,画面终于不再单调,只见一颗球状物体从监控画面之外飞了过来,在地上弹了几下后,拖着一条鲜红的印记滚到了路边的黑暗处。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颗人头。江航的眼角抽了抽,有些庆幸那人头被撕扯下来的一幕没有被直接录进视频中。
    正在这时,江航发现画面中的自己居然抽搐了一下,随后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场面让他大吃一惊,在他的记忆中可从来都没有这一段。难不成自己真地失忆了?
    不过很快,江航就否定了这一个猜测,虽然看不清画面中自己的表情,但通过自己那仿佛提线木偶一般的动作,江航觉得自己当时可能是进入了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
    很快,更令他惊掉下巴的画面出现了,只见自己忽然精神抖擞起来,右手平举,停滞在空中,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掌中浮现,恍若蝴蝶展翅一般,从他的手中伸展出两道弧线。华光闪过之后,一张华美如工艺品的长弓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随后,江航就瞧见自己扣住弓弦,将弓缓缓拉开。不停地有金光从他拉弦的手中逸出,汇成一只利箭。在将弓弦拉伸到极致之后,江航才将手指松开,金光掠过,将黑夜都给照得透亮。之后,江航就看着画面中的自己维持着射箭的姿势,一头栽在了地上。
    “嘶!”
    江航倒抽一口凉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看见那凭空出现的长弓而惊诧,还是因为自己那结实的一跤而心有余悸。
    视频已经播放完毕,但江航的内心却才刚刚沸腾起来,他微颤着将手机还给青年,心里连连吼道:我终于不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弱鸡了!老子终于也有金手指了!他妈的,老天爷坑了我这么久,可终于开眼了啊!
    看着江航惊讶之余却又极力克制住惊喜的表情,英俊青年道:“虽然从你之前的话中我就知到结果了,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真地不记得自己当时在干什么吗?”
    “真的,我真地不记得了!”江航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是‘器’么?我那时候召唤出来的弓,是‘器’么?”
    “当然是‘器’了,而且看起来还是一件威力不俗的‘器’。我们正是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英俊青年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叶巍,是人类邦联华夏区第七军第叁团的团长。我身边的这位,是华夏区异能者组织‘炎黄’的星者级器使,你叫他汪老或者汪星者都行。”
    “老夫名叫汪钰仁。”这位身材矮小的汪星者似乎精神头不太好,整个人有些萎靡不振,但从他不凡的衣着来看,这位老人家似乎大有来头。
    江航的大脑有些短路,军队的团长,还有那个什么炎黄的星者都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怎么会跑到自己这里来?难不成就因为自己觉醒了“器”?
    “你这个衰……呃,你这小子,看起来弱弱的,没想到居然会成为一名觉醒者。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这时候,一旁的胡大树忽然出声,随后,他的眼睛像是扫描仪一样上下扫视着江航,一脸新奇。
    喂喂喂,你这个死大叔,刚刚绝对是想喊我“衰仔”的对吧!江航腹诽不已,自己来到这里以后运气一直很背,说不定就是被他那张乌鸦嘴给害的。
    “请问一下,‘觉醒者’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吐槽完毕后,江航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或许,这就是他们来找自己的关键。
    “你不知道?”叶巍有些惊讶。
    “哎呀,叶学长,小航航她失忆了啦!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楼雨晗热心地替江航解释道,“我们当时是在新丰市外的荒野里发现他的。还好那时候我们把他接上了车,不然就惨了!”
    叶巍立马问道:“你是新丰市的居民?”
    “嗯……大概吧,我也记不清了!”
    话音刚落,江航的身上就涌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人用透视眼给凝视着一样,令江航汗毛倒竖。只不过那种感觉消失得很快,简直令江航怀疑自己感觉到的是不是错觉。
    “失忆的话倒是有些麻烦了,你究竟还记得些什么?”
    “我现在还能记得的,大概也只有自己的名字,以及怎么说话和写字了”说道这里,江航心底也不禁有些庆幸,还好这里的语言文字和原来的世界是相同的,不然只语言不通这一项就会让他寸步难行,甚至被政府抓去研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居然忘了那么多么?看来这件事得推迟一段时间了。”一旁的汪星者突然说话了,不知为什么,江航总觉得他的声音特别虚弱。
    “请问,你们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啊?”江航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然而汪星者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讨论下去了,只见他摇了摇头道:“剩下的事,还要等确认完你的身份后再继续。如果你真地忘记了所有的记忆的话,不如先去学校学习一段时间,在那里你会学到所有必须的知识。”
    “因为这该死的灾难,几乎每一座城市,都有为像你这样流离失所的未成年人所建立的福利学校。”叶巍道,“我们在你昏迷的时候检测了一下你的骨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会安排你就读于华夏区内的某一所高中。”
    “来我们学校吧,来我们学校吧!”一提到学校,楼雨晗的两眼立马发光,“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天天见啦!”
    “紫荆中学可不是福利学校。”
    “那又怎样?”楼雨晗小脸一扬,颇为神气地说道,“只要本小姐开口,臭老爸肯定会把小航航给安排进去的!”
    “差点忘了你爸爸是校董了。”叶巍笑道。
    “我那臭老爸也就这点用处了!”楼雨晗满脸期待地看着江航,“怎么样,去吗?”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江航嘟囔着,视线却不经意间瞥向苏颖柔。
    从刚进门之后,少女就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表情,察觉到江航的视线,苏颖柔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道视线,嘴上却又带着貌似不情愿的语气说道:“我没意见。”
    “我去!”
    …………
    汽车缓缓驶离曙光市,看着这座灾后摇摇欲坠的城市,江航不禁感慨道:“没想到还能活着走出这里,赞美所有英勇奋战的军人和器使们,多亏了他们赶走了这群魇瘼!”
    “事实上,那群怪物是自己退走的。”正在开车的胡大树一说到魇瘼就恨得牙痒痒,“这群狗屁怪物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不过万幸的是这一次它们是真地走了,不然曙光市恐怕也得沦陷。”
    事实确实如此,尽管在新丰市先行沦为魇瘼的母巢之后,军队已有意识地向附近的曙光市集结,但如潮般的怪物还是差点攻陷这座重兵把守的城池。在离开曙光市的时候,江航发现好几处城墙都坍塌了。据说那是大量攻城型魇瘼的“杰作”,那群大家伙先把自己体内的寄生怪物喷射在城墙上,等到城墙的内部结构被那些带有粘性的腐蚀液体渗透后,再用他们庞大的身躯撞塌城墙。如果不是大家死守住了这些缺口,那一晚在城内游荡的就不止那些刚刚孵化的幼体了。
    “那么,那些家伙到底为什么会退走呢?”
    “说起来,还是因为你哦!”楼雨晗拍了拍江航的肩膀,与有荣焉道,“据说那些魇瘼是在晚上攻城的时候突然退走的,我们之后算了算时间,恰好是你一箭射爆那个怪物头脑的时候。不愧是觉醒者,就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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