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全身心沉浸在音乐中，没有许妍，没有嫉妒。所有的眼神交流，只有她和他。
    好像整个世界的人在此刻都消失不见，他们的目光只能看得到彼此。
    “如果我崇拜自由，碧海蓝天都将是我的救赎。”
    林冉张了张嘴，低声跟着唱了句。
    在众人澎湃的情绪中，一首歌就这样结束。
    所有的人都在拿着手机狂拍，一边拍一边还在念叨。
    “我的天，我真没想到柏盛的柏程渊竟然是我最爱的乐队里的成员。”
    “梦幻联动，有生之年，我可以！！！”
    “所以他们为什么忽然在广场公开唱歌？”
    偶尔冒出来一句冷静的疑问，不少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就连当事人林冉也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曝光是为何。
    就在她激动感动又有些迷茫的目光中，柏程渊放下贝斯，提着话筒朝她走了过来。
    林冉隐隐有种感觉。
    他是想借此表白？借此道歉？
    想法一出现，她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林冉双手握在身侧，看着他越走越近，整个人不自觉站起身来。
    终于走到她面前，柏程渊停下脚步。
    垂眸，浅棕色的眸子看上去格外温柔。
    他举起话筒，慢声道：“心动和追求都已经开始了，现在能向你求婚了吗？”
    林冉：“？”
    她被这气氛搅的脸颊开始泛红，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红唇轻启，还颇为疑惑地眨眨眼。
    记忆中那个在下雪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与此刻完美重合。
    那时候他背着她，走在雪天里。
    路灯明亮，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林冉就趴在他耳边，哭着说：“我们结婚，还是我提的。你从来都没主动向我求过婚。”
    眼泪就这样滴到他的脖颈处，滚烫的，连带着他的心都一起灼得慌。
    她声音听上去很委屈，尾音拖得长长的，像个醉酒的小哭包。
    和平时站在他面前跳着骂人的样子截然不同。
    柏程渊不禁笑了笑。
    他抬手摸了摸林冉的头顶，再开口时极其认真，一字一句道：“林冉，嫁给我。”
    人群中忽然涌出几个人，左边的一排手捧玫瑰，右边的一排手捧满天星。
    将两个人围了起来。
    喷泉亮起了粉紫色的灯光，身后的邹辰带着吉他手弹唱了一首小情歌。
    在看不见的角落，忽然有几十个氢气球缓缓升上天空。
    可可绕到林冉身后，递了对戒过来。
    林冉一时有点发懵，但身体永远比思维反应的快。
    几乎是在他刚认真说完这句话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红了眼眶。
    柏程渊始终看着她，低声道：“我会对你好，做错的事情全都改掉。”
    众人都瞠目结舌，在羡慕嫉妒中张大了嘴。
    林冉扫了一圈，忙接过戒指：“好了我知道了。”
    摘掉原来的戒指，重新戴上新的。
    林冉破涕为笑：“我都已经嫁给你了，还求什么婚啊？”
    “补给你的。”
    “现在是正式的，认真的，邀请你做我的合法妻子。”
    没能给你的，全都补给你。
    从前的，以后的，只要是你想要的，全部都给你。
    现场情绪渲染的太到位了。
    林冉再也绷不住了，她单手捂住嘴，泪水涌了出来。
    可可忙递纸过去。
    林冉擦着眼泪，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我答，答应你。”
    得到回应，柏程渊蓦地笑开。
    那副总是冷漠的眉眼里盈满了笑意，好似冰川在遇到春夏的那一刹被融化。
    他抬手，将人揽进怀里。
    邹辰狂敲架子鼓，带着一众人欢呼。
    部分柠檬女孩悄悄红了眼，还有一部分看到此情此景掉头就走。
    yue……虐狗来的。
    —
    “很土，真的很土。”
    事后，林冉开始疯狂吐槽：“没想到柏总求婚的方式竟然这么土。”
    两个人牵着手，沿着马路走过去。
    柏程渊垂眸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你还想有第二次？”
    “你想要的话，可以有。”
    “算了。”
    林冉想起刚才的场景，真是又激动又害羞。
    虽然求婚的活动没提前告知，她穿的很难看。
    虽然求婚方式不够霸道浪漫，但是总的来说，中规中矩吧。当事人还是很满意的。
    林冉将头靠在柏程渊肩膀上，忽然扬起脸问他：“你定的餐厅在哪里啊？还要走多远？”
    “二百米，第一次见面的餐厅。”
    林冉愣了愣。
    “就是那个最高层的旋转餐厅啊？”
    “嗯。”
    直到现在，林冉还能记起当年的第一次碰面。
    她平地摔进他怀里，被他冷漠鄙视的场景。
    真是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呢。
    “怎么不挑个有点美好回忆的地方啊？”
    “挺美好的。”
    “哪美好了？”林冉瞪他：“全程你都冷着脸，还问我能不能解除婚约，我全都记着呢。”
    “嗯。”柏程渊递头，在她额前轻轻吻了一下：“现在不会了。”
    是不会了，当年高冷的大总裁已经彻底到她手中了。
    想想还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你当年见我第一面，对我什么印象啊？”
    柏程渊如实道：“没什么印象。”
    林冉咬牙：“给你次机会，重新说。”
    “可爱。”
    “还有呢？”
    “漂亮。”
    “还有呢？”
    “这么优秀一定是我老婆。”
    “……”
    土味情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林冉笑着垂下眼帘。
    天色渐暗，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
    夜晚的城市逐渐热闹起来。
    两人走得很慢，好像要在这一路将所有的话讲完一样。
    不远处有一行人，紧紧跟在两人身后。
    为了避免被路人干扰，专门请来保护两人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