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柳母惊讶,“逃婚?”
柳溪一脸认真地说道,“真的,家里给她订了婚,她不想嫁,就在订婚宴上逃了,听说男方在当地有权有势,一手遮天,所以她春节都不敢回去,就怕被抓回去结婚。”
柳母觉得好笑,“演电视剧呢?现在谁家还包办婚姻的?不怕被警察抓吗?”
柳溪转了转眼珠子,“那的确也有人很当真啊。”
柳母知道她在说谁,噎了一下,“那是别人的事,反正委屈谁也不能委屈我女儿。”
柳溪扬起甜甜的笑脸,“妈最好了!”
但因为有这样的例子在自己身上,所以柳溪相信了白甜的话。
而且白甜一直在和她诉苦,说自己是怎样一个孤苦伶仃流浪异乡的,说得柳溪母爱泛滥,就接她来过年了。
母女俩正聊着,门铃响了。
柳溪欢快道:“是甜甜来了。”
她解除楼下门禁后,白甜很快就坐电梯上来了。
柳溪把门打开,二人打了个招呼,她便把白甜介绍给父母。
“叔叔阿姨,你们好!这是给你们的礼物!”白甜的性格特别开朗,见到生人一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就与柳溪父母打招呼起来。
柳母对长得漂亮的孩子从来都没抵抗力,当即笑得脸都开花了,“来玩就来玩,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干嘛?快进来。”
她说着就给白甜递了一双毛绒拖鞋。
柳溪也说道:“你太客气了。”
白甜笑眯眯地进来了,“哪里客气啊,我还要感谢你收留了我,不然我春节都没地方去了。”
双方客套了几句,柳溪就带白甜到客厅。
茶几上摆了果盘与食盒,又切了新鲜水果招待。
柳父也坐在那,友好地问了白甜一些问题。
感情问题问不了,只能问问工作。
白甜:“我和柳溪之前在一个实验室,现在柳溪转岗了,我还要在实验室待一年……”
柳父问道,“是岑墨那个实验室?”
白甜:“对对对!叔叔你也认识他吗?”
说到这,白甜又忍不住与柳溪发牢骚起来,“自从你走后,我就成了那个天天被岑教授摧残的人了!几次让我回家加班!果然温柔只是一时的!我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白甜刚说完,手机响了。
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我,我……我……!他打电话给我了!”
柳溪:“谁啊?”
白甜:“教授啊!”
她嘴里又开始叭叭他从来没给自己打过电话,这大过年怎么给她打电话,这肯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她回去加班,她愁着怎么拒绝……
柳溪推了下她一下,“别想了,赶紧接。”
岑墨一般是不打电话的,要打电话肯定是急事。
白甜表现出一个当场去世的表情,接起了电话,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岑教授,新年快乐啊。”
对方的声音一贯冷冷的,虽然他也说了一句新年快乐,但白甜一点没感受到快乐。
她干笑道:“你……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然而对方没说话,让白甜心里毛毛的,她拼命给柳溪皱眉求助。
柳溪用口型问她:说什么了。
白甜摇摇头,用口型说:他没说话。
柳溪用口型回:应该不是工作。
因为柳溪聪明,因为柳溪总能在岑墨手下生还,所以白甜对柳溪有种天然信任,当即信了她的话。
果不其然听岑墨问起别的话,“最近和柳溪有联系吗?”
白甜的神经非常粗,完全没意识到岑墨这问题的别有深意,她沉浸在没有被领导布置工作的喜悦中,因此声音有点兴奋,“有啊!有啊!我们天天联系着呢!……哦!你要找柳溪是吗!那可巧了,我现在就在她家里,你有什么事直接和她说吧!诶,柳溪,接电话!”
一切变数来得太快,岑墨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不字,手机就已经易主,换了个文静的声音响起,“找我?”
岑墨:“……”
在微信朋友圈没戏后,岑墨又开始想从柳溪身边的人打探情况。
可是他压根就不认识柳溪的朋友。
想来想去,他们现在唯一重叠的交集就是ogo的同事了。
岑墨想了一圈人选后,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白甜与秦洋两人,又是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选择了白甜。
因为她不仅神经大条、还极度缺心眼,好像只有问她,才可能不被察觉自己的心思,平日这些缺点,能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最重要的是,她是女生,他可不想找个男生去接近柳溪。
于是,岑墨再三纠结之后,压下内心滥用职权的负罪感,给白甜打了电话,他原本只是想了解下柳溪最近有什么想做的,想吃的,想玩的,因为笃定白甜不会多想,才敢找她问,但万万没想到她人居然就在柳溪家。
岑墨差点被白甜这一波骚操作气昏过去。
面对柳溪的问话,岑墨下意识否认,“没找你,找她。”
柳溪哦了一声,又把手机还给白甜,“找你。”
白甜劫后重生的表情还没收住,又变成绝望,战战兢兢地问道:“教授,什么事啊?”
岑墨哪真有事找她,说了一句在外面就不打扰的话,就把电话挂了。
他想想自己这么做也不太合适,万一被柳溪知道他找别人打听她的消息,她一定会生气吧。
而且他不能牵连无辜的路人,那人还是柳溪的好朋友。
到此为止,所有能了解到柳溪生活状态的办法都没了。
岑墨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完全靠自己了。
下午,岑墨又去了一趟金桥佳苑,正见岑母在擀皮,“明天要去溪溪家,我打算包点水饺给她,溪溪最喜欢吃了。”
岑墨心念一动,“我可以学吗?”
岑母笑道:“当然可以,去把外套脱了,一会来帮我剁菜。”
岑墨立马就照做了,过了一会,他便只穿了一件浅色的套头线衣到厨房了,岑母拿了一条围兜系到他腰上。
岑墨从来没穿过这个,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穿这种东西,板着脸问道:“妈,能不能不穿。”
岑母却笑道:“不要觉得穿围兜很羞耻,其实会下厨的男人才讨女孩子欢心。你知道有一句话,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抓住一个人的胃。”
岑墨知道岑母是在教他,所以咬咬牙,还是决定做出了牺牲,何况也没人看见。
岑母把菜刀递给他,“会用吗?”
岑墨:“切过西红柿。”
岑母:“那你把这颗白菜剁碎了。”
岑墨没说什么,拿起就切。
然而那双敲代码超级快的手,拿起菜刀十分笨拙,一棵白菜最后被他剁得和狗啃的似的,碎片大小不一样,还差点剁了自己的手指,最后还是靠岑母补刀完成。
饺子也基本是岑母在包的,因为他包的实在太丑了,丑到岑母觉得送不出去,委婉地让他靠边去了。
岑墨很不甘心,他这辈子还没遇到什么做不好的事,何况是他想要认认真真做的事,如果一次做不好,那就要多练习几次,直到最好为止。
于是,当晚他拖了一车的白菜回家,十分努力地在厨房打磨起自己的刀功。
结果第二天,岑家的门被警察敲响了。
对方声称接到邻居报案,说他们家一整晚都传来古怪的剁东西声音,又有邻居表示已经很久没看见岑母了。
岑墨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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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岑墨与警察解释这是误会,并给他们展示了自己一整晚的成果以及手上的伤。
警察:“为什么要剁这么多菜?”
岑墨:“练习刀工。”
警察:“能具体说明下原因吗?”
岑墨一开始不是很想说,但自己的难以启齿,在警方看来就变得十分可疑,杀人的罪名实在太大了,他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做饺子送人,今天要去她家,所以要做好。”
知道柳溪现在不收他送的东西,也只有借助这种机会才能送出去,昨天包的实在太丑了,他很不甘心,所以连夜突击又做了一份。
别人学下厨最多炸个厨房,他倒好把警察都惊动了。
警察明白了过来,“女生?”
岑墨点了下头。
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把心里想法说出来,是在警察盘问的场景下,而岑父听完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过度震惊的呆滞中。
警察笑道:“对方一定会感动的。”
岑墨牵了下唇,“谢谢。”
警方确认的确是误会后,转头开始盘问岑父,“请问您夫人去哪了?”
“我们接到三位住户的反映,说是大概一个月不见她了。”
“你们夫妻平时感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