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什么都是值得的，你为什么...”
    贺医生的目光和泪水，让山茶痛苦至极。
    “不是的，贺医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不是心里怨恨报复别人，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我只是为你不值，我只是为你报仇。”
    山茶泣不成声，“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我就是想在临死前为你做一件事，你那么喜欢肖睦渊，喜欢得那么痛苦，我都看到了...”
    贺医生听着山茶的话，顾不得哭了，愣愣的，满脸的疑惑。
    “你...你说什么？你帮我为什么...为什么去绑人？”
    山茶此时后悔说出来了，可是话都说到了这里，已经没有路可退了。
    “因为她有未婚夫还不要脸的勾引了肖睦渊，肖睦渊才没注意到你的，只要我除去了许桃儿，贺医生你就会幸福了。”
    山茶眼底发着光，就好像这件事真的做成了一样。
    贺医生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说出来。
    最后她看向了薛烺。
    薛烺就站在一边，冷冷看着她们。
    贺医生想到许桃儿还有廖卿，再看看山茶的样子，身体摇摇欲坠，“你...你怎么这么傻...”
    她摇晃着无力跪倒在地。
    山茶急忙扶住贺医生，“贺医生，你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是你的...”
    “傻瓜，傻瓜。”贺医生想打山茶，可是最后却下不去手，闭上眼，成串的泪水滚滚而下。
    “你误会了，你都误会了，肖睦渊...肖睦渊他只是我以前的恩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九年前，贺医生家乡遇水灾，肖睦渊救了贺医生一家人。
    贺医生从此一直记着，励志也要做一个有用的医生。
    她奋发图强考进了医学院，努力学习，一直力所能及的做着能做的事，后来做了医生也没改变。
    所以她才做了那么多的好事，所以才那样救了山茶。
    可以说，肖睦渊是贺医生的人生导师，她努力着进步着，想等自己更加优秀后站到肖睦渊面前。
    肖睦渊于贺医生，并不止是喜欢。
    她最美好的年纪青春因为肖睦渊奋斗，一切希望也都在肖睦渊，所以想和他共度一生，也是她幻想过的。
    可是这一切，在她被传染后，戛然而止。
    第889章 幕后之人
    那些美好的幻想，在疾病面前不堪一击。
    贺医生也崩溃过，可是最后还是决定，用最后的生命，来进最后的力量。
    上天也许也是可怜她，最后让她在表彰大会上看到了肖睦渊。
    那是贺医生第一次正式和肖睦渊说话，也是最后一次。
    是第一次也是诀别永别。
    第一次那样近距离看到肖睦渊，却是诀别。
    贺医生难过痛苦也正常。
    却没想到茶花看在眼底，却产生了误会，做出了那样的事。
    肖睦渊是不是喜欢许桃儿，贺医生根本不知道。
    如今知道了，可是却在这个时候。
    “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怎么能这么冲动做出这样的事，你忘了你以前吗？你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加害于别人。”
    贺医生抓着山茶的衣服，“你应该问问我的，为什么不问我就擅自做主。”
    许桃儿如果真是肖睦渊喜欢的，她就是恩将仇报。
    他喜欢的人因为她受到了这样的磨难，如果真被感染了，她以后怎么面对肖睦渊。
    “我...我就是想为你做件事...”
    山茶没想到最后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之前她都也不后悔，也不觉得自己做错，到了现在终于后悔了。
    “贺医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贺医生就着胸口喘不上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以后...以后还怎么活下去...肖睦渊可是我的恩人，我害了恩人...”
    薛烺看着贺医生冷笑，“贺医生还不知道，桃儿也是肖睦渊的救命恩人，当初从狮子口中将他救下。”
    薛烺说的是当初在动物园梨发生的事。
    贺医生看着薛烺，深深闭上眼。
    常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却是冤揪着恩，没完没了。
    当年肖睦渊救了贺医生，贺医生救了山茶，结果山茶为了贺医生去害肖睦渊的救命恩人许桃儿。
    贺医生看着山茶，“我后悔了，我不该救你...不该救你的...”
    即便染了病，可知道山茶是无辜的，也因为自己的选择，贺医生都从来不后悔。
    可是到了今天她后悔了，她后悔救了山茶了。
    “如果我不救你，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山茶听到贺医生说后悔了，脸色就彻彻底底变了。
    她这一生到了这时候，她唯一在乎的就是贺医生。
    可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却让贺医生说她后悔了。
    更让人难过的事，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为贺医生已经染了病，因为一切都来不及了。
    “贺医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就是...我就是想帮你而已，我没想到会帮倒忙。”
    “我都是听了那个女孩子的话，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的，都是我错了，错了...”
    薛烺一直等着就是这一句话。
    “女孩子？你上次说的大姐？”
    “是我骗你的，因为我不想连累她...不是大姐，是个女孩子，年轻的女孩子...”
    山茶终于将实情抖露了出来。
    “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帝都人？有没有说叫什么名字？”
    第890章 姓焦？
    薛烺的问题，让贺医生也冷静下来，“这里面...还有人推波助澜？”
    “嗯。”薛烺点头，并没看贺医生，只是看着山茶。
    贺医生也顾不得其他，急忙道，“山茶，你把记得的都老实说了。”
    到了如今这地步，山茶也没什么可瞒的，就老实说了。
    “她说她叫小焦，长得...长得没看清，不过不是帝都人，说话带着口音，个子挺高。”
    薛烺听到‘焦’眉头就一挑，焦这个姓实在敏感，可是如果真是焦月春出手的...会直接说姓焦吗？
    薛烺心里想着，想了想柳思竹那天穿的衣服，“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问着眉头却微皱，他本来没多关注，不过回想起来，那一天柳思竹好像穿得没有以前那么怪异，好像就普通人的样子。
    山茶想了想，“就是有点旧的棉袄，没什么特色...”
    薛烺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照片是薛烺之前从薛家带出来的，是焦月春和柳思竹拍的。
    山茶看看皱了皱眉，“好像有点像，又不大像...那个女孩子是双眼皮，她带着口罩...”
    薛烺皱着眉头看看柳思竹，他没见过几次，也没仔细看过，有点不记得柳思竹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不过看照片，好像确实不是双眼皮。
    “确定不是她们？”
    “好像不是。”
    山茶摇头，那天她情绪激动，而那姑娘带着帽子，围了围巾将半张脸都遮起来了，就只记得眼睛，还有她的口音。
    薛烺没想到后面的人藏得这么深，竟然还追查不出来了。
    薛烺脸色难看，贺医生满脸愧疚，“对不起...对不起，连累了你们...”
    可再多对不起，也是没用的，如果许桃儿被感染，那.....
    “说对不起已经没用了，要觉得愧疚，就尽全力做自己能做的事。”薛烺并不愿意听不痛不痒的对不起。
    贺医生无辜，贺医生痛苦，他知道，可是桃儿呢？
    桃儿又何其无辜，何其痛苦。
    薛烺得不到答案，也懒得再多废话，冷冷看了一眼山茶，转身就走。
    她们还是祈祷许桃儿没有染病吧。
    如果桃儿真被传染了...薛烺眼底满是冰冷。
    他一定会让她付出足够的代价！
    无法攻克的病，需要不断的试验研究，山茶也可以算是尽一份自己的心了。
    至于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