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挡酒
    “刚刚开会发什么呆？”办公室内，袁琛问。
    苏婉肯定不能说是因为昨夜的春梦，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移开。
    “你现在这状态，还能工作吗？”他神情比方才严肃了一些，苏婉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能。”
    “那你准备一下，明天要去C市一趟。”
    “去C市？”
    “药厂那边出了点小问题，你是项目负责人……”他抬眼看她：“不愿意出差？”
    “不是。”她连忙摇头：“我……一个人去吗？”
    “我也会去。”他顿了顿：“我后天在C市有个会。”
    她倒吸了口凉气，感觉浑身一下不自在起来，可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心想也许就只有自己想多了。
    “好。”
    苏婉这是头一次出差，觉得新鲜，袁朗一开始不放心，听到袁琛也去，这才答应。
    “去几天？”
    “快的话两天，慢的话就要叁四天。”她说。
    “每天晚上给我打个电话。”他又道。
    苏婉笑笑，搂住他撒娇：“这么不放心，请假跟我一起去？”
    “有大哥看着你，我放心得很。”
    苏婉的笑容僵在嘴角。
    机票酒店统一由卫苒来定，也许是跟老板一同出差，她订的是商务舱。苏婉为了避免交谈，一上机便呼呼大睡。
    被叫醒时，飞机已经降落C市机场。叫醒她的是袁琛，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这么快就到了？”
    “你睡了叁个小时。”他淡淡道。
    “昨晚没睡好。”她笑笑，昨晚一是因为要出差太兴奋，二是袁朗逮着她不依不饶，直到凌晨3点才睡了过去。
    下了机，袁琛叫了辆计程车，两人上了车，苏婉才问道：“您也去药厂吗？”
    他点头：“会明天才开，我先去药厂看看。”
    一路相对无言，苏婉手捏着衣角，整个人十分拘束。
    好不容易到了药厂，见了负责人，两人才分开行动。
    忙了一个下午，到了晚饭时间，负责人热情邀请他们吃饭，苏婉知道这是必备的流程，于是也没有推脱。
    一行人来到当地一家生意特别火爆的本帮菜馆，饭店刚好就在他们预定的酒店附近。
    “苏小姐能不能吃辣？”负责人问道。
    苏婉点了点头：“能吃一点。”
    “那就好。”
    可当苏婉见到满桌子的红辣椒时，还是怂了，这桌上一共十几个菜，估计只有5个她能吃。
    C市盛产白酒，服务员拎了两瓶茅台过来，苏婉眼睛都直了，她以为就是吃顿便饭，怎么连烈酒都整上了？
    饭局到中间，她才后知后觉，吃饭就是个幌子，这就是活脱脱一个酒局，纵观全场，只有她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吃饭，其他人已经都喝上了。
    坐在她隔壁的袁琛，红酒杯被撤走，换上了小小一个的白酒杯。
    “红的不过瘾，还是白的实在。”厂长是个敦厚的矮个男人，一手摸着凸起的肚腩，一手举起酒杯：“这杯敬袁总，我先干了，您随意。”
    苏婉余光瞄向袁琛，见他一直笑容可掬，心想，这时候的他跟峰会上台演讲的他简直大相径庭。
    他今天没有穿正装，上半身是一件藏蓝色的九分袖衬衣，下半身则是一条卡其色休闲裤，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人畜无害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在公司时的威严。
    她看到他缓缓站起身，举杯回敬，接着一饮而尽。
    苏婉没喝过白酒，见他跟当地人一样豪爽，心想应该是个练家子。
    酒局越来越火热，几杯下肚，大家的话都多了起来。
    负责人拿着酒杯走到苏婉身旁：“我敬苏小姐一杯。”
    苏婉慌得不行，连忙起身，强颜欢笑：“我……我不会喝酒。”
    “一回生，二回熟嘛。”厂长开了口，众人大笑，跟着起哄。
    她哪里见过这阵仗，眼睛去寻袁琛的身影，正好他也看了过来。
    苏婉见到他缓缓朝她走来，直到跟前，对那负责人笑笑：“她不能喝，这杯我替她干了啊。”
    众人就爱看英雄救美的桥段，于是又趁机灌了他几杯。
    眼看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了，饭局才散。
    苏婉跟袁琛被负责人送回酒店，她这会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饭店要订在酒店附近，就是方便醉了的时候直接过来。
    负责人一走，袁琛就有些撑不住了，苏婉见他闭上眼，手按在太阳穴上揉，回忆他这一晚上喝进去的，还真不少，以为他酒量惊人呢，原来都是强忍的。
    想到他为自己挡了那么多酒，又是一阵愧疚。
    若是卫苒或宁夏在，他还需要挡酒吗？
    “袁总……”她轻声叫他。
    “嗯？”
    “我扶着您吧。”
    “不用。”
    进了电梯，到了他们那个楼层，苏婉找到房间。
    2213房门口，袁琛一眨不眨盯着门牌号，心想终于到房间了，提着的那股气一下松懈。
    门打开那一瞬间，眼看着他就要倒下，苏婉连忙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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