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九章薇诺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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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哟,瞧瞧瞧瞧,”森芳子满是揶揄地看着对面的男女,“这晚上怕是把我们沙罗伺候得欲仙欲死吧,一脸满足简直不要太过分。”
    “行了吧你,怕是你昨个晚上孤枕难眠的没人陪,一见我就开始酸了。”某个吃饱喝足的女人一脸得意地歪倒在自己的情人怀里,纤长的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到底是没忍住自己的想法,凑上去香了一口他的脸,“今天你可得争点气,你要是把那个睁眼瞎的脸打肿了我就陪你去玩。”
    森芳子满脸的“狗男女快退散”被沙罗全程无视之,倒是雷蒙德无奈一笑,将软的仿佛没骨头的女子扶起来靠进自己怀里。“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薇诺娜夫人也有被人耍了的一天,倒是让我对这位有些兴趣了。”
    森芳子脸一阴,果然这个家伙还是这么让人讨厌!“你看看他!还不管管你家这只。”
    沙罗吐吐舌头,脸一扭表示自己看不见,把她气的脸都青了,这个见色忘友的死丫头!
    “今天就是我们把他打成残废圣里格家族也没办法把我们怎么着,”沙罗搂着男人脖子几乎是撒娇一般地磨蹭着,让对面的森芳子直呼辣眼睛。“你别担心,成天操心不累嘛。”
    雷蒙德叹口气,温暖的大手摩挲着怀里女孩那头漂亮的银发。“毕竟这是葬礼期间,就算不把圣里格家族放在眼里,也多少要给克诺伊尔几分薄面,好歹那人也算是他的堂兄。”
    紫色的眼眸滴溜溜一转,沙罗朝他嘟起嘴来讨吻。“那你亲亲我,我就不打死他。”
    雷蒙德简直哭笑不得,但还是吻了她的额头与嘴唇。“那我多亲一次,折中一下,打成半死吧。”
    森芳子在对面笑的肚子疼,结果还没完,沙罗闻言脸立刻一垮。“大骗子,句句不离那个眼瞎的白痴傻帽,说好陪我结果这么快就要跑回去,真的是睡完人就不珍惜了。”
    雷蒙德脸色尴尬,却也带着几分无奈地低声哄她。“不是,是基地来信,莎米亚小姐急着要我回去,算算时间应该是你的魔力因子分析出来了。”
    一听是魔力因子分析,沙罗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听话地放下了手,又得到了一个安慰的额头吻。
    “好啦好啦,看看你这模样,失魂落魄的,又不是见不到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不许乱说。”沙罗皱着脸,倒让自己的好友挪到她身边,有些好奇地同她交谈。
    “老实说他的确是不错,可要是和你做伴侣,我可并不看好。”
    “要你多嘴,”沙罗瞥她一眼,“乐意和他睡就是要和他结婚不成?那你现在不也得结十几次了?”
    森芳子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自己的发丝。“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他是个死心眼,即使你不和他走到最后,他也不见得会容易去另找他人。”
    沙罗喝了口茶,神情漫不经心,甚至有一些薄情。“再说吧,我胃口大心眼小,除非是我不想要了,不然背叛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论他的感情到了哪一步,都与我无关。”
    森芳子笑出声,听得出来她十分愉悦。“我喜欢,无论何种情况永远都不曾沉沦,再没有女人能比你更绝情理智的了。”
    沙罗抚了抚鬓角,虽笑靥如花但眼中却是毫不遮掩的冰冷,合着那张还未彻底展现风华的脸产生了极为诡异的视觉效果。
    “最知多情客,本是无情人,你薇诺娜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别太自谦。”
    森芳子笑的花枝乱颤,虽及不上沙罗的容貌,却也是难得的姝色。“那是自然,要不然我和你能是现在这关系么?”
    沙罗扯了扯嘴角,神情突然有些恍惚。“他的确不适合,至少不适合作为Hecate的我,当时要不是因为组织的事恰好在希腊,可能我和他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的确是,当时的那场魔法事故的确是匪夷所思,到现在他们的政府都拿不出来什么可信的说辞,也真是够了。”
    “话是那么说,当时死的人大部分都是毫无反击能力的普通人,要真是恐怖袭击那也真是卑劣的很。”沙罗想起当时的惨状还是有些难以释怀,那是她第一次直面魔法这种东西天使与魔鬼的双面,这也间接提醒她不得不收敛自己的力量隐于幕后,在找到方法处理自己的那些问题之前。
    “话说,你不会真打算把人打死吧?”
    沙罗诡秘一笑,眸光阴冷。“你自己动手打个半死,那剩下的一半我再一打不就得了?”
    “唉?这不好吧,好歹克诺伊尔也算是以后要和你相处很久的。”森芳子即使再怎么不痛快也不会拿自己好友的未来开玩笑。
    沙罗嗤笑,声音冷的掉冰渣。“没有他我也可以找别人,如果我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动摇自己的选择,那还算是个合格的首领么?”
    森芳子只能点头应下,反正也是给自己出气,不打白不打。“那你给他准备的是什么剧本,好歹也是跟我有过的男人。”
    “自然是好的,毕竟,这可是他人生最后的出演了不是么?”
    夜幕降临,灯火辉煌的酒吧里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场中共舞,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将这一方天地变得更加光怪陆离。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格拉斯沃家族的地盘。”森芳子简直一脸懵逼,看着身边的漂亮女子不紧不慢地喝着酒,一脸的悠哉悠哉。
    “对啊,就因为是格拉斯沃的地盘,才是解决他的最佳场地不是么。”
    “你别乱来啊,”森芳子眉头一皱,“格拉斯沃家可不是说着玩的,要真的在他们的地盘上杀了圣里格家族的人,那可就麻烦大了。”
    沙罗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方才抿过红酒的地方鲜红如血,平添几分妩媚。“自然的,我可不想同时成为两个家族的敌人,可如果我为他们除了奸细,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吧~”
    “什么?!”
    黑色高开叉长裙的女子并不想多说,只是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那位只是开胃菜,你一会儿可得好好照顾他下,不然这戏就没法演了。”
    “你又瞒我?”森芳子眉毛一竖,一闪身就站在了她面前,“把话说清楚!”
    “哎别这样,”沙罗笑的还是那般美丽,但也带上了几分冷厉。“拉文的事你父亲和舅舅都知道,当时在普罗旺斯要不是提前把你带回美国,怕是你现在已经成了谈判的筹码了。”
    森芳子脸色瞬间变阴。“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和格拉斯沃家有关系?”
    “他和你的确是因为那个无聊的赌约开始,但背后另有企图的不是他本人,也不是格拉斯沃家。”女子耐心很好地回答她,“之所以带你一起来,主要就是为了让你出气,至于要不要杀他,还要取决于我得到的消息。剩下的就是Moonlight组织接受卢卡尔家族与森家共同发出的一份订单,至于其他的任何情况请恕我无可奉告,Winona·Rugal小姐。”
    森芳子看着一脸冷淡的女子,气的有口难言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她知道,现在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再是她的好朋友樱江沙罗,而是声名鹊起的Moonlight组织的头号杀手——Hecate.
    “既然如此,我要怎么配合你?”
    “拉文在一刻钟之后会带着他的女伴来这家酒吧,自有人会把他送到你面前,想要如何都随你,剩一口气就可以。”沙罗转了转自己左手的手环,刺眼的银光一闪而过。“外面守着你的都是【Aries】分队的【Moon】,记得,不论有什么骚动都不要出去。”
    看着女子顺从地坐回沙发上,沙罗顺手将一瓶不明液体放在桌上后便迅速离开了酒吧。
    现已是入夜时分,远远望去,作为瑞典最北的大都市罗林克,它的多数地区已静默了下来,而有魔法师聚集的街区却依旧热闹,与周围格格不入。而这并不是个例,放在世界上哪个国家基本都是如此。毕竟魔法师开始就是作为对抗超自然存在的人形兵器而出现的,随着时代的变迁,尤其是当拥有的魔法师的力量与数量与国力开始挂钩,这个从诞生就承载着太多复杂情绪的群体就变得越发的尊贵和特殊,在方方面面都出现了近似于分裂的趋势,无论是对他们整个群体自身,还是对整个世界的进程。
    就文明的起源而议,东西方就有太多的不同,而就魔法体系西方与东方更是迥然相异,首先两方在传统意义上的敌人就不同,理论理念等等意识形态的认知更是经过时间的沉淀有了长足的发展与充分的交流。
    可凡事都有两面性,魔法师在当今世界的地位与在历史长河中的存在有多耀眼,它背后的罪孽也同时被无限的放大,沙罗深知这一点并很好地利用了起来才在短短几年之内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力量,可她深知这份力量会带来什么,因此一直小心谨慎地动用,从不会让自己的力量有失控的趋势,就好比现在——
    “你是什么人?!”
    灯光昏暗的码头上,一群黑衣男子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背对月亮的紫色身影,领头的叁人倒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身后所有人无一例外地冲上方举起了枪。
    紫色身影似乎是刚刚回神,转过身来满头黑发在风中四散飞舞,款式简约的面具半遮住脸,再看到那细长的颈项上的一抹银光,底下的几个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只是一瞬间,身后便传来杂乱的重物落地声,方才冲着女子举枪的所有人皆是一副濒临窒息的模样,无一例外都瘫在地上挣扎。
    “你们也想试试吗?”
    为首的红发男人咬咬牙,向前踏了一步。“阁下为何而来?”
    女子歪歪头,语气还称得上温和,却让底下的叁个男人冷汗直流。“抢了别人的东西难道不该要回来吗?”
    不等接话,几个呼吸间女子就已经到了自己眼前。“我不太喜欢和太多男人说话,还是就你一个人吧?”
    红发男人猛地一顿,身旁的两个同伴便倒了下去,身后的挣扎声也在瞬间消停了下来。
    通身的恐惧从脚底升起,他几乎是绝望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卢卡尔家族的,我们只是奉命将它转移到罗林克交给格拉斯沃家族。”
    女子嘴角微微上扬,弧度优美却又更加的危险。“是嘛……可为什么我得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呢?你确定要这么回答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没有骗你。”
    女子微微拉开距离。“既然不说实话,那也没什么用处了。”
    听到男人倒地的声音,女子颇有些厌恶地看着这横七竖八的混乱场面,抬手便拍飞了身后的货物箱盖,看到里面的东西心才稍稍放下。
    猛烈的破风声从斜后方袭来,沙罗暗骂一声正要反击,却听到了一声惨叫,转过身一看,那偷袭的女子浑身湿淋淋地趴在码头边缘动弹不得,想来是一直隐藏在水下,发动攻击时才被揪出来。
    将人直接拧断了脖子都无法让她内心的暴躁减少一分,她站在码头上发动能力,将现场的魔法波动仔细勘测了一遍,只觉得方才那个动用水元素的不明人物在挑衅,哪怕从结果来看是他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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