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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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杂呢?”
    更不喜欢吃了,季疏白再次回道:“不吃。”
    “羊眼?羊腰子?”陈知予的目光一直在墙面上,价目表旁边还贴了张有关羊肉汤的简介,以及喝汤吃肉的好处,她一边看着简介,一边询问季疏白,最后还念了一句吃羊腰的好处,“滋补壮阳,你要不要试试?”
    季疏白:“……”
    陈知予没得到回应,还以为弟弟是不好意思让她给他花钱所以在犹豫,从简介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他劝道:“不用不好意思,想吃就说。”
    这句话和上句话连在一起听,相当微妙。
    坐在他们旁边的几位顾客,不由自主地支起了耳朵,同时将八卦的小目光往他们俩这边扫。
    季疏白咬了咬牙,面色隐隐有些发青:“我不需要。”
    陈知予一脸茫然。
    不需要?
    吃就吃,不吃就不是,不需要是什么意思?
    她又看了一眼价目表,本想再问问弟弟到底需要什么,目光不经意间又扫过了那句“滋补壮阳”,忽然明白了什么,当场尴尬到用脚趾扣出一套别墅。
    为了化解尴尬,她急忙解释道:“不是、你别误会,我当然知道你不需要!”
    季疏白:“……”
    刹那间,气氛更尴尬了,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一个小时前、卫生间的玻璃墙变透明的那一刻。
    季疏白的耳尖微微发红。
    陈知予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调戏纯情小和尚的万恶女妖精,恨不得抬手扇自己的嘴。
    越解释越尴尬,她干脆放弃了解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埋头喝汤,安静如鸡。
    就在她万分难堪的时候,忽然听到季疏白对她说了一声:“姐姐不用解释,我没有生气。”
    他的语气既温和,又乖巧,嗓音深沉,低醇动人,陈知予的心瞬间就化了,长舒一口气,略带惭愧地说道:“你不生气就行。”
    季疏白微微垂下了眼眸,又抿了抿唇,看起来实在纠结什么,少顷后,他又抬起了眼眸,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可怜,又带着点哀求:“只是希望姐姐,能够对我负责。”
    陈知予:“……”
    啊?
    天底下还能有这种好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老板娘会手足无措、震惊错愕、唧唧歪歪、否认抵赖、誓死不从吗?
    她可是女妖精呀,送上门的唐僧肉还能不要?【狗头】
    ……
    对比一下程狗和桃子——
    程狗:“看光了我,负责吧!”
    桃子:“你你你你碰瓷!”
    *
    季疏白:“姐姐,你要对我负责。”
    陈知予:“什么时候开始?”
    ……
    明天三更合一
    第31章
    面对着陈知予的目瞪口呆, 季疏白微微蹙起了眉头,好看的双眸中浮现出了几分紧张与担忧,语气也小心翼翼的:“姐姐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姐姐怎么会不想负责呢?
    姐姐巴不得赶紧把你搞到手然后去领剩下的一百五十万!
    陈知予忙不迭开口:“我、m……”
    “没”字都已经摆出口型了, 但是话到嘴边了,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能过于急切地表露自己想负责的想法, 不然司马昭之心就太明显了,还显得自己一点也不矜持。
    而且,如果自己答应的太快的话, 弟弟就对她没有期待感了, 所以必须用上一种“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的暧昧态度,才能让弟弟一直对她心心念念。
    更何况, 她还不确定弟弟是单纯地想让自己对他负责, 还是真的喜欢她。
    她的任务是欺骗感情,让他受够爱情的苦,重点是感情方面的背叛, 而不是道德层面上的伤害。
    所以, 只有弟弟对她心动,她才能成功地拿到三百万。
    为了能够彻彻底底地拿下弟弟,陈知予硬生生地把已经冒到嘴边的话改成了:“你别胡思乱想, 我没有不想负责,我只是觉得你不能这么草率,我是无所谓,怎么样都行,但你不一样。”她的语气温柔认真,言辞恳切,“其实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只能说是个意外,你不是故意的, 我更不是故意的,所以你没必要太过于介怀这件事情。”
    季疏白的目光中透露出了几分茫然:“所以姐姐的意思是?”
    陈知予:“我觉得你应该再好好想想,是真的想让我负责,还是只是介意今天早上的事情。”
    季疏白:“如果我真的想让姐姐负责,姐姐就会负责么?”
    陈知予并没有明确表态,依旧保持着一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渣女态度,语气却十分关切:“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季疏白的神色忽然认真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姐姐不要误会,不是那方面的负责。”
    陈知予:“……”
    那还能是哪方面的负责?
    季疏白:“我的意思是,希望姐姐以后能够多多爱护我一些,不要像今天早上一样,随随便便就要把我赶走。”
    陈知予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是她自作多情了,弟弟压根就没要以身相许的意思,只不过是担心她会把他赶走而已。
    忽然有点尴尬,还有点憋屈和挫败,感觉像是煮熟的鸭子忽然飞了。
    这个臭和尚为什么就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呢?
    人都有一种逆反和挑战的心理,越是求而不得,越想去求。
    季疏白越是对她不为所动,陈知予就越想去挑战他。
    咬了咬牙,她把脾气压了下去,露出了一个温柔体贴的笑容:“怎么会呢?除非你主动离开,不然我绝对不会把你赶走。”
    “姐姐应该、不会骗我吧?季疏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信任,再配上紧张又不安的深情,看起来相当地惹人怜爱。
    陈知予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从来不骗人!”
    季疏白:“姐姐真的从来没有骗过人?”
    灵魂发问。
    面对着和尚弟弟纯洁无辜的眼神,陈知予不由自主地开始心虚。
    她怎么可能没骗过人呢?
    况且,成年人的世界,谁不骗人呀?
    不骗人怎么混社会?
    骗人、吹牛和侃大山这些事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张嘴闭嘴那么简单的事。
    她用了整整十年,练就了这样一张吹牛不打草稿的嘴。
    虽然心虚,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发挥,再次斩钉截铁地保证:“是的,从不骗人。”
    季疏白在心里叹了口气,神色却无比真挚,语气乖巧:“好,我相信姐姐。”
    陈知予大言不惭:“你相信我就对了。”随后她温声催促道,“快喝汤吧,一会儿凉了。”
    羊汤很暖和,一碗羊汤下肚,身体里面的寒气被驱散了不少。
    喝完汤后,陈知予将长发扎成了马尾。
    汤馆距离金落山景区大门不远,走路的话差不多十分钟左右。
    吃完早饭后,陈知予和季疏白一边慢慢散步,一边朝着金落山走。
    深秋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寒意,陈知予早上出门的时候头发没干透,着了点凉,喝完羊汤后虽然暖和了一些,但也只是暂时性的,空气中的寒意却是持续性的。
    即将走到景区大门口的时候,她没忍住打了两个喷嚏,还有点流鼻涕,这时,面前忽然跑来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手中拿着几顶五颜六色的毛线编织帽,声音清脆又好听:“姐姐,天冷了,你要不要买一顶帽子?”
    女孩的双眼明亮漆黑,眼神如春天的池塘般清澈干净。
    陈知予被她的眼神打动了。
    曾经的自己,也有这么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神。
    “多少钱一顶?”她笑着问。
    女孩:“二十。”
    陈知予:“才二十?”她以前上街摆地摊的时候,这种毛线织得帽子她能卖到五十,虽然进价才十五。
    女孩点头啊点头:“对,二十,我和我姐姐一起织的。”说完,她还朝着不远处指了一下,“那个就是我姐姐!”
    陈知予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看到了另外一个女孩,比她面前的这个女孩大不了几岁,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女孩坐在地上,身下铺着一张薄毯,两只手中各拿着一根长长的木质毛衣针,正在织一顶黑色的男士帽子。她身前还铺着一张深蓝色的布,布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面线帽。
    这副画面,令陈知予的记忆瞬间回到了九年前。
    至今为止,她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上街摆地摊儿时的情景,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甚至连日期和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九年前的七月二十号晚上八点。
    那年她十九岁。
    东辅大学北门后面有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街边除了有卖小吃的,还有许多卖小商品的地摊儿。
    这条街的人气常年兴旺,不分寒暑假,但如果在学生上学期间,客流量会更好。
    大一暑假,她瞒着哥哥去进了一批货,夜幕降临后背着包去了这条街,在某个不怎么起眼的位置摆了个地毯。
    之所以找不怎么起眼的位置,是因为第一次去摆地摊的她豁不出去面子,甚至担心会遇到熟人,还带上了黑色口罩。
    进货的钱是她平时做兼职赚来的。
    大学生做兼职的途径不多,尤其是大一新生,无非是家教、服务员或者活动礼仪,这几个职业她都去干过,但收入都十分绵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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