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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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错。”孟西洲帮她把东西小心地收藏好,放回去书柜的抽屉里,“这东西收好,主要还不是钱的问题,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风知意倒无所谓,“那我这个可以申请见爷爷吗?”
    孟西洲也不太清楚上面如今是个怎么样的情形,“要不,我们明天去打电话问问老首长?”
    “还是别耽误活儿了,我来写信吧?”如今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正忙着的时节。她才回来恢复上工,不好再请假了,“反正还有两个多月,写信也来得及。”
    孟西洲想想也行,“那好,趁现在还有天光,你赶紧写,晚上油灯熬眼睛不好。我去把锅碗收拾了,顺便烧热水给你洗澡。”
    他发现,她有每天都洗澡的习惯。
    “好。”风知意立马在书桌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信纸。
    写好了的第二天一大早,孟西洲就迫不及待地去县城给老首长寄信,顺便带了一大堆这个时候山上的时令野菜一同寄过去。
    正好下雨地里也没有活,风知意就提着一点野菜菌子竹笋,去知青点看望新来的知青。
    知青们难得休假,都在屋子里收拾整理、洗洗刷刷。
    风知意到的时候,大伙儿基本都在。
    客套认识了一下三个没见过的男知青,风知意把东西交给范启明,“抱歉,之前我来晚了,没给新人迎个新,这算是我欢迎他们的一点心意。”
    “你倒是对谁都一样。”范启明笑着接过,“中午留下来一块吃个饭吧?大伙儿难得有空,一块热闹热闹。”
    “不了,”风知意婉拒,“趁这雨天菌子冒得多,我想多去采点野菜菌子。山路远,中午可能就不回来了。”
    “哦,这样啊。”范启明略感遗憾地点头,“那就不耽误你的事儿了。”
    风知意笑笑,从知青点辞别出来没走多远,就有一阵湿哒哒的脚步声急促地追上来,“知意小姐。”
    这声音、这话语,让风知意讶异地回头,看到撑着破伞、有些窘迫,却对她讨好卑微笑着的陈素素,一如在原主记忆里的样子,顿时饶有兴致地挑眉:这是要来认亲?
    他们全家那么对待原主,她怎么好意思?!
    第100章 报复
    一大早的细雨淅淅沥沥,淋得整个梦庄大队都有些安静。
    湿哒哒的路上,寂寥无人。
    在雨里,撑着伞追上来的陈素素,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回头看过来的风知意笑了笑,“知意小姐,好久不见。”
    “不久,”风知意神色寡淡地装作听不懂,“不是昨天才见过?”
    昨天不是才装作不认识吗?今天又跑过来“认亲”又是为何?
    陈素素神色僵了僵,随即似关心又似套近乎,“知意小姐这几年过得好吗?”
    风知意无趣地从她脸上挪开目光,看着伞外淅淅沥沥的雨,“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我不觉得,我们是可以和平友好叙旧的关系。”
    故意嘲讽地咬重“和平友好”一词,让陈素素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神色有些讪讪,“当时那种情况,你在我家呆下去,只会连累得大家都不好。所以我爸妈才想用我下乡的名额,把你藏到乡下来的,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风知意无比讽刺地嗤笑一声,“所以你们夺我财物,一分钱都不给地把我扫地出门,还让我替你下乡插队,我还得对你们感激涕零吗?!你们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居然睁眼瞎、把黑的说成白的?这是得多不要脸,才说得出这种话?”
    这遮羞布不客气揭得陈素素脸一阵青一阵白,握着伞柄得手指也用力到发白,忍了忍怒气,扯起愧疚的神色,“是,我爸妈当时的做法是有些不厚道,所以我想赎罪来着。”
    “赎罪?”风知意微微眯眼,看着她风雨里显得愈发凄苦的脸,“你打算怎么赎罪?赔我所有的财物?替我做三年的工?”
    陈素素唯唯诺诺地笑了笑,“我现在也赔不起你什么,只是以前,伺候你还算熟练。知意小姐,不如让我去继续伺候你吧?”
    听着这厚颜无耻的话,风知意差点轻笑出声,她还当她真有忏悔之意呢,敢情是拐着弯儿想去蹭吃蹭住?这人的脸皮是有多厚啊?才好意思说得出口?
    弄清楚她只是想占便宜的意图,风知意就没兴趣再搭理她,“不用了。”
    说完转身就走,却被她紧跟着追上,“知意小姐,你身体不好,哪会洗衣做饭那些粗活?还是让我去伺候你吧!不然我真的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风知意脚下一顿,干脆停下来冷脸看她,“我看你是居心不良吧?一直小姐小姐的叫,还说什么来伺候我,其实不就是想去蹭吃蹭住,还想借此拿捏住我搞资本主义的小把柄?以后任你捏扁搓圆?”
    要说起来,原主从别院出来接触外界,这个陈素素算是她第一个“朋友”,甚至是“闺蜜”。
    两人年纪相差不了多少,一开始陈家全家都对她很好,尤其是这个贴身伺候她的陈素素,关心照顾皆面面俱到。
    几乎没有见识过外面世界的原主几乎把她当成了知心姐姐,交心交肺。
    可风知意以旁观者的角度能看出,这个陈素素看着沉默老实,以前可没少打着关心原主的名义,诓骗单纯又缺爱的原主。
    原主以前看她在家被不公平待遇得实在可怜,对她又颇为信任,倒是被她利用过好几次,也被她骗去了不少好东西。
    她现在又想打着关心原主的名义,来故技重施?
    “不、不是的。”被揭穿用意的陈素素眼神闪烁地垂下头,“我、我只是以前叫习惯了。也不是想去蹭吃蹭喝,我是真担心你不会干那些粗活。”
    “呵!”风知意颇为嘲讽地冷呵一声,“要担心,前三年怎么不见你担心?我被赶出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担心?现在你来说担心?你不觉得你太过虚伪太过假惺惺了吗?”
    原主被赶出陈家,就看清了这陈家一家人的虚假情谊、翻脸无情。尤其是这个陈素素的,让她心伤又心寒,“还有,拜你们全家所赐,我现在不会也会了,就不劳你操心了。少打着关心的名义来恶心我!”
    陈素素看风知意这样直接毫不留情地撕破脸皮,也不再端着一副“旧情难却”的模样,冷着脸凑近一步低声,“我怎么假惺惺了?你现在用的可是我的身份,若不是这层身份保护,你……”
    “你威胁我?!”风知意不可思议地打断她,颇为惊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毫不在意地嘲讽轻嗤,“那你去举报我啊!看看我们俩,谁死得快!”
    陈素素噎了噎,确实,她现在自身难保。而且,风知意顶替她这事一旦被揭穿,风知意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很清楚她和她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风知意看她被噎住却还不死心地算计着转动眼珠子的模样,为了以后避免麻烦,出声警告,“听好了,想要好好地活着,以后就别来我面前恶心我!看见我,远远地就得绕路走,听到没!”
    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像恶霸。
    但算了,恶霸就恶霸吧。
    谁叫她一看见陈素素这张脸,就想起原主记忆里两人“姐妹情深”的画面,还有原主被扫地出门时,陈素素躲在暗处那快意的嘴脸,让她直犯恶心。
    原主没有任何对不起陈家,对陈素素更是掏心掏肺,她辜负原主一腔赤忱的掏心掏肺也就罢了,何必还丢在地上践踏!
    这样的人,做过那样的恶行之后,居然还敢端着“姐妹情深”的样子来她面前招摇撞骗。
    真的是,把她恶心得不行!
    要不是老首长收拾过他们,要不是他们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报应,她都忍不住再出手惩治他们一番了。
    “你、你……”陈素素有些震惊印象中那个单纯好骗、性子又软又绵,像个小白兔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强势霸道这么不讲理?还要看到她就绕路走?!
    这种人,不跟她撕破脸皮,她还能厚着脸皮来跟你姐妹情深,风知意才不想被她恶心到,对她一副受伤的表情不屑地嗤笑一声,“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看见你就恶心!”
    实在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被说恶心、被威胁、被揭穿虚伪用意,陈素素恼羞成怒得眼冒怒火,紧握着伞柄站在雨里,脸色阴沉沉地看着风知意离去的背影,久久不离去。
    风知意才懒得管身后那久久未消失的目光究竟是怎么样想的,她回家披上蓑衣,背上篓子,打算去山里转转。
    可是,她一入山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人若有似无地坠着。
    不过,农闲时,大家都习惯来山上寻摸野菜。尤其是这个时候的竹笋正鲜嫩,几乎每个浅山入口都有人。
    风知意也就没多想,只是留了份心。想着趁对方不注意,自己溜去深山里,不跟大伙儿在浅山范围抢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越靠近深山,身后的脚步声就离得越近。
    所以,这是特意冲她来的?
    风知意转眸略一想,郑家?
    想着只有前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风知意就干脆引着对方往深山里去。
    果然,在步入深山范围,周围不再有人声足迹时,身后那脚步声就猛地扑了上来!
    风知意轻飘飘地避让开转身,看到扑了空、差点摔倒转身看过来的蓑衣人,是个陌生高大的男人,面相憨厚中却带着奸猾凶横,正对她色眯眯地笑得猥琐,“果然是个水灵灵的大闺女,这次赚大了!”
    “果然?”风知意装作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拿着根木棍警惕地防着他,“你是谁?从哪知道的我?郑家吗?”
    见风知意这般模样,似乎笃定她逃脱不了,对方毫不掩饰地把郑家卖了,“闺女还挺聪明。既然知道,那就聪明地跟哥哥走吧,免得哥哥粗手粗脚的,弄伤了这么细皮嫩肉的你。”
    “走?走去哪?干什么去?!”风知意一脸单纯无知地害怕着,“我不认识你!”
    对方见她这样,“哈哈”一笑,搓着手猥琐上前,“当然是干快活的事去啦!等快活完了,不就认识了嘛!”
    风知意吓得连连后退,脸色发白地色厉内荏,“你们、你们这是耍流氓!是犯法的!就不怕吃枪子儿吗?!”
    对方看风知意这么天真单纯,十分不以为意,还意有所指地笑道,“你难道不知道,煤矿后山那边,以前经常有落单女同志被拖进小树林?”
    煤矿后山?风知意眼睛微眯,所以他这是打算带她去那边?因为现在没人敢去那边,要是有女同志被人发现在那被害,只会当她自己不检点!
    郑家可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让这条恶狗好好咬咬雇主,让他们互相伤害去!她可不想沾上这一身恶臭。
    风知意装作吓坏地把棍子朝他一扔,然后转身就跌跌撞撞地跑。
    对方看得“哈哈”一笑,避开扔过来的棍子,抬脚就要追,却被不知哪来的野草猛地绊了一下,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扑,扑在草丛里,眼睛差点被草木戳瞎!
    刚暗道好险松了口气,小心地避开草木坐起来,手却一痛。
    低头一看,是个不知名的小虫子咬了他手背一口,烦躁一掌拍死拂掉。然后抬首看了下风知意跌跌撞撞地都快跑得消失不见,赶紧爬起来正要追,却瞥见手背上莫名多了一块黑斑!
    男人垂眼一看,发现是那被小虫子咬过的地方开始一点点地变黑,而且迅速地往外扩散。就这么一会,变黑范围已经有了铜钱大小。
    男人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打算先去追风知意,可不能让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但没想到才跑了两步,整个手背都黑了,而且正在往手腕上蔓延过去!
    而且,整只手掌开始渐渐发麻,甚至有些失去知觉。
    男人吓一跳,这怕不是中毒了吧?!再也顾不上背影已经消失在深林里的风知意,赶紧掐着手腕,飞快地往县城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等他赶到医院,那黑色已经蔓延到了胳膊上,他整只手都麻木得没了知觉!
    而且医生告诉他,想要保命,必须截肢!不然那黑色毒素蔓延到心脏,他的心脏就不会再跳动!
    男人又惊又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虫子居然能要人命?!
    可毒素攻心迫在眉睫,他为了活命,只好赶紧做手术被迫截肢,为他的行恶付出一只胳膊的代价。
    但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认为自己有错?
    他怪不了被他吓得跑进深山不知死活的风知意,也不敢把自己意欲耍流氓的意图说出来,只能怨恨上怂恿他的人。
    所以一周后的某天正午,下工回来的风知意看到一大群人高马大的壮汉,拿着扁担锄头撬铲,气势汹汹地杀进了村!
    嗯,看着就很有村闹、要打群架的架势。
    吓得路人纷纷忙不迭地避让开,有些惊慌不定地看着这帮莫名杀进村的陌生人。
    有机灵的人赶紧忙去找大队干部了,所以那帮人进村没一会,大队长也带着一大帮壮汉跑过来拦截,问他们干嘛干嘛,是不是来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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