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祭静默站着，清雅卓绝的脸一片冷然，那丫头既入了云宫，便生生世世是云宫的人，这世间能伤她之人只有他，任何鬼魅魍魉想伤害，他不介意以最粗暴的方式解决。
    为了那个人，他可以是神，也可以是魔。
    “娘娘腔，你这样对我，汐汐不会原谅你。”小家伙蜷缩成一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冷汗从他光洁额头滑落，沾湿了拥在怀里的锦被。
    “伏魔尺对凡人不会造成任何伤害。”渊祭浅笑，目光深邃。
    源源不断的神力自伏魔尺中溢出，小家伙眉头紧蹙，目光冷冷地落在渊祭脸上，随即，用既厌恶又懒散的口吻道：“哼，你就可劲折腾吧，今日你休想得偿所愿。”
    他与渊祭宛若并蒂之莲，一半存于光明，一半隐于黑暗，他们心照不宣，却彼此不愿承认。眼下，他回归初生之态，神族的那些个东西，令他畏惧，却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只要忍一忍，就没事了。
    渊祭目光紧紧锁着他，瞧着他无所谓的样子，心头疑惑越来越浓重，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他这个人随性惯了，鲜少将事情放心上，更别提是童趣之语。
    然而，眼前的这个小奶娃太过邪性了，言行举止完全与年龄不符，看人的时候，眼瞳森冷森冷，透着一股狠厉决绝之色。
    他这个人是行动派，既然有所怀疑，便会付诸实践。
    所以，等到那丫头睡下了，他便来试他一试。若这小奶娃通过伏魔尺考验，自然是千好万好，倘若他死于伏魔尺之下，只能怪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不是一个爱滥杀无辜的人，但是，一旦有人触碰他的逆鳞，那么休怪他心狠手辣。他活了千八百年，想正儿八经护着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心念急转间，伏魔尺光芒缓缓退去，小家伙蜷缩在锦被中，汗水湿透衣裳，他轻抬下颌，挑衅的瞅着渊祭，唇角上扬，似笑非笑。
    “还有什么损招、阴招尽管来，我才不怕你。”
    “很好！”他这话意味不明，让人一时摸不着北。
    “你安然无恙，本尊深感欣慰。”潜意识里，他终究不忍那丫头伤心，毕竟，以她那护犊的性格，少不得要同他怄上一阵。
    鼻子哼了声，讽刺道：“虚伪。”
    “你与那丫头秉性倒是极像，胆子肥的没边没际，说话冲的……让人牙痒痒！”渊祭轻笑，倚在车壁，样子十分悠闲。
    小家伙冷着脸，黑色瞳孔闪过一道寒光，嘴角的笑容加深，反唇相讥：“我与汐汐那叫真性情，哪像你心灵扭曲。”
    小家伙挑衅地晲着渊祭，等着他发飙，却不想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面上笑意漪漪，宛若三四月枝头上怒放的桃花，骚气十足的让人不爽。
    一想到这老神棍老是用这双勾人的眼睛瞅着汐汐，他顿觉胸闷，胸口像猫爪挠呀挠，难受的紧……他不开心了，很不爽。
    “喂！把你身上骚气收一收，熏到我了好吧！”小家伙瞪眼，瞥过脑袋。
    “一点都不可爱，说好的乖乖的呢？”
    瞪大眼睛，愤怒：“你偷听我和汐汐讲话？”
    “偷听？”渊祭轻笑，“本尊是正大光明听。”
    “你……可恶！”
    小家伙怒，抬脚去踹，小短腿还没碰到渊祭衣角，衣领就被提了起来，身体悬在半空，正想破口大骂，只见渊祭面色忽然一变：“别胡闹。”
    恰在这时，马车猛然停住，四周滚石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