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决绝。
    “萌萌的死，真的是你做的？”迟疑。
    “父亲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吗？”笑。
    “畜生，她是你女儿。”悲恸。
    “弃子是没有活着的资格，用她的死换现下的局面，孩儿很是满意。”
    云刃只觉得一阵眩晕，如此惊世骇俗，罔顾伦常的话，居然是他那个满口仁义道德，以家族兴盛为己任的二儿子说的。
    “孽子，你谋划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亲还不明白吗？”云虚有些失望的摇头，鹰眸般的眼睛锁在他沧老的面容，过了很久，他突然笑了起来：“我在报复您呀！大哥病痴，三弟战死，四弟出走，这一切您就没看出端倪？”
    他如何没看出端倪，只是知道的太晚了而已。
    “哈哈。”云刃眼圈发红，眼中泪光闪烁：“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何会教养出你这样狼心狗肺的畜生？”
    “住嘴。”云虚面色骤冷，咬牙切齿：“光明磊落？哼！这话你不配！娘亲和凤妍暴毙而亡，就是你一手造成的。这世间最爱我的女人，和我最爱的女人，都是你直接或间接害死的。我要让你感同身受，尝一尝至亲挚爱相继而亡的滋味。”
    他的眼神在温柔和狠绝中游走，宛如精神崩溃的病人，变幻莫测的脸色，让人莫名心惊胆战。
    她调查过云虚的资料，知道他不是云刃的嫡子，他的娘亲是府中的丫头，因为长得貌美而被云刃看中。在他两岁的时候，他母亲便病故了，交由奶娘照料。直到他年满十六岁的时候，云刃才将他从外院接回云府。
    云刃神色黯然，捶胸顿足：“孽障，孽障，你……”大悲大痛让他一时说不出话，一个劲的抖着身体，云楚汐看他模样似要昏厥，忍不住伸手去扶他。
    他喘着气，断断续续：“你母亲和凤妍的死与我有何干系？”
    “如何没有关系，若不是因为你冷落母亲，她怎么会暴毙而亡？如果，不是你让我娶青灵，凤妍怎么会投河自尽？”
    “你从未告诉我，你有心仪的女子。”
    “哼！可你也从未问过为，是否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当初，他在云家毫无地位可言，如何敢说自己心中所想。等到事成定局，悲剧就那样发生了。
    他这一生唯一想守护的女人，就那么死在他怀里，眼睛睁着，腹中怀着他的孩子。
    他望着云刃，目光中充满怨毒：“因果轮回，你的报应到了。”
    云刃似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惨白的脸扯出一抹冷嘲：“若真是因果报应，此刻，你应该对老夫感恩戴德。”
    他神色恍惚，痛心疾首：“老夫当年为了救你母亲，不惜毁了自己的名节，到头来却落个妻死子散，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你母亲当年来云府之时，就已经怀有身孕，我夫人怜她身世孤苦，便将她安置在别苑中。然而，不知是何好事者，居然将此事传开，惹得满城风雨。你母亲挺着八个月的肚子，跪倒在我夫人跟前，愿意以死证明我的清白。最后，因为老太爷的介入，我不得已才给你母亲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