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日方中方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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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逾白表示赞同:“有舍才有得。”
    林知夏和他击掌。
    林泽秋靠上椅背, 江逾白递给他一盘小笼包,他心不在焉地接受了江逾白的好意。他连吃两个包子 , 才后知后觉地说:“谢谢……”
    江逾白很自然地回应道:“不客气,大舅哥。”
    林泽秋抽出一张餐巾纸,抹了一把嘴。此后他一直没有开口讲话,端的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他瞧见窗外的景色飞速变幻,鳞次栉比的楼房逐渐消失,灿烂的朝阳之下,航站楼的弧形顶棚金碧辉煌。
    天空中恰好有一架飞机经过,航线延伸至地平线的尽头, 藏匿于雪白的云团。林泽秋看得出神,林知夏拍了他的肩膀:“走吧,下车了。”
    *
    当天下午,林知夏一行人抵达香港,住进了江逾白家族经营的酒店。
    酒店的大堂悬挂着四盏水晶流苏吊灯,花岗岩地板纤尘不染,圆形长柱的周围镶嵌着金箔, 由内及外地展现豪奢气派。
    林泽秋举目四望, 抬手拉住了林知夏的衣袖:“商务套房可不便宜,我们这些人住上两周, 一共得花多少钱?”
    林知夏压低嗓音道:“差旅费可以报销, 江逾白还有内部折扣……你不要心疼钱。我们这次来香港,除了联系学术机构, 还要考察港股市场。我们公司将来可能会在香港上市, 就像网易、小米、阿里巴巴集团一样。”
    她分外豪爽地轻拍他的手臂:“到时候, 林泽秋, 你就是上市公司的高管!怎么样, 你有底气了吗?”
    他轻嗤一声,并未答话。
    林知夏依旧捧场:“你不在乎‘上市公司高管’的身份吗?不愧是你林泽秋,视金钱如粪土。”
    林泽秋紧紧攥着“商务套房”的房卡。他不让迎宾员帮他拿行李,执意要自己拎,他跟着江逾白走进电梯,段启言还在一旁叽叽喳喳:“你们的行程从明天开始,下午都没事吧?去不去香港的长洲岛?”
    段启言穿着一套阿迪达斯的运动服,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棒球帽,他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像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大学生。
    汤婷婷打量他片刻,笑说:“行啊,长洲的海鲜好吃,咱们就去长洲吧。”
    林知夏从江逾白那里了解到,汤婷婷与段启言的情侣关系并不稳定——他们不仅会吵架、还会周期性地冷战。为了给他们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林知夏随便找了个借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她扯着江逾白的衣袖:“我和江逾白还要讨论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江逾白与她心有灵犀。他接话道:“公司准备在明年推进港股上市计划。”
    汤婷婷连连点头:“好嘞,那你们忙吧。”
    她扭头又去问洛樱:“学姐,你今晚有安排吗?要不跟我们一块去长洲岛?”
    金漆的电梯墙壁照出洛樱的高挑身形,她的衣饰搭配极有品位,大波浪的长卷发披在背后,柔顺的黑色发丝亮得反光。她的左耳戴了一只钻石耳环,那耳环散发的璀璨光芒闪到了汤婷婷的双眼。
    洛樱身上还有一股混杂着百合与玫瑰的香水味,汤婷婷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洛樱就出声回答她:“我不去了,谢谢,我想在房间里读书。《数学年刊》 上的论文我还没读完。”
    “你读到哪里了,学姐?”林知夏好奇地问。
    洛樱朝她回眸一笑,那笑容真挚又婉约,汤婷婷都看呆了,而林知夏依旧冷静:“《数学年刊》的审稿周期好长,我有个同学投了两年多,还没收到编辑的回复。”
    洛樱问她:“你投过吗?”
    林知夏摇头。
    洛樱自言自语道:“我投过。”
    话音未落,电梯“叮”地响了一声,电梯门也缓缓地敞开。
    段启言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兴高采烈地拎起行李箱,飞速冲进走廊,边跑边说:“汤婷婷,我找到咱俩的房间了!”
    汤婷婷追了过去:“你小声点。”
    段启言却说:“吵不到别人,这一层楼都被江逾白包了。”
    汤婷婷震惊地望向江逾白:“你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江逾白避开了这个话题。他和秘书确认了一遍明天的行程,又询问了众人的工作进展,段启言偶尔也会插两句话,最终,他们在各自的房间门口告别。
    段启言与汤婷婷住在1401室。汤婷婷一边掏出房卡,一边调侃道:“喂,我们高中的游学旅行,你有印象吗?那会儿我和林知夏一个房,你和沈负暄一个房……”
    段启言逮着机会就问:“你更想跟我住,还是跟林知夏住?”
    初一那年的寒假集训营里,林知夏挽救了段启言的名声,这么多年来,段启言一直对林知夏心存感激。然而,就在最近,段启言又忽然把林知夏当成了假想敌。
    汤婷婷把段启言拉进房门,语重心长地劝导他:“你干嘛老跟林知夏比啊?二十多岁的人了,不要老是攀比嘛。你好不容易才请到公休假,和我一起来香港,你要学会把心态放平,别总找我吵架。我早就想跟你聊聊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家庭。这些肺腑之言,外面的人不会告诉你,只有我,作为你的女朋友才会讲实话。”
    段启言被她绕了进去。
    他略显迟疑:“男人不能吃软饭,更不能做混子,事业最重要。”
    汤婷婷请他坐到床上。随后,她跷起二郎腿,又揽住他的肩膀,像个老干部一样引导他:“小段啊,你的想法,不要太极端嘛。我什么时候让你做混子了?我是想让你更顾家……我带你出来见朋友,你给我留点面子呗,不要老是和林知夏比来比去。林知夏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你计较那么多,我多难做啊,你换位思考一下。”
    段启言隐约有些认可汤婷婷的说法。
    汤婷婷再接再厉道:“你看啊,我们公司过两年就要上市了,我是硬件部门的组长,你呢,就是一家上市公司核心部门的组长老公,还是省立一中的竞赛班老师,你的心胸是不是应该宽广点?”
    段启言冷冷一笑:“听你这话,我现在的心胸不够宽广?”
    汤婷婷发出二声调的“哎”,又问:“老公,你怎么又钻进死胡同了?”
    段启言摘下头顶的帽子,汤婷婷捋了一把他的头发。他脱下运动服外套,汤婷婷又搓了搓他的胳膊。他上中学时经常去操场上玩耍,哪怕正值三伏酷暑,他也敢顶着太阳踢足球——常年被阳光暴晒,导致他的肤色偏深。汤婷婷却很喜欢那种色调。
    她双手圈住他的上臂,又按又揉,他的肩膀忽然绷得僵硬。两人维持了几秒钟的静止状态,他才支支吾吾地低声说:“现在不行……我想等到结婚以后。”
    汤婷婷爆发出猪叫般的爽朗笑声:“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启言你怎么搞的,扭扭捏捏的!我没给你灌输过这方面的想法啊。”
    段启言陷入沉思。
    她还在津津有味地讲述:“我想起来了,你初中就是这个调调,那会儿班上不是有人传我俩的谣言吗?哈哈,我们在《变迁》那个舞台剧里演一对夫妻,别的同学就说我和你是一对剧组夫妻,将来铁定会谈恋爱。你听完同学的话,气得要死,脸红得滴血。”
    她躺在床上:“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眼,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们都长大了。”段启言感慨道。
    他躺到她的身边,而她喃喃自语:“是啊,大家都长大了。”
    *
    这天下午,谁也没有去长洲岛。
    团队内的所有成员都待在酒店的房间里,林知夏还换了一身睡裙,坐在茶几边上,充满仪式感地端起酒店送来的一碗紫薯鲜奶西米露,她尝了一小口,连连赞叹道:“好喝好喝。”
    江逾白凑近她:“有多好喝?”
    林知夏正准备把勺子递给他,他已低头亲吻她的唇角,还说:“真甜。”
    他们之间的距离仅有几厘米。林知夏视线下移,就望见他滚动的喉结,半遮半露的锁骨,衣领内若隐若现的平滑肌理。林知夏加快呼吸,又闻到他身上的清淡香气,她突然口干舌燥起来,仰头狂饮那一碗西米露。
    江逾白提醒她:“小心呛到。”
    她放下手中的瓷碗,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你抱抱我。”她撒娇道。
    林知夏撒娇的本领堪称一绝。
    江逾白单手揽着她的后背,她就向他吐露道:“上周五的晚上,我在家里冥想,整理了一遍我以前的记忆。我总算搞清楚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很喜欢你了……”
    江逾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迎接林知夏勾魂攻心的甜言蜜语。但她还没讲出下一句话,她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手机屏幕显示出香港本地大学某部门的座机号,林知夏丝毫不敢怠慢,立马按下了接听键。
    她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变得很沉稳端庄。
    来电人是一位大学教授的助理。这位助理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发音也稍有卡顿,林知夏干脆和他讲起了粤语,双方的交流果然更加顺利——唯一的不足之处在于,江逾白听不懂林知夏在说什么。
    林知夏挂断电话以后,就做了江逾白的粤语翻译。她把通话内容完完整整地转述一遍,又很认真地安排道:“明天我带着同事去开讲座,然后找他们的领导聊天。你去你的金融办公室开会,到了晚上,我们在大学校园的门口汇合。”
    江逾白调侃道:“兵分两路。”
    “嗯嗯,”林知夏点头,“白天解决完工作,晚上我们还可以一起逛街。”
    *
    第二天一早,林知夏和她的同事们就去了香港本地的一所著名大学。他们在一座盛大的礼堂内开了一场讲座,与校内的师生们交流量子科技公司的学术背景与商业模式——这场讲座非常成功,到了最后,全场都在鼓掌,可谓气氛高涨。
    林知夏趁热打铁,与学校的管理层商定了“四校联合研究组”的合作协议。学校方面也积极地响应了她的计划,愿意配合一切学术工作,只不过,合同的具体细节还要反复推敲。
    出差第一天,就能得到这样的答复,林知夏已经相当满意。她带着同事们离开校园,开开心心地走在校外大街上,此时将近傍晚六点,夕阳沉落,街边的饭店招牌饱含港式风情,饭菜的香味也飘荡在广阔的天地间。
    林泽秋状态放松。他举起手机,朝着远处拍照。
    此时,他们穿过了一片老式街区,前方还有一群游客轻声抱怨道:“滚犊子吧,这蟑螂会飞啊?”
    林泽秋的手机屏幕里隐隐出现了一个黑点。脑内的潜意识让他后退了一步,而黑点却离他越来越近,伴随着一阵“嗡嗡”的展翅飞翔声。
    他听见林知夏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惊奇:“这只蟑螂真的好大,是我见过的最大的蟑螂。”
    汤婷婷笑着取了个绰号:“蟑螂巨无霸!”
    林知夏也笑了。
    她们怎么笑得出来?!
    林泽秋先前就听说过南方的蟑螂又大又强,但他没料到自己正式出差的第一天就会亲眼目睹昆虫飞舞,他的双腿犹如灌铅般沉重,就连洛樱都察觉了他的状况。
    洛樱问他:“你还好吗?”
    林泽秋守口如瓶。
    此时的天色越发黯淡,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招牌点亮了一条长街。林知夏和汤婷婷手挽着手走向一家粤式料理店。她们站在一扇橱窗之外,认真研究贴在玻璃上的招牌菜单,流动的彩光斜照在她们的脸上,营造出繁华绮丽又世俗的美感,就像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港片取景现场。
    洛樱鬼使神差地掏出相机。
    她的摄像头对准了林知夏。
    她打开了摄像功能,林知夏似有所感。她回头望着洛樱:“你在拍我吗?”
    洛樱按紧相机的金属壳,指甲的外圈略微泛白。
    林知夏忽然提议道:“我们拍一个长一点的视频,让所有同事都入镜,就从我和汤婷婷开始,怎么样?”
    众人纷纷说好。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脚步或快或慢,夜空被一块又一块的招牌遮挡,洛樱深陷这一片热闹繁华的市肆街衢。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周遭的喧闹不属于她,相机显示屏里的林知夏透过镜头与她对望。
    林知夏穿着一条浅米色套裙,裙摆和长发都挑染了灯光。她的发丝黑亮柔顺,尾端带着天生的自然卷,肤色雪白柔润,身段凹凸有致,就连落在地上的侧影都宛如一副素描——完美主义者画出的素描。
    她又唤道:“学姐?”
    洛樱大学毕业之后,出国读博,与林知夏保持了通话联系。每一次洛樱接起电话,林知夏都要先喊一声“学姐”——这个称呼被保留到了现在。
    相机的屏幕仅有巴掌大,这样狭窄的方寸之地,根本困不住洛樱的心情。她一遍一遍地回想林知夏和她讨论数学时的语气,林知夏的名声、理想、爱好、烦恼……数不清的碎片汇聚在一起,拼凑出一些既模糊又清晰的特点——多么矛盾,就像洛樱此时此刻的处境。
    洛樱仍在拍摄林知夏。但她垂眸看着地板,掌心微潮。
    街道两侧的饭店各有特色,厨房燃起的油烟飘进了她的眼睛。
    时间仅仅过去了短短两分钟。
    林知夏望向头顶的一块瓷砖:“我还以为那只蟑螂飞走了,原来它一直趴在这里。我们让它入镜吧,在我们老家这么大的飞虫不常见。”
    汤婷婷“哈哈”地笑道:“巨无霸回来了。你别说,这小东西还挺机灵。”
    洛樱也很平静镇定。她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时,就住在纽约的一间学生公寓里,她曾在公寓楼下见过一群又胖又圆的美洲蟑螂,惊吓过度之余,就对蟑螂的外形免疫了。
    于是,洛樱随口答应:“好啊,我在拍了。”
    而林泽秋的右眼皮跳了两下。
    他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为什么他妹妹和他妹妹的朋友们看到蟑螂一点都不惊慌,还能凑在一块开玩笑、拍视频?她们是不是还想共同编写一部《昆虫记》?林泽秋正在胡思乱想,那一边的蟑螂突然再次启动,直奔着林泽秋飞速俯冲,气势凶猛,翅膀震颤,仿佛林泽秋是它的杀父仇人。
    林泽秋的头皮隐隐发麻。
    他因极度紧张而张开了嘴,那该死的虫子就朝他的嘴唇和鼻孔飞来,他的心理防线一下就被击溃了,当街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啊——虫子!”
    除了林知夏以外,团队里的所有成员都愣住了。
    林泽秋平时在公司里总是一副端正、高冷、严肃、不易接近的样子。他负责搭建底层技术平台,又名“基础架构工程师”,英文名为“infrastructure engineer”。他和另外两位技术大佬带领的技术组常被称作“infra组”,谁都知道,“infra组”的成员个个身怀绝技,实力惊人。
    今天下午的谈判会上,林泽秋也赢得了满堂彩。
    而他现在却慌忙高喊:“救命!他妈的好大一头蟑螂!”
    林知夏立刻跑向他:“别怕别怕,我来了!”
    路人们接连驻足,汤婷婷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妹妹救哥哥?”
    林知夏确实想救哥哥,但是,目前的情况却有些棘手——蟑螂落在了林泽秋的背上,林泽秋惊魂未定地问:“虫子飞走了?”
    林知夏正准备撒谎,街头走来一位救场的热心好汉。那好汉的身高将近一米九,年轻英俊,风度翩翩,手里还卷了一份报纸。他用报纸在林泽秋的后背狠狠一拍,蟑螂就掉到地上,又被他的黑色皮鞋碾得粉碎。
    林知夏小声喊他:“你来啦。”
    “谁?”林泽秋警觉地问。
    他不敢回头。
    因为他已经猜到了,蟑螂惨死在他的身后。
    他听见江逾白不含一丝情感的声音:“没事,我处理完了。”
    林泽秋再三确认:“尸体还在不在?”
    “销毁了。”江逾白答道。
    港式招牌笼罩在他们的头顶,当空洒下一层晦暗阴影,江逾白略微低头,侧脸半明半暗:“听到你喊救命,我没留活口。”
    林泽秋方才转过身来,蟑螂果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拍了拍江逾白的肩膀——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主动对江逾白示好。江逾白趁热打铁道:“大舅哥?”
    江逾白和林泽秋都穿着一身西装,他们今天都参加了非常正式的会议。林泽秋松了一下领带,仍然讲不出“妹夫”之类的亲戚称谓,但他承诺道:“我不会再屏蔽你了……”
    截至目前,江逾白一直都在林泽秋的微信屏蔽名单里。换句话说,江逾白根本看不到林泽秋的朋友圈。林泽秋愿意把他放出来,已经算是努力地释放善意了 。
    江逾白却改变不了商人利益熏心的本质。他讨价还价:“明年八月,我打算和林知夏办婚礼。”
    林泽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明年八月的事,你愿意办就……办婚礼?”
    林泽秋的神色稍显凝重,虽然他知道,林知夏和江逾白结婚是迟早的事。但是,在他和父母的心里,林知夏总是需要更多保护的一方,毕竟任何情感上的疼痛对她而言都是永久性的折磨。
    林泽秋在香港夜市的街上踱步,江逾白与他并排行走。他们聊天的话题始终围绕着林知夏。林泽秋察觉了江逾白对林知夏的感情之深,鉴于林泽秋母胎单身至今,他不太能理解江逾白的状态,但他骨子里却很希望江逾白一直保持这种劲头。
    当事人林知夏却在汤婷婷和洛樱的陪伴下四处品尝美食,她们在路边的首饰店里挑选漂亮别致的耳环和手链,谁也没注意到段启言已经被大家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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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吸一口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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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集预告(可能写不完):小江与学姐的修罗场!学姐即将终止的暗恋!无法掩藏的情感!学姐的命定女友出现!不断扩张的课题组!林知夏的新学生与新同事!以及,聂天清永久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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