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信你，只是不想你有事瞒着我，我们约定过的，不再隐瞒对方任何事。”
    在沈慕川回来后，某天晚上，顾千寻咬牙切齿地让沈慕川答应他。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顾千寻眼珠微转，轻而易举地回想起了那天的情况。
    “那你都瞒了我一次，我也得瞒你一次才算公平。”顾千寻不服输地一昂头，突然后脖颈被沈慕川轻柔着，又痒又酥，她忍不住缩脖，愤恨地说道：“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在你面前，我是州官吗？”
    沈慕川轻笑，松开了顾千寻的后颈，转而抚她的后背，“我只是不想你做危险的事情。”
    “那对你而言，什么叫做危险的事情？”
    顾千寻求知若渴地看着沈慕川，像是在试探他的承受底线。
    “远离我的视线范围之内，都是危险的事情。”
    “哇，沈总占有欲也太强了吧？难道我去找子辰，或者回家看看爷爷，也会是危险的事情吗？”
    沈慕川笑，没有接话。
    对于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来说，沉溺于某物某事的可能性为零，他的老师也说过，在抗诱惑这一方面。
    沈慕川就像是机器人一般，所有针对人性弱点和激素记忆造出来的诱导性事物，无法撼动他的心半分。
    可偏偏顾千寻一个大活人，成为了他戒不掉的瘾。
    看不到就担心，看到了就无比安心。
    顾千寻只当沈慕川说得夸张，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我也不想离开你。”
    安全感这种东西，她只在两个人身上体验过。
    一个是自己被关在黑不见日的地下室里，那个给予她希望的心理医生。
    一个就是沈慕川。
    就连自己的师傅和弟弟，都没有过这种依赖感和归属感。
    沈慕川听后，将顾千寻抱紧了些，顾千寻盯着他的胸膛片刻问。
    “都说男人对女人的好感和新鲜感都是一直下降的，但女人对男人则相反，是一直向上的，以后你会不会也像其他男人一样，觉得我老了，觉得我没意思了，觉得我……”
    顾千寻停住话头，小沈爷刚才一个翻身，将她困在了床上的一小片天地。
    “你……干嘛？”顾千寻看他深沉如墨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
    头顶的男人面容俊美无双，无论看多久，都会被他惊艳，只是此时的表情太过严肃，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你大概……没有了解过我学心理学那段时间的事情。”
    “哦？小沈爷要和我分享年少糗事了吗？”顾千寻好以整暇地勾着他的脖子，一歪头笑着问道。
    沈慕川改掌为肘撑着，两人距离拉得极近，近到他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啄顾千寻的嘴唇一下。
    “世上最不能考验的，是人心，贾老师当时告诉我们这句话的时候，还附带了很多例子，人是受本性和兽性而堕落的物种。”
    “一旦隐藏在人性背后的黑暗面被牵引到阳光下，很难再被关到笼子中，当时我和……我的师弟都不信，所以老师便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小实验。”
    “什么实验？”
    沈慕川眼神微眯，没有说实验的具体内容。
    “老师让我们试的是可以让人产生赌徒心理的游戏，结果我们两个都没有被诱导，而是轻而易举地放下了。”
    顾千寻点头，她接触过不少黑暗产业，利用的原理，都是如此。
    人性的弱点无法被任何技术拯救，一但踏入沈渊，要么自己粉身碎骨，要么拉着亲人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所以……你知道了吗？”
    顾千寻“唔”了半天，一打响指，惊喜地说道：“啊，我知道了，你的师弟也很厉害呢。”
    沈慕川眼神微垂，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好后，含笑问道：“这就是思考许久的答案？就没发现你老公，和别人不一样吗？”
    “当然发现了，要不然我为什么不和别人结婚，只和你结婚？”
    顾千寻微抬头献吻，两人分开后，她说道：“我就是一直在想，怎么将ctw赶出京城，还有……”
    顾千寻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有覃慎那边，不知道为什么被方远山盯得很紧，飞流只不过是购进正常的医用器械，结果被查了好几遍。
    但方远山毕竟是沈慕川的朋友，她现在问，好像是让沈慕川开口似的。
    “还有什么？”
    “还有十一假期，要不要出去玩。”顾千寻噘嘴，失落地说道：“我们都没有度过蜜月。”
    沈慕川眼神温柔，“想去哪里玩？国内还是国外？看山还是看海？”
    “这些不应该都是你来思考吗？”顾千寻一摊手，“我只是个米虫，你不要问我。”
    “好，那下午我列几个方案出来，你选。”
    见沈慕川当了真，顾千寻连忙阻止道：“别，我只是随口一说，其实我就在思考工作上的事情而已，再说现在汪泓亦还被关着，我哪有心情出去度假？”
    沈慕川一笑，“汪泓亦那边，你不用担心，他会没事的。”
    顾千寻疑惑不解，正当要询问，看见沈慕川似笑非笑的模样，恍然大悟地说道。
    “你早就知道汪泓亦会出事对不对？这件事是你计划的？”
    “不是，他们对汪泓亦下手，出乎了我的预料。”
    “他们，他们是指谁？”
    沈慕川摇头，示意顾千寻自己猜。
    “你刚刚还说咱们两个之间不能再有秘密，结果转眼你就对我隐瞒了这么大一件事，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是我不和你说，是没时间说。”
    沈慕川无奈，汪泓亦出事后第二天，他就忙着去公司处理事情，晚上回家想和顾千寻说，结果她突然发高烧，现在才算是空闲下来。
    顾千寻回想了一下经过，发现沈慕川的确是没有时间。
    “哼，下不为例。”
    紧接着，她求知欲极强地靠近沈慕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说来也简单，不过是想帮ctw一把，既然他们不死心非要入驻京城，我就成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