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辰当初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别的没学到，麻将扑克骰子之类的玩得都不错。
    “六筒。”顾子辰码完牌，眼中露出兴奋的光来，这牌好极了，以他的经验，过不了两圈就能胡。
    沈慕川眼尾扫了他一眼，随意说道：“九条。”
    “胡！”顾千寻拿过沈慕川的九条，兴高采烈地说道：“谢谢你啊。”
    顾子辰撑着桌子略站起来一点，看着顾千寻面前打开的麻将牌。
    “真的假的？”
    他不服气地将麻将推回到麻将机里，等着新一副上来。
    依旧是顾子辰先摸牌，他警惕地看着沈慕川和顾千寻，确定两个人没有悄悄通气，才看向自己的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顾子辰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转运了，眼中带着窃喜等别人出牌。
    万梦芊走到顾子辰身边，也有些诧异，她这个初学者都看得出来是副好牌。
    “二条。”
    “胡！”顾子辰哈哈大笑，伸手一推。
    汪泓亦微一挑眉，然后将自己的牌推回到牌池里。
    顾子辰一脸兴奋地从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拿过六张薄纸，顾千寻手边的薄纸顿时空了。
    沈慕川撑着头淡淡看顾子辰，一脸开怀的顾子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没纸了。”顾千寻毫不留情地冲自己伸手，“弟弟，先借姐姐点。”
    顾子辰转了转眼睛，“不如我们第一轮就此结束，一会谁面前的纸张空了，就当做结束一轮，现在纸张最多的是我，姐姐……”
    “用我的。”
    沈慕川将自己面前的纸拿起，只留下一张，剩下的都给了顾千寻，他按下麻将机的按钮，“继续。”
    顾子辰打好的算盘被沈慕川毫不留情地戳乱，只能悻悻地等着牌出来。
    开始几盘，沈慕川大杀四方，短短十几分钟就积累了小半沓的纸张，顾子辰有些恐惧地咽了一口唾沫，套近乎地说道：“姐夫，你在麻将上也这么有造诣吗？”
    “之前玩过一段时间。”
    顾子辰松了一口气，终于不是只玩过几次了。
    上一次的天剑，他已经被沈慕川打到自闭了，这一回有了底，就算是重现之前的悲剧，他也能好受点。
    顾千寻看着认真码牌的沈慕川，在桌子底下悄悄碰了碰他的腿。
    对方没有回应，顾千寻加重了力度，然而却踢了一个空。
    正当她狼狈扑到桌子上，引来众人注视的时候，顾千寻感觉自己的腿被另一条腿抬起，然后放到了一双腿上。
    “姐姐，你怎么了？”顾子辰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事，没事。”顾千寻坐直，但是一条腿还在旁边的沈慕川腿上，她只能微侧过身，紧盯着自己面前的麻将。
    她今天穿的不多，保暖型的丝袜搭在顺滑的西装裤上，让她忍不住往下滑，但每次要溜走的时候，都会被镇定自若的男人拉回来，重新固定好。
    “打牌。”沈慕川开口，语气稀松平常地对顾子辰说道。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顾子辰弄不清源头，只能听沈慕川的话，将牌打出。
    “六筒。”
    “发财。”沈慕川轻声开口，将牌打出后，右手手肘搭在扶手上，捏了捏顾千寻的脚踝。
    顾千寻耳朵通红，幸亏有长发阻挡，才没被人看出端倪，根本分不出心关注桌面上的牌。
    “发财。”沈慕川加重声音，与此同时又捏了一下她的脚踝。
    两人视线相接，沈慕川微挑眉尾，眼眸深处带着淡淡笑意，视线转向自己打出的发财，又说，“发财。”
    顾千寻一顿，迅速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沈慕川打出的发财拿回来，将牌一推，“胡了！”
    而且胡得还不小。
    沈慕川嘴角攀上一抹淡笑，第一个将牌一推，然后悄然捏了一下顾千寻的脚踝。
    接下来，顾千寻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连吃带碰赢下好几盘。
    “六条。”
    “胡！”
    “五万。”
    “胡！”
    不出十分钟，顾子辰面前只剩下了三张薄纸。
    他靠着椅背，双手叉腰，“姐夫，你怎么能给我姐姐喂牌呢？”
    “我只是寻常打牌而已。”
    沈慕川丝毫没有波澜地看着顾子辰，对自己喂顾千寻牌的事情拒不承认。
    “再来再来！”他就不信了，自己姐夫这么神，每一把都能让自己姐姐赢？
    “抱歉，我没有纸了。”
    正当顾子辰将麻将推到麻将机里准备洗牌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汪泓亦说道。
    顾子辰长大了嘴巴，他怎么忘了，自己输的时候，汪泓亦也在输，而且最初他的薄纸还没有自己的多。
    “那这一局，结束了吧。”沈慕川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说着，他又捏了一下放在自己腿上的脚踝，为了坐着舒服，顾千寻已经将两只脚都放到了他的大腿上，此刻惬意地享受着小沈爷的按摩服务。
    “那千寻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顾千寻想了片刻，“嗯……还没想好的，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说？”
    汪泓亦笑了笑，“无论什么事情，我都能做到。”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语气却十分郑重，神情异常真挚。
    只是，大家都沉浸在游戏的喜悦中，并没有发现他的神态，除了一直坐在他对面的沈慕川。
    “放心，姐姐不会让你做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顾千寻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她心里，这不过是为了让游戏变得好玩一些的彩头，并没有实际意义。
    如果是顾子辰赢了，说不定会利用这个事情让别人做什么，但顾千寻却没那种小孩心性，赢了就赢了，仅此而已。
    一个短短的小插曲，一个睡前的小游戏，顾千寻之后回想起来，才意识到沈慕川的老谋深算。
    楼下的麻将散了场，顾千寻赢得通体舒畅，抻着懒腰和万梦芊往楼上走。
    顾子辰本来紧随其后，却被沈慕川叫住了。
    “明天，送你去京大看一下未来的大学生活。”
    顾子辰一顿，摸了摸头说：“算了吧？我不想去京大。”
    “那也不看无人机发传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