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售货员的态度？”
    正当售货员洋洋得意的时候，一个阴沉的男声传来，熟悉这个声音的店员立即惊恐的回头看着来人。
    只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人推着缓缓来到店门口，比较英俊的面庞因为眉间经久不散的怨气显得格外阴沉。
    “董……董少！”
    两个售货员立即躬身向来人问好。
    顾瑟瑟没想到董月林会出现在这里，慌乱的想逃走，但前方是董月林，后方是奢侈品店，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她只能饱含屈辱的向董月林打招呼，“好久不见，董少。”
    董月林也没有做什么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顾瑟瑟，然后冷声对身后的人说道：“这两个人，开了。”
    “董少！”两个售货员全都是一惊，卸了怒火的售货员惊慌失措，另一个则是满头雾水。
    “董少，我……我没有对顾小姐说什么啊……”在奢侈品店当售货员，提成高的吓人，她们要去哪里再找这么好的工作？
    “还不让她们滚？”
    董月林眉毛一竖，身后的人立即上前拉扯着不肯走的售货员。
    “没听见董少的话吗？还不快滚。”
    两个店员哪里是身后保镖的对手，其中一个被拖着往外，鞋子都丢了一只。
    顾瑟瑟抬眼看向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售货员，没什么怨恨，只是越发的委屈了。
    待两个人消失在尽头，顾瑟瑟调整了一下表情，勉强的笑着说：“谢谢董少，打扰了。”
    董月林看着顾瑟瑟脆弱而又自卑的身影，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叫住她。
    “站住。”
    顾瑟瑟背对着他，闻言嘴角微勾。
    “还有什么事情吗？董少？”顾瑟瑟迷茫的看着董月林，触到他的视线后又往后小退了一步。
    董月林抬起下巴，“作为之前售货员无礼的赔偿，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拿。”
    惊讶的神情转瞬即逝，顾瑟瑟渴望的看了一眼橱柜里的衣服，然后摇头，“不了董少，什么身份穿什么样的衣服，现如今我和我母亲相依为命，只能靠些许基金过活，这里面的衣服我买不起，就算是真的穿上了，别人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尊重我。”
    顾瑟瑟笑了笑和董月林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在她离开后，董月林问道：“都查清楚了，确定是顾氏要合作的那个花蕊防护品公司。”
    “嗯，很好。”
    董月林嘴角一勾，沈慕川为了一个女人非要将董家往绝路上逼，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将他的女人也往死路上逼。
    ……
    顾千寻来到设计室的一楼，整一层都是悬挂着的晚礼服。
    礼服好看到，让她这个平日里不在乎穿着的人都感觉到惊艳来。
    “好漂亮。”
    顾千寻手抓着沈慕川的袖子晃了晃，在前方领路的服务生后面悄悄的兴奋说道。
    沈慕川看着自己的袖子，贴近了顾千寻说道：“喜欢以后多带你来。”
    “哪里有那么多需要穿礼服的场合？”顾千寻目光在四周看着，闻言轻笑道。
    “大不了天天给你办就是。”
    沈慕川说得轻松，顾千寻刚想说两个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参加宴会，一扭头对上沈慕川的脸，想说的话就忘了。
    “……那多费钱。”
    盯着沈慕川看了半天，她才挤出这句话。
    “从这里上楼。”前方的服务生笑着回过身，请两个人先上去。
    沈慕川自然的拉着顾千寻的手迈上楼梯，顾千寻感受到握着自己的力度，手指微蜷，手指贴上了他的手背。
    他的手看起来纤长优雅，但实际上要比顾千寻的手大上许多，能将她整个包裹住，干燥温暖的掌心紧紧牵着她。
    顾千寻在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时扭头，看见的是耀眼的眼光搭在沈慕川的侧脸，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光亮，微翘的嘴角显露了此刻主人的好心情。
    “看我干什么？”
    “不能看吗？”顾千寻移开眼，“那我不看了。”
    身后的服务生听到来两人的对话，心中默默酸了起来。
    沈慕川回头给了服务生一个眼神，她了然的站在远处等着，沈慕川带顾千寻一个一个看着。
    两个人背对着服务生，顾千寻松开沈慕川的手，正前后翻看着礼服。
    “现在没人了，可以随便看了。”沈慕川站在她的身后，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睨着顾千寻近在咫尺的容颜，轻声说道。
    “可是……突然觉得，你没有面前的礼服好看。”
    顾千寻将礼服的裙摆拉起来挡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笑意盈盈微扭头看着沈慕川，“你自己看，是不是比你好看？”
    “嗯，的确比我好看。”沈慕川伸手揽住顾千寻的腰，再次靠近，额头抵着额头说道：“但是现在，再漂亮都是我的。”
    顾千寻不服，松开礼服说：“谁说……”
    下一秒，唇被另一个温暖的唇贴住，带着熟悉的清冽气息，让她瞬间迷失。
    沈慕川本想隔着礼服亲她一下，没成想她突然放下了礼服，两个人唇齿相依，顾千寻剩下的话一半散在了空气中，一半被沈慕川吞没。
    两个人都有些紧张。
    沈慕川不自主的将手收紧，顾千寻心跳如擂，腰间的手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她想开口抗议，谁知一张口就被一路攻城略池。
    鼻间满是他的气息，像是孤旅人终于遇见绿洲，所有的渴望被瞬间激起，又像灵魂飘出落在云间，无处着落，如浮萍般游荡，却又不觉孤寂。
    顾千寻还记得旁边还有人，脸皮发烫，烫得她眼睛水汪汪的，但整个人都被沈慕川支配着，陪着他前进后退，没有力气也不想叫停。
    不知过了多久，沈慕川才放开她。
    重新呼吸进新鲜空气，之前空白的思绪瞬间回笼。
    顾千寻第一件事就是看了一眼远方的服务生，见她没有往这边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耳边响起好听的沉沉笑声，“没有人看见，再说看见了也没人会说出去。”
    顾千寻脚底有些发软，说不出重话，但还是轻轻用手肘怼了一下沈慕川的胸膛。
    “再不赶紧挑衣服，要赶不上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