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心里笑着，把脸转向了一边。
    “歪着脸是什么意思？把脸转过来！”苏六阳很是严厉地说道。
    秦风便缓缓地将脸转了过来。苏六阳好像也考虑到这个台灯的光束的确是很强烈，稍微把灯罩压得低了一些。
    “谢谢警官！”
    苏六阳不领秦风的情，秦风倒是很领苏六阳的情，灯罩稍微低了一点，感觉一下就轻松了许多，不止是面部的照射，连心里也舒畅了不少。
    “哦，原来这小台灯还有这么个玄机！”
    秦风在心里嘀咕着，现在才看出这个小台灯的玄妙之处，原来这灯光照在人的脸上和身上，不但可以照得人睁不开眼，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威严，还可以照得人心神无属，心烦意乱，无法从容地思考什么。
    显然，这样的台灯，也算是审案的一项工具。
    “你和那个杜凯旋是怎么产生纠纷的，冯四又是怎么介入此事的，你一五一实的交代出来！”
    苏六阳一双炯炯有神而又充满威严的大眼，紧紧盯着秦风，大声说道。
    “好的，警官！”秦风点了点头，略微顿了一顿，说道，“今天下午，我和我的两位朋友，一位叫黑熊，一位叫黑墨云，一起到这家饭馆里吃饭。在包厢中遇见了杜凯旋，因为之前杜凯旋和我稍微有点小过节，所以他就当面嘲讽，恐吓，辱骂我和我的朋友！
    当时我的朋友黑墨云，因为受不了杜凯旋的一再辱骂，就动手打了他一下。然后不知道是谁打了电话，把杜凯旋的表哥，一位外号叫恐龙的，还有四爷，也就是死者冯四给叫到了饭馆里……”
    “好，当时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苏六阳突然打断了秦风的描述，问了这么一句。
    “当时我们人在包厢里面，并没有出去察看具体有多少人，但是粗估一下，大约在二十人以上，接近三十人吧！”秦风相当有把握地说道。
    “这些人来到的时候，手里有没有拿什么器械？比如管制刀具？”
    “有！当时进到饭馆里的几个人，好像没有携带什么攻击性武器，但外面的一伙人，都拿着砍刀和钢管，有的还抄着铁锨。”秦风十分配合，如实交代当时的情况。
    苏六阳一边微微点着头，一边在纸上记录着，同时不时地抬头，观察一下秦风的脸色。
    “你们一方，和杜凯旋这一方，是他们先动的口，而你们先动的手，是吗？”苏六阳忽然抬头问道。
    “是他们先动的口，杜凯旋污辱我和我朋友的人格……”
    “你只回答我，是不是我说的这样，杜凯旋先动的口，你的朋友先动的手？”苏六阳大声地打断，然后严厉地喝问。
    “是的！”秦风点了点头，无法否认这一点。
    苏六阳在纸上继续记录着，然后又向秦风问道，“那么死者冯四介入你和杜凯旋的纠纷后，你们和冯四之间，又是谁先动的手？”
    “这个……”
    秦风略一沉吟，想了下当时的情景，说道，“应该说，是他们先动的手。”
    “刚才为什么犹豫？”
    “我想确认一下。”
    “那表示你不敢肯定？”
    “不是，我想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考虑清楚再回答。”秦风一边说着话，眼神与苏六阳那一双冷厉的目光相触，心里竟无端发毛，感觉这小子也不简单。
    苏六阳停笔略一沉思，说道，“你刚才说，‘应该说，是他们先动的手’，这个应该是什么意思？”
    “这个应该的意思，是说当时是他想攻击我，想重伤我，而我早有防范，正当防卫……”
    “你的意思是说，你抢在他动手之前，动手打了冯四？”苏六阳倒是聪明人，没等秦风把话说完，就知道秦风的意思了。
    “呃……，是这个意思，不过……”
    “好了，不用说了。”
    “警官，如果他拿枪指着我，难道我一定要等子弹从枪膛里射出来，击中我的头部，这时候再还手，才算正当防卫吗？”秦风也有些不爽了，说到这话时，语气也相当重。
    “你只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就行了，不用你给我提问题！”苏六阳十分严肃，好像在面对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似的。
    “我再问你，除了你开枪打死冯四之外，还有没有开过枪？总共开过几枪？”
    “总共开过两枪。第一枪是冯四开的，他想一枪打死我，但子弹没有打中我，第二枪是我开的，打中了冯四的头部。”秦风交代着当时的情况。
    “饭店门口那些碎石头是怎么回事？涉案人员有多少人？”苏六阳一边快速记录着，再次发问。
    “那些石头，是冯四的手下抬过来，被那个外号叫恐龙的人弄碎的。至于涉案人员，我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秦风嘴上回答着，心想你个傻家伙，涉案人员有多少人，这正是你要查的好不好，居然反过来问我，太小白了吧！
    “你先前说，当时枪是在冯四手里的，是你把枪夺了过来，是吗？”苏六阳沉着声音问道。
    “不错，是这样的。”秦风点了点头。
    “那你说一下，当时你是怎样从他手里夺过枪来的！你怎么有胆量，又怎么有这个能力，去从冯四的手里夺过这把可以发射子弹的真枪？”苏六阳提出了质疑，看来是怀疑秦风夺枪之举的真实性。
    “我……我练过一点功夫，身手比死者冯四更加敏捷一些。我在闪过他射出的第一枪之后，趁着他错愕的一瞬间，就把枪夺过来了！”秦风也是老老实实地交代。
    “是这样么？”
    苏六阳略一沉吟，说道，“你夺到枪之后，下一秒钟就立刻向他开枪了？”
    “不是，我……呃，差不多是这样的吧。大约在一秒到两秒钟的时间吧！”秦风突然察觉，这苏六阳是想诱供自己，让自己承认是故意杀死冯四，而不是失手杀死的。
    秦风可不会中他的圈套，虽然秦风确确实实是故意枪毙掉冯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