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飞鸟】:你呢?之前答应过我,半年后回来,还算数吗?
回去吗?陈梦陷入思虑中。
她并不能确定,自己跟段策的关系,究竟能维持多久。
【陈梦】:看情况吧。
【飞鸟】:陈梦,你放下沈牧川了吗?
【陈梦】: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飞鸟】:因为我最近获悉了一件事,不确定要不要告诉你。陈梦,跟我说实话。
【陈梦】:我也想放下……但是对不起。
【飞鸟】:即便现在有了喜欢的对象,你还对当年的事念念不忘吗?
【陈梦】:不是我的话,他根本不会死,都是我的错。
【飞鸟】:如果,我是说如果,沈沐川他没有死,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会怎么做?
第20章 会是他吗
看到飞鸟发来的那句话后, 陈梦脑海空白了足足几分钟。
如果沈沐川没有死,他还活着……
这个可能性,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
但是,结局总是让人伤感绝望。
过去, 他们之间总是有意回避沈沐川这个话题。
无缘无故的, 飞鸟没道理突然提起他, 除非是……
陈梦用颤抖的手指,敲下一行字:我不懂你的意思。
【飞鸟】:前几天我遇到了多年前的好朋友, 他跟我透露, 那次事故存在很多疑点,目前有关部门正在计划展开重新调查。
【陈梦】:什么疑点?
【飞鸟】:沈沐川的母亲,在意外发生之前,为他投下了巨额保险, 事后她拿到赔偿之后, 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此下落不明。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回过江城。
【陈梦】:你的意思是说,她在用儿子的性命骗保?!
【飞鸟】:我没那么说, 不过……她的确因此拿到了很多钱。
【陈梦】:一个母亲在失去孩子后已经很可怜了, 你们不能用这种恶意猜测她!当年那场爆.炸是我亲身经历的, 如果沐川不以身犯险,死的就是我你懂吗?!
【飞鸟】:陈梦,你别激动,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陈梦】:你如果想骗我,请编个像样的理由。
当年现场有多可怕,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巨大的化工厂瞬间夷为平地,方圆数公里内的建筑无一幸免被波及。
现场满地狼藉, 救助人员费尽心力也拼凑不出完整尸体……
陈梦的耳朵,因为遭受冲击波导致鼓膜穿孔,整整半年都在承受耳膜刺痛,至今听力还弱于常人。
在那种情况下,沈沐川怎么可能存活?!
她用十年时间,才消化掉对方已经不在的事实。
可如今却有人告诉她,沈沐川或许没死,只是被母亲拿去折换成了钞票……
于情于理,陈梦都无法接受。
【陈梦】:凡事都讲证据,如果沈沐川还活着,请告诉我他在哪儿?
【飞鸟】:我不知道。
【陈梦】:那你凭什么胡乱猜测?
【飞鸟】:不是我乱猜,这是内部人员做出的合理推测,虽然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但真相必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陈梦,我只是想告诉你,没必要把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没有你……结局或许也没什么改变。
陈梦看完最后一句话后,默默关上手机。
飞鸟虽说乍看冲动直白,但他实际上却相当理智。
没把握的事,基本不会乱说。
这么多年的闭口不如谈沈沐川,如今却突然提起,肯定不是临时起意。
但那又怎样,一个人活着总有痕迹,沈沐川就是能耐通天,也不可能在那场大爆.炸中顺利抽身。
陈梦整宿没合眼,次日到公司后,她通过敞开的缝隙打量段策。
不论是眉眼还是脸部轮廓,全都相似到可怕。
再结合飞鸟那些话,她禁不住猜测,对方有没有可能就是沈沐川呢?
这个要命的念头一旦起来,就没办法再停下。
陈梦沉寂已久的大脑,也开始逐渐摆脱桎梏,进入迅速运转状态。
从少年到成年,一个人的相貌不可能没变化。
段策的样子,跟少年时期的沈沐川,至少有八分像。
这个概率,相当罕见。
至于个性方面,沈沐川要‘完美’的多。
不管面对的是谁,他都不会显露出任何异样情绪。
在他眼里,似乎除了陈梦之外,每个人都差不多。
这种始终如一的温驯谦和,让他朋友圈相当广泛。
无论男生还是女生,他的印象都是零差评。
在常人心中,没有人能尽善尽美,可是沈沐川却做到了。
正因为如此,他也时常会给人一种不真切的‘虚幻’感。
“他好像跟谁都谈得来,包括面对白丽娟的提问,都能耐心十足地回答!”
“是啊,还有隔壁班的那个垃圾刘东洋,居然放话说谁要是敢为难他,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次考试成绩又跟在陈梦后面,每次都让着女朋友,真的是绝了!”
……
他智商高,情商也高。
乍看像个博爱的中央空调,但却不会让陈梦感到哪怕一丢丢不痛快。
有时候对着他,陈梦都会忍不住嘀咕。
“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啊?!”她问。
“装什么?”他神情茫然。
陈梦本打算戳破他,却又禁不住羞愧自己长了颗小人之心。
记忆中,沈沐川从来没有发过火。
又或者说,命运和环境根本不给他机会动气。
而段策,展现出来的形象则要矛盾的多。
有时候温和儒雅,有时候放肆轻狂……
会发脾气,也懂得克制,尺度总能拿捏的刚刚好。
说起来,他似乎比沈沐川要更加真实鲜活。
除此之外,两个人还有很多类似之处。
譬如说现在,跟人交流时,他们会把双手扣在一起,注视对方,显得认真且专注。
就在陈梦想得出神时,他却突然起身走过来。
理智提醒她要尽快离开,但是陈梦的身体却动不了。
她的脚下,仿佛长了根,只能呆愣愣地望着对方。
“有事吗?”他问。
“没、没有。”陈梦说。
“那就好好工作!”他沉声说,随手关上了门。
缝隙消失时,陈梦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不悦。
这一整天,陈梦的意识都处在神游状态。
下班时间终于到了,段策没有加班,目不斜视地自她面前走过去。
陈梦本来想叫住他当面确认,却又忍住了。
别做白日梦了,明明只是外表相似的两个人而已。
今晚段策跟朋友有约,江越对他之前提到过的女人很感兴趣,总是变着花样试探询问。
段策嘴紧,对此绝口不提,最后对方使出浑身解数也是徒劳。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啊?!”他抓心挠肺地问。
“你猜。”段策显得很神秘。
“好歹给我画个范围,否则要怎么猜?总不会是我之前在你们家见到过的那个女人吧?真是的!”江越郁闷。
“哪个女人?在段策家里?”有人随即开始感兴趣。
“嗨,别提了!那天我上段策家,刚好遇上停电,哥们拿着手机就进了屋。结果碰到一个面容惨白的女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人,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后来才知道,是这家伙请来做饭的……”江越开始绘声绘色地再现当时画面。
周围人笑喷了,段策也笑。
不过也只是个小插曲而已,没人逮着他们继续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