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周鸿飞的借口，张柏杨不相信。
    合作什么的，不过就是一个借口，要是张柏杨想的没错，看来调查当年案件的人很多，只是每个人调查的目的不同。
    周鸿飞属于吴江，那就代表了吴江警察局想要调查的心思，如果这样考虑的话，是不是代表吴江警察局也有自己的目的。
    就跟……老墨的私人情感一样？
    老墨对于向暖当年的事情掺杂了私人感情，这一点之张柏杨是完全清楚的，他也是一样的，想要知道更多细节，才想要跟向暖合作，才接受了老墨的要求跟向暖合作。
    看起来他好像很不情愿，但是事情都是朝着他希望的方向走去，这也是张柏杨自己明白的。
    但是周鸿飞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相信？”
    感觉到张柏杨的沉默，周鸿飞挑了挑眉，好似没想到张柏杨会这么凌厉。
    果然，有些意思。
    “既然合作，那就好好合作。”
    张柏杨冷漠开口，不再纠缠这件事情。
    他对向暖虽然感兴趣，但是也不会干涉向暖自己的事情，既然向暖选择了周鸿飞，张柏杨也无话可说。
    只要以后向暖不后悔，就可以了。
    ……
    三天后，调查的几个小分队一起在这间房间里集合，这是凌晨一点钟，新的一天才刚开始一个小时，但是上午十点之前，他们要将所有的线索汇总在一起交给老墨，让老墨可以在媒体面前有个交代。
    他们的时间看起来很多，但是想要通过这个线索发现什么，未必那么容易，他们还需要聚在一起好好的分析，时间紧迫。
    向暖也在里面跟他们一起看着案件分析，三天的时间过去，杀人凶手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找到的线索，基本都是受害者这里出发让人怀疑的疑点，但是凶手是谁，根本就没有实际上的线索。
    他们不知道这个凶手任何的线索，高矮胖瘦、性别年纪……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是张柏杨他们遇到的重大难关。
    无法确定凶手，如何调查？
    “三天的时间，你们确定这是唯一的线索？”
    张柏杨阴沉着一张脸，确实无法接受。
    眼前出现的都不是简单的情况，这些东西给了老墨，也不够就是让老墨在所有江城人面前丢脸。
    而且，还会让外省的人笑话。
    “现在你们必须要通知局长。”看着张柏杨，向暖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就算到了上午十点之前，他们还是讨论不出一点关于凶手的事情，那么不如现在就告诉老墨，至少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想策略。
    如果到了十点的时候老墨才知道这些，反而就真的要在媒体公众面前丢脸了。
    “我已经通知了。”
    张柏杨开口，在看到了这些线索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完成了这件事情，他甚至连考虑的时间都不愿意耽误，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让老墨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荒诞。
    三十分钟后，老墨穿着便服脸色严肃的出现在这里。
    “真的一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有吗？”
    老墨的态度，就代表了警察局的态度。
    小周他们无奈的摇头，原本他们分了很多小组进行调查，每一组人在调查的时候找到的线索都是可以让他们开心的，但是那个时候他们不知道，他们所有人找到的线索都有一个问题，就是跟凶手无关。
    他们以为其余的人无论如何也会知道一点端倪，结果回来了这里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凶手好像是一个根本不存在于这里的人，却对那个可怜的受害者，做出了最最残忍的事情。
    现在这个凶手的变态程度已经没有人在意了，让这些人在意的，反而是这个凶手到底使用什么方式将自己的可疑之处抹掉的。
    “这样的手法简直见所未见，我们要找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肖茹茹紧张的开口，她之所以到现在才说话，是因为之前完全被吓到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的情况，他们根本就无从见过。
    “也不是见所未见。”
    向暖忽然开口，看着老墨。
    有一件事情，他们是知道的。
    老墨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明显是听见了向暖的话以后才有了这样的反应，也让大家看着向暖，想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对，那一次的事情其实跟现在一样，如果不是出现了意外，也不会……”说道这里，老墨说不下去了。
    老墨年纪已经很大了，过不了多久就要退休了，原本老墨的希望是在退休之前了结向暖那案件，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
    “可能是他。”
    向暖犹豫了一会，还是下了定论。
    而这个定论，就是老墨最不愿意接受的，为什么……会这样？
    “局长，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可不可以让我们知道？”肖茹茹看起来很着急，他们才是警察，可是老墨现在说的事情只有向暖一个人知道，他们自然是无法接受的，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墨没有立刻开口，反而看着向暖，好似向暖不点头，老墨就算再想说出来，也是不可能的。
    “是当年我经历的那件案子的杀人凶手，如果当时我没有从死人堆里活着出来，也不可能告诉你们任何的线索。”
    向暖的话，让每个人都很震惊。
    向暖的事情，虽然大家没有认真提起，但是基本上还是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提起，自然也都能想起那件事情的经过。
    向暖不紧不慢，继续开口：“当时警察对凶手也是一无所知，是我活下来，告诉了他们我看到的凶手，就好似这一次的事情，没有线索没有目击证人，知道凶手是谁的只有一个。”
    “就是，死者本人！”
    这句话，好似一块大秤砣，直接砸在了每个人心脏上。
    越压越沉，好似要将他们的心脏彻底的碾碎。
    “我有理由怀疑，这两起杀人犯的手法是相同的，可能是同一个凶手，如果是同一个凶手，我当年给警察局的线索，现在依然可以使用，只要将时间的因素考虑上去，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
    向暖的话掷地有声，大家都明白这件事情代表了什么，胆小一点的男女警察都用手捂住了嘴巴。
    向暖说出来这些话是稀松平常，可如果两个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人，那一定是震撼全国的事情。
    老墨也许等不到退休，就要被免职离开警队。
    这对一个警察来说，是多么大的羞辱啊。
    老墨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地转身出去，他需要一个地方让自己好好的静一静，否则的话，他也许无力支撑。
    当年的事件发生时，老墨还不是局长，只是一个有些位置的警察，那件事情死了那么多人，政府无力镇压，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提起，可是只要有人说起这件事情，所有人都会有印象。
    那个凶手没有找到一直在逃亡，已经让江城的警察被贴上了无用的标签，如果这一次的案件就是因为当年的凶手，那就是对警察的挑衅，也更加证明了警察的无用，整个江城的人民都会瑟瑟发抖。
    凶手再次现身，目的是什么？
    肖茹茹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不看着向暖，在她看来，向暖也许就是凶手重新出现的原因，只有向暖死掉，那个凶手的脸才会被人彻底忘记。
    只有向暖死掉，那个人才可以彻底的逍遥法外。
    “我想起来了！”
    忽然，向暖开口，整个人很是认真。
    她的声音不小，喊出这样的话可以让周围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没人敢小看向暖的反应，没人敢！
    “那个死掉的女人，我以前见过她，只是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我不认识她，现在想起来我是见过她的。”
    向暖的话很快速，让人更加的紧张。
    凶手跟向暖可能有关系，现在死者跟向暖也是有关系的，这事情好似开始围绕着向暖展开，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人是我从死人堆里逃出来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当年媒体虽然在报道说是警察找到了我，救回了一名年轻的女孩，那只是警察为了能够安抚愤怒的人群才这样告诉媒体的，我从死人堆出来的时候，走到了大街上，这个女人是我遇到的人，我曾经跟她说过了事情的经过，她帮我报警，警察才出现的。”
    向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忽然有点明白那个人的目的了。
    她顾不上太多，将老墨从外面找回来，将自己的认为说了一遍，随后这屋子里，就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沉默。
    向暖的话，太骇人听闻了。
    就算有可能，他们也不敢这么去想，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的目的是杀了所有的人，他已经开始了，我们都很危险，所有知道当年事情的人，都要死掉！”
    向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她的身体呼吸急促，原本的沉稳全都被恐惧代替，现在她看起来，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
    张柏杨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抱紧向暖，也担心她又更大的反应。